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裂痕与回应
江砚说完，天台上一片寂静。他紧紧盯着林雪序，等待着他的宣判。
十秒过去了，林雪序只是看着他，眼神复杂难辨，依旧没有开口。
一种沉甸甸的失望和自嘲涌上江砚心头。果然，还是太心急了吗？他终究，还是没能敲开这扇冰封的门。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几不可察的苦笑，不再犹豫，转身，准备离开这个让他第一次尝到挫败滋味的地方。
一步，两步……
就在他的脚步即将迈下天台台阶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一股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阻力。
他的校服衣角，被一只骨节分明、肤色白皙的手，轻轻攥住了。
江砚猛地顿住脚步，心脏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他几乎是有些僵硬地回过头。
只见林雪序依旧偏着头，视线落在一旁的地面上，仿佛那只攥住他衣角的手不是自己的一般。但他那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的、异常明显的绯红，却彻底出卖了他此刻绝不平静的内心。
周围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林雪序没有看他，声音低得几乎要被风吹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
“……上次图书馆那本《算法导论》，是你，帮我预留的？”
他关心的，竟然是这个细节。
江砚看着那只攥着自己衣角的、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看着对方红透的耳根，心中所有的阴霾瞬间被狂喜的风暴席卷一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心跳，转过身，郑重地、清晰地回答：
“是。”
他看着林雪序因为他的转身而微微颤抖了一下的睫毛，补充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
“以后你的书，我都帮你留。”
—— 不只是书。以后你的所有，都由我来预留，由我来守护。
林雪序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松开攥着他衣角的手。但这无声的默许和这细微的依赖，已然是最好的回答。
冰山，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了名为“江砚”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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