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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红卷

翌日天亮,马车到了楚赵边境,停在洛水河畔,赤权青良牵了马去饮水吃草,景华和庄与在马车里又歇了半日,吃过午饭,在楚境边界溜达了一圈儿,赏了会儿这楚地的景致,走累了,坐在山坡上看落日。

“颜均此人有意思的很,”楚地的风吹来,发丝飞扰,衣袖猎猎作响,庄与裹紧披风,往景华身边挨近了些,“说是立于道顶的国师,却像六根未尽的俗人,面上一心为楚的忠诚,心里却像装着别人,殿下觉着呢?”

景华听出了他探听的意思,故意不说,打玄乎道:“这种事,光想有什么用,不如亲自去探探。”

庄与不解,景华对着他一笑,戴上楼千阙的面具,曲起手指一声哨响,一匹通体乌黑的良驹从落日底下飞奔过来,骊骓刹蹄跟前,他翻身上马,朝他伸出手来,问道:“秦王可有兴致,虽本宫一道去楚王宫里夜探一番?”

两个人连夜策马往楚王宫去。

马匹飞快,去的时候方子夜初,无月的夜幕底下,景华带着庄与熟稔地翻墙越檐,来到国教道殿之下。

楚国道殿无极宫,这是楚王宫除阙楼、朝殿之外,最为恢宏的建筑,五层十六面的建筑,灯火通明,坐落在广阔的三层圆形白玉台上,背靠灵山崇阿,面向宫阙百殿都城万家,一眼天川自崇阿山瀑分流而至,横中穿过五行八卦白玉水道,汇入楚宫御花园潭池,又流入楚都河流,意预福泽之水恩惠千家万户。

白玉台正一层四周石壁上,刻三百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之景,正二层石壁上,绘星君星宿天罡地煞之形,正三层石壁上,雕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方之神,广阔齐整的台面上,则是五行八卦的水道。

这里是楚国最神圣的地方,禁军守卫皆在白玉台之下,台子上只有国教弟子提灯夜巡。这些道教子弟身手不在禁军之下,而且最讨人烦的是,若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不会和你讲道理,也不会和你实打实地打一架,就会尖声大叫,把禁军守卫统统引来,是以景华和庄与躲在暗处,敛声屏气地伏了半夜,才抓住时机躲过小道士们溜进大殿里去。

穹顶四转,铜墙八垂,数以万计的阴阳眼睁合变化。这无极大殿不仅是国师求神问道的地方,也是楚王宫的藏书阁,一圈圈的弧形书架间,藏人是很容易的事。他们两个进去之后,快速地越上二楼,躲进尘封的书籍古典里。

大殿里很冷清,一个人也没有,符香的味道很浓烈,做了一夜坏事的两个人得以稍稍地松下一口气来。

“这就是多一重江湖身份的好处了。”景华低声和庄与道:“坏事都是楼千阙做的,和太子景华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捏住庄与下巴,带着面具的眼底下猫着坏笑:“可秦王没有伪装,被发现了怎么办呢?”

庄与拨开他的手,看着他笑回去:“秦王和楼千阙在楚王宫里双双被抓,不知道太子殿下心中会作何感想?天下舆论又会生出什么风波来?可别小瞧了坊子里编故事的,一则谣言毁天下事,也不是没有过。”

“他一定恨死秦王了!”景华将自己的五指插进庄与指缝中,有意无意地摩挲过他柔软敏感的指缝肌肤,隐秘地亲昵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里晕开一点粼粼的微波,眼梢浸着无声的温软柔情,如隐烟雨,月隔云端,瞧着让人又心动又怜爱,挨近了他和他低语:“他恨死你了!不仅拐走他的心,还拐走他的人。”

庄与的耳尖被他的呼吸烫到,偏头躲了一下,他不说话,垂下眸子轻轻柔柔地笑着。

景华取下面具:“符香你闻着可要紧?”庄与摇头,景华扣紧他的五指道:“既然没有人,我先带你去转转。”

书海浩瀚,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典册,青简,卷轴,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为了方便查询,每一册书卷上都用细软的红绳吊着个小书牌,自书架上垂落下来,万万千千的书牌一层层的垂落着,偶有风吹拂过来,便去风过竹林,如浪涌动,碰撞着发出声响,仿佛是这千万卷尘封古典的低言呓语。

光影被书架裁成一格一格,蒙上岁月的尘旧,抵上书卷的馥香,胧胧绰绰地漂浮窄小的行当间,他们两个穿行其间,起是穿梭在悠久缓慢的历史长河里,两侧书册记录着往昔更迭,峥嵘繁盛,铁马金戈,皆在一字一句,一笔一划之中。他们是今世的承接人,所走的每一步,都续着前朝的笔迹,后世的典籍。

但又好像,与前朝,与后世,可以没有什么关系。书里都是过来人,但不是过他们这一生的人。

再绝古旷今的典籍,再藏古预今的书阁,都是一把火就可以烧的干干净净的东西。

如今的天下是他们的。

“阿与,”景华驻足,自身后叫住他,他看着他,在朦胧的光影里问他:“天下和我,你可有过权衡?”

庄与停下来,那幽幽吹来的风像是在追逐他的脚步,他停风也停,红绳木牌碰撞的声音歇了,书架空档里变得静悄悄,昏黄的光虚无缥缈的笼着,他回首,修长身影驻足在回流的历史烟海里,认真的笑着,嗓音如潺流:“殿下,我自认为,喜欢你,和与你夺天下,着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

景华静看了他一阵儿,笑起来“是么?”他问着,负手走过来,高大的身影罩下来,把庄与堵在书架间,端出一副刑讯逼供的架子,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说句坦诚话,”他道:“在你还没有喜欢我的时候,在知道我利用你欺骗你,在你恨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若他日我真做了你的败寇,秦王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庄与抬起下巴仰视他,直言道“我给你说过,我会囚禁你,囚禁到我能看得着的地方,日日夜夜,至死方休。”

“囚禁”一词,是一种惩罚,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尤其他身为皇族后裔,天生就有一把烧成灰也容不得半点不敬的傲骨。然而此刻,在这逼仄的空间里,从庄与的口中轻飘飘的说出来,却浓浓的都是情人间亲昵缱绻的意味,隐秘的禁忌,平白无故的烧人的心,也烧人的欲。“现在呢?”景华盯着他看的眼睛过分认真,他问:“囚禁我……”

“囚禁”二字,是刚刚从**里打捞出来的,浸染了不干净的东西,念出来都痒着嗓,烫着舌,让他喉咙发干。景华滚动喉头,用津液润了嗓,盯着他问完后面的话:“现在可还舍得?”

庄与抬眸看他一眼,眼梢含着似有若无的情,也认真,告诉他秦王不说假话:“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他笑,仰起头看他:“想来殿下误会了我的意思,不论是什么时候,我的这个想法都没有变过。以后也不会有变。”

俯仰之间,如水的光影顺着他细腻白皙的脖颈流淌进衣领深处,景华目光追逐着,目光探进他含玉的衣领深处,依稀看见他两把玉如意一样的锁骨,藏匿在白衣下的胸膛和隔着细雾烟云的珠玉。

看得迷了,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手,用食指勾住他的衣领往里瞧。

庄与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上去,发出极其响亮的一声,将景华的手背拍红了,他拉紧衣领,狠狠的眄他一眼:“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戴了楼千阙的面具,就真把自个儿当成放浪形骸的登徒子了?”

景华没正经起来:“你怎么知道太子就不是个爱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呢?这些年走南闯北,可是留了许多风流债在外头呢!过几年,数不清的孩子来认我当爹。到时候阿与可别吃醋,我让他们也管你叫爹爹。”

庄与的笑让景华胆战心惊,他踮着脚尖凑在景华耳侧,轻快地说:“来一个,我杀一个。”

景华眉尖儿一挑,伸手有力地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踮起的脚尖回落,与他鼻息相抵。

“怎么办,我可能要断子绝孙。”景华用鼻尖儿蹭他的鼻尖儿,“我该怎么和祖宗父母皇天后土交代?”

他在故纸堆里,说着大逆不道的言论。

“天下美人多的是,殿下不必执念我一人。”庄与推开他,又拿眼梢勾着他:“离了我,自可娇妻美妾,子孙满堂。”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景华手指绕着庄与的发,“待得天下平定,待我帝座高悬,就挑个满城花开的好日子,让四方选了全天下漂亮娇艳的美人儿来,储在我的后宫里,也可,玉腰云鬟枕长夜,温香软语话天明。”

“挺好。”庄与把发丝从他手里拽回来,“那时若我活着,也挑两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儿给你送过去。”

“不要女孩儿。”景华看着他:“不要女孩儿。”

庄与装作不懂得问:“怎么?”

“秦王这话问得扎心,”景华舔过指上残留的温香,看着他:“以后见了美人儿,我就是有心,”他眼神里咬着吃人的劲儿:“恐怕也无力。”他挨过来,叹息般的同他耳语:“秦王陛下,你害得我好惨!”

庄与不说话,轻轻浅浅的笑,眼梢勾着东西,又轻软又迷离,诱惑得景华邪念横生,他的手指随意地拨动书架上垂落的小书牌,手指勾着红绳绕了一圈,红绳有点旧了,便越发衬得他手指白润如玉,修长的手指扯着红绳圈儿,莹白的指甲修剪地整整齐齐,时而指尖磕在木质书牌上,一下下勾着景华心底的魔。

景华握住了那只手,从红绳堆里捞出来,拉到自己跟前,吻在他的指尖。

庄与一惊,想要捞回手指,景华握紧不放。

两个人目光对视,不知道是眉目传情多一点,还是较劲对峙多一些,相对都四目里都透露着格外多的认真。

景华笑着,低头,将他指尖含入口中……

庄与:“!……”他心魂震荡,可…这种时候,如何能甘愿退缩落得下风。

景华笑意越甚越狠,牙齿用了点劲咬着,舌尖的蓓蕾刮挲指尖的指纹,庄与指尖微微弯曲,凉硬的指甲也勾磨着柔软的舌面,滚烫酥麻的触觉顺着细小的神经流窜过二人的全身,谁都不放过谁,拖拽着对方一起沉沦,燃着对方的欲,烧着彼此的情。

庄与手指被吮的湿津津的,眼梢都泛起湿润的绯红,眼中流转着多情的光波,他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滚烫的舌吮得融化了,腰眼都发软。明明只是含着他的手指而已,却也轻易地就让他呼吸凌乱艰难,他微微张开浸润了的唇,微促的喘息着。

景华有点得寸进尺,他笑着,把庄与的手指一点点的深吞进去,濡湿□□……

庄与情动的眼睛,是浓烈的酒,会让人不饮自醉。

景华呼吸变得灼热,他松开了含湿的玉指,他抬手摸他的脸,火热且硬的手掌摩挲过他脸上的红痣,而后他倾身过来,在浩瀚的书籍典故间,在千万荡动的红绳书牌里,闭着眼睛亲吻庄与。

景华很激烈、很凶猛的咬他的嘴唇,庄与背靠在了书架上,岁月年久的书架因为他们的动作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好像随时要翻过去,书架上垂下的红绳书牌也被撞得凌乱的响。庄与想离书架远一点,好让它别再发出这种会让人发现的声音,但是他刚动了一下,景华便逮着一点空隙把舌头伸进来了。

庄与呼吸一窒,身体发软地靠回书架,他被舔湿的手指揪住了一本书的脚页,发黄的纸页越攥越皱,不知是哪朝帝王的典迹被他攥皱了……景华还在不断深入,他似乎已经逐渐地从中摸索出了唇舌交融的乐趣,动作开始变得温柔有技巧。庄与眉间微颦,湿润的睫毛颤着痛痒的愉悦,喉咙间逸出模糊的低喘。

庄与娇敏,他很快就承受不住了,想推开他缓口可以活命的气,哑着,喘着,说:“不要了……”

但景华不肯,他的双眸发红,盯着他看的眼睛认真的可怕,追着又咬住他的被舔舐的,润亮殷红的唇舌,双臂穿过庄与腋下,箍住了庄与的腰肢,让两个人胸膛磨着胸膛,之间亲昵的没有任何距离。

庄与拽住他的袖子,无声的承受着唇齿交融带来的战栗,他的双腿有些发软,难以站立得住,便无意识地攀着他的双臂向上,搂住了他的脖子,景华便也越发地搂紧他的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发亲密无间,彼此身体滚烫的温度融化着对方,汗水被浴火煮沸了,从肌肤底下渗出来,磨蹭成一片粘稠潮热……

他们亲密无间的缠绵在一起,彼此耽溺,相互沉酣,任光影在尘封的书简纸页和拂动的木牌红绳间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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