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对吗?!
黎媮心中疯狂上蹿下跳!!
反制的方法就是拿起热武器一炮打死不听话的哨兵吗?!!!
黎媮拿着短杆热武器的手微微颤抖,生怕下一刻就误触走火。
将向导们或诧异或兴奋的神情望在眼里,向导老师解释说:“等你们以后出了训练营,都要随身佩戴这种特制的向导手持短杆。”
“这里面装着的,是带有抑制效果的麻醉药剂。”
“一旦被哨兵反噬,向导什么理由都不用管,直接扣上扳机!”
“如果麻醉不行,那就上真家伙,用你手头能拿到的所有的一切!”
“尖锐的、钝重的!开刃的、带火星的!全都可以用!尽管用!”
“向导们,务必将‘保护自身’四个字,作为向导须知里的最高优先级!”
与主力量,可化身兽形作战的哨兵不同,向导无法兽化,体质取决于向导本身。
但同样的,向导亦不会魔化,外貌由生至死都与平常女性无异。
哨兵看似强悍,却并不是攻无不克的。
哨兵兽化时极易累积“阴霾”,一旦“阴霾”超越哨兵所能承受的界限,哨兵就会丧失理性逐渐魔化。
魔化哨兵当前没有任何技术能够逆转,一旦魔化成功将无法变回人形,只能在兽形中持续敌我不分的无节制杀戮,直至力竭而亡,或被围剿截杀。
唯一能在魔化前抑制“阴霾”,甚至彻底清扫“阴霾”的异人,就是向导。
——只有向导。
接下来,向导老师们就负责教习向导们如何使用该反制武器。
该短持武器不需要准头,只要对准哨兵身上任何一个地方,扣住扳机就可以使用。
而向导使用净化时,是必须要与哨兵手挨着手,或额头对抵额头的。
故而只要有遭到反抗的苗头,向导就可以直接拿起武器对准哨兵腹部,在哨兵实行反抗之前,由向导先行切断精神链接,就可以保向导无忧。
而代价是哨兵阴霾会进一步加重,但在向导安危面前,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是新兵,老师们对黎媮多有关注,专门分了个老师一对一教她如何使用手持短杆,哪些是必须要注意的关键要点。
黎媮学以致用,很快祛除了对手持武器的害怕,心情反而越发亢奋。
当然,陈雅月也是如此。
课程结束后,手持武器被收回,等到向导实习结束,会专门给她们发放最新式的军用款。
在下节课开始前的中场,黎媮还在和陈雅月手舞足蹈,两个人热火朝天讨论着武器的手感,脸上都有笑意。
十分钟休息时间结束,下一节课是医疗急救课。
“几乎每一位向导都接受过军医培训,但并不是每一位向导都能成为军医,如果实在无法也无须自责,只求尽自己最大努力。”
向导老师在台上讲解着。
“哨兵的身体经过特化,身板是很坚实的,如果哨兵意外处于严重失血状态且周围无治疗环境,请务必让哨兵变化出兽形。”
“兽形状态下的哨兵拥有极其可观的愈合能力,但切记向导要时刻注意重症哨兵的阴霾情况,避免阴霾达到临界值向魔化哨兵状态转变!务必切记!”
黎媮认真做着笔记。
下了课,浩浩荡荡的六人干饭队一起结伴去吃饭。
趁着午睡时间还没开始,黎媮也是争分夺秒地开始恶补向导手册。
下午有室外训练,黎媮这边刚训练完解散,就有位老师叫住了黎媮。
老师说她的新兵课程审核批下来了,从今晚七点开始一直到九点半,每晚两个半小时给她单独开小灶追进度,一直到补上平均值为止,读书会她可以不用再去了。
确定好目标,黎媮就这样白天跟班学习,晚上高强度加练。
在老师的监督下,在特制的向导精神力教室里学习如何释放和控制信息素的关键,以及该怎样与哨兵进行初级至深层的脑域链接。
在黎媮快乐或抓耳挠腮的学习中,时间转瞬即逝。
第二年四月,为期半年的向导特训结束,各大哨所、边防连雪封期结束,通路恢复。
这半年训练下来,黎媮的精气神已经有了非常大的变化。
因为早上余留的时间只有五分钟,很多事情都来不及打理,所以黎媮在第一周的单休日中,就请陈雅月帮忙剪了头发。
陈雅月一边说着这么柔顺靓丽的头发剪了多可惜啊,下手却毫不含糊,几下就给黎媮修剪出一个无比合适的发型。
黎媮不敢置信地左看右看,给予最高程度的肯定:“雅月师姐,你还有什么是不会的么?”
这半年来陈雅月的表现也像极了超人,看起来最优美柔弱的,说话也很斯文讲礼,却在体训中呈现出了最亮眼最优秀的成绩。
更令黎媮泪奔的是,陈雅月每次都不会忘记拖拽她,从没嫌弃过黎媮体质又弱又菜,硬生生给黎媮拖出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健康身材来。
对此黎媮表示:“雅月师姐不弃,媮愿拜做义母——!”
陈雅月的回复是去洗了把两分钟的手,仔细擦干净了,然后开始狂揉黎媮晒得红扑扑的脸蛋。
有时候笑得太大声,隔壁402、403也会跑过来一起加入打闹。
偶尔睡不着了,前脚宿管刚走,两人就开始偷偷说小话。
黎媮从床铺上探头,采访道:“雅月师姐,你是怎么把每件事都能做得那么又快又好的,还能一直坚持下来。”
陈雅月当时就笑着答:“因为我的理想就是去当女兵。”
“虽然没有觉醒成哨兵,但向导我也很满意。所以就非常努力地在学,特别特别想要做出点成绩来,这让我感觉到有十足的成就感 。”
黎媮听完,心头也滑过一阵暖流,能在自己喜欢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真好。
天下有无不散的宴席,半年成就出一段同甘共苦的友谊,已是十分难能可贵。
陈雅月要去的哨所早早的就定了下来,四月刚冒头,陈雅月就先一步挥别了向导训练营,坐上了前去边防连的给养车。
黎媮悲喜交加,悲的是与陈雅月的分别,喜的是陈雅月终于踏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逐梦之旅。
而细心的陈雅月,为了缓解黎媮的情绪,特地给黎媮留了一罐糖。
陈雅月告诉黎媮:“不开心的时候吃一颗,把委屈都写在纸上,倾诉给我听。想我的时候,把想念也写在纸上,等我回来读给你听。”
黎媮看着糖罐,还是没忍住飙了泪。
她用力挥手,送别陈雅月乘坐的绿皮给养车。
黎媮一个人回去四楼,402同403早前也都已经人去楼空了,她们有的去了湿地,有的去了戈壁。
到最后热热闹闹的四楼,如今就只剩她一个了。
有关黎媮的去处,段干苒作为辅导员,还特地拿着挑好的百张有关各地哨所的资料回来安排了一趟。
段干苒在茶吧把资料都摊开,准备为黎媮分析各个哨所的利弊,提前问她有没有啥要求。
黎媮还是那个没什么追求的社畜:“有没有相对来说没那么苦的。”
段干苒也很爽快,迅速摘掉了磨砺榜单前五十的哨所。
黎媮在废弃堆看到很眼熟的哨所,一抽抽出来:“是雅月师姐去的那个辖区欸!”
段干苒不客气再给她抽回去:“想都别想,这是A级向导才能去的边防连,你去了是要被榨干的。”
黎媮好奇发问:“边防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段干苒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你可以把边防连看成是很多个哨所的联合,里头配备的哨兵最起码有百人。而且那边执行全封闭军策,别说手机,就连寄信都是不被允许的。”
黎媮瞠目结舌:“一百来人?!这些都要雅月师姐去负责吗?”
“差不多吧,主要负责某几支,然后哪里缺人就往哪里调动,就跟砖头一样。”
“在边防连的向导,对接的哨兵都不是固定的,所以很难发展出感情,不过我估计陈雅月也不在乎这些。”
段干苒说完,嗦了口冰凉小饮料。
黎媮缩了缩脖子,知难而退:“那我选倒数第一难的那个哨所行不行。”
段干苒表示拒绝,并且把后四十张也丢到废弃堆:“给D、C级向导留点活路吧。”
黎媮直接无语了:“其实能给我选的也就51-59吧。”
“错。”段干苒大手一挥,剩下最后三张,“其余已满员,过时不候。”
黎媮定睛一看,剩下的三个选择分别是51、55、和59。
肯定要从最不难的开始抓起,黎媮先看了眼59:“59怎么样?”
段干苒看都不看,信手拈来:“风景秀丽,不缺水资源,亲近自然,不错。”
黎媮大喜:“那我选这个!”
段干苒笑得灿烂:“你对蚊子、软体虫蛇以及节肢昆虫的接受度怎么样?”
黎媮面不改色实则光速把59丢到废弃堆,有任何一分钟犹豫都是对心脏的不负责。
接下来是55。
还没等段干苒解释,黎媮就皱着眉把51也一起拿了起来。
一个最高 40℃极热,一个最低-40℃极冷…
她要怎么选!!
最终,黎媮还是在深思熟虑中选择了那一间哨所,郑重填上申请书。
段干苒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她整理了一下资料堆,对黎媮说:“你眼光不错,选了个有炊事员和军医的哨所。”
“这个待遇可不多见,你去了起码生活和看病都有保障。”
“真的?!”黎媮大松一口气,看来以后的情况都不会很糟糕。
……
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前两天,黎媮一定会大声把那张两张纸狠狠拍在段干苒面前,然后跪下来求她把末尾第一的哨所介绍给她!
然而现在她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她只感受到了内心无与伦比的平和。
挺好的,生活对我痛殴,我直接昏厥。
这是黎媮插着鼻氧管,不停吸氧后残存的那一丝更古不化的执念。
简称:做鬼也不会放过…
回到出发那一天,黎媮早早收拾好了行李,临行前段干苒带着一位有些眼熟的军官特地来与黎媮做个道别。
“您好。”黎媮鞠了个躬。
当时她在地铁上觉醒时不慎昏迷,一路被转移到特殊医院时,为她负责的就是段干苒和这位中年军官。
军官梳着背头,两鬓发白,身穿深橄榄绿的军官常服,带帽佩徽。
年龄约摸在四五十岁,是一名中年女性军官。
“你状态看起来不错。”背头军官打量了一下黎媮,对她如今健康的体型表示出了认可。
“你现在已经是向导了,我便称呼你为一声‘同志’。”
背头军官面容威严,语气却诚恳:“黎媮同志,你一觉醒就是B级向导,有操控能力,说明你有生之年有望升A,国家正需要你这种人才的贡献。”
黎媮虚心听讲,随后问出了困惑她半年的缘由:“向导是不是真的很稀缺?”
黎媮对于自己身体状态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她这样差的基础条件都可以入伍,除了向导真的稀缺,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不是喔。”回复黎媮的是一旁的段干苒,“其实向导和哨兵的数量应该是差不多一致的,只不过…”
“很多向导的觉醒都是悄无声息的。”
不同于哨兵会兽化那般引人注意,向导的特征基本于常人无异,掩藏于芸芸众生之中。
许多向导觉醒时甚至都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体可能有些不舒服,睡一觉便好了,睡醒之后依旧照常生活。
只要向导素不外泄,仪器是无法监测某位女性是不是向导,有没有可能觉醒出向导的。
而陷入僵局的更是——情绪稳定的女性会成为向导,而情绪稳定的女性大多不会失控外泄向导素,而女性基因偏偏注定了大多数女性是控制情绪的佼佼者。
向导不像哨兵那样高调,她们往往隐匿于人海,因为这也是向导自保的一种方式。
所以…在月潮期的开端,如何找到向导这个命题就如同大海捞针那般棘手。
黎媮明悟:“说白了,其实就是因为缺乏监测向导的条件,找不出人,所以才导致向导稀缺是吧。”
背头军官同意黎媮的说法:“的确如此。据推测,约有三分之一的向导失散在人海当中。”
“尽管有一直在秘密寻找,但相比起投入,获取到的结果只能用遗憾来形容。”
“我明白了。”黎媮点头。
她当时碰巧觉醒在地铁,而地铁上专门有负责检测异人的仪器,故而她一觉醒,便被轻松锁定了。
背头军官解下白手套,伸出斑驳厚茧的右手,与黎媮紧紧握了握:“期待你未来的辉煌,我们之后还会再见的,黎媮同志。”
“感谢您的祝愿,希望你们也安好。”
黎媮上车前,对两人行了个正式的军礼,两人同样回以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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