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下午二时四十分方衍到达CTU,秦秉聿亲自来接的他。
半个小时前方衍接到电话，说是CTU传唤他。还以为是陆鸣光在协议上签字了，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蔚艺站在秦秉聿身后看上去有些紧张，方衍疑惑，“出什么事了？”
“进来聊。”
三人到达会议室，方衍依旧茫然。
秦秉聿示意蔚艺给方衍看，“你知道‘进食公园’吗。”
“什么东西？”方衍接过蔚艺递来的手机，他认出来了，那是陆鸣光的手机。
他与陆鸣光在一起从未查过他的手机，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寻找了片刻，在右下角发现了一个蛋糕图样的软件，他点了进去。
很熟悉，熟悉的界面，熟悉的使用方式，但方衍肯定，这不是他制作的那款。
“我不知道这款软件，”方衍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似图标的软件，“但很有可能是由这款为模版研发升级的。”
两部手机放在桌面上，两款相似的软件被点开。
不同于陆鸣光的，方衍的软件内整整齐齐的排列了五个对话框，点击进去同样无法查看对方的任何信息。
“针对cake的药剂，是在这个软件进行交流出售的。”秦秉聿道。
方衍皱眉，他下意识地想反驳，但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了，“这款软件是我高中时制作的，起初只是打发时间用，后来改成了聊天软件。我把链接发给他们，直接下载就好。
我朋友不多，只有这四个人知道，而且知根知底，也没有设置什么验证和绑定。之后回国结婚与他们基本不联系了，也就很少点开了。”
“他们几个，现在能联系上的还有谁？”秦秉聿问道。
列表第一个是陆鸣光，他们直接跳过了，剩下的两女一男。
其中一个女生是俞悦，方衍说道：“她叫俞悦，现在是一名律师。我们刚刚见过，她现在是我委托的律师，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有近两年没有联系。”
“这位叫诸呤，我们是高中同学，厂二代。回国后不久就和家里安排的人结婚了，三个月前她发朋友圈说自己怀孕了，可能性不大。
这位是裴栋，也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那年他家里破产，女朋友和他分手。不过当时大家都在忙着毕业和出国的事情，没有太过关注，诸呤跟我说过他好像考了个国内的大学。
之后就联系很少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你跟他们都很少联系了？”蔚艺道。
方衍老老实实地点头。
“去联系。”秦秉聿下达命令。
蔚艺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方衍和秦秉聿。
“陆鸣光告诉你的？”方衍问道。
秦秉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怀疑他？”
“并没有，而且答案不是很明显吗？”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裴栋”这两个字。
方衍中午吃得有些多，喝了口桌上的茶水。
“陆鸣光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我们结婚没多久他就把软件删了。
至于裴栋，我和他的大部分课程重合，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我们大概率会申报同一个大学学同一个专业。”
“只是这样？”秦秉聿认真地听方衍讲话，有些慢半拍地提出问题。
方衍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摇头，“他女朋友是一名cake，他曾经跟我们说过。”
“因爱生恨？”
“很有可能。裴栋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家里破产对他影响应该很大，而且他说过打算毕业后就和女朋友订婚。
我安定下来想起来时已经联系不上他了，只是在诸呤的婚礼上听她说过裴栋没有上完大学，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方衍放下了杯子，在玻璃桌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这款软件，很难查吧？”方衍突然转变了话题。
秦秉聿挑眉，敛了些工作时的严肃，“你能帮我们？”
“尽量，”方衍语气中有一丝骄傲，不过被他掩盖得很好。“不过我需要一份工作。”
秦秉聿看着对面微微昂起的小猫头，“编外人员？”
“可以。”
75.
最先到达的是俞悦，她与其他三人不熟，因此知道的信息很少。而唯一与此案有关的软件，也因在国外手机被抢，在应用商店下载不到而很久没有登录。
不过她没有白跑一趟，顺便同蔚艺一起去见了陆鸣光。
诸呤和他丈夫刚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她还穿着一身富有夏威夷气息的裙子，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
见到方衍她显得有些激动，可能是孕激素作用她还哭了，搞得他们几个有些手足无措，最后还是她丈夫有经验地将人哄好了。
诸呤眼眶还红红的，“衍衍我们都好久没见了，我怀孕的朋友圈你也没给我点赞。”
方衍急忙拿出手机点开诸呤的朋友圈，从日均三条的朋友圈中找出那条带有宝宝B超的点赞。
安慰道：“你看，已经点了哦，宝宝以后肯定和你一样漂亮。”
诸呤笑了，“衍衍你真好。不过你的手臂怎么了？”
手臂上的伤口还没好，原本为了遮盖纱布方衍穿了件衬衫，但是正午过后天气正热他便将袖子挽了起来。
方衍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诸女士，你知道这款软件吗？”秦秉聿开口道。
诸呤上学时脾气没有这么好，据她自己所说是因为每天要学这么多东西烦都烦死了。但是现在被人打断也没什么表现，只是语气淡了些，“知道啊，这不是衍衍高中时开发的软件。”
方衍不好意思地看了她丈夫一眼，对方表示理解。
“不对，好像有一些不一样。”诸呤掏出自己的手机对比起来。“衍衍开发的那款没有名字，只是一个星星的emoji，而且图标是一个草莓蛋糕，这个看起来……”
诸呤指了指“进食公园”，“这个看起来很难吃。”
确实如此，“进食公园”的图标整体呈蓝色调，一款奶油蛋糕位于正中-央，叉子插-入的地方冒出红色的果酱。红蓝对比强烈，令人没有食欲，甚至有些恶寒。
“你认识裴栋吗？”秦秉聿问道。
“我和衍衍跟他是高中同学。”诸呤看起来有些失落，“不过高中毕业时他家里出了变故，倒是考上了大学，不过大二就不上了。”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吗？”
“他说要去创业。我当时不在国内，他只是发信息跟我说要创业，问我要不要投资，说实话我感觉不太靠谱，而且我手里也没那么多钱就拒绝了，后来他就没再找过我了，连我的婚礼都没来。”
“不过前段时间他发给我发消息了，在‘星星’。”诸呤点开软件放在桌子上，“不过有些莫名其妙的，说什么‘没有投资将是我最后悔的决定’。”
三人看向信息，显然诸呤并没有改掉她的脾气。
[裴栋：我马上赚大钱了，你就后悔吧！]
[裴栋：当初我求你帮我你置之不理，等着我把你们都踩到脚下吧！]
[诸呤：你没事吧大哥？同学一场我怎么不记得你脸皮这么厚？赚得钱还不够我美甲上贴的钻。过了这么多年才敢给我发这种消息，说明这些年没少失败吧？还有，你什么时候求我了？如果那个玫瑰花表情算是请求的话那你女朋友真可怜，不仅收不到真花，连赛博玫瑰都不敢想。
不好意思我忘了哈，你女朋友不要你了。如果你很喜欢将别人踩到脚下我建议你去当踩背师傅，毕竟这样还可以补贴家用，如果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带个墨镜装瞎，记得别对着别人的背流口水。]
裴栋没有再回复。
方衍有些绷不住，轻轻笑了一下。
而诸呤的丈夫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而是一个人默默忍下委屈。
诸呤回答，这种东西不配打扰她的心情。
“之后呢，你们又再联系吗？”秦秉聿问道。
诸呤摇头，“没有，显然我没有把他劝醒，于是就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都删除了。”
76.
没有关键性证据CTU无法留人，况且来的两位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询问过后就离开了。
相较于目前毫无进展的案件来说，俞悦走之前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三天内陆鸣光不在协议上签字他们的婚姻关系将会自动解除。
“你马上就自由啦！”俞悦看起来比方衍还要开心。
“真的谢谢你。”
“小事小事。那我先走了，律所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路上小心。”蔚艺抢先一步说道。
77.
四人中只有裴栋失联，秦秉聿让情报科将裴栋的资料调取出来。
与诸呤所说相差不大，裴栋考上了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学，并在大二那年提出休学，随后便失联了。
不过与方衍猜想的不同，裴栋学的是药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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