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庄园里的树木开始掉叶。
童璞依旧住在那个小阁楼里,他静静的看着窗外打扫落叶的佣人,手边放着一本杂书。
安娜病的越来越重,安维得知了她的病情,又赶回庄园来照顾。
安娜是童璞见过最聪明,也最忠心虞夫人的人。
听到她讲完那些话,童璞不可置信的大喊:“这算什么试炼?!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试炼?!”
“离少爷成人的日子已经越来越近了,”安娜平静道:“童先生,你好好想想吧。”
虞家,真是一个吃人的魔窟。
他们在集团的分量太轻了,于是迫切的希望一个手段强硬的虞家人出现,去重现虞家的光辉。最好,还能重新把集团收入囊中。
“上一个候选人是夫人。”
“但她太优柔寡断了,也太重情。”
“所以夫人绝对不会让少爷再犯一次他的错误。”
是的,虞乌惊的成人礼越来越近了。离虞夫人遗嘱公布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虞夫人手握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虞乌惊有了这股份必定如虎添翼。但如果安维能跻身集团股东之位,他也将大展拳脚。
他们都熟悉自己的母亲,也知道虞家养小孩如同养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于是成人礼的前一个星期,虞乌惊回到了庄园。
他像候鸟一眼飞回童璞身边,眷恋而疲惫的蜷缩在童璞的怀里。
但可惜现在他长的太高了,童璞实在抱不下,只好仓皇的把他推开:“太热了……”
阁楼太小,童璞的床也小小的。虞乌惊人高马大的占据了这床的一大半,轻而易举的就把童璞抱在怀里,衣物摩擦间,童璞摸到枕下藏着的硬物,心惊胆战时就听他说:“童璞,亲我。”
童璞仰头看他凌厉的五官,这话不像命令,反而像是恳求。他推开虞乌惊凑上来的脸,说:“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虞乌惊只好命令:“亲我。”
童璞不堪其扰,立马挣扎着要下床:“你不去看安娜在我这里蹭干什么……”
虞乌惊仗着自己长手长脚,牢牢的把童璞锁在自己怀里:“安维一直在安娜那里,我的好弟弟时时刻刻都计划着想要弄死我呢,作为庄园主人的你难道不知道要保护我的人身安危吗?”
“……”
几个星期没见,虞乌惊就长的比原来还要高了。童璞真不知道这么高大的人还需要他来保护,只好在心里叹气:“你抱的我太热了。”
虞乌惊就瞪他:“那你还亲我?”
什么亲不亲亲不亲的,怎么一直抓着这事不松手……
童璞无奈:“真的很热啊……”
空气沉默了几秒,虞乌惊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因为那天我穿的是女装?”
“……”童璞终于忍不住了,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口气叹的真不妙,虞乌惊半是委屈半是愤怒的又瞪了他一眼,利落的下床穿鞋走了。
看着这大高个离开的背影,童璞又疲惫的叹了口气。
……心累啊。
心累。
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他的手止不住的在发抖,枕下还藏着那把枪。童璞有点想哭,甚至产生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
第二天他照例去陪安娜。
看着她安稳平静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童璞不禁开口:“要是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安娜睁开眼看他。
童璞说出那句话后就心乱如麻,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可能是想掩埋自己的真实想法,也可能说出的就是他的真实想法:“要是我能离开这里,只拥有一个小房子,说不定还可以和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家庭,生一个小孩……”
他越说越小声,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外发出的细小动静,只是喃喃道:“就是这样平静的过一生,很普通的、很普通的就好。”
童璞对安娜的感情很复杂,自从他来到这个庄园,安娜始终都陪在他身边,甚至在某些时刻充当了母亲的角色。虽然童璞并没有把对母亲的情绪移情到这个恐怖的女人身上,但并不意味着他对安娜没有好感。
听他说完,安娜脸上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来:“很可爱的想法。”
她语气难得的缓和:“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会送你离开。”
“至于去哪里,就让我来帮你决定吧。”她不容拒绝道:“这是我唯一能帮你做的事情了。”
“……好。”童璞还是觉得很虚幻,茫然的点了点头,就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说:“好的,安娜。”
越临近虞乌惊的生日,庄园就越安静。
所有人都俯首为即将公开的遗嘱屏息凝神。
童璞像幽灵一样游荡在这偌大的庄园里,红如血的枫叶笼罩在浓郁的白雾里,童璞静静的坐在树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童璞?”
童璞抬眼,看向来人。
安维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童璞礼貌的笑了笑,起身道:“抱歉,没想到会被安维少爷看到现在这么失态的样子。”
安维笑了笑,他自然的牵起童璞的手,温和道:“怎么会,你一直都很好看。不过,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童璞实在疲惫,也没心思和安维拉扯,温驯的说:“这个天太冷了。”
安维的担忧实在体贴:“那我们先回去,我已经让人烧起了壁炉,等我们走回去,正好可以一起喝一杯红茶。”
根本没有听他在说什么的童璞点了点头,跟着他往回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安维忽然小声问:“让你做这样的事,会不会太为难你了?”
童璞抬眼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见童璞没有回答,安维的眼里还含着温和的笑,他说:“毕竟去背叛以前很好的…朋友,这对你而言,会有负罪感吗?”
不……
童璞徒劳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什么。
不,我没有背叛他。
“没关系的。”安维又捏了捏童璞凉的像冰的指尖,小声说:“你以后背叛我,我是会原谅你的。”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安维抬头对童璞笑着说:“但我的哥哥要是发现你背叛了他,是会死的哦。”
“……”
虞家人果然都是神经病。
不是神经病的人要把他逼成神经病,是神经病的就会变得越来越神经病。
走出白雾,正好看到虞乌惊。
童璞这时候也不想去深思这是不是安维故意设计的,对上虞乌惊站在台阶上冷冰冰的目光,他抽出自己被安维牵着的手,规规矩矩的喊虞乌惊少爷。
“……”
虞乌惊脸色更难看了。
安维似乎是想等着看好戏,但童璞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转身就离开了。
这个举措虽然没给安维看好戏的机会,但无疑的,也没给虞乌惊面子。
一到秋天,庄园就天黑的特别快。童璞今天实在疲惫,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刚去花园里除了一大棚的草,浑身湿漉漉的公共浴室洗过澡,正好碰上平日交好的女佣。
她一看见童璞眼睛就亮了,端着酒壶过来说:“哎,童先生,你尝尝看这壶酒有没有坏?”
童璞不好拒绝女生的要求,只好皱着眉头喝了一口。
嗯……没什么味啊?
他又喝了一口,问:“这是什么酒?”
女佣道:“鹿血酒,怎么样,你觉得它坏了吗?”
童璞迟疑道:“应该……没有。”他记得鹿血酒不是挺宝贵的吗?怎么今天女佣都能随意把它拿出来了?
童璞没有深思就把酒杯还给了女佣,准备上阁楼休息。
好累好累好累……
进了阁楼,童璞没有开灯,他迷迷糊糊的凭着感觉去摸床。
……嗯?
什么鬼?
童璞摸到一手滑溜溜的东西,顿时吓的一激灵,正欲后退几步看是何方妖魔鬼怪,但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手腕!童璞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就一股大力拉上了床。
“谁!”童璞惊慌失措,正欲大喊,却被人一手摁住嘴,灼热的呼吸喷到童璞的眼睛上,就听一熟悉的男音:“是我。”
童璞惊魂未定,嘴还被他捂着,手指直颤。
确定他不会乱叫之后,身上的人松开了手,去摸床头柜上的小夜灯。
这小夜灯还是虞乌惊送他的,一打开之后昏黄的光就照亮了半个小阁楼。
看清来人后,童璞瞪大了眼睛,茫然道:“什么鬼……”
虞乌惊双手撑着压在他身上,从肩上垂下的长发落在童璞的锁骨上,扫的童璞那地痒痒的。
童璞茫然的伸出手去拽虞乌惊头上的头发,确定了不是假发。
虞乌惊甚至还化了妆,妆容比之前那个更精致,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他面若桃李,难辨雌雄。
童璞想去摸他的发根,却被虞乌惊一把捏住手,说:“接的头发,很容易断。”
童璞抬眼看他,神情还有几分茫然:“但马上不就到日子了吗……”
虞乌惊没管他的忧虑,只凑的更近,和童璞呼吸交缠,然后小声说:“亲我。”
他这么小声说话,是想让自己的声音像女生一点。
但明显童璞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小声说:“不行,你快下去……”
见他再次拒绝自己,虞乌惊忍不住了,直接凑了上去含住童璞的嘴唇,撬开他的牙齿,生涩的去勾童璞的舌头。
/略
秘密,要被发现了……
****略
童璞羞辱难当,胸膛随着他的抽泣而轻轻发着抖。
虞乌惊又凑上来吻他,声音发哑,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兴奋:“真好,可以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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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当虞乌惊想继续下一步时,却被童璞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大力推开。
他有些懵,几乎快要被掀翻,虞乌惊完全不知道童璞居然有这么大的力!
感受到他的疑惑,童璞起身正色道:“因为这正是政府为了保护未成年不受**读物侵扰的力度!”
虞乌惊诧异的瞪大眼,茫然道:“童童?你在说什么?”
而童璞反手一摸,在床头摸出一个绿色的小册子。
这是什么?虞乌惊来阁楼的时候根本没有啊?难道是凭空出现的吗?!
不等虞乌惊发出自己的疑问,就见童璞翻开册子,铿锵有力的读道:“**文学作者获刑背后的平衡难题在艺术自由、社会道德风尚与未成年保护之间,难题在于应当如何权衡。”
童璞锐利的目光看向虞乌惊,冷冷道:“这正需要平台加大防控力度!”
“……”
短暂的沉默之后,童璞和虞乌惊一起铿锵有力的说:“不许脖子以下的描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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