某些东西一旦适合时间和感情并存,就是一个完美的载体,如果陪伴着自己很久很久,那么可以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夏逢靠着门口的墙角,即使临近8点,他也没有急于打车,他不会去探讨自己的朋友在做什么。他是一个不会抽烟的,但是压力很大,掏出薄荷糖的时候,自己也尴尬的笑了笑。
陆凛被撩拨的不知东南西北,下定决心转头去送夏逢时,“哐当!”撞到了铁架,叮叮咣咣的声音,吸引了夏逢的注意,他独处时胆子是很大的,没有受到任何惊吓,转过头来,看着捂着额头的陆凛。
一口嚼碎的薄荷糖,融化成提起神经的注射液。
“在一起了?”
陆凛不自在的摸着手臂,头偏在一边,他并不是不敢说,却又抿着唇。在一起太轻易像幽灵,却又找不到适合的程度表示词。
看着他这不值钱的样,夏逢这个军师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用,两个人互相“攻略”,好感度就像成数上千那样,不停的加。
他叩了叩陆凛的手背,想到之前,还说不同意他们这桩婚事,流程之中,又愿意作为感情的推舟者,最后,看着他们成功获得“幸福”的路上,却还是感到心酸。
想到正事,嘴里的薄荷味渐渐的消散,它却又难以启齿,看着陆凛将自己的手腕翻转过来,放上了一颗当时水牛大战时的战利品。
是一颗橘子味的星星糖,他很喜欢吃,关于橘子的任何食物,橘子罐头、橘子汽水,每逢过年,家里人基本都会买两三筐沙糖桔,自己一拿到压岁钱,就会迫不及待的去水果市场批发一批沙糖桔,当着叔叔婶婶、七大姑八大姨、小孩儿的面抱着那一筐就是吃。
虽然亲妈确实不会指责他,但走到哪揣揣一点橘子皮就掉一地,也是一个苦恼。
夏逢轻轻地牵着他的手,却又猛烈的甩着,陆凛不在意他发神经,能陪一点是一点,因为一旦面对顾平安,就想不起蜀道难的倒数第二句话。
夏逢也在等待那个契机,当陆凛想通,又成功背下一遍后,他的眼底充满了光,注视着夏逢。
少年感就是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少年是璀璨的星光,感觉是独一无二的月亮。
并不是给人的滤镜太深,只是望舒的魅力,在世界各地,所有人都历历在目。
冬天的那提醒不算凌厉,风声不一定需要暴风雨的残酷,也可以是倒霉前的预警,就如同刀刃上的尖刺,流下的血,也可以是夏天的一句话。
“我那天集训,有一个叫顾妄的女生,我发现她和顾阖有关系,而且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她好像在和顾阖有交集”
两个人都面色凝重,陆凛点了点头,打的车刚好到,陆凛一股脑将兜里的,星星糖都塞到了夏逢的怀里,陆凛赶来后怕,却又只能用拙劣的方式来维护短暂的安宁。
“你们喜糖就选这个”
“啧,不会说话就别说”
狭长的眼眸里是掩饰不住的痛苦,这段破碎的爱,只能用感情的物品携程。
最害怕的事甚至会变质而用更加残酷的方式来伤害自己最爱的人,他仍然还是感到后怕,冷汗直流。
洗了一个热水澡,他搔了搔头,仍然还是怕这段恋情的结束,他还不想让时间过得这么快,洗漱完走到客厅里,看着已经睡着的葡萄酒,才感叹道:他们只是才在一起几天,又不是几年,可却又很想护他,一年又一年。
并没有必要往自己身上抛那么多责任。
但成长就是责任感的养成,
习惯就是他们喜欢的见证。
黑夜的梦魇终于还是袭来,他回到家里时,便晕头转向。不论顾平安怎样安慰和询问,他也没有搭话。从浴室里出来,水汽漫天,他只是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何顾平安对视了整整五分钟。
他眼底的复杂和酸齿,把人蒙在鼓里,这种“钓鱼”的手法,真的很痛。
直到眼尾有了温热的泪水,他好像看到了顾平安眼里的倒影,将那颗泪水无限的放大,羞耻感和难过马上涌上心头。“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无力地靠在门框边,自己的身上肩负了太多,腹部的隐隐作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连爬到床上的力气也没有,腿伤的旧疾,让心忍不住的绞紧。
顾平安从陆凛一进门就感受到未知的恐慌,不是自己的怯懦和平日里的胡思乱想,一切都好像悬疑的剧本 ,而是说不尽的担忧和惶恐。
他的心却被陆凛牵着鼻子走,在陆凛洗澡的间隙,顾平安靠在他的进门处,门把手冰冷的触感,让整个人惴惴不安。
推开门,无风无雨,他吻过的那一刻,好像变成了今晚的夜空。北极狐不知道草原之夜奔腾的自由,却把雪夜的星空下的一切作为唯一的爱,束缚自己的所有。
落在鼻尖上的一片雪花,便是定情缘礼。
比不上妖艳的花朵,因为北极狼看不到此情此景,只能不逢春景,瞧一眼残枝败花,却又因为这点狭隘,让成为这个世界的诺言都显得可笑。
可是,自己愿意牵着他的手,一步又一步的去看,愿意去兑现那个誓言,愿意去永久的陪伴。即使是在那个冬天,只看一片雪花,那自己也能陪他很久很久。
葡萄酒担心着顾平安的精神状态,难有一丝困意,安静的趴在着蹲靠在门口外的顾平安,他看着门外的梦魇,自己好像很想阻拦,但却又不知道站在门外的意义。
顾平安释放了一部分信息素萦绕在鼻间,不知道时间就像不分昼夜的迷茫和疯狂,但是烟草并不会平稳自己的情绪。
他极度的渴望拥抱,极度的想要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皮肤饥渴症,我要死了……”
在意识逐渐痛苦,他将葡萄酒赶到了阳台,葡萄酒难以控制的倦意,也在水流声戛然而止时,慢慢的席卷全身。
“睡吧,乖”
推开门便是五分钟的对视,顾平安的烦躁是很少有的心情,可却又感觉自己弱下势来,当陆凛眼角的泪花在自己眸底闪烁,他承认,自己心疼了。
垂眸看着勿忘我的戒指在左手无名指上熠熠生辉,却被顶光照的看不清眼。
宛如流泪一般模糊,却又冰凉。
顾平安坐在隔壁正襟危坐,他怎么样也静不下心来不去回想刚才的眼神。
那是痛苦的符号,在自己的心底写下一篇又一篇的文章。
却只是简单的叙事文。
顾平安从床上打坐起,掏出了自己之前一直佩戴的另一枚戒指,那是从初二毕业的那个晚上,自己亲手制的。
和陆凛的吉他弦不一样,顾平安手巧,卷成了莫比乌斯环的形状,每一环都层层相叠,在陆凛送自己戒指之前,手上戴的一直都是这枚。
后来被陆凛数落,就在收到戒指后,这枚戒指也并没有被灰尘埋没,而是被塞到星星罐里,直线将它的铁丝打的光滑,镶嵌了一颗“天使之泪”的胸针上,敲下来的一颗淡水珍珠。
顾平安当时还不知自己对他的情感有多深,手中捏着的那枚戒指,只是没有再暴露在陆凛的视野下。
只是落放了两个月,顾平安就感到怜惜。怎么会不珍惜呢?
顾平安执意的推开了房门,看着裹着小被子不愿见到任何人的男朋友,顾平安却又执拗的想:“我是小狗,不是烦人的人……”
陆凛早就猜到顾平安的到来,却又因为时间慢慢的流逝,而感到恐慌,想用一切保护自己,及时知道这不算什么防御,但“正当防卫”也是给了某个小狗可乘之机。
顾平安抖开了拖鞋,翻身上了床。陆凛在搬家时就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希望能把那一卷小小的被子给带走。
自己给他的空调被和棉被,他根本不爱盖,见着被子里的主人不愿见自己,甚至还难过地转过头,自己的耐心和稳定全全是在刚才的“生命之泉”的冲刷下,带着烦躁而偷偷溜走。
顾平安磨搓着不合适的指围,这枚戒指他喜欢的原因仅仅是因为在平面图上看起来确实有点“平平无奇”,但却又因为在平面的不同视角,可以看到不同的高光打亮。
而淡水珍珠,这样可以使光源的聚集地。
微乎其微的光亮,也可以作为独一吸引目光的饰品。
顾平安掀开了那层薄薄的被子,陆凛探出头来,正确的正当防卫,让自己失去了平衡,扑在顾平安这个凶手上,凶手已被制服!心里面到开心的不得了。整个人像考拉挂在顾平安身上。
他的悲观情绪消失的极快,当自己给自己定名是悲观主义者,那么说明他的演技又开始了,再实施完美犯罪时,在顾平安打开门那一刻,什么顾妄,早就抛之脑后。
他的情绪来之快,走之也快。刚准备向顾平安道歉,却又撞上顾平安满眼都是自己的眼神,又忍不住羞涩。
青春期,第一次告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
而是等到少年想要抓住自己的好,便在自己的身边,埋下了暗戳戳的种子,并不会惊扰自己,而是等到一定时间,亲手摘给自己。
顾平安将人抱在怀里,陆凛躺在他的肩臂上,十分有安全感,总比那轻薄的小被子好……赤红的脸,紧紧的贴在胸膛上,顾平安很少健身,却没有很多的赘肉。
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经常瘦的跟个竹竿一样。
生出坏点子的顾平安将手中的戒指摊开在手心,同样是左手的无名指,但是不一样的是,顾平安牵起他的左手,陆凛本以为他会一鼓作气的戴在无名指上。
顾平安却一根一根的挑起,不再看着他,而是用几乎卑微却又戏弄的声音道:
“Not right not right Not right too……”
“狐狸坏蛋”——顾平安跳过了无名指,在中指和无名指之间装作纠结,陆凛紧紧的盯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注意到顾平安温柔的视线。
有人欢喜,有人悲。
当事人却浑然不知,已经深陷其中。——陆凛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可爱,并不是一只被拔去獠牙的捷克狼犬,而是一只刚生出乳牙的幼狼。
“这个我戴了很久的”
左看右看,陆凛还是对这枚戒指感到熟悉,他很少会见顾平安带着饰品招摇过市,要么是自己送的袖扣,仅仅是一束易碎的玫瑰,他也会用水泡着延迟他的生命。
“虽然我对他有感情,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我想他能把你圈划过来,或者对你而言把我的一部分给你”
陆凛眨了眨眼,这份说辞给了他进步的任何一个理由。可以是他向自己奔赴而来,也可以是自己和他双向追逐。他摸了摸戒指上的珍珠,好像想起了重逢的那个夜晚,不能十指相扣的谎言。
发丝宛如银月,窗帘拉得极紧 ,看不到月亮却又有媲美之称。
不在乎月亮的微光,反而是现在昼夜的太阳,在自己的心底燃烧发光。
自己不一定是会围着月球奔赴的卫星,但也可以成为点燃某个小行星的一颗无名恒星。
深情的人,总会说看狗的眼神都是深情的。陆凛之前的刻板印象,所以总认为顾平安像个“木头”,后来在一起后,有的时候说情话,都会觉得很有反差。可是直到跟他在一起,“重新开始”时,他是一个连自己发丝翘起弧度都可以喜欢的不得了的幼稚小狗。
顾平安有的时候会“无头无脑”的说一些呆呆的话,明明提倡多放空自己,多休息,却直到真正静下来时,又做不到被瀑布冲刷的安静,情绪不一定是固脑的怪兽,也可以是甜蜜的装饰。
不过呢?陆凛就默默的待在身边,一开始只是觉得很有趣,后来只觉得很可爱,想要钻进他的怀里,扒空他的思想。
抬着头蹭着他的下巴,顾平安被痒的闭上眼,慢慢的享受,甚至还会发出一声长叹:
“嗯……”
陆凛知道顾平安和自己是一样的人,他们做不到早恋的贬义词。明明知道那是最正常的□□,提起那个词,自己也能知道能包容。
可是正因为把对方太过珍视,珍惜现在的时间,既然把爱人圈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那么,仅仅只是一片落叶,自己也要跟他一样。
一片落叶,不论四季,颜色形状和品类,都可以成为纪念品。
明明是两个都爱搞浪漫仪式的人,却提起和对方的亲吻,都能面红耳赤。
狡猾的狐狸会被传染,但这个不是病,是一个“坏”习惯!——陆凛忽地握着顾平安的左手,无名指的戒指相互交汇,矢车菊蓝和淡水珍珠宛若的柔情扣在了两人的手心。
懒散的姿势,整个人架在顾平安的身上,陆凛肆意的将腿搭在顾平安的腰上,顾平安没有动静,还在为刚才的十指相扣而感到害羞,顾平安并不容易脸红,就练就了他从不怯场。
但却没有人告诉他,情场上的脸红是加分项。
本来应该是青涩的动作,却将顾平安当成了被子,因为觉得能包裹住自己,即使里面是黑暗静电的一点点小光,也可以当做抚慰自己的玩具。
陆凛抱着顾平安额头在胸里蹭了蹭,手到握的轻松。虽然顾平安不健身,在搬过来之前会去晨跑,也只是自己在某天假期里偶遇到的。
之后呢,搬来之后的这几天,陆凛很少见他下次运动,但是早上除了他买回来的早饭,阳台挂好的衣服,买回来晚上会炒的菜,就是见不到他。
在某天突发奇想,准备去天台看看,他就看到在天台上晨练的顾平安,他没有去打扰,而是在顾平安的卧室留下了一对护腕。
他觉得顾平安身上有很多的秘密,而自己就像一个探险家,在茫茫的雪地里找到一个又一个线索。
却又感觉像挖掘宝藏的海盗,所到之处,战利品会掠夺而走,但是地图却留了一堆。
想起不高兴的事,陆凛认真的看着他,靠在枕头上,但是手的力度,却死死的握着,绝对的誓言不一定要指着天发誓,握着心痛哭,或许只是需要十指相扣,那种坚定永恒的爱,就通过滋滋的电流在被子间互相传送: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特别恨你妈妈,可是我又说不上来,我一直都感到很抱歉,很抱歉,和你在一起后……”
他能感到自己真诚的言语尽显了自己的抱歉和卑微,他也知道这些无心之话,在顾平安的耳里,就是将自己交付给了他。
他将顾平安的手握在自己的怀里,慢慢的捂热,撇了一眼颈子上的平安符,那仍然是自己的“喜乐”两字,掠过身后那顶蕾丝鸭舌帽,也成为了自己的“宝藏”,只注意版型和特点,却略过了同样是珍珠绣的蝴蝶结装饰。
“我最讨厌的人生出了我最爱的人,我不恨她了,你妈妈后来对我做什么我都不怕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不过,前提是你”
当手上的力度又强又弱,怕自己逃走,又怕自己受伤,但是明明最敏感的最受伤的是自己。顾平安渐渐的越靠越近,他想把面前的人塞进自己的怀里,如何自己的爱,能在这个瞬间突然爆发就好了。
泪水便不是缺席,而是流干了,不想让她再在所谓的照片上留下自己一定的悲伤痕迹。不如拉住爱和恨,真挚的告诉自己,唯一的爱人。
顾平安一直在准备开口,可是陆凛并不给自己机会,陆凛一直想告诉顾平安自己有多爱他,他不想要需求,只想要顾平安站得高高的,远远的,能永远的看着自己,就像月亮永远俯视着地下的人们,带给他们安眠。
不高傲,不自傲,不暴躁。
不自卑,不退缩,不反悔。
顾平安不需要否定,因为谐音永远不比正音。
双方的戒指互相的蹭了蹭,陆凛提起他的左手,亲着矢车菊蓝的璀璨夺目的那颗蓝宝石。
亲吻是隆重的,所以会闭上眼。
睁开眼事顾平安眸底的那颗镶嵌的石,藏匿在自己的心底。
因为雪天,唯一盛出的湛蓝的天空就是雪夜里的克什米尔产矢车蓝宝石。
一辈子的爱太过深沉,这样的承诺,虚假度或许可以高达51%,可这只存在于人类的幻想。
一旦自己爱的人对自己敞开心扉,说出这句话时,所有人都无法自拔,除非你不爱ta。
当然,以后也有清醒的人不相信这句话的真假可分开时你也不会,做到真正无情,而不会想起这句话。
承诺,永远不比情感。
两种东西都会变质,朝的方向也有上有下,但一旦和自己的生命和一辈子绑定。
口头之言消磨一瞬间都比不上心声与永恒的绑定。
因为生命不知边幅,人生变化莫测,如同古怪的天气,可却也有天气预报。
Forever,也可以成为最好的名词性物主代词,代表了感情和最真的“承诺”。
被感染的“坏”习惯,平时充满元气的北极狼,也开始一本正经的说情话,因为自卑,因为不勇敢,才觉得爱永远是这几天之内对顾平安最大的欠款,他宁愿在欠条上,留下永久偿还,都不愿意让吻过期,这份情感可以有变质的权利,但请先让自己的爱,表达真心:
“顾平安,我想过用恨去压下自己的爱,可是我看着你,即使是想着你的名字,我的爱又会蔓延在眼底,即使闭上眼,爱又会疯狂敲打心门,就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学业是压迫的敲门砖,但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将,自己“养大”的人拱手让人,他的心智都属于自己,怎么还想要真心?
从知道顾妄的名字后,他就一直在扪心自问,对不对得起顾平安?
而比名字更决绝的答案,是爱的控制和同样,“玄学”的执着。
他可能能做不到,固执而强势的行为,一定要把某个人占为己有,化为自己的一部分,那样做的话,好像和傀儡可以相提并论。
每个人都会是自己的私有物,生命只是暂时的不动产权。
毕竟时间这个推流,会让一切都没有一个把门,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做出去的事就像钢笔写的字。
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改不了。但一定的写法,可以在叙事文里偷偷暗藏一定的感情。迷惑读者,迷惑作者,他是对得起这篇文章的。
陆凛埋着头,顾平安捋着他的碎发,攥在手里搓了又搓,他的眼睫轻颤着,可每一次的眨眼,却又变得沉重。
顾平安其实也想过,自己明明可以很自私的向陆凛表白,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她知道自己永远会站在他的身边,不是背景板,而是男主角。
可每当鼓起勇气开口,却只是在洗碗时的心声,造就了他可爱的思想。晨跑时,他总是会一次又一次的想着,告白时的话怎样说,最“蛊惑”人心,想要把一个人圈为自己的领地,永远守护。
却又忘了平安符的力量,也遗忘了自己固执的心理。觉得他的表白才告诉自己,这一场盛大的暗恋需要结束。
谢幕里是隆重的、一场盛大的结束礼。可以造就一个人的一生,完成所有的艺术造诣。
顾平安害怕逝去,可淡漠的遗忘,已经成就了他的整个人。
他没有办法在永恒的誓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因为连名字都不属于他,自己确实像一个流浪的孤儿,找不到路,找不到爱。
可当陆凛在自己不知不觉中,暗沉的情愫爆发出来时,自己确实被那双眼,明明是灼热又热烈的爱意,却又被刺的冰冷。
他没有惧怕,也没有悔意。
却被那个冬天抱了个满怀,鼻尖的雪花已经融化,自己却匆匆掠过了迎春花的喜悦,捧起一场雪,签下了,勿忘我的誓约。
勇敢和勇气是一不一样的东西,属于他的勇气是堆积起来的,积攒起来的爱意,造化成勇敢的披风,让他在雪地里能有着,推行着的温暖。
冬眠前的仓鼠会把“爱”自己的松果囤积在家里。
勇敢的骑士在奔赴于暴风雪时,会攥紧手中的披风,那是唯一的温暖。
顾平安知道陆凛不缺安慰,自己却仍然抚摸着他的脊背,同床不共枕。
看着他睡在硬枕上安稳的样子,不由得想起以前闹的笑话。顾平安勾了勾唇,便卧躺在枕头上安思,今月的轮廓如同细丝勾勒,禅如回忆。
高一的时候军训,他们两个那才是第一次分在同一个宿舍,陆凛分到了一个全寝最“硬”的枕头。怎么掰都不会反弹,像是睡在木板上。
又非常倒霉的分到了上铺,因为个子高,就连正常的坐立都不行,这让整个人坐立不安,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就算是蜷缩着睡,也不要睡那个“木板枕头”,同样是上铺的倒霉蛋。——顾平安,看着他跑前跑后把自己的衣服堆成一个合适的小窝,却又塌了又塌。因为自己喜欢硬枕,他并将自己的枕头压软,捏了又捏,偷偷与陆凛做了交换。
趁着他叠衣服的同时,打量了这个硬枕,晚上几个人聊着八卦,陆凛像一只野猫,随着黑夜变形,悄咪咪地坐在顾平安的床尾,慢慢的挪移自己的身位。
猫的身体就像水,却远远不如狼的灵敏。
他撑俯在顾平安的身上,侧躺的睡姿,让枕头看起来十分容易得取,顾平安缓慢的睁开眼,迟钝的动作让他感到疲惫。感受到枕头的挪动,不由得觉得莫名其妙。
他支起身和陆凛头撞头,因为没有帘子,两个人都没敢发声,而隔壁正因为敲墙,在半夜不知道多少点便被教官喊下楼去跑20圈。
刺痛的顾平安却没有被惹恼,连眼都睁不开的人,怎么会在意额头的碰撞?他轻轻地捏了捏被子翘起来的线头,而且还轻声询问:
“怎么了”
陆凛反倒是羞愧的低着头,他觉得自己像刚经历了车祸一样晕头转向,腿疾不能跪太久,脚腕处的新伤,又在隐隐作痛。
头上一翘一翘的辫子倒是散开,垂在脖根处,将顾平安眼底的月亮,彻底的遮散。
“我把枕头睡软了,我想要你的硬枕头。”
交换得以所偿,没有归还月亮的光明使用权,反而是将梦魇如约续命。
因为失眠,连梦都没有做,就先要坐在公交车上,却就要想着“锰”酸钾溶于水的颜色,以及化学式。
如果感情公式化,那么陆凛不再活着,顾平安永远记得,那句“好歹也有过爱啊”他偏开了头,反思着自己的不知好歹。
爱就应该是大风大浪让人刻骨铭心。——暴风雪的浪漫确实让那个爱雪的人陷入了第一次的迷路之途。
不过还没有到经历爱事的年纪,读书确实不是唯一的出路,但这是多少人都试过的一条路。有人陪伴的痕迹,所以也有坚持下去的理由。
陆凛看着站点,只有最后一站,顾平安早上能够自理和洗漱,完全都是靠了自己。他的书包和自己一样,气的实打实。
他任性地踩了一脚顾平安,却被顾平安反手扣住手腕,生气又惊讶的转过头,盯着顾平安得逞的神情。
整个人都气鼓了,像河豚一样膨胀,也或许说是炸毛,早上精心梳制的刘海,此刻也被炸得魂飞魄散:
“你刚刚在想什么?我一定知道!”
顾平安正在思考说辞,就一本正经的朝着炸起的刘海说:
“锰酸钾和高锰酸钾的区别”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陆凛傻了眼,即使自己刚刚又在复背昨晚刚背完的《蜀道难》和注释,还是没有想到,眼前人的报复,心和“心狠手辣”,一时间,哑口无言。
明明刚刚过了四个车站的时间,他全都拿来一边背一边睡,完全没有注意自己男朋友恍惚的神情。
而此刻,和他搭上一句话,他只想要时间快一点流去。因为现在顾平安攥着自己的手心越来越紧,因为这个知识点,顾平安在初三教了他两个星期,才勉强背下。
其实现在磕磕绊绊的说出化学公式,或者组成差异,自己也绝对不会说什么。
顾平安不相信,不然在信任值这一块,自己要时不时的提起知识来,让他唤醒尘封已久的记忆。
是太久不用脑,还是太情感做事……
“初三学的,你现在忘了?”陆凛多么希望这句话能是一个否定句,而不是反问句或疑问句,因为自己不会解决问题。
他们坐在公交车后座,后面靠背前面的学生也打打闹闹,这两个人牵手却还在讨论锰酸钾,这样的反差放在世人眼里,或许是一边追逐爱情的甜蜜,一边要求上进的“事业心”。
顾平安是一个很喜欢上进的人,对于自己发展的兴趣爱好,总会有不同深度的技术含量。
比如像做饭,家常菜也可以做的数一数二,但却不能比肩自己的“小饲养员”不是害怕优秀而影响关系,而是因为其他的因素,不想自己做食,失去了“恋爱”的味道。
从陆凛会做饭时自己就经常去给他打下手,整理出的做饭笔记也包括甜点啊,饮品,也有两三个笔记那么多。
虽然不爱记录日记的天气,但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两个人总是心照不宣的记录在对方不知道的地方。
不想自我感动,而是想要他能轻松的踏入自己的世界里,悠悠的探索。
陆凛挠了挠鼻尖,指尖的痒感,让他说的话都带有一点冒昧:
“……初三才学,我现在高二了,肯定记不到了,对吧?”
顾平安抓住他的胳膊,奔向校门,走在去明理楼,两个人仍然交换着平安符,保质期定为水果酒七天的发酵性。
傻愣愣的陆凛,看着眼前不知哪儿来的无名火上身的顾平安,他没有松开手,反而是并肩走到顾平安视线的下端,悄悄的在下角冒出个头。
他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刺挠的视线,和韩怀烨对上眼时,他心里满是得意,因为此刻顾平安正牵着他的手,正好从韩怀烨的视角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完完整整。
其实他甚至恨不得抱着顾平安舌吻在韩怀面前,但是这个想法就在眼前一闪而过,他不恨任何人,喜欢是自由的,但是跟自己抢,也不看看自己是谁?
确实很幼稚,但是自己的吻技确实是初顾茅庐,比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呆瓜好。“等等,怎么又扯到吻技去了?”他看着顾平安的手茧和指腹上轻轻的摩擦,让自己的心起了电流般的触感。
没有昨晚戒指的交叉,是对浪漫的探索与尝试。
不甘示弱的陆凛,回过头狠狠的瞪着毫无还手之力的韩怀烨,被瞪的人心里被盯的发毛,刚刚还气势汹汹的跟上去,但是现在马上就怂下来,一步都不敢走,拉过自己身边的朋友,就是小声的议论。
刚一巴掌拍下去的火苗,却又认为自己带着火焰,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火种,骄傲自大的燃烧。
蹬鼻子上脸!陆凛哪吃过这样的气?从小见的奇怪的人,恶心的人,讨厌的人……那么多,自己一一都忍了下来,但是只要危及到顾平安,张牙舞爪的北极狼也可以变得狼狈不堪。
走到架空层上楼时,“啪嗒”顾平安不再握住手心,而是扣住手腕,这样省力。因为2楼基本都是高一的同学,此时此刻正在做着“牛马”每年春季大扫除,基本都是新生吃苦。
可却又在午饭时给每人发一瓶纯牛奶熄灭“怒火”,今年这群学生火气大,骂骂咧咧的摔断了好几根扫把,每个班的人都在教室里面哀嚎,所以基本楼梯处都没有人。
如此大胆的牵手,并不是爆发出来的爱,还是细细密密向上,攀藤的白玉兰。
不像荷花,身如浮萍。绝对没有亭亭玉立的Beautiful(美丽的)形容词性,而是绝对性勿忘我的意义。
对爱的肯定性不一定要是一捧精致的花或者一束有意义的花。也可以是……
“刚刚才下车,再就到学校,所以也很正常,对吧”
100%永远记得那个人的话,并且还能套用,这就是很奇怪,具有肯定的爱,就不在乎公式化了。
阳光有无数个可以去往的方向,它的强度来源于人的温度。而变化是时间莫测的曲折改变了光线,让时间也随之移动。
夏逢一整个上午上的文化课都是在睡觉,因为自己的卷子做的稀里糊涂,老师的评讲也让他觉得头痛欲裂。
特别是前两节的物理和化学,让他觉得时间十分的难磨又煎熬,第二节课下课后,他猛然抬起头,忘记了,午自习要换座位的事情,他赶忙去前面看着新的座位表。
不是找自己的名字,而是先找俩“小情侣”的,再找讨厌的人的,周围的人流都在搬书本,像吹风机最大档位的强风。
“哐当”
“哎,不好意思啊夏逢,你没事吧……”
“艹!”他急得眼镜都没戴,就马不停蹄来看的座位表,却给他扔了一个重磅炸弹,尖叫声完全盖过了打闹声,正抱着书本的陆凛被吓了一个炸毛,全身像被静电一样流过。
全部人都不约而同的看过去,根据学校规定,文科生和理科生交换一半的人数,因为互补计划进行得十分有效。
但是曾经的年级第一就稍显逊色,而顾平安却一反常态,“首次”拔得头筹稳居榜首。
他并不是不想争年级第一,而是如果得到了那个噱头或者名头,在自己母亲的耳里,便会变得更加的偏执、疯狂觉得自己的孩子不如一个杂/种。
顾平安的生父是更加可怕的存在,海内外都有生意,却又如同清朝封建的社会家风。顾阖哪里咽得下那口气?年少不懂事,认为自己只要像书里去追求权利,钱财就能保得一切顺风顺水。
感情用事的可悲呈现在那个孩子上。
这一切都拜“妈妈”所赐,可现在的顾平安不会回家,也从来都没有认同,那是一个家。
这一个蒙太奇式的“真话”,却不是唯一的真相。
听着便好,却不要眼见为实。
顾平安一把将书本塞进自己前方的课桌,只要他在自己身边远近都不是问题,他动作利索,效率高,每个两趟就搬完自己的,在他疑惑怎么比平时的工作量少了那么多,连上化学课折到一半的小星星罐也不翼而飞,正拧着眉头,又被那一声怒骂吓到,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在想什么 。
绞尽脑汁也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搬到了窗台边,面上是把一切抛之脑后,实际上俯瞰着楼下的一缕阳光,想着刚刚关于这顶太阳“帽”会不会戴在北极狼私藏星星的时候。
瞥向空着的同桌位,心里不由有一种闹心的感觉,眉头突突狂跳,心里面倒是一阵刺挠,抬头看时仿佛晴天霹雳,连牙根都是颤抖的。
礼景迈着大步进门,几天不见他的皮肤晒得更黑,抱着书时的一脸不屑,当他撇了一眼墙上贴着的座位表,和之前在美术室打架的那个人的名字几乎完全一样,他就感到不爽。
他不相信美术生居然会是物化生名列前茅的人,“他不配……”。却又想到,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自己,烦躁的心理,在矛盾的混乱的头绪中冲撞。
他确实不恨陆凛,但他知道他和陆凛之间也算结下了梁子,后来碰到了他们两个人,也只会相互打趣。而本以为他会被伤透了心,用黑发掩饰着自己,却当陆凛染回白发时,又会忍不住替他高兴。
原来顾平安会永远陪在他爱的人的身边。
原来顾平安不是胆小鬼,他的勇气不会浪费在自己这里,他会勇敢奔赴自己的爱人永远如此。
原来他们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感到伤痛,不会因为流言蜚语而放弃对方,反而将对方当成一生挚爱。
而当昔日好友因为自己的“坏”而将好的爱情演绎在自己面前时,他本该是热泪盈眶站在酒席的主理人,却又一时糊涂,让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站在他的面前。
从他离开文科班的那一刻,礼景就想了很多,在他下讲台时,自己无意识的手指却被陆凛轻叩了一下,自己滚烫的情绪,如同岩浆戳破了那一层“博弈”的真相。
纸是包不住火的,他们的感情就像丢入火炉里面的一张又一张纸,不断的燃烧给予对方用伤痛的代价换来的温暖,永不过时,没有新鲜感的袋子,来包住那一点温存。
如果真的能抓住,那也只是有害气体的侵袭。
自己不奢求那一点温暖,只想自己。
而自己也喜欢独来独往去体验生命。
与其说是“爱”,自己都活不下去了。轻浮的爱,沉重的爱,都只有十画 ,自己用不上去赌十年,因为身边的位子10年、20年都将会是空着的。
没有味道,却在夏逢闯进来的那一刻,染上了血色,那是一种生命的交互。——打架的博弈。
因为被画架打出了印子,在脸上无疑是招摇过市,父亲严厉的管控,看到后也让母亲大惊失色。
严厉的训斥如同针扎一般,明明自己平时是磨针的嬷嬷,今天反而瘦了,被刺痛的皮肉之苦。
却又刚好不凑巧,班主任的批评电话马上就打了过来,自己被软禁了,整整三个星期,却又因为成绩优异被放过了一劫。
懵逼的陆凛刚走到夏逢旁边,刚和倚靠在门框边的礼景对上眼,为了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不可置信的朝着座位表仔细的看了看,甚至掏出了兜里的眼镜,擦了又擦,才敢戴上端详。
自己确实是在顾平安前面位置没搬错,视线向下扫……位置是没错,但是缘分错了。
“我靠……”座位表上,洋洋洒洒,“大气磅礴”的写着:“夏逢/礼景(同次排名”。
而他们的位置刚好是自己和顾平安的斜后方,这阴差阳错的缘分,老天估计打盹了。
火急火燎的陈佑婕推开门,看着眼前挡到的高个子,不由得在心里啐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就闹心。
隔壁文科班早就搬完,准备讲课了,而不是自己班文科生倒是把这里面堵的水泄不通,这又不是车水马龙的菜市场。
“回座!”这阵声音哪里遮得过士气滔天的高中生?被淹没在他们的“家”里,在家里有一点稍稍的放纵,应该不算大过错。
调皮一些,多多包容。
陈佑婕倒是很不满意,这样不仅拖慢了自己上课的进度,就连效果也会已下降的趋势大幅度下降,应该是直线下垂。
明明不是实验学校的策略,却还是因为一定“资本”的控制和打压,在高中这么关键的转折点,非要整什么幺蛾子?
但是学校每年92%的一本率,还是证实了实现这个互补计划的可行度,不在意同学情谊,学校能给的都给了,接下来的路,如果情绪化,那不一定会变得“精致”,而是紧致。
只希望这些孩子不要感情用事,不要有太多同情心。
看来下午的自习课,这些孩子不会带有任何的情绪了,基本全是仇恨理事,这只是个人的心和一段希望。
情绪上头的人,理智定是不可能的,这是一段不够用时间成立、不够有哲学意义的垃圾废话。
不过可回收就已经领先了,不可回力的千万倍。
用魔法打败魔法,用“情绪”控制情绪却比的都是对方的理智。
永远不要把一件事的开头过程,结局都相对于重量比较,因为那样你会输的很惨。
所以这段开头大家都希望能轻拿轻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利用好自己的理智,但是事与愿违。
“Hi小画架,我们又见面了”礼景扬着下巴,颔首朝着夏逢眯了眯眼,为了恶心,他还做了一个相对于扭捏的wink。
夏逢哪里是忍着让着的性格,在青筋用力让眉梢挤得更难看时,心里面憋着的怒火已经爆发出来了,虽然不知道这段怒气来自哪里,但总比被气的毫无手段要好。
“你吃的苦还不够多是吧?”
“你也知道你也太同情我了!”
……
顾平安倒是打不起什么劲,当上午的陈佑婕一脸不悦的进门时,自己就好像已经知道,那半罐星星罐子的新家大概在哪了,也不知道是谁的蓄意报复。
趴在窗边,左思右想,看着瓷砖上反光“颓废失落”的自己,就感到更加烦躁。汪疚坐在自己的身边和旁人叭叭个不停,就算被记名字,他也无所畏惧。
直到被俞玖盯得全身心都发毛才愣愣的趴在课桌上“睡觉”。只是因为在传纸条的时候刚好砸中了俞玖解题的笔尖,中性笔的痕迹在练习册上划过一长条。
这对一个完美主义者来说,就像泥塑的融化。
这不是艺术,就像蓄意谋杀。
不过对于现在顾平安更希望艺术能照进现实时光机,能够从兜里掏出来,不管任意哪个门,不管穿梭到哪个时空,都一定要是过去。
他本不会因为一堆折纸而伤心,但那全是他的心意。
他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对物品产生愧疚,可那是自己损失的爱。
只可惜爱不是回忆,是无尽的后悔与反驳。
一句反驳,就有一句强势的理由。
郁闷的他却做不到自欺欺人,他看着前方林错给陆凛认真讲题的背影就暗暗的吃醋,手中的自动铅笔按了又按。
“啪嗒”清脆的断裂声在身后响起时,陆凛本就被数学题折磨的不行,这一声又把自己所有的困意给叫醒。
他趁着班长不注意正在和老师对春季运动会的项目表,他偷偷的瞄了瞄后方的顾平安,眼见人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
又看了看抽屉里的折到一半的星星罐子,又忍不住心虚,却又因为恶作剧的好玩感到兴奋。
在老师转头时,朝着后方不会摇尾巴的小狗扔了一个纸团,不像随意揉捏,而是用心折叠。
纸条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顾平安却没有急于看而是朝陆凛的背影戳了戳,陆凛本就是一个什么都兜不住的人,见他喊自己便什么都招了,从课桌底下的缝隙,悄悄的将叠了一半的小星罐子交了过去。
惊讶的是顾平安没有怒极反笑,不过那样才叫反常。
也没有急于打开纸条,他的神态太过淡定,却又脱离正常做回那个顾平安。
可又撞上陆凛委屈又担忧的视线,又忍不住的心颤了颤,时间的效益也留在那张纸上,又是那个为爱包容一切的顾平安。
这一切都拜北极狼所赐。
折纸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平安将自己上化学课,无聊时用心设计的北极狼图腾塞了进去。
铅笔的线稿让线条孰轻孰重,但却又细节的仅仅只画了一颗狼牙,他的平安符里是一个御守样的锦囊,里面并不算得上鼓鼓囊囊,陆凛都没有打开过,却不知道这是顾平安塞下的一条路。
之前在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听过当地允许和鼓励狩猎狼时,并在那里买下了一间小屋,顾阖当时正忙着在远东地区处理叔父的后事,也可以说,是顾阖“谋杀”对象其中之一,但自己本身并没有使什么招,其实在其他人的谋划下被杀害。
国外乱而杂,而自己却在平安符的眷顾下侥幸逃脱。
完全不知道是谁的谋意陷害,在大雪临冬的朔风下,整个人的筋骨被吹的麻痹,心脏没有意料之内的绞痛,他淡淡的靠着岩壁,护目镜已经被大雾弥漫的天气里,吹散那仅有的视力。
在俄罗斯的极寒地带,严寒的雪就像漫天的柳絮,令人窒息。
西伯利亚的荒野广到即使能带着设备,也有可能无人生还,一旦迷路救援,就很难及时到达,地标都有,甚至可能被雪覆盖。自己却又十分不幸的撞上了一场愤怒的大雪。
生命的祭奠,总有人会喜怒无常,就如同上帝说话之间咬到了舌头。——可悲又可恨,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什么都做不了。
强烈的“布冷风”在几分钟内瞬间降临,也将温度调至在降零以下的恶作剧。
“老天啊”
顾平安瞬间停下,仿佛自己的恐慌才像那个持刀捅人的杀人犯,那样恐慌的源泉,却有离着自己很近,像温暖在不断的靠近,可流出来的却是自己温热的血,最终会降为冰冷的血水,与周围的雪花,一起同眠。
与其让恐慌吓退自己,不如保持冷静,让理智上阵。
在很多时候,心里总是觉得自己能保持冷静,情绪能控制稳定,但其实……自己的心里却怕个不停。
说干就干,顾平安摸索着刚才靠下的岩壁,找到了一处风雪怎么也透不进来的岩洞,洞外的呼啸声格外的刺耳,自己却幸运的找到了一处庇护所。
他不能确定后来进来的人是好是坏,他只能保住现在自己的体温,防止失温。
大家所有的一切都堆在自己的周围,打开包里的打火机,却怎么也点不燃,可那明明是最后的希望,你将它扔了出去,就像生命的撒手人寰。
“艹!”
打火机撞在岩壁上,刻出来的实力,噼里啪啦的掉在了不明物体上。顾平安预想的声音没有出现,他只能将自己裹得严实,维持尽量的体温。
他凑了过去,那是一只成年的中体型的狼,却血迹斑斑,看着腹部上的刀伤,一看就是人为,因为步枪的弹孔,自己再熟悉不过,而周边的牧民不会轻易去打狼,除非是反击。
那群猎人只顾好玩,带走了他的妻儿,自己的蓄意搏命,却还是只拼得了最后的死亡搁浅在永远没有雪花的地方。因为自己有了伤病,不再会看到妻儿的痛楚。
他想起了陆凛之前给自己塞的一包火柴,那是过生日时,因为大家都拥有了打火机,不会再使用火柴。陆凛却放在眼里,很珍惜,再送别其他人后,和顾平安结伴回去时,塞在他兜里的。
后来告别了所有人,却迟迟没有见到陆凛,在登机口看到那个跑得大汗淋漓的少年,却又想转过头去狠狠的拥抱,却又被顾阖给搅和,自己的手机和电话卡也被顾阖摔了个稀巴烂。
没关系,在国外也会重新办张电话卡。
很难过,自己的回忆,他一定要好好保存。
两个人都没有哭喊,而顾平安现在的落泪就显得很矫情。
他看着那头狼自然脱落的狼牙捡了起来,火柴的光点燃了那片大雪,在能够看清远处的木屋时,北极狼的图腾也刚好落笔。
虽然说北极狼绝对不可能在西伯利亚,毕竟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是某一只边牧却在俄罗斯迷过路,却又握着火柴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生命,杀出了一条“雪”路。
不过,顾平安记不清自己遇到的那头狼是雪狼还是白话狼,但好歹是留下了一些浪漫想象的空间。
正因为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他才珍惜这条“命”。
顾平安慢悠悠地摊开那张纸,而上面和画着的是和自己一队的北极狼图腾,一面向左,一面向右,还留下了勿忘我的花纹。
这件事的可信度明明可以达到50%以上,可却又因为边牧的贪心,带走了两颗狼牙,等到合适的时机。
他猎走的不一定会是唯一的价值,也可以是张开狼牙反击的时候,带着爱逃脱。
“北极狼”
OK OK,我也准备设计我们的平安符啦[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5章 感情载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