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玛琪诺果然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来感谢他们早上的帮忙。烤得金黄酥脆的全鸡、炖得烂熟的肉块、新鲜的海鱼、还有刚出炉冒着热气的面包，香气几乎弥漫了整个酒馆。
红发海贼团的干部们闻着味儿都聚了过来，围着长桌坐下，气氛立刻变得热闹喧嚣。酒杯碰撞声、大笑声、争抢食物的吵闹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熟悉的、令人安心的伙伴气息。偌大的长桌很快被占据，盘子传递，肉汁飞溅，一派豪迈的海贼作风。
香克斯坐在主位，很快就被这气氛感染，暂时将下午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到了脑后，大声笑着和耶稣布抢鸡腿，和拉基·路比谁吃肉更快，偶尔还用手肘去撞一下旁边安静喝酒的贝克曼，换来对方一个无奈的白眼。
艾里奥斯坐在香克斯的左侧，这个位置似乎自然而然就留给了他，他的存在似乎并没有打扰到红发海贼团内部的氛围。
大家很自然地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一个比较特殊、而且明显对自家船长有点“不一般”的自己人。他吃得不多，动作斯文，偶尔附和着大家的笑谈，但更多的注意力，还是落在身边的香克斯身上。
他看到香克斯因为单手撕扯鸡腿有些不便，便很自然地用叉子按住肉块，方便香克斯下手。
香克斯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这样容易些。”艾里奥斯的表情平静，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顺手为之。
“……谢了。”香克斯没有拒绝，利落地扯下鸡腿。这种细微的帮忙，比起下午那直接的肌肤接触，似乎更容易接受。
然而，艾里奥斯的帮忙并未停止，且变得无处不在，细腻得让人难以拒绝。
当香克斯的酒杯快空时，艾里奥斯会极其自然地将酒瓶拿过来，替他斟满，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甚至不需要香克斯开口。
香克斯伸手想去拿稍远一点的面包时，手刚抬起，艾里奥斯已经先一步越过半张桌子，将面包篮放到他手边。
甚至当香克斯嘴角沾上酱汁时，艾里奥斯的手指又下意识地抬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改为将干净的餐巾纸递到他面前，微笑着说：“擦擦。”
每一次举动都体贴入微，理由充分，且发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坦荡得让人无法指责，却又亲密得让香克斯头皮发麻。他能感觉到伙伴们投来的、带着笑意的暧昧目光，这让他如坐针毡，偏偏又不好发作。
他只能更加专注于眼前的食物和酒，闷头吃喝，假装没看见贝克曼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耶稣布挤眉弄眼的怪相，试图掩盖心底那点越来越明显的不自在。
“头儿，艾里奥斯兄弟可真细心啊！”耶稣布终于忍不住，咽下嘴里的食物，笑嘻嘻地调侃道，“比我们这些粗心大意的家伙强多了！我都想坐你旁边了！”
桌上一阵哄笑，几个干部也跟着起哄。
“吃你的肉吧！废话那么多！”香克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耳根却有点热。他能感觉到身边艾里奥斯投来的、带着笑意的目光，这让他更加不自在。
艾里奥斯只是温和地笑了笑，替耶稣布也倒了一杯酒，语气轻松自然：“只是习惯了照顾人而已，毕竟我的船上可没这么吵吵闹闹、需要操心的家伙。”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既像是解释，又像是某种程度的承认，引得众人笑声更大。
香克斯决定不再搭理他们，专注于食物。他吃得快，虽然已经快要习惯了单手，但在这种被格外“关照”的氛围下，那空荡的感觉似乎变得更加明显了些。他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个小动作没有逃过艾里奥斯的目光。他的眼神微微一暗，但很快恢复如常，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一盘已经剔除了鱼刺、更容易用单手处理的烤鱼，和已经切好的水果不动声色的推到香克斯面前。
晚餐在一片喧闹中接近尾声。大家酒足饭饱，开始三三两两地闲聊休息。
艾里奥斯擦了擦手，状似无意地转向香克斯：“说起来，香克斯，我明天打算去附近的岛上处理一点小事，大概傍晚回来。听说附近有个火山温泉很有名，对舒筋活血、缓解疲劳很有好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香克斯用过药的右肩上，语气真诚而关切的发出邀请，“要不要一起去试试？对你手臂的恢复应该有帮助。”
温泉？
香克斯喝酒的动作顿住了。这个词让他脑子里瞬间冒出的画面是——氤氲的热气、**的身体、以及……艾里奥斯那张带着恶劣笑意的脸靠得极近。
“噗——咳咳！”他被酒呛了一下，剧烈地咳嗽起来，脸都涨红了。
“船长？没事吧？”旁边的伙伴们听到动静看了过来。
艾里奥斯适时地递过一杯清水，轻轻拍着香克斯的后背，动作自然无比：“慢点喝。”
香克斯好不容易顺过气，一把推开艾里奥斯的手，虽然那手只是顿了一下，他瞪着对方：“温泉？！和你一起？！”他的声音因为咳嗽而有些沙哑，带着明显的难以置信和……惊吓。
“不然呢？”艾里奥斯一脸无辜地反问，“这里还有别人需要缓解肌肉疲劳吗？还是说……”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怕泡温泉会对……旧伤不好？我问过医生，只要注意清洁和时间，完全没有问题，反而有益处。”
他的考虑听起来周全又体贴，完全站在为香克斯着想的角度。
“我不是说这个！”香克斯压低声音反驳，感觉周围的伙伴们都竖起了耳朵，他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和艾里奥斯一起泡温泉？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血液都往头上涌。
“那是什么？”艾里奥斯追问，眼神里带着纯粹的疑惑，仿佛真的不明白香克斯在抗拒什么。他那副无辜又坦然的样子，几乎要让香克斯怀疑是不是自己思想太龌龊，误解了朋友纯粹的好意。
香克斯语塞了。他总不能直接拍桌子大喊“我觉得你对我图谋不轨所以不想跟你单独泡澡”吧？万一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岂不是显得很可笑又自恋？还会彻底破坏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
贝克曼叼着烟，慢悠悠地插话：“头儿，去泡泡也好，你这几天确实没怎么放松。”他这话听起来像是好心建议，但香克斯太了解这副船长了，那眼神里藏着看热闹的笑意可没瞒过香克斯。
“是啊头儿！温泉好啊！”耶稣布也跟着起哄，“听说还能美容养颜呢！泡完皮肤滑溜溜！”
“你们给我闭嘴！”香克斯恼羞成怒地吼了一句，试图用气势掩盖心虚。
他转回头看向艾里奥斯。对方依旧用那种坦然又带着点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仿佛只是一个朋友间最普通不过的、有益身心的邀请。那眼神干净得让香克斯都开始自我怀疑。
香克斯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泡温泉而已，都是男人，怕什么？难道他还真怕了艾里奥斯不成？越是躲闪，反而越显得自己心里有鬼，还会被这帮看热闹的家伙嘲笑好久。
“……行吧。”他最终像是自暴自弃般答应下来，语气硬邦邦的，“就去泡一下试试。”说完立刻抓起酒杯猛灌，不敢看任何人的表情。
艾里奥斯脸上立刻绽开一个无比清晰的笑容，那笑容比平时更加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太好了。那我明天傍晚回来接你。”
香克斯看着他那个笑容，心里猛地一跳，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不祥预感。他是不是……答应得太草率了？怎么感觉更像掉坑里了？
但话已出口，再反悔就更显得奇怪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酒，试图压住心里那莫名涌起的、混合着紧张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艾里奥斯心情极好地端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香克斯紧握着的杯子。
“叮”的一声轻响。
“明天见，香克斯。”
[狗头]喜欢一些…恶趣味的老套剧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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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温泉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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