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很荣幸。”
镜片后那双眼睛在抬眼时恰好闪过一丝玻璃色反光，顾彦扯住领带又往下拉了些，露出弱若隐若现的锁骨，秦子绪看他身上沾了些水，发梢也是微湿的，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香味，不像香水，而是那种毫无侵略性闻了很想睡觉的软绵绵味道。
秦子绪靠近半步，倾身，那味道悄无声息钻进鼻腔里，他收了刚才的评价，这味道很特别，霸道得将他的思维占据了。
回正身体，秦子绪低着头向电梯的方向走去，他今天的衣服有个松垮垮的飘带系在腰间，随着他的步伐摆动，衬得腰很细很漂亮，抬手时偶尔还能窥见一点流畅的肌肉线条。
“顾医生愣着想什么呢？”秦子绪微微歪头，眼睛里映着手机屏幕的光，那飘带刚好很有眼色得松了半圈，顾彦没搭话，走到秦子绪身后，修长的手指绕过顺滑的丝绸。
“别动，我帮你系紧。”
顾彦的呼吸节奏明显放轻了，甚至有些不稳，秦子绪感受着这腰部轻微收紧，抬手给顾彦些随意动作的空间，对着电梯的反光，嘴角勾起极浅的弧度，不过这人系带的手法过于规矩，手指十分克制得悬空半寸。
最后一节绕过腰扣垂下，秦子绪满意的点点头，将笑容绽放得诱人些，这倒腾的功夫电梯门开了，刚一抬头就看见王勤礼再也里面，正大口大口喝着咖啡消肿，他昨天收工也到了不早，黑眼圈有些明显。
“这么巧，昨天我就想问你这帅哥助理从哪找的，不怕被移情别恋阿。”
“别逗了，人家可没有进圈打算，再说进算是移情别恋也是移你的情。”
两人互相调侃，说完了秦子绪给王勤礼介绍了顾彦，这俩看起来也是投机的，王勤礼当即就让顾彦给他望闻问切一下，企图占个便宜，却被秦子绪无情拒绝了。
“我的人，你要付钱的。”
被王勤礼翻了个白眼，好在是没有狗仔，要不然这动作传出去他俩得掀起些浪潮，姜武此刻已经等在楼下，秦子绪接过他手中的咖啡，剩下的尽数塞给了顾彦。
拿着一堆吃的不知所措的顾彦挑了挑看起来比较简易的食物，象征性往嘴里塞了两口，来缓解俩人在车上一言不发的尴尬局面。
秦子绪指尖点着咖啡杯边缘，余光看见顾彦要说不说憋着咽口水的样子，索性直接点破，顾彦被突然的开口惊了一下，有些慌乱得扶了眼镜。
“秦先生上班每天都这样吗，我是说，非常恰到好处。”
“看心情，有想见的人自然会打扮得好看些。”
车内的香水味已经被顾彦的身上的味道侵占了，秦子绪抬抬眼皮，顺手抓过顾彦的领带，那人被这力量带得前倾，几乎要紧贴着秦子绪的胸口。
香气扑面而来，顾彦的手撑着，想后退些但却被抓着难以动身，他不敢抬头对视，一味躲着秦子绪的审视。
“好香。”秦子绪很享受得深吸一口，突然放了手，顾彦愣在原位，过了几秒才缓过神坐正身子，胸口的起伏异常明显，他干脆没整理这领带，任由它胡乱搭着。
秦子绪将所剩无几的咖啡喝完，饶有兴趣得把玩自己腰上的飘带，窗外的光亮逐渐起来了，姜武突然低声咳嗽了两下，秦子绪醒醒神，心情很是舒爽。
化妆的功夫他冷落了顾彦，让这人在房车上等着，一过几小时，外面天色大亮，秦子绪的小风扇最近有些不听使唤，还没怎么用就没电。
“给，借你的。”王勤礼突然从背后冒出来，他今天画了个战损装，还是挺迷人的，秦子绪见状半眯眼镜开始点头微笑，表情赞美。
被王勤礼不轻不重打了一拳，准备的功夫两人开始闲聊，王勤礼三句话不离顾彦，秦子绪勾住他的肩膀。
“等下次聚餐我叫他一起，不过我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空。”
“你也有替人家考虑的时候？”
王勤礼打趣道，被秦子绪一个眼刀丢过来就立刻收了笑嘻嘻的欠揍表情，他俩剧里剧外都是不打不相识，秦子绪把他当个有意思的朋友。
“不过不得不说，你这些工作人员对你是真的好，刚才那顾医生从电梯里那眼镜都没离开你半寸，那眼神，全是欣赏。”王勤礼边说边学，一副柔情似水的样，不知道得还以为他将秦子绪当成了爱而不得的女主。
欣赏？秦子绪默念，竟然仅仅只是欣赏吗？
这屋里很闷，这场戏的前摇工作又有些复杂，秦子绪和王勤礼对了几遍台词又将武打动作一一配合了几遍，就已经有些汗流浃背，不过区别是秦子绪是主动的，那位是被迫的。
“大家辛苦，演员老师先回去休息下，这设备好像有些奇怪，实在不好意思。”场务的人过来道歉，那边摄像满头大汗，对着设备发愁，李导的眉头都拧到一起了，表情严肃。
“什么情况？”
“光出现了些问题，待会我们让替身定好点再通知您。”
王勤礼有些茫然得点点头，拉着秦子绪走了，他俩一人拿着一把大伞，边走边聊，秦子绪看了一圈没找到顾彦的影子，也不知道这人跑哪去了。
“据说那尸体找到的时候都看不出人样了，特别惨烈，真不是人啊。”
秦子绪回神这才反应过来王勤礼的话题已经变到九霄云外了，他一时有些接不上又不想暴露自己走神了，就只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但脑子里又精准捕捉了尸体两字，他赶紧翻了下工作记录，见没新增的，松了口气。
“死因是什么，发现尸体的地方是第一案发现场吗？”秦子绪随口问道，却迟迟等不来王勤礼回答，回头一看就对上这人疑惑的表情，他突然意识道自己的问题过于职业，有些不适合吃瓜群众。
“上去坐坐？”
“免了吧，下次。”
到了秦子绪房车跟前，他客套两句后收伞回去，一进门就看见顾彦挽起袖子，用袖箍定住，手臂的肌肉紧绷着，正仔细将一些水果切好装盘，看见秦子绪回来，有些惊喜。
顺手接过顾彦递过来的盘子，挺甜但是有些凉，咬一口按道理是会倒牙的，秦子绪吃了两口，后知后觉蹙眉。
“好凉。”
顾彦将他随手扔下的伞收好，坐在一边看着，手上却有些闲不住，一会搓搓指头一会揉揉手腕，秦子绪吃了两口觉得没意思了，索性放下盘子，长发扑在后背，几乎挡住他半个身子。
“顾医生，你有没有听说这附近有个姑娘失踪了，被发现的时候好像，比较惨烈？”
“好像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在新区那边，离场地不远。”
秦子绪点点头，拿起手机刚好看见这条新闻的推送，他有些好奇点进去瞧，刚看了一会却不见顾彦的身影，紧接着，他收到顾彦的消息，这人说是要去找厕所，秦子绪回头看见大门敞开的自带洗手间，冷笑一声。
好糟糕的理由。
他前一秒刚闭上眼镜，后一秒老白就溜进来，带着怀里抱着一摞东西，一边将那些东西的精华全都吸走，一边环视秦子绪的房车。
“太享受了吧，老秦，你这小日子真滋润。”
“你是来带走那个失踪的？”
老白惊讶点头，“消息怪灵通的，这不正好在附近，来看看你，话说你能不能不带那丑面具了，让我仔细瞅瞅你这雕刻技术。”
“独家机密，谢绝外传。”
更浓的雾气挡在脸上，老白悻悻咂吧着嘴，将吃干抹净的一堆东西放到秦子绪桌子上，还顺嘴把那些水果也吸走了，吃饱喝足，老白半躺在沙发上，那地方显然装不下他的身躯，只能一半悬空。
“不过你说说，为什么好端端一个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和自杀倾向，但突然半夜去了一个荒废的楼盘，然后消失了现在这小姑娘的安全意识怎么回事，哎...”老白扶着胸口，作势心痛。
“你这是要转行当警察了，人间的琐事咱们管不了，尽职尽责就行了。”
“有理啊有理，不过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秦子绪回头看着老白，谅他也放不出什么好屁，就见这鬼果然一脸坏笑，“我觉得你要加班。”
说完便一溜烟飞了，秦子绪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破烂，以及没法吃的水果，又将那老白骂了一通，正准备收拾，就听见有人敲门，本以为是顾彦，但开门一看是王勤礼，他也恰好捧着两个用保鲜膜包着的团子，摸起来还是热乎的。
“给，你和顾医生一人一个，哎，他人呢？”
“出去找厕所了。”
这团子很软，吃一口里面是些鸡胸肉沫和肉松，馅料有些干噎，秦子绪猛喝了几口水才将嗓子眼里的这口顺下去，王勤礼有些回头看看厕所门又看看秦子绪，眼里全是不加掩饰的谴责。
“你也太霸道了，不许员工上这？”
很显然得遭了一个白眼，秦子绪不情愿解释，心想这人单独出门干的事可没这么简单，或许下一秒这房车就爆炸了也不一定。
此话一出，王勤礼的表情更像是看疯子，被这团子顶得打了个嗝，赶紧摸走两颗小番茄，从他面前消失了。
车外，秦子绪透过车窗看王勤礼吞了一个小番茄，怀疑人生得皱紧眉头，又接连塞了好几个，然后砸了自己脑袋两下，直愣愣朝着他房车的方向神游回去。
与此同时，老白哼着歌打道回府，半路上却遇见个判官装扮的人拦着他，而这人还特别自来熟，竟然还说他很潮流，老白欣然接受了这夸赞，越想越不对劲，更加深度怀疑秦子绪是不是用他帽子去勾引这风流倜傥的判官了。
“大人，我今日有急事，先不奉陪了，告辞。”多说不宜，老白脚底抹油，找个机会抓紧跑了，暗中稍个字条给那不省心的，果不其然得到些有违天理的回答。
秦子绪想了一会，给老白写道：一个有钱的社牛，抱上大腿就是赚。
老白气得直接将那纸烧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非全无道理，盘算着下次若是有机会碰见吹捧他两句。
这边秦子绪刚把那些吃的收拾好，就听见顾彦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好吃吗？”
秦子绪：嗯，我故意的[比心]不过，他真香啊
顾彦：腰好细好细好细[猫头][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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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卷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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