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儿决定接受传承试炼的云齐从城外庄上来到宗门亲自送行,他身侧的是连夜从清州赶来的族长夫人容越明,身后还站着二少爷云琰。
“你大哥在闭关,就我们几人来送你。”
云齐递上一些饱腹丹药,寻不到食物时可应急。容越明没有云齐那焦急的脸色,走上前塞了一大叠爆破的符纸。
“别给我丧着脸,我的女儿怎可能过不了这么个小小的考核?女儿,这些你拿着用,若是看中了天鸢山的灵石尽管炸!”
云向晖哭笑不得地接下了这一堆东西,走向伙伴们,与父母兄长和宗门的众人道别。
“你说,身边和向晖同岁的女儿家都择了夫婿,我们女儿什么时候能成亲呢?”云齐捋捋下巴上的一撮小胡子,心里掂量着熟悉的青年中有哪些家中能够与云家门当户对。
“你这就想把我女儿卖出去了?!”容越明听了这话立马暴怒了,“这事轮不到你做主!我要让晖儿自己选。”
云齐惧内不是秘密,在场其他人也见怪不怪,这说的是云家家事,他们也都散去了。
“你觉得白家那小子如何?”云齐指了指还没走远的一行人,白澈也和云向晖不知聊了什么,笑得正欢。
“不像是能成大事的。”容越明眉头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转而看向行姿散漫的顾苏贤,“那个小子反而能入我眼。”
一直争不过夫人的云齐也十分有眼力见地没有多说,他想趁容越明来一趟王都可不能因为这事生气,数月未见的思念与爱恋是任何事都不能打搅的。
与此同时,皇宫里太子带着一批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和他并位的是北行理,按理来说这种级别的行动不应惊动北行理,现在到处都在传皇帝即将让太子继位才如此大动干戈。也不知二皇子和四皇子知道后作何感想。
“丞相大人,难为您陪孤走一趟了。”太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可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激。骄纵、小人得志和愚蠢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北行理面不改色,低低“嗯”了一声,就连眼神都没有分给太子一个。
被轻待的太子不满地皱眉,却做不了什么。北行理是一人之下的鹤国丞相,高阶修士,在边疆立下过赫赫战功,子民们都拥戴的英雄,更别提还有已经登仙的父母。若是他即位,北行理会是一个极难处理的存在。
队伍行进速度极快,神山也离皇宫不远,为了防止雷劫突至伤到太子,北行理和两名阶段较高的留在原地安营扎寨。储物囊能将扎好的大帐完整地收进去,现下只要释放出来就好。
前两日才落了大雪,树梢上都挂了白,在这种天气要找到木灵简直难上加难。裴淳予见所有东西都安置妥当了才从轿子上起身,手里还捏着一串葡萄。
北行理微不可察地皱眉,这种纨绔他一向看不起,圣命难违,他不得不从罢了。负责近身照顾太子的除了两名修士、一些侍卫,还有几个宫女太监,现在大部分人都出去寻找木灵,北行理拒绝了一同享乐,在不远处找了个背风处修炼。
“丞相大人,不如一把火烧了这里,逼那木灵现身,咱们也好早交差?”
“神山守护鹤国世世代代,纵火焚山是对神明的大不敬,身为太子怎能有此想法?”北行理沉声道。
神山的树木受到灵气的滋养,遮天蔽日的神树冬季也不落叶,枯的都是普通的植被,有神树这层天然的保护,雪几乎没有落在枯叶上,烧一把火极有可能殃及整座山。
太子受了训,面露不快也只能按北行理的计划去安排人手分头行动,五人一队,以传音笛为讯号。
神山精怪多,灵气异常浓郁,对于高阶修士来说是极好的,裴淳予现在的阶段能够支撑他吸收这里的灵气,可他毫不在意,只等送上门的木灵。
就在这群人吃喝的吃喝,修炼的修炼时,一阵不寻常的动静惊动了裴淳予。
“什么?!是什么?!”他惊慌失措地寻找低吼声的来源,侍卫也跟着警觉起来。很快他们就看到了发出声响的生物——狼群。
受灵气影响,神山的野兽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强大,不知道是什么吸引了这群本该在温暖地带活跃的狼,为首的还用嚎叫吸引更多的同伴。
林间禽鸟四散,包围的狼越来越多,裴淳予理所当然地躲在了侍卫身后,可侍卫的功力并不能保证让他们毫发无伤地离开这里。
“丞相……丞相!”
见北行理依旧保持着修炼状态,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也不让那两名修士帮忙,裴淳予有些恼火,只要北行理出手,别说狼群,来更高阶的野兽都能全身而退。
“该死……给我上!”裴淳予令下,侍卫们挥舞着武器就冲上前与狼群厮杀。
前面在血战,已经有人负伤倒下,被一拥而上的狼撕咬,当场丧命,更偶尔有一两只聪明的知道裴淳予是这群人的头头,便钻空子想来杀他。裴淳予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随便扯来侍女和太监挡下,狼群见了血便先放弃攻击他,转而低头啃噬骨肉。
惨绝人寰的叫喊声和术法声交杂,见自己的人越来越少,裴淳予一下子瘫倒在地,颤抖着手指向北行理。
“丞相!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置孤的生死于不顾!大……大胆!!”
尽管裴淳予涕泗横流、衣冠散乱,天家太子的风仪尽失,北行理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侍卫已然落入下风,闲下来的狼向裴淳予靠近,它们也知道谁是真正的高手,在攻击之余一直观察打坐运功之人,见其久久没有动静,便对裴淳予发起了真正的进攻。
“啊啊啊!!”
沙哑的惨叫声和火焰掠空的声音重叠,北行理终是看不下去了,仅挥手轻轻一击就打退了五六只狼,其余的狼见状,朝它们的首领看去。
头狼有些不甘心,付低前身,龇牙咧嘴地呜咽着,又爪也有一下没一下地刨着土地。
北行理敛了功法,步调稳健地站到裴淳予前方,手中凝了一个鲜红光球,又捏碎。强者的精神力震荡瞬间就退开了狼群,没有狼去管死伤的同类,都夹着尾巴蹿进了树林。头狼“嗷”了一声也飞速跑走,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北行理一眼。
侍卫们互相搀扶着起身,从储物袋里摸出疗愈丹药服用。
北行理走到营帐里,从一堆果子中扒出几个模样明显特殊的握在手中。
“这种东西能吸引兽群,你为何要带?我记得陛下吩咐过,不许带任何灵果,今日之事责任在你。”
裴淳予嗫嚅着不知想反驳什么,被北行理的下一句话堵住了。
“身为太子,拥有一身修为却龟缩在后,不禁让本相怀疑你是否有能力承这皇位。”
朝堂对圣上立的储君不满,众臣顶多是关起门来议论,敢且能在太子面前质疑的只有北行理一人。裴淳予从小就怕北行理,即便在宫中被皇帝独宠了这么些年,无法无天惯了的他,骨子里那份恐惧此时还是占了上风,只敢暗自生气,表面一副恭顺谦逊的样子。
“此次出猎本就是……”
北行理侧身睨一眼,裴淳予立马噤了声,反驳的话连带心里那点不服气全都咽进了肚子里。狼的血腥味会引来其他灵兽,必须重新找一个地方扎营,负责护卫的人手已经损失了一半,相比刚来的时候,裴淳予明显紧张了许多。
冬日积雪少的地方不多,等再次寻到适合扎营的位置时天色已晚,马匹在深浅不一的雪地中行走了这么久,早就累得喘粗气。
有北行理的监督,裴淳予不敢再寻欢作乐,营帐一扎好就遣散了侍卫和宫人,自己钻进去运功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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