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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密谋影阁

宫墙之外,三皇子府邸却是另一番景象。

与七皇子府的清雅含蓄截然不同,此处朱门高阔,石狮怒目,门前甲胄鲜明的卫兵比别处多了一倍不止,刀戟森然,透着一股迫人的悍勇之气。府内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隐约可闻,却又被一种无形的紧绷感所压制。

书房内,兽金炭烧得正旺,驱散了春夜的微寒,却驱不散弥漫其中的燥烈与阴沉。

“废物!一群废物!”

一声暴怒的低吼如同困兽的咆哮,猛地砸碎了表面的平静。三皇子郁琏猛地将手中的青玉茶盏掼在地上,瓷片四溅,温热的茶水泼洒开来,洇湿了华贵的波斯地毯。

他身形高大健硕,常年习武的经历让他即便裹在锦绣蟒袍中也难掩一身彪悍之气。此刻因怒意而面色涨红,额角青筋跳动,一双虎目圆睁,几乎要喷出火来。

“连区区一辆马车都处置不干净!打草惊蛇!本宫要你们何用!”

跪在地上的心腹侍卫统领赵莽将头埋得更低,硬着头皮道:“殿下息怒!属下办事不力!只是…只是那七殿下车驾回府时辰比平日早了半刻,我们的人刚做完手脚,未来得及完全遮掩,他们的侍卫便已出来查验车驾…”

“借口!”郁琏一脚踹翻身旁的梨花木矮几,其上摆放的珍玩果碟哗啦啦碎了一地。“早了半刻?这便是理由?本宫看是他郁璟早就生了疑心!故作不知,看本宫的笑话!”

他口中的“他”,自然是指那位远在皇宫侍疾,看似温弱无争的七弟。

一想到郁璟,郁琏胸中那股无名火就烧得更旺。那个病秧子似的家伙,不过是仗着几分似是而非的才学,和那张酷似早逝云妃(郁璟生母)的、惯会装模作样的脸,就得了父皇青眼,这些年恩宠不断。如今父皇病重,那郁璟更是几乎常驻紫宸殿,近水楼台!

而他郁琏,军功赫赫,母族显贵,在朝在军皆有声望,却偏偏要被那虚伪的家伙压上一头!就连今日这小小警告,竟也未能竟全功,反似被对方无声嘲弄了一般!

“殿下,”一旁端坐的幕僚孙先生捻着山羊须,缓缓开口,“事已至此,雷霆之怒于事无补。七殿下素来机敏,经此一事,必定更加警惕。日后恐难再寻得如此良机。”

孙先生年约五十,面容清瘦,眼神却透着精明的算计。他是郁琏最为倚重的谋士,许多阴私之事,皆出自其手。

郁琏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瞪了跪地的赵莽一眼:“滚出去!自去领二十军棍!”

赵莽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退下,不敢有半分迟疑。

书房内只剩下郁琏与孙先生二人,炭火噼啪作响,衬得气氛愈发凝滞。

“先生之意,莫非就此作罢?”郁琏声音阴沉,带着浓浓的不甘,“眼看老五那个缩头乌龟也在暗中蠢蠢欲动,父皇那边…时日无多!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小子仗着父皇的恩宠,一步步…”

“殿下,”孙先生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常规手段,既已打草惊蛇,便不宜再用。七殿下深居简出,府中防卫经此一事后必更为森严。明枪易躲,暗箭…”他刻意停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郁琏。

郁琏眉头紧锁:“先生是说…”

“暗箭难防。”孙先生缓缓接道,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有些事,不必我们亲自出手。这京城之下,自有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所在。而且,保证干净利落,无从查起。”

郁琏瞳孔微缩,瞬间明白了孙先生所指。

影阁。

那个游走在黑暗之中,势力盘根错节,专营买命勾当的神秘组织。据说其内高手如云,行事诡秘,从未失手,也从未留下任何痕迹。朝中诸多不清不楚的命案,背后似乎都有其影子。

只是…雇佣杀手,刺杀皇子…

此事若有一丝风声泄露,那便是万劫不复之罪!

郁琏沉默下来,粗犷的脸上首次出现了犹疑与忌惮。他踱步到窗前,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雨不知何时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敲打着窗棂,更添几分阴郁。

孙先生并不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他深知这位主子的性子,勇猛有余,而决断时常需人推上一把。而那个至尊之位的诱惑,足以压下一切犹豫。

果然,不过片刻,郁琏猛地转过身,眼中已被狠厉与野心所取代。

“此事…先生有几成把握?”

“九成。”孙先生笃定道,“影阁信誉,千金不易。只要出得起价码,他们便能给出让人满意的结果。而且,听闻其阁中第一高手,名唤‘浯虞’者,从未失手。若得此人出手,七殿下…”他微微一笑,未尽之语,不言自明。

“浯虞…”郁琏咀嚼着这个古怪的名字,眼中寒光闪烁,“好!就依先生之言!务必寻那影阁,要那最好的杀手!价钱,不是问题!”

“殿下英明。”孙先生躬身,“此事宜早不宜迟,属下这便去安排联络。”

“且慢。”郁琏叫住他,脸上闪过一丝狰狞,“告诉那影阁,本宫要那郁璟…死得看似意外,或是…病故。”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带着刻毒的意味。

既然他那七弟最得父皇怜惜其“文弱”,那便让他彻底“弱”下去好了。

“属下明白。”孙先生眼中掠过一丝了然,再次行礼,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房门合上,郁琏独自立于窗前,望着雨夜皇城的方向,嘴角慢慢扯出一个残酷的弧度。

郁璟…我的好七弟…且看你这次,还能不能有那般好运道!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深宅。

与三皇子府的张扬截然不同,此处门庭冷落,毫不起眼,仿佛只是某个没落小官的宅邸。然而,若能穿过那看似普通的厅堂,绕过几重看似随意的影壁,便会发现内里曲折幽深,机关暗布。

地底深处,一间绝无窗牖的密室内,只点着一盏昏黄的孤灯。

灯影摇曳,将坐在桌案后的那道身影拉得扭曲变形,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宛如蛰伏的巨兽。

那人身披宽大黑袍,连帽遮住了大半面容,只能看见一个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搁在乌木桌面上的手——那双手苍白、修长、骨节分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而令人心悸的嗒、嗒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年墨香与某种奇异香料混合的味道,沉郁而诡异。

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身影跪在下方,正低声禀报着,声音干涩平板,毫无起伏。

“…三皇子府幕僚孙文禹,通过三道中间人,递来血玉玦一枚,求购七皇子郁璟性命。要求,看似意外或病故。价码, open。”

桌后的身影似乎极轻地笑了一下,那笑声低沉沙哑,难辨男女。

“郁琏…倒是比他那个只会叫嚣的爹,多了几分狠劲,也多了几分蠢性。”黑袍人开口,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如同砂纸摩擦,“买凶杀弟,还是最得宠的那个…他真以为能瞒天过海?”

下方跪伏的人影一动不动,如同石雕。

“阁主,是否回绝?”

“回绝?”被称作阁主的人指尖停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玩味,“为何要回绝?皇家内斗,兄弟阋墙,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出大戏。我们影阁,不过是提供一个小小的舞台罢了。”

他(她)缓缓抬起一只手,苍白的手指在昏黄灯光下如同玉琢:“何况,目标是他…郁璟。”语气微顿,似乎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兴致,“这位七皇子,表面温润如玉,内里…可是藏着有趣的东西呢。本座早就想看看,是他的心机深,还是我影阁的刀快。”

“属下明白了。那便按规矩,接下此单。派何人执行?‘无面’近日刚完成陇右任务归来,空闲…”

“不。”阁主打断他,声音不容置疑,“此单,让浯虞去。”

下方的人影似乎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尽管很快恢复,却依旧显出了这个决定带来的惊讶。

“阁主…浯虞他…已半年未接单。而且此等目标,是否…”

“正是要他动一动了。”阁主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告诉他,这是本座的命令。零失误的记录保持得太久,或许会让人忘了刀原本的锋利。让他去会会那位七皇子,本座很期待…结果。”

“是!”下方人影再无迟疑,立刻领命。

“告诉浯虞,”阁主补充道,指尖再次有节奏地敲击起来,语气幽深,“做得干净些。但也别忘了…看看我们这位七皇子,究竟值几斤几两。”

“属下遵命!”

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然退下,密室石门无声开合,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室内又只剩下那一道被灯光扭曲的影子。

黑袍之下,阁主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石壁,望向了皇宫的方向,低声自语,那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带着冰凉的寒意。

“郁渊…你的儿子们,终于要开始撕咬得血肉横飞了。你躺在病榻上,可曾料到今日?而这江山…最终会落入谁手呢?”

灯花啪地爆开一小朵,瞬间的光亮隐约照见黑袍下微微勾起的唇角,那弧度,冰冷而残忍。

窗外,夜雨更急,敲打世间,仿佛在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而远在七皇子府中,正于灯下翻阅文牍的郁璟,莫名地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紧闭的窗棂。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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