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此刻静止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比武以李剑卿胜利而结束之时,卢子阳却做出了一番违反常人的举动。只见他奋力伸出右手,直接握住了李剑卿逼在自己哽嗓的刀刃,手心的鲜血瞬时流淌下来,滴滴嗒嗒点于山面的落叶之上,而他那满含怨气与不服的双眼,又让整个人在凝重阴凉的空气中显得无比凄美。
场下的观众和面前的对手都看傻在那里。只有林书晨连忙跑上前去,欲松开卢子阳依然紧握刀刃的手掌。
“子阳,你在干嘛?快把刀放开……”对着自己深爱入骨的师妹这番迟来的关切,卢子阳的心如针扎,她又怎知自己心里面滴下的血,要比掌心间的更多。
“如果一定要见到一个人流血的话,你希望是我的,对吗?”他对她的声音永远都是最温柔最亲切的,尽管他的手里、心里都在滴血……
听着他伤心欲绝的话语,看着他饱含深情的双眸,林书晨的心似被绞住。“子阳!你在说什么呀?不要这样,快点松手呀。”她虽潸然泪下,可他仍痛心疾首,眼边的热流同手心的鲜血一样,无止的涌着。
“你知不知道,当你刚才奔向李剑卿的那一刻,我已经输了!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感情,都不及你和他见的这几面吗?”
接着,他就感觉眼前的一切在飞快旋转,心脏突然急跳的厉害,手紧握着的刀已滑落下来,着地发出刺耳声响。他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书晨惊恐至极,立即俯下身去,托起他的上身置于自己膝上,纤柔的抚着他的头轻唤:“子阳,子阳,你醒醒……”而他却双眼紧闭、眉头紧锁、没有任何反应。“爹,你快来看,子阳这是怎么了?”从没经过如此场面的书晨,焦急得不停颤抖,伤心得泪如雨下。林旭升这才缓过神来,奔向自己爱徒……观众席间一片哗然,将场上几人的心绪搅得更加不安。
此情此景之下,李剑卿的心情无比沉重。这也许是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自己又仿佛是造成眼前这一幕的罪人。直至听到林旭升说,“子阳这是气火攻心,并无大碍。”才让他稍稍松下一口气,随众人一同返回林府。
林家父女将卢子阳精心安置在床,书晨为他包扎好受了伤的手掌,并喂上他两粒药丸。“哎,子阳这孩子,好胜心太重,要么也不会急火攻心成这个样子。”林旭升一面无奈地摇头,一面心疼的为其诊治。“好在他原本体力强劲,也未受重伤,休息下会恢复的。书晨呀,你就留在这好好照顾子阳吧。”听到父亲的吩咐,书晨点头答应。
而此时已被忽略的剑卿,感觉自己是林府上下最多余的人。为什么要与他比武呢?明知道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是不想要的!可是既然有了书晨在其中的这层隔阂,针锋相对又怎能避免呢?他为了书晨,放下以往的内敛和谦逊,从积德行善变得狠辣阴毒,都是我逼的吗?他已然从一个真心相对的朋友变成了对己恨之入骨的仇敌,我真的应该与他争吗?剑卿心乱如麻,隐约间闪现出了退让的想法。
过了没有多久,子阳清醒过来。渐渐打开的双眼正见书晨心急的凝视,又让他欣喜万分。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在比武场上输的那么彻底。
“子阳……你感觉怎么样?”迎着她发自内心的体贴关怀,让他一时间满心自责。
“书晨……你一直在这里?”
“你这样子,大家都很担心,我怎能离开?”
子阳看到自己已被包扎得整齐细致的伤口,一定是出自书晨之手,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他一面挺着胸痛坐起身子,一面内疚的望着心爱的女孩,“书晨,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跟师父担心了。”
“子阳,你为何那么傻,比试就比试好了。何必那么认真呢?何必要伤害自己呢?”
子阳看着书晨这样在意着他,一口稀有的甜露直击心弦。“我当时是恨自己没有本事,才……”
“你真傻!手掌一定很疼是吗?”
“被你包扎得如此细腻,怎会感觉到疼呢。”卢子阳充满深情的明眸紧紧注视着林书晨还未收去担心的面庞,他是多么希望将这一刻永远留住。
书晨赶忙低头轻语道:“只要你没事就好。”
见她不再与自己相对,子阳勉强坐起的身体又向书晨面前靠了靠,情急之下的声音是那么低弱嘶哑。“书晨,你的心里一定在怪我,怪我刚刚在比武现场抑制不住说了那些不该说的话是吗?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着他清瘦俊美的脸颊,已爬上从未有过的虚弱和憔悴,书晨的心又猛地紧了一下。“我从来都没有生过你的气。”她一边向他身上重新盖了盖被子,一边用娟帕轻柔的拭下他额头上细细的汗珠。“子阳,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恢复身体最重要。”
“书晨,你真好!”他第一次体味到,深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给出的一点点回应,就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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