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毕业季的余烬
六月的阳光像熔化的琥珀,把毕业典礼的喧嚣都浸泡得不真实。宋余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站在主席台上,演讲稿里的每个字都经过精密计算——感恩、展望、恰到好处的青春感怀。她的目光掠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在某处停顿了零点一秒。
秋里然站在队伍末尾,学士服像借来的戏袍挂在肩上。他低头看着手机里美院落榜的通知,屏幕反光映出他干涩的眼睛。当掌声雷动时,他机械地跟着鼓掌,掌心摩擦出的热度让他想起那个雨夜她指尖的冰凉。
"宋余!"典礼结束后他在走廊拦住她,喉结紧张地滚动,"我要复读。"
她抱着证书转身,阳光在证书烫金字上折射出冷光。"嗯。"
"你...在政法大学等我?"
"法律系课业很重。"她微微侧身让过拍照的人群,"你应该专注自己的事。"
这句话像道透明的墙横亘其间。他看着她走向被家长簇拥的优秀生圈子,那些人的笑声像隔着玻璃窗的雨声。他突然意识到,从那个操场的下午开始,他们早就走在不同的路上了。
(二)宋余的坐标:政法大学
她在模拟法庭上把对手逼到逻辑死角,法典边距写满批注像作战地图。深夜从图书馆回寝时,总会绕路经过艺术学院,看着亮灯的画室想起某个泛黄的约定。
"你简直是为法律而生。"导师看着她的案例分析赞叹。她低头整理卷宗,把突然浮现的素描本影像压回记忆夹层。
大二暑假,她在顶级律所实习。茶水间里听见同事闲聊:"抑郁症患者是不是都特别作?"她端着咖啡杯的手稳得像手术刀,转身时却碰洒了半杯咖啡。
那天她破例准点下班,在出租屋里对着墙壁坐到凌晨。最后打开电脑,搜索框里输入:"艺术类院校招生政策"。
(三)秋里然的坐标:复读班→美院
画室里永远弥漫着松节油和焦虑混合的气味。他咬着画笔修改第无数版构图,老师的声音忽远忽近:"秋里然,你以前的灵气呢?"
他在速写本角落画满法律天平,又用力刮掉。收到美院录取通知时,他正在物流站搬货赚复读费。汗水滴在通知书上,把"艺术设计系"几个字洇得像流泪的油彩。
大学里他成了最古怪的学生——拒绝参加社团,永远在接商业插画活。当室友讨论毕加索时,他正对着电脑修改甲方第三十七版要求:"Logo放大的同时缩小点。"
有次交完稿深夜,他路过政法大学。在围墙外看见通明自习室的剪影,忽然想起多年前她说过:"理性是最高的美德。"那时不懂,现在他用沾满颜料的手摸了摸围墙,砖石的粗糙感硌得心生疼。(三)第一次社会试炼
大四秋天,她接下法律援助中心的留守儿童案。走访时看见孩子墙上的蜡笔画,线条让她想起某人的少年时代。取证遇到阻力时,她连夜写出二十七页法律意见书。
对方律师在调解室拍桌子:"小姑娘不要太理想主义!"
她缓缓推过去一沓票据:"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四十三条..."
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她的侧影,当事人母亲突然哽咽:"宋律师,你好像会发光。"
结案后她拒绝媒体采访,却收下了那幅蜡笔画。深夜里盯着歪曲的太阳看了很久,突然起身翻出高中毕业照。指尖悬在某个身影上方,最终只是轻轻拂过相纸冰凉的表面。
(四)秋里然的生存样本
毕业设计展前三天,合作厂商突然违约。他蹲在满地废料中间,指甲缝里塞满颜料残渣。最后七十二小时,他拆了寝室的晾衣杆当画框,用外卖塑料袋熬制替代胶体。
展出那天有人问:"这组《废墟》想表达什么?"
他盯着自己裂开的指关节说:"活着。"
有个策展人留下名片,他转手就用来垫了泡面桶。
深夜他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文档里开着求职简历。光标在"期望薪资"栏跳动,他敲下数字后又逐位删减。最后趴在键盘上睡着,压出的乱码像封写给世界的遗书。
(五)七年一瞬
故事跳到他们重逢前的三个月。
宋余在君衡律所的落地窗前加班,城市霓虹在她眼镜片上流动。她刚赢的官司登上了法律周刊,照片里她扶着证据箱的样子像持剑的骑士。只有助理知道,她办公室抽屉里锁着幅蜡笔画,画纸边角已微微卷曲。
同个夜晚,秋里然在物流仓库清点货物。扫描枪红光掠过纸箱条形码,像在检视他被打碎的人生。手机震动,是画廊发来的解约通知。他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脸,镜中人眼底沉淀着太多被稀释的梦想。
水珠顺着下颌线滴落时,他无意识在雾气朦胧的镜面上画了朵扭曲的花。就像很多年前,有个少女在毕业纪念册的角落,用铅笔极轻地写过某个名字又迅速擦去。
我不行了,提前告诉大家后面会很刀,但是没关系,因为我会写if线和番外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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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未来导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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