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次日一早方衍起床便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秦秉聿，他突然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看到的那张表情包，笑了一下，和那小狗挺像，不过没它可爱。
秦秉聿帮忙打下手，听到年姨招呼方衍，抬眼一看，方衍还睡眼朦胧，穿着睡衣，一头短发睡得有些炸毛。
方父方母显然已经习惯，催促着方衍去洗漱，倒是秦秉聿一眼也不错开地盯着软乎乎的方衍，直到人进了卫生间才转头接着忙活。
方衍洗漱不方便，待出来时家里只剩下他和秦秉聿了。秦秉聿倒是一点不客气，正拿这个肉包子往嘴里塞。
方衍早起有些低血压不想说话，坐在餐桌前沉默地吃着红糖馒头。
“你打算在家待几天？”
方衍咬了一口鸡蛋。
“早上吃这么点儿能行吗？”
方衍喝了一口汤。
“你今天……”
“食不言寝不语。”方衍咽下最后一口汤，幽幽地看了一眼如老方般絮叨的男人，进屋换衣服了。
秦秉聿盯着方衍的背影，腿还挺长。
三下五除二将剩下的东西一扫而空，喊了声，“楼下等你。”
67.
方衍下楼时刚感觉精神了一些，就看到一辆熟悉的车，下意识皱了皱眉。
秦秉聿降下车窗看到方衍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而后若无其事地说：“上车吧。”
CTU距离小区十分钟的车程，方衍歪着头看车窗外的景色不想搭理开车的人，秦秉聿自知理亏也没去打扰方衍。直到车稳稳当当停下，方衍跟他说不用陪他，他马上就出来。
秦秉聿便老老实实地坐着。
68.
这不是方衍第一次来CTU，几年前结婚时他来登记过信息，当时以为同时也是最后一次踏入，只可惜世事无常，隔着一层肚皮看不清旁人的心。
或许血压还没上来，方衍没什么情绪，由专人带领着进入会见室。
隔着一层玻璃，实则两人早已相隔一座城。
方衍将早已签好姓名的协议递了过去，陆鸣光看得仔仔细细。
方衍习惯性的观察玻璃那边的男人。他剃了寸头，穿着统一的服装，手上还带有手铐，脚上似乎也有，看不清神情，总之不是他记忆里那个陆鸣光。
“你疯了吧？！”陆鸣光猛地抬头朝方衍大喊。
不同于陆鸣光的激动，方衍只是在想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烦。
狱警将激动的人按在座位上，示意方衍继续讲。
“你有哪里不满意？”
对面的男人激动得要站起来，又被狱警狠狠按了下去，不知道抓住了陆鸣光哪里，他表情有些狰狞，不过不再挣扎。
他喘着气，有些咬牙切齿，“你凭什么无条件获得我的全部财产？！”
“凭法律规定，凭你是个死刑犯。”方衍懒得去和他说那么多，只是皱着眉头问他，“你到底签不签？”
“我死都不签！”陆鸣光布满凶光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脸色有些苍白的人，他想不明白如此完美的计划为什么没有成功。
他还记得空气中那股迷人的费洛蒙，淡淡的花香，因此他脑子里全是吃掉面前这个cake的念头。
“那祝你死得愉快。”方衍不再跟他废话，那份被捏皱的协议干脆留给了陆鸣光，转身就走，对身后乱七八糟的声音充耳不闻。
69.
上车时车门合得有些重。
“不好意思。”方衍道。
“不顺利？”
“嗯。”
他们都心知肚明。
结婚率持续下降，离婚变得越来越困难，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离婚流程都被安排得又臭又长。cake这种特殊身份的也不例外，即使面临人身安全的威胁，在造成实质性伤害之前离婚成功的概率极低。
毕竟如果事情好办，谁都不会等到流血事件发生。
“我已经联系律师了。”
“时间问题而已，别太担心。”秦秉聿将车掉了个头，“回小区？”
方衍摇头，“回青云府。”
70.
玫瑰花瓣彻底失去了水分，变成了枯黄的焦叶。长蜡燃烧见底，在木质地板山留下淡淡的黑色痕迹，和白色的蜡油。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息，混着血腥气令人有些不适。
方衍捡起了地上那把厨刀，沾了血豁了口，已经是一把废刀。
屋内一片狼籍，方衍突然感觉非常地疲惫。
不是因为陆鸣光那个烂人，方衍只是有些迷茫。他花费了六年的时光在一个人身上，放弃了事业，放弃了朋友，放弃了曾经那个自信活泼的自己，换来了满屋狼藉。
秦秉聿拿过了他手里的厨刀，说道：“请人来收拾吧，顺便把不需要的东西清理出去。”
“谢谢你。”
“不用……嘶！”秦秉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狠狠踢了一脚，力道相较于昨晚那一脚来说有过之无不及。
他疑惑抬头，对上了方衍理所应当的表情，“但你绑架恐吓我的事情还没说清楚。”
71.
“那些fork研究了一些针对cake的药物，目前来看还处于研究阶段，但已经对社会造成恶劣影响。
关于陆鸣光，原本只是与麻药丢失案件有关，但资料显示他的配偶是一名cake，于是案件交给了CTU。我们查了你的就诊记录，怀疑陆鸣光购买过药剂并使用，但走访调查发现你们感情很好，如果贸然找你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所以你们就可以‘绑架’cake了吗？”
秦秉聿自知理亏，不止是他，整个CTU都理亏，毕竟这个主意是大家“集思广益”想出的。
“对不起。”认错速度很快，态度有待考察。
方衍道：“接着说。”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不过计划里没有这一步。”
方衍随着他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方衍并不在意，他话锋一转，“这件事情很严重吗？”
“嗯，”秦秉聿移开视线，“之前新闻报道的‘玻尿酸’事件和‘郊区别墅’案都是他们做的。”
互联网发达，压得再严也总会有风声。索性不再隐瞒，在电视台进行报道，模糊了关键信息用于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安全。
方衍有印象，不过他不想掺合过多就没再问，只礼貌性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
两人都没有再提“报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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