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能活着到34层，这倒是让我意外不少。”
戚砚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代码条消失了。苏晌意识到，戚砚大概率是真的带了什么外挂技术过来了。
这也太不要脸了，打架就打架，还开挂？
苏晌感觉自己的双手快要被电梯门夹断了，这里是戚砚的控制区，电梯门自然也在戚砚的控制范围内，只要戚砚想，他能够随时令苏晌失去双手。
苏晌：“装什么啊，你是第一天知道我是精分吗？在这儿死了一个在那边还能再出来一个顶替我，你不也是看中了我这点才利用我建了这么个鬼地方对付那条鱼吗？”
“不错。”戚砚大方承认，朝前迈了半步凑近苏晌，接着道：“不过，有件事你恐怕不知道。”
不等苏晌发问，戚砚笑着看向他接着说：“你的主人格如果死了，部分只有主人格控制的区域也会一起崩塌。”
......
另一边，余鱼和沈渊还在尝试进行空间重塑。
但这里是苏晌的脑子，一个外来入侵意识想要在他人意识空间里拓展违禁空间本来就如同天方夜谭，更何况他们还想对这个空间做进一步改建。
这就好像抢占了人家宅基地还要违规建成18层别墅一样离谱。
虽然戚砚造成了，但那是基于脑部芯片的外部植入。现在沈渊他们都是以意识形态侵入，本来就束手束脚，搞不好这个违规建筑塌方顺带连他俩小命直接要了。
戚砚已经载入了意识，下一步就是正面硬刚，逃是逃不掉的，只能尽可能把赢面造的大点。
苏晌最多只能拖延戚砚片刻的时间，以戚砚的脑子来说，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反映上来余鱼这边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沈渊的表情显然是要发火的前兆，余鱼晓得他的脾气，赶忙拉着他顺毛：“万事开头难嘛，而且你看，咱们已经迈出了第一步，现在这里已经有光了，不是吗？”
沈渊：“不够。”
这次觉醒之前，余鱼经历还经历过几次意识上传，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算得上老手了，没想到戚砚这个小不死的还能想出一堆阴招，从这点上来说，他确实比戚柳青出于蓝了。
余鱼：“没什么够不够的，来这里之前我就做好最坏的打算了，最差不过是在苏晌脑子里和他打一架，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苏晌成智障，我们大家都死这儿。”
话毕，余鱼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又看向沈渊：“你该不会是怕死吧？”
沈渊摇了摇头，他看着余鱼认真地回复他：“我只怕你再也不肯理我。”
是的，粘人小狗是这样的，确实是会患得患失的。余鱼这样想着，摇着头摸了摸沈渊的脑袋说：“怎么会呢？多大点事儿。”
共脑的力量不足以支撑余鱼对这里做进一步改造，这里是沈渊的意识，外层还套着苏晌的意识，两个意识就像俄罗斯套娃一样对他进行了叠buff一样的限制，根本没办法完全施展能力。
余鱼无法违背两层意识对这里进行改造，巨大的反制力量几乎要将他撕裂，就连那几盏灯都是他拼了命才点亮的。
“算了吧。”余鱼环顾了一下四周，“好歹是能看见周围什么情况了，就这样等他来，见招拆招吧。”
沈渊：“他要是不来呢？”
“不会的”余鱼说，“他可没时间耗在这里和我们苟活时长。”
余鱼摆烂地拉着沈渊坐下，刚才点灯消耗了太多的经历，他甚至需要沈渊扶着才能安稳地坐住。
“真的没事？”沈渊能够明显感受到余鱼状态不对，这里似乎对余鱼的限制很多，如果戚砚真的到这里，余鱼怕是撑不了太久。
“没事。”余鱼安慰他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不管怎么样，只要你遇到危险这里至少会开启被动防御模式，就像苏晌的主体意识一样，一旦发现外来入侵意识，他一定会选择主动攻击的。”
言外之意，只要苏晌的意识不攻击，这里对于沈渊而言就是绝对安全的领域。
沈渊闻言蹙眉，他不喜欢这种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余鱼保护的感觉。
“你呢？”沈渊问，“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余鱼：“你安全就等于我安全，你想啊，他要是敢攻击我，你夸叉一下挡我面前，那不妥妥的等于他直接给自己送火葬场了嘛？”
余鱼说着，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忽然喊了句：“对啊，刚怎么没想到呢？”
沈渊立马明白余鱼话里的意思，言辞激烈的拒绝道：“我不同意！”
“为什么？”余鱼感觉自己像是耍无赖的小孩，但他此刻只能这么做，拉着沈渊的手臂正儿八经地反问他：“你看看，现在只要我攻击你，你立马就会开启防御模式对不对，我不需要要你的命，我只需要打你两下，你想办法防守就好。”
只要检测到沈渊正在受到攻击，意识一定会做出反击，但要是这个攻击不够致命呢？
是不是意味着，意识可以根据攻击能力进行被动防御呢？
但这完全是余鱼的猜测，他们并没有看到苏晌对沈渊意识的反击，只是说有这么个报警。反而是729大楼那边对入侵意识有极强的攻击欲。
而729大楼的攻击欲是戚砚进行的程序设定，换句话来说，729大楼是无脑攻击，苏晌是可以进行意识主观选择的。
沈渊：“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毫无根据。”
余鱼：“那不更好？如果我的猜测是错的，就算我给你打死了你的意识也不会攻击我，不是吗？”
沈渊没说话，他对于余鱼胡搅蛮缠的功夫是有数的，说不过就不说，是他们之前那么些年攒下来的默契。
余鱼：“你该不会是怕我给你揍死吧？”
可惜了，激将法没用，余鱼面前的这个沈渊已经不是从前的小奶狗了。
余鱼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多看点儿童心理学，都怪以前沈渊实在是太听话了，孩子叛逆期来太晚了，搞得余鱼知识储备没跟上，压根不知道怎么处理叛逆期的狼狗。
沈渊抿着唇不说话，余鱼也懒得再征求他的同意，想也没想地直接给了他一脚。
下一秒，余鱼感觉自己的脚踝处升腾起一股钻心的痛感。
他的脚踝被一根拔地而起的獠牙刺穿了。
好小子，被动形态防御这么牛逼呢？
这一下来的突然，余鱼明显能够感受到獠牙刺穿骨髓的痛楚，就连沈渊都没想到，他的意识居然会背离他保护的目标，无差别攻击任何想要伤害他的人。
“小鱼！”沈渊咬牙接住即将倒地的余鱼，双手环着他的腰企图坐在他身后给他一些支撑。
余鱼快要疼死了，但他感觉到那只獠牙似乎正在从他的脚踝处抽离。
“我是真服了。”余鱼疼的满脸通红，他实在是没想到意识上能够感受到的痛苦远超身体，一根獠牙而已，居然让他疼的几乎要昏过去了。
尽管这一下疼的要命，余鱼却在这个时候发现，沈渊似乎能够控制那只獠牙。
好小子，队友祭天，法力无边是吧？
冷汗不断地从余鱼额头冒出来，那根刺穿了余鱼脚踝的獠牙也在这个时候，被沈渊控制着从他的脚踝处逐渐抽离。
余鱼气若游丝地开口：“沈渊......”
“我在！”沈渊忙停下动作，看向余鱼：“我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余鱼忍着剧痛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长痛不如短痛，你要不拔快点呢？”
沈渊：“......”
谁也没想到，沈渊对于意识的掌控权是通过伤害余鱼掌握的。
就连沈渊自己都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潜意识里就是会保护余鱼的，直到那根獠牙被拔出，沈渊这才有空质疑自己意识的本能反应。
余鱼猜到了沈渊的疑惑，说：“人最爱的，也最应该爱的只有自己，你的意识会本能的保护自己是对的，不用为此而感到抱歉。”
沈渊不同意，但他不知道怎么和余鱼解释自己下意识的攻击行为，只能死死地盯着余鱼问他：“你相信我吗？”
余鱼点头：“当然。”
沈渊：“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
余鱼看着沈渊的脸，笑着摇了摇头：“阿渊，你可以伤害我，甚至可以杀死我。”
沈渊：“可我......”
余鱼没有让沈渊说完，脸色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换作严肃的神情看向沈渊：“无论是谁，无论什么时候，任何生物都应该更爱自己，你应该保证的是，你永远不会伤害你自己。”
似乎是没想到余鱼会这么说，沈渊失神了几秒，他看着余鱼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企图从他身上找到些什么。
“在看什么？”余鱼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我还是不是以前的我？”
沈渊没说话，余鱼却叹了口气道：“我从前不是教过你的吗？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随随便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就放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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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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