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徐鬓秋和阁颂确定关系的哪一天,真是状况不断,糗事频出。
那是阁颂放寒假的第二十天,距离新年还剩一周,因为寒假,微信上很多群聊都热闹起来了,尤其是他们的宿舍群。
原因无他,因为他们出成绩了——群里除了左嘉挂了一科,其余都高空飞过。
左嘉的哀嚎响天震地,一会儿问阁颂是怎么把学习跟交女朋友保持平衡的,一会儿说林楠天天出去玩怎么还能一路绿灯。
最后他把矛头指向陈锋,仰天长啸:为什么被肌肉支配大脑的陈锋考试都能过,他却不行!?
陈锋当时在外面和家里人采购过年物资,没搭理他,林楠更别提了,校内都跟他说不上几句话,更别说放假之后了。
于是左嘉最后的倾诉对象只能是阁颂了,他跟阁颂哭诉,阁颂却是兴致勃勃地问他过年要给对象送什么。
两人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最后以左嘉愤愤挂断电话收尾,当时阁颂还没有歇下心思,还想给他追过去电话,只是徐鬓秋的视频电话更快一步来了。
阁颂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抄起窗台上扣着的镜子审查自己的形象,澡是早上晨跑后洗的,头发是刚抓的,除了睡衣些许凌乱并无不妥。
阁颂支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鬓秋哥,你到了?”
徐鬓秋的摄像头对着他的下巴,还在移动,晃得阁颂头晕,在徐鬓秋回答之前,阁颂又追问一句:“鬓秋哥,你这是把我放哪了,好晃。”
徐鬓秋调整了一下耳机,他翻转摄像头,让阁颂看见他身后热闹无比的商场大门。
“感觉带的东西还是少了,我刚才又买了一点阿姨可以用的护肤品还给叔叔带几瓶红酒。”
阁颂听见眼皮子直抽抽,他坐不住,抱着手机又仰躺到了床上。
“鬓秋哥,你来之前准备的礼物已经塞满了后备箱,够了,真够了。”
徐鬓秋嗯嗯地应付着他,阁颂从中听出了一丝心虚,他想追问,只是徐鬓秋又翻转了摄像头,这下是直直对着他的脸了。
徐鬓秋带着顶黑色平檐棒球帽,帽檐遮挡视野,他拽着帽子转了九十度,有些紧张地舔嘴巴。
阁颂声音停顿半响,他问:“鬓秋哥,你是不是瘦了?”
“没,没啊。”
徐鬓秋又把帽檐转回来了,然后他坐进车里,把手机放好,道:“先挂吧,我还有十分钟到你家楼下。”
阁颂见他正在启动车子,点点头:“我爸妈还没回来,等会儿咱们把东西搬上来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行。”
电话挂断,阁颂躺床上放空自己两秒,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拉开衣柜准备搭配一身和徐鬓秋相似的衣服。
这次徐鬓秋来找他之前专门找了两千块钱——一小时——的专业妆造团队,将他包装成了一枚朝气蓬勃,阳光向上的大男孩儿,全然不见身上的班味儿。
为了跟徐鬓秋走在一块不被比下去,阁颂甚是认真地配出了一套最近很火的多巴胺风格穿搭,他甚至还用上了自己新买的增高鞋垫,然后欢欢喜喜出门去。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徐鬓秋的车了,阁颂小跑几步贴上车卡放他进来,引着徐鬓秋找好车位停下。
他们有一周没见了,上次见面两人互道好感,这次见面……
阁颂大跌眼镜看着徐鬓秋的上衣,他隐晦问:“鬓秋哥,你这是胖了?”
只是他的视线太具侵略性,眼珠子恨不得钻进徐鬓秋上衣里看上一遍。
徐鬓秋挡了一下,颇有几分不自在,解释道:“本来想在见你之前把身材再练练,没想到练过头了。”
阁颂逼着自己把眼神从徐鬓秋饱满的胸上移开,他默默看了下自己,声音有些飘散:“没事儿,能练这么大鬓秋哥你也很厉害啊。”
要是被陈锋看见估计得三顾茅庐探讨练胸秘籍。
但尽管阁颂这样说,徐鬓秋脸上却没有高兴多少,阁颂只好再从别的方面想方设法安慰他一通。
不过……就在阁颂准备口若悬河的时候,徐鬓秋他,肚子叫了。
阁颂目瞪口呆,他隐隐有了个猜想:“鬓秋哥,这几天你不跟我打视频吃饭,是因为你在默默减肥?”
徐鬓秋默默把帽子向下扯,扣在了高挺的鼻梁上,他声音沉闷:“你不是说这身衣服好看嘛,我就想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停,鬓秋哥,我说好看是因为穿着这身衣服的是你啊,不然谁会多看这件批发市场二十一件的半透明露骨白衬衫一眼!”阁颂坚定道。
因为他这句话,徐鬓秋暂时放下了这一路上的惴惴不安,带着阁颂打开了后备箱还有后车门,满满当当的礼物盒堆在一起,徐鬓秋一撸袖子就要上。
这么多东西他们俩搬到猴年马月都搬不完,阁颂让他等在原地,自己去门卫那里借了个小推车,如此一来,这巨大的工程量两人只用了一趟就干完了。
最后卸货的时候徐鬓秋出力占了大头,穿的是白衬衫牛仔裤,外套是一件毛绒厚实的人造皮毛外套,后面因为太热他把外套脱了,只穿着阁颂口中那件半透明骚包衬衫卸货。
他时而弯腰时而弓背,肩背线条不住变化,有力的臂膀在摆动之间浮现清晰的肌肉轮廓,看得阁颂一阵眼晕,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到停下,徐鬓秋这些天的减肥成果不是很理想,动作之间衬衫胸口位置的几个纽扣被勒成了危险的弧度,隐约能看见皮肤。
徐鬓秋把所有礼物卸下来一转身,就见阁颂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鼻腔缓缓落下两管鼻血。
“阁颂?”
“……嗯嗯嗯。”
“你流鼻血了。”
“嗯嗯,嗯?”
阁颂手托着下巴颏落荒而逃。
午饭前阁颂爸妈回来,一进门就被门口的大阵仗吓了一跳,礼盒包装的冬虫夏草,野山参,按堆放着的护肤品礼盒,木盒封装的带着一堆带声调字母的红酒,以及最上方摇摇欲坠的零食大礼包。
两口子大惊失色,连忙推拒,这时候徐鬓秋久经商场的世故圆滑就显露出来了,两句话把阁颂爸妈哄得转不过弯,感叹着把礼物收下了,夸完徐鬓秋,阁颂妈妈冯女士抬眼看向阁颂。
眼眸如炬蹭蹭蹭甩向阁颂:“赶紧招呼着你鬓秋哥坐,电视遥控呢,把电视开开。”
阁颂瞄了徐鬓秋一眼,后者正笑着看他,看得阁颂小脸一红,调出手机遥控给徐鬓秋放了个他最近在追的海底小纵队。
他妈刚进厨房,听见动静嗷一嗓子:“鬓秋啊,想看什么自己调啊,不想看电视跟你叔叔聊聊天也行,啊。”
阁颂他爸也忙着招呼,看得出来他挺紧张的,从进门到现在,阁颂就看见他那一双手不住往裤兜摸。
阁颂跟他们沏好茶水端到茶几上,手一翻就从他爸口袋里缴获香烟一盒。
碍于徐鬓秋在旁,他爸敢怒不敢言,还装无事发生朝徐鬓秋笑笑:“鬓秋喜欢看什么,财经卫视行不,你们大老板应该比较关注这个。”
阁颂就站在他们旁边抓着抹布这擦那擦,听见这话不厚道地笑出声来了。
徐鬓秋还装模作样点点头:“对,我平时是比较喜欢看财经卫视。”
接下来大半天,阁颂在厨房打下手,他爸和他妈交替出去跟徐鬓秋谈话,不到五分钟,徐鬓秋主动提了关电视,来厨房叫阁颂,两人从厨房顺了一把豆角几个土豆还有几个西红柿,在厨房外择菜削皮。
西红柿不用加工,阁颂去水龙头下冲干净了三两口解决。
厨房内抽油烟机轰隆隆的噪音升起,徐鬓秋坐椅子上慢吞吞削土豆,他冲阁颂眨眨眼睛,问:“刚才你怎么流鼻血了?”
阁颂一摸鼻尖:“那什么,秋高气燥,上火,上火。”
徐鬓秋眼眸黑沉沉的,他笑笑,道:“晚上咱俩睡一间屋子?”
阁颂点点头,解释:“本来家里是有间客房的,只是我妈有一大堆破烂不舍得丢又没地方放,客房就变成杂物间了。”
徐鬓秋了然地点点头,突然放下手里的削皮刀,倾身到阁颂耳边说了句什么。
他很快退开,下一瞬厨房的噪音停了,徐鬓秋老脸微黄,阁颂小脸通红。
阁颂家有睡午觉的习惯,吃过饭收拾完餐桌,四人分别进了房间,刚一进门阁颂反手把徐鬓秋摁在门板上,低声质问:“吃饭前你说什么了?”
徐鬓秋紧紧贴着门板,自上而下看阁颂红的滴血的脸,他还笑,胸膛震得厉害,他抓住阁颂的手亲了一口,明知故问:“我说了什么?”
“你说,你说,”阁颂脸越来越红,最后眼一闭心一横,“你说晚上回房间让我看个够!”
徐鬓秋呵呵直笑:“现在又不是晚上,你压我干嘛?”
“你是我对象,不能稍微放宽点限制?”
徐鬓秋思索两秒:“那好吧,那就让你看看。”
说完他就没了动静,阁颂狐疑地看他,见到徐鬓秋在对他比着简单的口型。
自己脱。
阁颂的手指很抖,从上往下解开纽扣,首先是一颗横向的,解开露出了徐鬓秋的锁骨沟,接着是第二颗,他能看到胸中缝,再是第三颗,他看见了两条银链,第四颗第五颗之后,两枚银光闪烁的戒指贴在徐鬓秋温热的皮肉上,一起一伏,纠纠缠缠。
“江小颂,喜欢吗?”
“喜欢,喜欢。”两声喜欢之后,阁颂抬起头来,他看着徐鬓秋含笑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和他越来越近,呼吸相触之时,徐鬓秋往他唇缝吹冷风。
阁颂轻拍他脸蛋,偏头:“你有病?”
徐鬓秋低着脑袋在他脸上胡乱蹭:“刚才太煽情了,不太适应。”
“神经……”阁颂的话音被夺去,他感受着唇上细细密密的痒,目光去追寻徐鬓秋。
脉脉对视中,阁颂的午休提示铃响起,掐断铃声,两人继续拥抱彼此。
太阳高悬,美好的一天尚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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