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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得知陆惠善的真实身世后,陆却并未对她有半分轻视,反而更生怜惜。

他始终认为,应当为惠善寻一个家世清白、品行端正、前途可期的良人,而非韩彦这般不堪之徒。

劝说之间,陆夫人并非毫无动摇。可一念及儿子再次违逆自己,她便觉得这早已不只是一桩婚事,更关乎为母的权威是否就此屈服。

于是,面对陆却一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她只冷声道:“你终究并非她亲兄,不必过分操心。”

陆却静默片刻,轻声回道:“五年前,您也是这样说的。”

陆夫人猛地抬眼,情绪骤然激动:“我就知道!你至今还在怨我!怨我没让你娶那谢家姑娘!我是你娘啊,你怎能一次次为了外人与我离心?你可知我怀你时吃了多少苦……”

当年她怀陆却时,孕吐极凶,十月之间几乎食什么吐什么,人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生产时又遇胎位逆生,几乎赔上一条性命。

这件事,她说了二十多年。

这是她拼了命生下的独子,自小他的衣食起居她无一不亲自过问。

陆却八岁那年丈夫去世,她独自支撑家门,每遇艰难,便对着年幼的儿子哭诉自己的不易。

陆却那般近乎冷漠的克制,或许正源于此。长久面对歇斯底里的泪水与密不透风的掌控,麻木,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只是她从来不愿承认罢了。

陆却忽然笑了。

那笑声很低,却又突兀异常,陆夫人的抽泣声便在这笑声里渐渐止住了。

对她而言,说哭就哭,如夏日天气般说变就变,原也是一种练就出来的本事。

“提点刑狱司家的谢云舒,本是你父亲生前定下的亲事。可我一开始便不同意!我不喜那女子,为人不知礼数,性情狂妄张扬,哪有半分贤良淑德的样子?她岂是你的良配?”陆夫人越说越激动,拍了桌子,茶水溅落在桌上。

陆却的声音很轻:“就因母亲不喜,所以谢家出事、她上门求救之时,您才吩咐门房一律回绝,置之不理?”

“那日你受召入宫,与储君约了对弈,我如何敢求通传?她来时只莽撞地说要见你,我又从何得知她家中变故?”

陆夫人适时取出手帕拭泪,语带委屈:“儿啊,你怎能将这笔糊涂账记在为娘头上这么多年?不知者无罪啊……”

“母亲。”陆却打断她,眼底是积年沉淀下的失望,“五年前您究竟做了什么,心里应当清楚。”

他不再纠缠旧事,仍将话头拉回原处:“惠善嫁入韩家,有百害而无一利。您若执意相逼,将来众叛亲离,勿谓言之不预。”

说罢转身欲走。

陆夫人慌忙起身追出:“我儿且慢!惠善年纪尚小,婚事……或可再议。可你已经二十有一,实在拖不得了!娘近日为你相中了一位……”

陆却侧身驻足,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是条件么?”

陆夫人泪眼朦胧地低下头,没有应声。在她心中,什么惠善不惠善的,终究比不上儿子的婚事要紧。

待她再抬起头时,廊下已空无一人。

秋意渐浓,汴京的风里已渗入些许寒峭。

芙蓉盏二楼雅间,原本以炙烤羊肉串的浓香吸引了不少食客,烟火兴旺,热闹非常。

不料近日,有人租下斜对面那间原本经营绸缎的铺面,竟也明目张胆卖起羊肉串来,还挂出“雪腴轩”的招牌。

这一点沈芙蕖早有预料,她的生意火红,早就有人眼红,明里暗里打听着羊肉串腌料的配方。

沈芙蕖还想,若不是担心品控的问题,她收个连锁加盟店,也未尝不可。

只是沈芙蕖没想到,这开店的人这么蠢,竟然把店铺地址选在了芙蓉盏的斜对面。

新店开张之日,先是锣鼓喧天抬进一尊硕大财神塑像,于厅中大设香案,摆齐三牲供品,又特地请来汴京有些名望的乡绅题写匾额,以红绸覆之,只待吉时揭彩。

吉时到了,爆竹骤响,震耳欲聋,碎红纸屑铺满街石。锣鼓班子卖力吹打,引来里外三层街坊驻足围观。

“他们讲不讲道理?哪有食肆正对着开的?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阿虞气得直跺脚。

大双鼓着腮从外头跑进来,嚷道:“掌柜的!我和小双想去探个虚实,却被雪腴轩的堂倌认了出来,硬是不让我进!”

张澈自掏银钱从路人那儿买来一串,尝后道:“醃料方子仿得七八分像,味道虽不及我们,可价钱便宜。这家店一开,芙蓉盏的生意怕是要受影响。”

程虞再压不住心头火,径直冲过街去理论。却一眼瞥见掌柜身后立着的,竟是沈芙蕖的嫂嫂赵氏,顿时心下雪亮。

不过是眼红芙蕖生意兴旺,又欺她独自支撑门面,特来分一杯羹!

两人当街对峙,一声高过一声,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程虞骂她心术不正、歹毒狠辣、专行下作之事。

赵氏双手叉腰,反唇相讥:“汴京城又不是她沈芙蕖开的,许她卖,就不许我卖?”

阿虞愈发生气,高声驳道:“你这等黑心肝的,能给客人用什么好肉?别是拿死羊病羊充数!”

赵氏嗓门更亮:“我们雪腴轩的掌柜娘子可是从樊楼请来的!手艺见识比她沈芙蕖这半路出家的强百倍!芙蓉盏卖得那么贵,我看,她才是心黑!”

“我呸!”阿虞气得头脑发胀:“一分价钱一分货!论羊肉串,全汴京找不出第二家比我芙蓉盏更地道的!”

喧嚷声隐隐传进店里,沈芙蕖却只静静立于柜后。

她抬眼望向窗外,天色灰蒙,秋风卷着枯叶扫过街面,行人无不缩颈疾行。

“沈姐姐,那赵氏简直欺人太甚!我快气疯了!世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沈芙蕖忽然开口,声气平静,止住了刚冲回来的阿虞:“阿虞,不必同她争了。”

阿虞一愣,眼圈还红着:“可是沈姐姐,她连咱们的招牌都想抄了去!”

“天愈发涼了,肉串便容易冷,肉一冷,味就差了。她赌她这生意做不长久。”

沈芙蕖转身走向后厨,语气果断:“从明日起,我们不卖羊肉串了。”

“那卖什么?”阿虞愕然。

沈芙蕖唇角轻扬,仿佛早已料定:“煮羊汤。热汤暖身,正是这个时节该吃的。”

次日,芙蓉盏二楼不再经营烤串,转而推出羊汤套餐,旧日烤架尽数换作炖炉。

套餐含素拼凉菜、凉拌毛豆,主菜为羊肉炉。肉质选蝎子骨与羊腩,炖至酥烂脱骨,汤色乳白,更添枸杞、当归、黄芪、红枣与陈皮调味。

先饮汤,再食肉,末了可涮些绿豆芽、白萝卜、海带苗等时蔬。

若觉清淡,亦能自至调料台,依口味调配蘸料。

自芙蓉盏推出羊肉汤锅以来,不过三五日功夫,生意便已火爆得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到了晚间,二楼雅座便已座无虚席。

一口口小泥炉簇着橙红色的火苗,上面煨着咕嘟冒泡的砂锅,乳白汤汁翻滚,蒸腾出肉香与药香的浓郁白汽,将整个厅堂笼罩得暖意融融,恍如早春。

这香气极是霸道,不仅彻底压过了斜对面雪腴轩单薄的烤串烟气,更似生了钩子,穿透秋风,牢牢攫住往来行人的脚步。

常见有衣着体面的食客搓着手踏进门来,一闻这味便喉头滚动,扬声道:“掌柜的,照旧来一锅蝎子骨,再单独来二两羊肉!”

也有结伴而来的女眷,小口啜饮着汤水,额角渗出细汗,颊边泛起红晕,浑不觉窗外秋寒。

堂倌们穿梭于桌席之间,撤下空盘,又端上盛满鲜切羊肉、水灵青菜的攒盒,嗓音嘹亮地报着菜名。

后厨更是热火朝天。数口大汤锅日夜不息地熬煮,沈芙蕖亲自守着最核心的那锅老汤,把控着火候与投料的次序。

常有熟客吃得尽兴,临走前特意寻到沈芙蕖:“沈掌柜,这汤食之通体舒泰,夜里手脚都暖和了。明日我携一家再来,千万给我留个雅间!”

生意虽忙,进项却丰,店中一众伙计也跟着宽裕起来。

沈芙蕖向来大方,店里的羊肉锅子,伙计们也能时常分尝。不过一段时日,个个都被滋养得面色红润、身形丰实,干起活来自然也格外有劲头。

吃得香甜,工钱又足,芙蓉盏的伙计们终日眉眼带笑。即便偶遇客人刁难,也总是笑脸相迎、耐心周旋。

久而久之,店中周到体贴的服务,竟也成了街坊食客有口皆碑的一桩美谈。

至于斜对面那家的生意,沈芙蕖早已不放在心上。

今年芙蓉盏卖羊汤,明年未尝不可改卖暖锅。她自有本事岁岁推陈出新,不怕旁人效仿。纵使被抄了去,又何妨?

只是这日,沈芙蕖拉开抽屉,望着里头叠得整齐的一张张交子,却不免生出些甜蜜的烦恼,食客越来越多,这店面,是不是又该换个更宽敞的了?

然而念头一转,她眸光又微微一黯,若此时挪店扩张,欠陆却的那笔钱,怕是又要晚上些时日才能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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