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陆长庚是假的之后,云落雪心里就十分不安。她总觉得这假的陆长庚背后藏着些什么?
还是得尽快将皇兄藏起来的军令牌找出来。
“公主,”颜轻跑了起来,对她说:“长清宫的梅树有些枯萎了。”
“枯萎了?”
颜轻点点头,转道:“不过娘娘已经命人去打理了,公主放心,保证今年入冬,这梅花开满一树。”
“这梅树是皇兄亲自栽在长清宫的,务必让人好生打理。”说到这,云落雪顿了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很快,她就让颜轻备马车,“颜轻,备马车。”
颜轻阿了一声,“公主可是要出去?”
“驸马说了,等会下值要同公主一同用膳呢。”她将谢行的话转给云落雪。
“进宫,”云落雪没有过多解释,而是让颜轻快些备马车,“现在就进,快些备马车。”
“是。”颜轻小跑了出去,她想应该是云落雪有什么急事要进宫。
云落雪想到这梅树是云落辰三年前回京的时候亲自种下的,那有没有可能这令牌就是在这树下呢?而且她一重生回来,就看见了满树的梅花。她记得上一世,这梅树虽然花开,但开得并不多。
今年开这么多,应该是想告诉她,这梅树下藏着些什么吧?
……
晚上,谢行回到府上,等了许久也未见云落雪从宫里回来。
都进宫一下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明离,”他吩咐,“去问问,公主此时可还在宫里?”
明离挠了挠头,说:“大人,公主两个时辰前就出宫了,至于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两个时辰前就出宫了?
谢行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不在府上,会去哪了?
“谢行,”云瑄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瞧见他脸色有些慌张,谢行问:“可是雪儿?”
云瑄摇头,将手上的信笺递给谢行。
“现在的陆长庚是假的,他是大丰的太子丰许。”
谢行接过信,眉头瞬间紧锁,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指节泛白。
“消息可靠吗?”谢行声音低沉。
云瑄神色凝重,“可靠,安插在大丰的细作传回来的。”
他解释:“这丰许一年前就离开大丰北上,然后冒充陆长庚回京。”
谢行眼神变得冷峻起来,“他以陆长庚的身份潜入我大云,怕是想再次挑起两国战争。”
“大人大人,”明和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不好了,公主不见了。”
谢行心头一紧,“公主为何不见了?”
明和喘着气,急忙说道:“就……就在刚才,我在街上碰见了受伤的颜轻,颜轻说公主被一群黑衣人掳走了。”
谢行眼神凌厉,迅速在脑海中梳理着各种可能性,“可还有旁的消息?”
“公主出了宫,经过街市,便想着给大人买些吃食,却一转眼人不见了,颜轻追上去时,黑衣人已经把公主打晕了,”明和将颜轻的话原原本本地复述出来:“颜轻跟黑衣人打起来,却被他的暗器伤着了。”
“那暗器是何物?”
“飞镖。”明和道。
大丰人向来习惯用暗器,尤其是飞镖,谢行说:“应该是丰许劫持了雪儿。”
“丰许?”云瑄真没想到这丰许的速度居然这么快,他们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把云落雪给劫持了。
“他劫持雪儿应该是已经知道顾家的那枚军令牌,他以陆长庚的身份回京,想来就是打这令牌的主意。”谢行道。
顾家的军令牌可以号召军队,丰许想用陆长庚这个身份夺权也不奇怪。
“我回宫将此事禀告给父皇,”云瑄道:“谢行,你带人出城去追。”
“令牌若真在初霁手上,”云瑄交代,“不可让陆长庚拿了,也不可置初霁于危险。”
令牌不能丢,云落雪也不能有事。
谢行颔首,吩咐明离:“备马,跟我出城。”
“是。”明离应声。
就在这时,颜轻拖着受了重伤的身子跪到谢行面前,“驸马。”
她将身上藏着的令牌给了谢行,“这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说是顾家的军令牌。”
话刚说完,颜轻就晕了过去。
“明和,”谢行接过令牌吩咐:“带颜轻下去医治。”
这枚令牌是云落雪在长清宫的梅树下找出来的。她出宫前有些不安,也觉得这令牌在她身上不安全,所以让颜轻拿着。
却没想到,她找到令牌不久就被陆长庚劫持了。
此刻的她,被绑在马车里。
陆长庚就坐在她的旁边。
“陆世子,”云落雪放弃挣扎,这绳子绑的死结,而且很紧,她挣扎不开,打算留点力气。
“你这是何意?”她盯着他问道。
丰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算计,“公主殿下,何必装糊涂呢?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
“不管是你,还是你顾家的令牌,我丰许都要。”
丰许?
云落雪瞳孔放大,不可置信道:“你说你叫什么?”
“公主不是都知道我的身份是假的了吗?”丰许把茶杯搁置案桌上。
云落雪心中一凛,面上却故作镇定,“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丰许轻笑一声,“公主,明人不说暗话,我不是大云的勇安侯世子陆长庚,而是大丰的太子丰许。”
真的是丰许。
是那个杀害了她皇兄的大丰太子丰许。
云落雪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假的陆长庚就是丰许冒充的。
云落雪了然,“怪不得你府上会有马兰花。”
“大丰人向来爱马兰花,”丰许笑道:“我也不例外。”
“我皇兄是你杀的?”云落雪质问他,“是不是?”
“是,”丰许说得轻描淡写,“谁让你们大云玩狸猫换太子呢?”
“是你父皇亲手送你皇兄去死的。”
云落雪瞪大双眼,愤怒与悲痛交织在一起,“杀我皇兄的人不是我父皇,是你,你才是那个杀死我皇兄的真正凶手。”
丰许带着那抹令人憎恶的冷笑,“公主,就算是我杀了你皇兄,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是落在了我手里。”
云落雪眼眶泛红,怒吼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替我皇兄报仇。”
丰许听到这话不脑,反而笑得更大声了。
“杀我?”
“哈哈哈哈,”他直直地看着她,饶有兴趣地问:“你想怎么杀我?”
“你现在自身难保,”丰许讽刺道:“就凭你,也想杀了我,真是不自量力。”
丰许的武功高强,箭术更是大丰第一。
想要杀他的人多了去了,可又有何人真正的能近得了他的身?
“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云落雪怒视着他,“一定。”
两世了,无论如何,这一世她都要替自己的兄长报仇雪恨。
谢行追上他们时,丰许还自顾自地品着茶,一点慌张的迹象也没有。
谢行让人把他马车拦了下来。
“丰许,”谢行在外面喊道:“把公主放了。”
“谢大人,”丰许将茶喝下,冲着马车外道:“又见面了。”
话落,拉着云落雪下了马车。
“谢行,”云落雪看到谢行,便冲他喊。
“雪儿。”
谢行看着丰许,眼神如冰,手中长剑隐隐出鞘,“把她放了。”
丰许轻笑一声,“谢大人,何必如此紧张?我不过是请公主跟孤回大丰做客罢了。”
他目光落在谢行身上,“谢大人应该清楚,孤不是个好人,奉劝大人别拦孤的路。”
谢行握紧长剑,声音冷冽,“你不是好人,我也是。”
“把她放了。”谢行再次重复。
丰许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谢大人,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你跟了孤,孤给你无尽的金银财宝和权力,如何?”
谢行不屑,“放了她。”
“你确定要一个女人?”丰许知道谢行的能力,若是他能为自己所用,他的大业定会事半功倍。
谢行拿长剑指着他,“放了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丰许笑了笑,“我是大丰的太子,我若是在大云伤了分毫,那我大丰的战士一定会踏遍大云的土地。”
丰许的确还不能在大云出事。
一旦他出事,势必会挑起两国的战争。
云落雪在旁边轻笑,“丰许,你这种恶人,一定会死得很惨。”
她现在只想把丰许给杀了,然后替云落辰报仇。
“公主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丰许侧身去看她,“不过我喜欢。”
“今日,”他对谢行道:“令牌孤要,你们大云的公主,孤也要。”
谢行目光冷凝,一字一顿道:“你做梦。”
丰许却不恼,慢悠悠道:“谢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不从,这公主的性命……”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目光在云落雪身上扫过,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谢行握着长剑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但眼神依旧坚定,“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话刚落,他的剑就向他刺去。
丰许带着云落雪一把躲开,随后将几个飞镖扔了出去。
谢行躲开,再去看时,云落雪的颈上已经多出来了把飞镖了。
他心一紧,收了剑。
“谢大人,孤说过了,”丰许还是觉得谢行比云落雪有意思,“小心公主的性命。”
谢行眼神中满是愤怒与担忧,却不敢再贸然出手,“丰许,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丰许却只是轻笑,“谢大人,现在可不是说狠话的时候,还是好好考虑下我的提议吧。”
谢行,丰许对他突然来了兴趣。
云落雪咬着牙,“谢行,别管我,杀了他,替我皇兄报仇。”
丰许还没有拿到令牌,断不敢对她做些什么。
“把令牌交出来。”丰许突然对谢行道。
他早就知道令牌不在云落雪身上了。
不在云落雪身上,那肯定就在谢行身上,他拿云落雪来威胁谢行,是个明智的选择。
“令牌和她,你只能选一个。”丰许倒好奇起谢行的选择了。
谢行从容道:“谢某自诩聪明,但也贪心。”
他看着云落雪,坚定道:“所以公主和令牌我都要。”
丰许轻笑了一声,转问云落雪,“如此,你还要信他?”
“还要信他能救得了你?”
云落雪看着谢行,坚定道:“我信他。”
因为这令牌绝对不能交出来。
谢行知道她想要的。
“哈哈哈哈,”丰许看着两人,大笑道:“真是不自量力,也真是情深意重啊!”
不知何时,沈宁站在了丰许的后面。
云瑄此刻也来了。
谢行看了眼丰许的身后,和云瑄颔首。丰许发现背后有人,立马警惕起来,他的手下也警惕了起来。
沈宁直接越过丰许,走到谢行面前说:“令牌给我。”
谢行看了眼她,沈宁冲着她点头,示意她有办法,可他信不过沈宁。
他看了眼云落雪,征求她的意见。
云落雪相信沈宁,冲着谢行点头,示意他把令牌交给沈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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