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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冬月的合清城遍地银装素裹,静得毫无生机。

“这冬月也就这一处地方可瞧见生机勃勃的模样了。”耳畔的声音牵回季蕴的思绪,紧接着,一股温热便攀附上她裸露出的手背上,“蕴儿,醒醒,马上回府了。”

季蕴只觉阳光刺眼,肺部的疼痛使得她接连咳嗽了几声。

她睁开眼,却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

自己正身处一狭窄的四方空间内,四面被软布包裹,顶上是一副双龙戏珠图,周遭充斥着冷松木的气味。

“这是哪儿?”她音量不知不觉中拔高了一个调,这才注意到身旁还紧紧贴着一个人。

季蕴心跳如雷,慌忙地往旁边挪到极致,还没开口,一双大手便覆上自己的额头。

季蕴顺势看去,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狐裘,头发高高束起,额头处不知在何处受了伤,裂开了一条口子,褐色的血迹像毒蛇般盘旋在脸颊一侧,她有些被吓到,脱口而出:“你是谁!?”

对面那人拧着好看的眉,双眸微眯,带着难以忽略的威严,他开口的瞬间,就连空气又冷了几个度,“蕴儿的癔症莫不是又犯了?”

季蕴眨了眨眼,作为制药工程师的她,脑海中正回想着自己在昨日才研究出那来自两千年前的病毒的疫苗,正打算上报上级时遭有心之人陷害,出了车祸,钢筋直直插入了肺部。

现在,她不是应该躺在医院吗?

眼前这古色古香的地方,以及对面那男人,怎么与她预想中的不符?

季蕴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中学时期看的小说,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在脑海。

她这是,穿越了?

周围的冷松味愈发强烈,等季蕴回过神来,面前的人已经倾身靠过来,脸上血迹消失不见:“蕴儿,现在感觉如何?”

季蕴咽了下口水,不知不觉中后仰了几分,与那人拉开了距离。

她看着这张英气逼人的脸庞,试探性喊了声:“夫君?”

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闪过一丝凉意,在季蕴没注意到的时候转瞬即逝。

而后,他打开放在身旁的盒子,拿出里面黝黑的药丸,递给季蕴,道:“到了冬月,你的癔症愈加严重了些,昨日我差人给你备了些安神药。”

药丸随着男人的话语凑近了季蕴的口鼻,一股浓烈的艾草气熏的她发晕。

想着方才的场面,她心跳如鼓点。

难道这幅身体真的有癔症?

季蕴思索着,垂下眼,温声道:“夫君,我的癔症迟迟不好,现在记忆混淆,这药真的能治好吗?”

“若是治不好,恢复不了记忆,只怕我会成为人人厌弃的疯子。”说罢,她转身掀开墨绿色帷幔,眼珠子转了一圈。

这马车装扮华丽,想来眼前这位是个非富即贵的角色。

那她只能暗自吞下疑虑,摆正身子,伸手撇下男人放在嘴边的手,紧握住:“就像现在,我险些忘了这是哪一年……”

眼前翠竹林立,风呼啸时,竹叶煽动着发出飒飒声。

“天玺十二年。”男人声音比刚才冷了几分,嘴角却依旧挂着笑,双眸死死盯着季蕴,不停转动着指骨处的扳指,“你……”

季蕴顺势看去,只见那指骨处俨然是一道狰狞的疤痕,一路延伸到腕骨。

她刚想开口问些什么,耳畔那道熟悉的声音又响起:“这每到岁寒之时,我这到口子便隐隐作痛,蕴儿曾说要为我寻找良药,如今可还记得?”

季蕴张了张唇,心虚地挪开视线。

她还未知该说些什么,不远处就响起马蹄敲地之声,由远及近,伴着箭矢朝轿辇飞来。

季蕴吓的下意识松了手,黑暗顿时将二人包裹。

周围陷入了混乱,车前的马儿被箭射中,发出几声嘶嗬后稳稳倒在地上,轿子剧烈晃动 ,她上身向旁边一倾,结实地靠在了身旁那人的怀里,那人手里的药丸随之而落在了地上。

“江潋尘,你不是一向行事谨慎吗?!为何今日,还是被本王发现了?”外面的人叫嚣着,尖锐的笑声刺的耳朵生疼。

江潋尘轻手推开怀里的人,身手矫健地来到轿外,站稳后,他面色不改。

“江霁尘,如此蠢事也只有你做的出。”江潋尘掷地有声道。

声音传入车内,季蕴觉得熟悉,突然,一匕首直直飞进来,劈在一旁的柱头上。

季蕴吓得坐直了身子,悻悻地扭过头,瞧见手柄上刻下的地藏王经文。

“天玺十二年,地藏王匕首……”她低声喃喃,觉得熟悉。

她眉头紧蹙,双手死死捏着。

想到了!

那日研究那病毒时所查阅的资料。

天玺年间,江朝江源王执政时,便是病毒出现之时,而病毒大面积肆虐之时,便是江源王长子,亦是江朝太子——

江潋尘登基之时。

那她自己,岂不是那遭受后人唾弃,被永远钉在时代的耻辱柱上的“妖妃”,也是与太子相爱相杀了半辈子的江朝未来废后季蕴!

怪不得,当初读书时就觉得这相同的名字不吉利,如今,还真是惹来了祸端。

也罢。

她猫着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药丸,将其藏在了衣袖里。

蜷缩在马车一角,等着外面的混战结束。

“保护太子妃!”江潋尘在外吼着,声音嘶哑,他一声令下,随从的守卫闻言便一拥而上将轿子团团围住。

季蕴从一旁探出脑袋,神色复杂的盯着他的背影。

史书上记载,江潋尘与其结发妻子相看两厌,他便用尽了无数手段折磨,致使季蕴疯癫,成为妖后。

看书时她尤其厌恶江潋尘,可方才他却没有趁乱取她小命。

季蕴摸不出缘由,只能忍下心中胆怯,小心翼翼从旁侧跳下去。

如果无法改变被江潋尘害死的历史的话,那不如,为这“妖后”正名。

于是,她趁着她人不注意,蹑手蹑脚跳下轿子,从身旁随从手里取过一把刀,带着那刀大气不喘的跑了十几米远,蹲下身,藏匿在了翠竹之间。

虽寻到了藏身之所,却也把赶来的随从弄丢了,眼下安危不定,她也来不及杞人忧天,至少目前还算安全。

她开始更加认真回想史书上的内容,果然记得史书上有这么一段,江霁尘意图篡位,想要致江潋尘于死地,江潋尘大获全胜。

想着,她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战况。

这江潋尘明显落了下风,这如何取胜?

这历史的轨迹必须按照原本的来执行,季蕴心下一横,在地上胡乱拾起几根农户伐竹是落下的细小竹筒,用手中的刀做成一中空的弓。

她本以为这东西不会派上用场,正打算悄悄躲在这儿等战事结束,可回头一瞧,江潋尘腹部中箭,面色苍白的半跪在地上。

这怎么行!

她慌忙起身,蹲久了的腿开始发麻,脚步都变的虚浮。

她小跑到了轿子后面,看着手中的药丸已经被体温捂热,边缘的药渍粘在了手心。

季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江潋尘。

随后,她心一横,将药丸放在弓的凹槽上,探出脑袋,大喊了声:“江季尘,他可是你的皇兄!”

坐在马上的江霁尘勾了勾唇,不屑开口:“皇兄,就该……”

他话音未落,喉头就被一颗弹丸击中,不算疼,却叫他来不及闪躲,咽了下去。

“你干什么!”看着季蕴手里的弓,他怒目圆睁,挥刀策马向她袭来,却在半路中,像是中了邪般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其它人见状,生怕惹了大事,匆忙抬着他的身体赶回宫中。

季蕴瞧着这一幕,像是坠入了冰窖一般,双腿止不住发颤,终于坚持不住,瘫坐在了地上。

江潋尘给她的药丸有毒。

他……果然想置她于死地。

她思绪放空,劫后余生的泪划过脸颊,不等她抬眼,眼前就多出了一只手,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蕴儿,让你受惊了。”

她伸出手搭在他手上,如今只能选择苟活,便强撑着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回府吧。”

所幸此处离太子府邸不远,江潋尘找了一所农户租了几匹马,匆忙赶回了太子府。

轿辇停在府前时,江潋尘腹部的伤口仍旧冒着血,众人马不停蹄搀扶着他回寝殿。

府上其余下人见状,慌忙宣医为其诊治,季蕴顶着压力,来到江潋尘床榻旁,紧紧握住他的手。

治疗过程中江潋尘躺在床上,死死咬住下唇,双眼紧闭,额头青筋暴起,鬓角处的冷汗细密的铺在脸上,唯独手却没松,一直紧握着季蕴。

“太子妃。”身后传来冷不丁的声音,季蕴偏头,看见眼前这婢女端着两碗药,道:“太医说太子殿下中了毒,给配了一副药,现下是该喝药的时候了。”

季蕴点头,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被婢女拦住,她刚想开口询问,面前那人又说:“太子妃,殿下担心您的癔症,因此,您也要喝。”

登时,一股寒意袭来,季蕴站在原地,迟迟不敢有所动作。

良久,她轻声开口:“哪碗是太子殿下的?”

“靛色的这碗。”端碗的婢女道。

季蕴了解,开口:“太子殿下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自是有我来喂他喝药,你且先把药搁这儿,退下吧。”

那人点头照做,很快离开。

屋内只剩下两人,季蕴神色复杂地盯着眼前这人,内心压着火,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现在要做的,是让两碗药都一滴不剩。

“太子殿下?”她唤了声,见对方全然没有回应的意思后,伸出食指,推搡了几下江潋尘的肩膀,见他没有动作,这才松了口气。

正发难,突然瞧见床尾的铁盆,里面还装着江潋尘流出来的血。

她计上心头,缓步来到那盆旁,将另一个碗中的药一骨碌倒完。

做好一切后,又来到江潋尘面前,将他上半身扶起,江潋尘失去意识,不受控制倒在了她怀里。

季蕴的身子僵住了,但转瞬即逝,很快,便找到窍门,捏住他的口鼻,将药给灌了进去。

她给自己留了口,一饮而尽。

做完一切后,她端着那盆,大摇大摆走出寝殿。

“太子妃,您喝了吗?”熟悉的声音传来。

季蕴勾了勾唇,张开嘴任由她检查。

那婢女脸色缓和了些,这才注意到她手里的盆子,伸手就要拿过来:“太子妃受了惊吓,理应休息,交给奴婢吧。”

“不!”季蕴把盆往身后一藏,说的斩钉截铁,“待会儿还要给太子殿下擦拭身子,若是外人接手了这盆,我反而不放心,我亲自来就行。”

江潋尘身受重伤,寝殿外自是得严加看守,婢女拗不过,只能由着季蕴。

季蕴如释重负,往前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那些婢女说:“太子殿下自幼习武,几乎无人能敌,为何今日会被那纨绔所伤?”

季蕴脚步停住,她记得史书上记载江潋尘武力值不一般,在江朝几乎只有年少的江源王能敌。

今日受伤,确实蹊跷,更何况他是武功高强的太子,谁敢真正的靠近他还给他一刀。

季蕴不敢多想,匆忙离开。

很快,季蕴来到一没有积雪的地方,将混杂着药的血水泼在地上。

天色渐暗,府内灯笼高悬,白雪打着旋儿落在房檐上。

季蕴收拾好一切,本以为这古人都是分房睡,理所应当地找着自己的房间,却突然被婢女告知,她与江潋尘成婚这一月以来,几乎夜夜同寝。

没办法,她只好跟着婢女,来到他的寝殿。

推开门,季蕴走了进去。

寝殿点着烛火,映照着昏黄的四角。季蕴生怕弄出什么动静,走得很慢。

屋内的血腥气已经被冷松香掩盖,处处彰显宁静。

在这个环境中,季蕴也渐渐放下心来。

却在刚走到床榻时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她惊觉腰间覆盖上一双大手,那手很冰凉,凉意穿透了里衣,使得她浑身汗毛竖起。

在黑夜中,那双手将她往前带了些。

季蕴不得已,整个人贴在那物体上,冷松味窜入鼻腔,头顶上响起那鬼魅般的声音:

“蕴儿方才,为何将药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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