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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路.25

秦柚拿起手机说:“对不起……”

隋轻的声音就再次在手机里响起:“怎么老说‘对不起’。那你干脆明天过来呗——方便过来吗?”

秦柚查了一下车票,说:“没票了。”

于是隋轻说:“没事,我去接你。”

秦柚还没来得及因为这句话波动,就听见隋轻的朋友在边上,收敛了语气,说:“直接开我爸的车,我到时候给他说一声。”

隋轻说了声“行”。

然后他继续对秦柚说:“今晚你上哪儿待?”

秦柚说:“晚点回家,我妈给我开门。”

“行,”隋轻的小人早就复活了,但一直停在家里没动,“我也不通宵了,我六点左右从这边过去,给我发个地址。”

秦柚把地址发过去了。

收到后,隋轻说:“OK,可能也就两三个小时,到了我给你打个电话。”

“嗯,”秦柚顺从地应下了,“不用那么早,你多休息一下。”

隋轻不在意地说:“不影响,我一天就睡五六个小时,多了睡不着。”

秦柚:“……”简直是超人,他精力真这么好的吗?怪不得上次九点醉三点就偷偷走了;这高中应该让他来读。

“OK那就这样,我先挂了,明天见。”

秦柚回神“嗯”了一声。

“拜拜拜拜。”

隋轻已经道了别,但秦柚只是把耳边的手机拿到身前,看着还在读秒计时的通话,又看着隋轻那个像素小人的头像。

抢眼的红色挂断按钮非常碍眼,但它的存在也代表着隋轻没有按下挂断。

这个冬天和上一个冬天形成了对比。上一个冬天,雪虽然不大,至少在草地上维持了几天雪色。

秦柚不太记得寒风冷雨在整个冬天里出现多少次,只记得湿漉漉的,漂亮了五六天,之后没见过好天气。

这个冬天,没下雪,还干燥得不行。寒风夺命地吹了好久,在春节这几天才有所消停,天回暖了,一件短袖一件羽绒服都会热。

秦柚没觉得这是什么好预兆,毕竟这种回暖太诡异,搞不好冬天会有雷雨。

不过现在是凌晨,稍冷;秦柚没穿多厚,但不至于瑟瑟发抖,还能忍受。

他就在夜风里一直盯着手机,无声无息地;直到五分钟以后,那通电话才被隋轻悄然挂断,可能以为手机对面早没人了。

秦柚只是站着等了五分钟,就已经想象完隋轻是怎么放下手机、退了游戏,怎么在朋友家收拾一下离开,怎么把手机拿起来看一看,带着什么样的眼神把电话挂断。

回到家,他的傻逼弟弟已经睡着了。刚刚出去过一趟,于是他瞎收拾了一下,给自己调个闹钟,铃声开到最小,等着早晨醒来。

六点,房间门被打开,秦柚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时间。

他妈走进来叫秦楠起床拜年。鉴于去年秦柚因为拜年的事摔门离家,她没选择叫他,只是把困得不行的秦楠牵出房间,温温柔柔地让他继续睡,替他把门关上了。

门一关,他闭上眼继续睡觉。

早上七点,闹钟还没响,秦柚的眼睛也闭着,大脑却提前活动起来,让他在一片安静中挣了眼。

七点的天光还是很催眠,但他无比清醒。他先关了闹钟,再起来收拾行李。

行李并不多,他回来的时候甚至没带行李箱,就带了个书包,整个书包一点也不臃肿。

这家里留着他高一高二的衣服,所以书包里就装了一件外套。家里的衣服虽然他一件也不喜欢,但在屋里待着能凑合穿,顶多小了点。

再说了,寒假也就十一天,他没必要带什么,而且他早有预感自己待不满十一天。

隋轻可能九点到,他七点半就坐床上等人,虽然也等得很焦灼,可心思是上浮的,是向外的。

他觉得难等,带着耳机看了会儿动漫,才看十分钟就看不下去。

最后只能起身,坐在餐桌前吃了点水果当早餐,又无聊地趴在桌上反复打开手机看时间。

终于熬到八点半,他背着书包下楼,站在楼下等隋轻,一直想万一导航没导准该怎么办。

大年初一的早上,明明一直有人出门,但街上人烟稀少,显得很清静。

十九分钟后,一辆光鲜亮丽的车停在秦柚眼前,隋轻笑着,偏头示意:“上车。”

秦柚不热衷于车,对车的了解不如电吉他半点,但它看得出来,这车虽然不奢侈,却也不是凡夫俗车。

他上车,上的后座,默默说了一声“谢谢”。

“不谢,”隋轻说,“既然放假,要不要顺便带你玩儿一玩儿?”

他含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想去哪儿?”隋轻问他,但好像也知道问他问不出什么来,“过年也就剩一点景点和没劲儿的活动,这些都不喜欢吧?”

他又“嗯”一声。

于是隋轻说:“那就带你兜兜风好了——放歌吗?放你喜欢听的。”

秦柚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歌。

讨厌的风格是有的,但非说喜欢的风格,真的没有。

他觉得好听的音乐自然有它好听的道理,并不局限于风格。更何况,即使音乐的分类词条在如今越来越界限清晰,但那些音乐只是音乐而已。

越清晰,只会越臃肿罢了。

市面上也有一些歌的风格是无法被清晰划分的,那些人吵来吵去,也根本影响不了有才华的人继续创造他们分不清的音乐。

对于秦柚来说,他写出一首歌靠的只是直觉——他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他的直觉不属于任何流派,主要是看心情。

隋轻问他喜欢什么歌,他没说,但还是默不作声地挑了一个歌单。

这个歌单是他去年慢慢听慢慢建起来的。

他平时不怎么听歌,就算要听,也很刁钻。从前的老歌他不怎么挑,现在的歌他挑得不行,想要找出一首好听的,得听一千首垃圾,真不如杀了他。

这个歌单是他唯一的歌单,只要一首歌能让他想起隋轻,他都放里面了。

放眼一看,几乎全是节奏布鲁斯及其衍生风格。非要找一些音乐来形容隋轻,秦柚只能找到这些。不绝对,也不全面——毕竟范围太广,衍生和演绎风格太多,而且有的音乐难以划分类型。

但大体上就是那种魅力。

让人欲罢不能。

隋轻说是带他兜风,但一路上真没什么好看的——除了隋轻自己。

所以就放着那些歌,跨过市级分界线,把车往隋轻家开。

快到的时候,隋轻问他:“饿了吧,想吃什么?”

他说随便。

“给你下碗面,”隋轻说,“挂面、湿面还是泡面?”

他说都行。

隋轻就笑他:“怎么比我还没主见?挑一个挑一个。”

他说挂面。

“行。”隋轻一口应下。

但是车停在了超市停车场。

“来超市干什么?”秦柚问他。

隋轻理所当然地说:“买面啊。”

秦柚就说:“有什么吃什么就行。”

隋轻:“行啊,那你喝调料吧;除了调料,我那儿什么都没有。”

秦柚:“……”

去了一趟超市,再坐上车,再下车,秦柚觉得越来越不真实。直到隋轻把门打开,他才滞后地回神,不怎么敢面对地跟他进屋。

在自己租房的时候,就算他面对隋轻有了些阻力,至少那是他自己的环境;现在到了隋轻家,他走一步都不知道往哪儿下脚。

隋轻让他随便坐着就去了厨房,头也不回地问:“生一点还是熟一点?”

他说刚好就行,说完放下书包,看了看隋轻住的地方,怕太没礼貌,扫视一下就没乱看了。隋轻住的地方不算大,跟他整个人一样很干净,但是东西真的太少了,根本看不到杂物,显得十分冷清。

隋轻说他下面,秦柚想着反正是他亲手煮的,他随手乱煮一碗自己都会吃完。

但是当隋轻把那碗面端给他,他吃了第一口的时候,整个人愣住了。

……这是面吗?

如果这是面,他从小到大吃的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香味浓郁,一点不腻人。

他那句“刚好”只是随口一说,结果吃到嘴里真的刚刚好。生的面挂不住味道,只能配浓酱;熟的面糊嘴——而且秦柚在家吃的基本都是糊嘴的,吃得人反胃。

但隋轻煮的面,能根根分明地吃出那种入味的香。

默默吃完,他一句话没说,然后问隋轻能不能再要半碗——其实他想要一碗。

隋轻一笑,又给他煮了半碗。

吃完收拾完,隋轻坐沙发上点了根烟。

这是秦柚第一次真真切切看到他抽烟,完全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好像任何多余的形容都会让他的动作变得冗余。

总之就像他顺手喝了杯水,赏心悦目。

见他在看,隋轻笑着问他:“要吗?”

他移开视线,浅浅点一下头。

就在隋轻即将把桌上的烟盒朝他滑过来时,烟盒又被隋轻收回去了。隋轻说:“忘了你十七,十八了再来找我要。”

“……十八了。”

“十八了?”隋轻眼睛里全是意外的光。

秦柚两只手的手肘撑腿上,十指交叉自然垂着,手指微动作却不自在。他双眼盯地板,点点头。

隋轻想了想,说:“今年虚岁十八。”

秦柚:“……我不记那个,只记身份证周岁。”

“年前不才十七吗?”隋轻发出疑问,问完他立马就明白了,“生日刚过是吧。”

秦柚点头,看着手指。

“过得开心吗?”隋轻朝昂一下头,笑着问他。

他摇头。

“不早说呢,”隋轻弹了弹烟灰,“给你补一个——十八当天干嘛了都?”

——那可说早了,是你没记心上。

秦柚一边想着,一边摇头。

“没事儿,给你补。”

秦柚稍稍抬头,盯着刚刚隋轻拿回去的烟。

隋轻问他:“真要啊?”

他没什么回应,可是双眼的目标太明确。

隋轻就说:“我倒是不上瘾,我怕你上瘾,那还是不太好的。”

他就问:“……你之前不是也给了吗?”

隋轻:“逗逗你,没想着你会接——没带坏你吧?”

没带坏吗?

秦柚不知道。

还有,他刚刚问了什么?

十八当天干嘛了?

没干嘛,但是第二天,元旦的凌晨确实做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他不会想知道的。

——

2025年的1月1号,时间00:00,或许是再往后一两分钟。

手机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十八岁悄然无声地失去了它的第一天。

秦柚从手里抬起头,脸上的泪痕一时半会儿干不了,双眼没有一丝鲜活的痕迹,空洞得像死水。

牙齿轻轻咬着那根本来属于隋轻的烟,嘴角也没怎么用力。化学物质随着他的浅淡的呼吸穿过滤嘴,一部分融入他的呼吸,一部分在空气中扩散。

寂静地待了几秒,他不管不顾地起身,眼泪也没擦,去到卫生间。

“砰——”

门一关,黑暗的镜子中晃过一点火光,他停下了。

他垂着眼,根本就没回神,先把烟放洗漱台上,燃烧的烟头越出边缘,烟丝静静燃烧。

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感受不到。他站着,呼吸平缓,接着双手抓住衣摆,脱下了唯一一件衣服。

冷意袭来,却叫不醒他。

直到裤子和衣服丢一块儿,他才伸手去拿那根烟,再次含进嘴里。

大脑告诉他:这是隋轻的烟。

这根烟本来会是被他轻轻咬住的,可能就象征性地含在嘴角,也可能在哪一天被火光点燃;想到火光亮起的时候会映着他的锁骨;又想到他的嘴角会弯起来,那双眼睛会笑盈盈地抬起来看人……

慢慢地,他一只手撑着防水的墙,低下头,后颈紧紧连系着脊背,闭上眼触碰了自己。

烟即将摇摇欲坠的时候,他把它拿开,夹在指间,重新撑着墙。一两滴眼泪覆盖了原先的泪痕,呼吸毫无规律地剧烈、骤停。

大脑陷入空白。

神志恢复后,他盯着墙壁,没收手,又让隋轻的笑进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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