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种和物种之间,横亘着一座大山。
郭梦有个朋友,是只舔狗,他自称是司马迁的后人,叫司马搔,喜欢国子祭酒的孙女。
可是人家死活瞧不上他。
这个吧,还不一定全然是生殖隔离的原因,有的时候智力缺陷,也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郭梦跺着脚打着节拍,劝他:“舔狗就是舔狗啊,舔狗是不能成为丈夫的!”
可以说是非常热血了。
就跟司马搔的眼泪一样热。
司马搔以袖揾泪,眼眶红红:“陛下不答应,我就以头抢地而死,求赐婚,莫辜负。”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辣椒面揉进眼睛里了,眼泪说来就来,比骤雨还急。
郭梦气得捶胸顿足,好不容易才妥协:“那你要死,就死得远一点哦。”
已辜负。
司马搔:“?”
为什么说人和智障是无法交流的?
水是有源的,树是有根的,老祖宗传下来的道理是有原因的。
郭梦传辗转去把司马搔叫来。
辗转说:“陛下说,今晚想和你会面。”
司马搔惊奇:“烩面?什么烩面?俺可不是洛阳人,不爱吃烩面。”
辗转原话带回。
郭梦冲到他的直房,怒道:“烩面你个头,俺亲自给你去办饭,中不中?”
司马搔喜上眉梢,点起了菜:“哦尼ki,僕喜食新鲜の鱼脍,哦一西呆斯。”
郭梦没给他五蚂蚁的鱼生,反手给了他一个豆沙包大的拳头,送了他一脑袋星空。
她把人拖到书房,说:“首先,开宗明义……”
司马搔挠头:“陛下您是误入邪教了吗?
“正好我最近新加入了一个教派,快跟我一起念:啊,地鬼王父爷爷爹损非啊!”
……
大胆!都和平演变进皇宫了!
这人大概是离家太久,有点相思了。
郭梦脱下紫金云缠八宝纹**靴扔他:“收回你的传教词,滚回你的家!”
此事史称,高力士脱靴。
高,指的是郭梦身长近六尺,很高。
力,暗示郭梦力大如牛。
士,是说郭梦面前站了一个死士。
谋士以身入局,胜天半子。
很有骨气了。
郭梦下令斩了司马搔,命人把他的骨灰掰成两半撒进了两条河里。
一条额尔齐斯河,另一条雅鲁藏布江。
众所周知,河流最终都会汇入大海,而司马搔的故乡,就在那无垠的海面之上。
她伤感:“这样他就能回家了吧?”
难过:“说起来还有点想他。”
悲痛欲绝:“哎呀,朕还是温柔的。”
寤寐几经犹豫,还是开口道:“陛下,额尔齐斯河汇入北冰洋,雅鲁藏布江汇入印度洋,而司马搔的故乡在太平洋上,还是回不了家。”
郭梦掩面呜咽:“朕知道。”
而后惊得跳起:“不对啊,这个年代麦哲伦还没有穿过麦哲伦海峡,达伽玛还没有寻到神秘的东方之国,瓦伦纽斯也还没有将北冰洋独立划出,你怎么知道这些专有名词的?”
别问,问就是开天眼。
寤寐不慌不忙:“陛下,您不也知道吗?”
郭梦被反将一军:“言之有理啊!”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
思来想去,她终于明白了,想通了。
因为她人在一本搞笑小说里啊!
所思所想所作所为,无一不是作者的设定,作者的智商上限,决定作品中所有人的智商上限。
这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反派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此事就先这么搁下。
司马搔的死,郭梦的决绝,显然威慑住了一批人。
不少人都跑过来探郭梦的口风,比如小全子:“陛下是如何看出司马搔是坏人的?”
郭梦大发慈悲地赐教:“司马搔的漏洞还是很明显的,最明显的一条便是……”
小全子屏息凝神:“什么什么?”
郭梦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阵,道:“虽然有点侮辱人,但是他的身高很难不让人怀疑吧?”
众所周知,郭梦身高将近一米八。
别说皇宫了,全长安比她高的都不是很多。
小矮子们纷纷捂住了瘦弱的脖颈。
还好,小全子很高。
“而且,”郭梦又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司马搔一个去了势的内侍,谈什么娶人家娘子啊?”
荒谬啊荒谬!
虽说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但是哈但是,这是在封建王朝,郭梦不允许哈。
她的领域她做主。
才子才配得上佳人,屁本事没有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穷书生和没根了还肖想人家如珠似玉养着的女儿家的死太监,请通通滚到天边去。
等等,她是皇帝,不需要有礼貌。
那就滚滚滚!
有多远滚多远!
小全子又问:“只是这样而已吗?”
毕竟目前所说的这几条,他也有中招。
郭梦耐心解释:“还有啊。
“再比如,大理寺正马秀吉,一般人最多称马秀吉马大人,或是以官职相称,可是司马搔叫马秀吉叫什么?他叫马秀吉忠臣大人!谁不知道马秀吉拿着鸡毛当令箭,是个惊天动地的奸人!”
太离谱了太离谱了!
小全子浑身冒虚汗,尴尬赔笑。
撇开史实不说,逻辑道理也抛去,他就是马秀吉派出来的人啊喂,简直是屙史的人捅了马蜂窝,沟腚子还露在外面——史到临头了。
不得了不得了。
“还有哈,”郭梦一说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我们寻常作诗多是五言绝句,或是七言律诗,内容无非婉约豪放,可是司马搔跟我们大不一样。
“他的格律是五七五七七,而且作出来的诗,连乾隆的一些诗都不如啊!”
这诗人?
雪花一片两片三片,他都飘不明白。
如果说乾隆的诗是记录无关痛痒琐事的史(不是讽刺),那司马搔的诗,就是史好吗?
等等,不好意思,史都不如。
示例如下:
秋来夜里凉,躺在床上睡不着,要问为什么?自然有话与你谈,风大吹落无数花。
“每次我让他帮我写点什么,”郭梦还有话要说,“半天半天写不到重点,开头就是秋高气爽,枫林霞红,这自然风光如何如何壮丽秀美。”
她越想越生气,茶杯都捏碎了一盏:“爹的,朕的盛世江山用的着他阿谀奉承?加之,那个时候朕在南方,哪里来的枫林霞红……”
就说有问题。
哪哪都有问题!
小全子松下一口气,还好还好,他才不会这么蠢,作这些无聊的诗,写一些无聊的话。
嘿嘿!
毕竟人尽皆知万物起源半岛,他身为半岛人,什么吟诗作对诗词歌赋,自然手拿把掐。
“小全子呐,”郭梦拍了拍小全子宽阔的肩膀,“不要太骄傲啊,快去给朕包顿饺子来吃吃。”
“不要粉条馅的哈!”她刻意提醒。
小全子拍着胸脯保证:“陛下稍等,马上就好!”
两个时辰后。
郭梦摸着饿扁的肚子,不禁吐槽:“该死的小全子,这办事效率也太低下了吧?”
锅碗瓢盆叮当响,一看进程二点五。
可恶啊!
又过了半个时辰,小全子的饺子终于端上来了:“陛下,这是我们故乡的吃食!”
郭梦瞧着碗里十四个褶的饺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来人,把小全子拖下去斩了!”
小全子跪地求饶:“陛下,小的不知做错了何事,招来陛下这样的对待?”
就是跪地,也是昂起头不服输的样子。
整个人,就脖子最硬。
莫不是尖吻蝮转世?
哦不对,尖吻蝮没有如此宽肩。
郭梦绕着他走来走去:“朕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首先,你竟然吃不惯宫里御膳房做的饭菜!”
御膳房的饭菜可好吃了,郭梦有好几次差点破戒,每次她可都要把碗舔三遍才舍得放碗。
居然有人嫌弃御膳房的饭菜,反而贪恋盘碟小菜,这能是人吗?
“其次,”她走来走去,念念叨叨,“你总是向旁人夸耀你的故乡,说什么去过你故乡的人,皆会患上一种恨不能根生在你故乡的病症。
“这不是胡说吗?我盛世江山美食遍布,会觉得你那爱吃盘碟小菜的地方好?”
吃得饱吗?吃得明白吗?
想象可以有,但是瞎几把乱想就不对了。
这是癔症,得治。
最好的治疗方案是,从头再来。
哈利路亚,下次投个好胎吧,阿弥陀佛。
郭梦抚他的顶,心生怜悯:“下次要找个人类做父亲,而不是伟哥,明白了吗?”
小全子哪里忍得了被一个女的这样羞辱,父亲生下的他,当然是要狠狠把女人踩在脚下,他怒吼一声:“臭女人,少骑在我头上耀武扬威!”
父亲的□□给予了他无限的力量!
“哈呀!”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被侍卫拿下。
郭梦骇了一大跳:“朕嘞个豆,朕还想问你怎么保养皮肤的嘞,这下不敢问了。”
小全子被侍卫拖走了。
宫殿里尚回旋他骂骂咧咧的声音,什么西边的王八,什么年迈的马。
“咦惹。”郭梦摇摇头,“骂来骂去就是这些话术,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无趣。”
但是不得不说,大嘴皮子翻得很好看。
小德子走了进来,求知地问:“陛下仅靠这几点,便看出小全子有问题的吗?”
郭梦摆摆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没发现,小全子特别瞧不起司马搔吗?”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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