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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检讨

他想吃饭,邹延就带他去厨房找饭吃。

他们是马场的贵客,牧民们老早就挑选好一头不足两岁的鄂尔多斯细毛羊,当天宰杀烹饪全羊宴,席面上还有奶皮子、咸奶茶和马奶酒。

谢漪白迫不及待要垫一垫肚皮,他分到一盘冷切的羊背肉,蘸现做的韭花酱。类似的饮食他不是初次品尝,一直不太合他的胃口,只吃几块就觉得够了;好在咸奶茶和马奶酒味道尚可,配上酥饼和糕点,也足够他吃饱。

盛柯晚了十几分钟才到,确实是去瞧他的小於菟了。

本地牧民跟盛柯更熟稔,因为他来得勤,又懂马,还这里寄养了一匹心爱的宝驹。

席上没人关心谁是导演谁是明星,热情而平等地招待着他们。

除了两个年轻的蒙古族小伙,其他人的汉话讲得不是很好,口音重,谢漪白默认自己不会再来这地方第二次,所以并不仔细去倾听和辨析,就像在每次的应酬饭局上那样神游天外,偶尔微笑着应和一两句。

邹延看他兴致缺缺,也不强留他坐在一边,叫他要是累了就早点回房间休息。

谢漪白得到允许便找借口离席,由于人生地不熟,又低头看手机,便顺理成章走错了路;等他回过神时,头顶只剩下一盏昏黄的灯泡,脚下的地板上遍布着污泥和雪水交杂的鞋印,两旁的屋子都上了锁,门缝里飘出囤积已久的干草混合着动物粪便的难闻气味。

他只好往回走,可没走两步就迎面撞上了盛柯。

谢漪白以为人是尾随他来的,正有意提防,盛柯却对他扬下巴,说:“走,带你去看个好玩儿的。”

他没答应,但对方执意捞起他的手腕子,领着他向后转,沿着那条不干不净的路往深处去。

——那么地理所应当。

他没反抗,总不至于是真要埋了他。

盛柯一只手牵着他,一只手里攥着一根胡萝卜,像没吃饱,放在嘴边咔嚓咬下一截,细嚼慢咽;昏暗的灯光从顶上落下,透过发尖悬在鼻梁上,谢漪白还没细看,那张脸就骤然转过来,缺了口的胡萝卜递到他嘴边——

“你要吗?”盛柯问。

“我又不是兔子!”谢漪白打开那只惹人生厌的手。

盛柯像听不见他说话,又道:“你要的话,我就分你一半。”

“我不要。”

他明确拒绝了,盛柯才放弃和他分享胡萝卜的想法,又咬了一口,把他带到一间马房外。

是小於菟住在里面吗?谢漪白心想,名马豪车本就是一回事,人但凡拥有其一,就会忍不住向外炫耀;邹延爱开车,盛柯爱骑马,而他则是被炫耀的那个对象。

盛柯带他来看自己的宝贝坐骑,难道想听他捧哏吗?呵呵,那他可没有什么好话可说。

谢漪白正酝酿着怎么刻薄两句,盛柯却和他介绍这原来是一座谷仓,现下被改造为怀孕母马的产房,与人的住处相邻是为方便饲养员照看刚生产的母马和幼弱的小马驹。

小於菟当妈妈了?看看,这就是男人,爱她的方式就是骑她,以及让她生孩子。

谢漪白无甚期待地走进去,他的脚步声惊动了里间的温顺大型动物,伴随着“咴咴”的响鼻声,他闻到一股突出的潮湿腥味;盛柯找到开关摁亮灯,一排崭新的马厩齐整地贴着墙壁而建,因为是作产房用,所以平时常空置着,只有当新马驹降生时才会和母亲暂住此处。

盛柯走到一间马厩前,招手让他过去,他们站在栅栏外边往里瞧,一匹黝黑发亮的母马卧在垫草上,它矫健粗壮的蹄足弯曲着,一头通体黢黑的小马以相同的姿势跪卧在旁,倚靠着母亲壮硕的肚腹。

生产完不久的马儿尽管虚弱,仍旧耳聪目明,见到生人来,立马支撑着蹄子站起,鼻孔和嘴唇喷出水汽,在空气中嗅闻着。

“这也是你的马啊?”谢漪白讶异道。他算是知道盛柯的钱花在哪儿了,养马可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不是,我不认识它。”盛柯把吃过的胡萝卜递进栅栏空隙,母马大约是没察觉到危险,闻着味儿凑过来,啃食起他手中的零嘴。

小马驹见母亲这般,也迈开瘦长的新蹄,大胆地靠近铁栏杆,翕动着鼻翼四处细嗅。

它的鬃毛那样柔软浅短,仿佛细绒的秀发。

谢漪白用手肘捅了捅盛柯,“你分我半根。”

盛柯:“问过你,你说不要。”

谢漪白揪着对方的袖子,指着小马道:“你别全喂给大马,它也想吃。”

盛柯把母马啃剩的胡萝卜塞进他手里,“你来喂。”

谢漪白就弯着腰猫在那儿,喂了半天的小马驹。还真别说,是挺好玩儿的。

最后一截胡萝卜被小马嚼咽下去,他的手穿过栅栏,摸了摸它的头,有点扎手,但很难忘。

“你的马在哪儿?”谢漪白问。

“在外面,它脾气不好,明天再带你看。”盛柯说起自己的马,语气明显是愉悦的。

谢漪白说:“你不找个地方把我埋了?”

盛柯拉着他转过面向,将他拽进怀里,“埋这儿。”

谢漪白反手挣脱,把人推开,“你少来!”

“怎么又生气了。”盛柯疑似不理解。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跟你恩断义绝了!”他怒气冲冲地走出马厩。

“因为白天没让你踹那一脚吗?”盛柯在后面跟着他,“你停下,我现在让你随便踹。”

“走开!不想理你!”

“是你先拒绝我的。”

谢漪白迫使自己停住脚步,其实多余的他都忍了,偏偏这一刻忍不了一点——然而他理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跟盛柯逞口舌之能是没有胜算的!

他若是敢说:“那也不是你跟邹延合起伙来欺负我的理由!你们俩一丘之貉,亏我还相信你是真的喜欢我,我真是笨死了!”

盛柯就敢和他理论:“我有骗过你吗?我让你跟我一起过除夕,你拒绝了,你说你谁都不选,那现在不是如你所愿吗?”

要是他再说:“我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愿!你们俩一模一样!只会在即将发生矛盾的时候把我让来让去,我才不要过这样的日子……”

盛柯必定会拉着他去见邹延,并正气凛然道:“好,那我就带去你终结这段你不想要的关系。走吧,去跟邹延说,以后你和我的事,跟他毫不相干,他不用再插手了,你不需要他,我也不需要他。”

而他会像被鬼缠住了,急迫而惶然地甩开,道:“你有这魄力,为什么早不去说晚不去说?非要在这时候!”

然后盛柯再把责任都推给他:“那不是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吗?我不是离了他就不行,是你放不下他。”

接着他又落于下风,只能低声下气:“我又不像你这么没良心,我当然放不下!明明是你造成的……你还要把我一起拖下水。”

这时候盛柯就能逼问他:“那你什么意思?要我退出,成全你跟他?”

假如他点头:“反正他都知道了,也没有怪我,你又不是真心喜欢我,别再来纠缠了。”

盛柯非但不会善罢甘休,还会乘胜追击地问:“我怎么就不是真心喜欢你?”

他听到这种话只能咆哮:“因为你没有真心!对你那么好的朋友你尚且能背叛,何况一个我呢!”

盛柯又要和他诡辩:“你为什么拿自己跟他比呢?我既然能为你背叛他这么好的朋友,不是更说明你对我才是最重要的吗?”

“你的背叛不彻底,就像你的喜欢根本不真心!你要是真喜欢我,昨天晚上你为什么把我推给他!”

“所以你兜兜转转一大圈,是为这个生气?可是昨晚你也可以不跟他睡,是你没有拒绝。我也很生气啊,为什么你不拒绝呢?”

“你还说我,你不就是想让我当坏人吗?”

“那今天我是坏人,你今晚别想再见到邹延了。”

“我不要!我跟你吵这一架,是想告诉你,我们俩没可能!那电影我也不拍了!”

“你确定?你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你跟邹延在一起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拍电影?现在为了跟他在一起,电影你都不拍了?”

“我可以拍别人的!你的就算了!”

“你这叫意气用事,现在没人逼你做选择,你再好好想一想吧。”

……

不行不行不行,在实际场景运用中,盛柯的口才只会比他脑补的还要强悍,吵起来的话他又会被绕进去。

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谢漪白清空脑内的模拟对话,胸腔中一片畅然,说:“我就是不会选你,虽然你长得还行,但是除此之外,你样样不如他。”

盛柯问:“样样是指哪几样?”

“你没有他成熟,不如他温柔,情商很低,还总是攻击我。”

盛柯思索道:“我以为你成天被人奉承讨好着,应该不会再想听那些陈腔滥调了。”

“我就喜欢别人奉承讨好我。”

“好吧……”盛柯自我反省道,“我有时候是会不由自主地攻击你,因为我一看到你跟别人亲近,我就很生气。”

“对我生气?”谢漪白深感莫名,“你为什么不去对着别人生气?”

“不知道,”盛柯如实摇头,“可能我喜欢的是你,不是别人吧。”

“被你喜欢真倒霉。”谢漪白说。他这话固然有赌气的成分,他原本不该很在乎谁喜不喜欢他,或者说,他更希望这些人不要非常喜欢他。但是发现盛柯真的没有很喜欢他,他又感到失望和难过;难不成怪胎的喜欢比较珍贵吗?没有这种说法呀。

他是不想再深究盛柯的喜欢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连自己的情感难以厘清,哪里来的本事把这个怪胎琢磨透彻呢?

什么缘故和来由他都不计较了,反正在电影拍摄结束前,他都摆脱不了这两个人。

假设他今日为了赌一时之气,而放弃未来的诸般可能,那才叫前功尽弃、一无所得。

他既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是这么个活法。

在他心思迂回的这片刻,盛柯也欲言又止。

谢漪白瞩目着那张能言善辩的嘴,生怕听到“那对不起了,偏偏那么不凑巧,轮到你倒霉”——这类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可是盛柯想了又想,只对他说:“对不起,我会检讨的。”

“真稀奇啊,你还会检讨了。”邹延的人是跟在声音之后出现的,声调扬得颇高,蕴含着看热闹的兴味。

想必是回房间找他没找见,专程寻他来了。

谢漪白一见邹延,就很庆幸自己当下和盛柯没发生什么出格的行为,他总觉得邹延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宽容和气——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人,一般都有点说法,不可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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