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疯了?
并非神志尽失、癫狂疯魔,而是他清晨在宫中大喊自己得了仙人的传承。只要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修士,都知太子和皇帝一样都不是修行的料,天材地宝堆出二阶六十段修为,证道的雷劫一次都没有,可见这修为有少水分,怎能得仙人的传承?
可流言停止在卫柏和云向晖被召进宫。
在卫柏越来越凝重的表情里,皇帝的心也悬起。
“太子殿下这身功力不假,但来路不明,且在下看太子脉门,以殿下现在三阶十六段的实力是要经历雷劫的。”太子并非不能修行,而是修为一直低下,仅能让朽木开出一无是处的小花,这雷劫若是没有同属的高阶修士护着,怕是要身陨其中。且护法的人修为不能高出太多,十段上二十段下为最佳。
“要保住殿下,还请陛下速速寻人。太子殿下也务必多加小心,每日调息运功不可少,未知源头的修为极其不稳……”
“多嘴!这天上的神仙都来助我!我有何惧?!哈哈哈哈哈哈!!”太子仰天大笑,侧躺在镶金饰银的长椅上,身侧是丰满妖娆的美人伺候。
皇帝一贯纵容太子,即便他对三大宗之一的宗主无礼也没有严加训斥。卫柏不是在意这些的人,退出殿门后,在廊下叮嘱皇帝最好是杀一个木灵,修为越高越好,取其精元,在雷劫时让太子吸收,以保证真正的万无一失。
“好,卫宗主有心了,若能顺利度过雷劫,朕重重有赏!”皇帝点头,当即下令寻人找到合适的修士,前往神山猎杀木灵。
皇帝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超乎在场所有人的想象。
为了体现皇家的恩泽,请来的所有修士都留在了宫中用午膳。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寻了十名三阶三十段的修士外,还请来了北行理。
为了给太子渡雷劫不惜以皇权之威让丞相为其猎灵,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皇帝在有意折辱北行理,难不成真怀疑宫中大火是丞相放的?
天子当前没人敢表露不满,出了宫门都各自寻了个私密处议论。
“小云啊,你父亲准备将族长之位传于你,这些天你便把试炼完成了吧。”卫柏领着云向晖回了宗门,站在镇宗之宝、也是云家信物前,“去吧,看看流明鼎会给你什么样的任务。”
少族长在接任前都要通过家族信物的指引,完成考验即可承接族长之位。现族长,也就是云向晖之父云齐当年的考验是前往最适合鳞光蟒栖息修炼的天鸢山,那里的鳞光蟒修为比别的地方都高,相当于人类修士的三阶六十段。当时云齐才刚升至三阶五十段,超过三阶四十一段后,每一小段的差距都不容小觑,云齐回来时就剩一口气了,几乎是被族中十几名长老从阎王殿里抢回来一条命。
流明鼎布满岁月痕迹的鼎身隐隐散发出灵气,指引着云向晖上前。云向晖深吸一口气,心知这传承父亲早就想让她完成,为了避开朝堂风波,现在接了倒也合适。
清透的灵力缓缓通过手掌渡进流明鼎将其激活,发出温和的光芒,古符文在空中浮现。
“快看!是少族长!她要接受传承考核了!”
除去接受考验,流明鼎也用于知会弟子集合,宗门里好奇的弟子们都聚了过来,自觉地在云向晖十步开外围成一圈,无一敢发出声音,生怕惊扰了少族长。
光芒愈亮,几乎把人吞没,年长一些、见过其他人领取考验的弟子用心音术法为年轻的弟子讲述着考验的类型,以及流明鼎给予的奖励。新弟子们懵懂地盯着久久不散的光,希望云向晖能赶紧跟他们分享考验的内容。
就在时间久到让人以为出意外时,云向晖缓缓睁眼,用更强盛的灵力拍击流明鼎。
流明鼎并非寻常宗门所拥有的陨落后的神仙所化的神器,而是由云家飞升上界的祖辈亲手锤炼而成。先祖如今在上界身居要职,近日分散在流明鼎上的神识弱了不少,许是遇到了重要的事,无心关注凡界太多,按理说对本家子弟不会那么严苛。
此时流明鼎发出一声嗡鸣,神识组成一行字:天鸢山存活半月。
围观的弟子们哗然。
天鸢山是属于三阶以上强者们的地盘,除去高阶灵兽,还有前去猎灵的修士。遇上宗门大家的还好,若遇上一些罔顾人命的散修,云向晖可能会成为猎杀对象。
“莫慌,流明鼎没说不能带同伴,我为你挑几人同行吧。”
卫柏三百多岁里见多了流明鼎给出的试炼,云向晖的并不算太为难人。一发法术烟火窜上天空,青照宗弟子见者则前往大殿。
等弟子们集结完毕,卫柏站在殿门前,高声宣布云氏少族长承族长之位的试炼正式开始。
“顾苏贤,白澈也,苏侠,魏修,云奕呢?还在丞相府?让他和你一起,二十岁了也该见见大场面。”卫柏没有全部选择高阶修士,只有苏侠一人三阶以上,其余的阶段都和云向晖差不多。他在重大事件上绝对不溺爱徒弟,此行他要培养徒弟们的配合能力,宗门大赛和将来都要靠这几人。
云向晖在宗里一向受到爱戴,卫柏一走,外门徒弟都叽叽喳喳地跑过来给她塞各式各样的丹药、储物袋储物镯和趁手的武器。象征性地收了一些药物,她笑着谢过了这些兄弟姐妹。
“听闻天鸢山的龙肉最好吃,到时候扛几头回来啊!”见云向晖没什么紧张的神色,大伙儿打打闹闹也就散了。
“师妹,可算是轮到你了,做好大干一场的准备了吗?”苏侠是卫柏的四徒弟,这两年回家镇守家族信物,近期才有人接替她,让她能回宗门。
“你我姐妹搭档多少回了,有师姐在,我可就不用担心啦~”云向晖亲昵地搂住苏侠的手臂。
魏修作为外门弟子,由六位大长老之一带领,和内门弟子不熟,站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好在顾苏贤是个没架子自来熟的,白澈也是待人出了名的温和,二人的友善让他稍微没那么局促。
在丞相府里看书的云奕收到了传信,北行理一路送他到宗门。小跑着过去的时候手里还提着包子。
“姐,你们尝尝,南陵阁的,可难买了,多亏北行叔,不然我还得等一个月才能吃到呢!”北行理交代了云向晖几句,又给了云奕一块玉,告诉他有危险就捏碎它。
“吃吃吃!你把吃的劲用到修炼上该多好!修为不低,功法会的没几本!”等北行理走远,云向晖立马拧过云奕的耳朵,咬牙切齿道。
“哎呀姐!我这几日在北行叔那儿学了不少,你放过我吧!这个……这个包子都给你!!”云奕龇牙咧嘴地递上用油纸包好的包子讨好姐姐。
铁面无私的云向晖没有受到诱惑,依旧捏着云奕,把他丢进宗门后山闭关两日,去天鸢山那日再将他放出来。
送完云奕的北行理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忽然,马车停了,侍从禀报是二皇子的人拦住了他们。两旁的百姓认出是皇家和丞相府的车驾,纷纷躲进店铺或巷中,生怕冲撞了贵人。
城中道路宽敞,可供三辆马车并排通过,可二皇子的马车直直堵在正前方,丞相府的车夫后退一步,他们就进一步,摆明了要见北行理。
听见裴颂问礼,北行理才下了马车,站在裴颂的对面,二人都在等对方开口,最后还是裴颂先沉不住气。“云家小子回宗都需要丞相大人亲自去送吗,好大的面子。”
“小奕自幼在我府上长大,他称我一声“叔叔”,送一送也无妨。”北行理藏在袖中的右手紧了紧,面色不虞。
云奕由北行理管教的事不是什么秘密,裴颂不是好八卦之人,这个时候提到云奕无非是质问北行理为何有空送一个毛头小子回宗,却不理会他的邀约。
“你我都在边关苦地待过,应有许多话可说,丞相大人可否赏个脸?”裴颂依旧不放弃,还想请北行理一聚。
“皇子殿下说笑了,本相乃文臣,不通带兵打仗的门道。”北行理不愿与他纠缠,转身欲走,却被一句话给拦住。
“丞相至今未娶,身边也没有个体己人,本王的妹妹至今待字闺中,称非丞相不嫁,不如……”
“太子殿下婚期将近,二皇子的事忙完了?”竟又是这些荒唐的话……北行理没有再给裴颂面子,毫不犹豫地上了马车,从另一侧离开了。
裴颂也不恼,在原地望向远处若隐若现的青照宗山门,轻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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