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饮月无语凝噎，龙确实不归他们爱情仙管，但一次是幻觉，两次应该就是真的有龙出现了。
他没办法多说，只能比划道：“那不是很久没见过龙了吗...”
土地公捋好了头发戴正发冠，仰着脸斜他一眼：“你也知道，龙都消失多久了，怎么会在我这要啥没啥的破地界出现。”
雀饮月：“也不能这么说...”
土地公：“哪有个地方像我这里这样，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功德箱破了大洞都没人来修...”
土地公越说越伤心，拉着雀饮月的手嚎啕大哭起来，雀饮月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不擅长安慰陌生人，只能拉着土地公的手拍了拍，和他同仇敌忾：“天道不公啊！”
土地公像个老小孩，可能已有许多年没人和他说过话。哭着哭着他顺着雀饮月的腿爬到了头上，攥着他的头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雀饮月本着不能虐待老人的原则，哄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土地公哭得更大声了：“那北面和南面就不发展了吗！”
雀饮月头疼，雀饮月无奈极了，他想他是哄不好这土地公了。正想着怎么脱身，地上出现了一个黑影，二人一同抬头看去，正巧和撑着一把大黑伞的罗牧对上了视线。
罗牧看看庙上的字，又看看雀饮月和坐在雀饮月脖子上抓着他头发的土地公，后退一步：“打扰了。”
雀饮月赶忙起身叫住罗牧：“罗哥！”
他叫得情真意切极了，罗牧看过来，他用口型说了句“救我！”。
罗牧一顿，收好雨伞走进庙里来，他打量了下长满蛛网的土地庙，问道：“这是怎么了？”
土地公把鼻涕眼泪都抹到雀饮月身上，眯着个哭成核桃的眼看向罗牧，带着浓重的鼻音问道：“你又是谁？”
罗牧不语，只掐了个雀饮月看不懂的决，庙里像被风卷过，墙壁光洁得苍蝇走过都要打二十个趔趄。功德箱焕然一新，罗牧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百张钞票塞了进去。
土地公不哭了也不嚎了，踮脚扒拉功德箱，不顾糊了满脸的鼻涕眼泪，笑得一脸谄媚：“原来是贵人！”
他从角落里“吭哧吭哧”搬出个马扎，用袖子掸掸上面的灰：“贵人请坐，今儿个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啊？”
一旁雀饮月早就捏了个清洗决，把那土地老儿弄得乱七八糟的头发衣服弄了个干净，他闻闻身上，总觉得自己该立马回宾馆洗个澡。
罗牧道：“你这青山绿水还挺漂亮的。”
土地公拍拍胸脯，指了指雀饮月：“那可不，这小仙刚还说看到龙了，现在这环境，也就我这能出那么一条！”
雀饮月露出个“啊？我吗？你刚可不是这么说的？”迷茫表情，罗牧顺着他的手指看过来：“哦？龙？可是很久没见过了。”
土地公：“包有的，刚刚我还看到...”
他突然噤声，眼观鼻鼻观心。雀饮月礼貌微笑：“你不是说没见到？”
土地公咳了一声，蹭了蹭眉毛，嘟囔：“你不是说看到了？”
雀饮月没辙，罗牧又点了十张大钞塞进了功德箱。
土地公脸都要笑歪了，指着南边说道：“往南面飞去了，天杀的龙害我被劈了两次，还得贵人给我主持公道啊！”
雀饮月和罗牧打车回民宿，是罗牧付的钱，现金。司机师傅估计好久没遇到现金结账的了，要扫码把多余的钱转回来。
罗牧开口，指了指雀饮月：“给他吧。”
雀饮月没多问，点开二维码帮他把钱收了。
回到民宿雀饮月先洗了个澡，他边擦头发边走了出来，罗牧还是坐在床边刷小视频：“你不知道的几个生活常识！一，小苏打...”
他看到雀饮月出来便按灭了手机，雀饮月坐在自己床上，盘起了腿：“罗哥，你今天去那边干什么？”
罗牧说道：“我看今天闪电往这个方向劈了，过来看看。”
雀饮月“喔”了一声，他换了个姿势，问道：“罗哥，你们那个时候是不是龙特别多？”
“龙吗？”罗牧是个陷入沉思的表情，他想了会，答道：“挺多的。”
雀饮月观察他的表情，发现这人要么是真的没有说谎，要么是心理素质强得很，他竟然看不出一点端倪。
雀饮月又和他说了些有的没的，打了个哈欠睡觉了。
又过了几天，土地公都快和他俩成拜把子兄弟了，龙仍然是没找到，不过大师姐终于回来了。雀饮月当时正窝在民宿门口的藤椅上织毛衣袖子，罗牧坐在他对面刷小视频：“话说当年涿鹿之战...”
雀饮月跟着听得入迷，大师姐走进了都没发现：“小师弟？”
周归雁喊他一声，雀饮月抬头正看到风尘仆仆的大师姐，忙放下针线站起来：“你歇着。”
大师姐没同他客气，坐在他坐过的藤椅上。雀饮月进屋给她倒了杯热茶，出来时听到大师姐问罗牧：“罗牧是吧？咱俩同岁，我是年头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
罗牧想了下，笑道：“我是年尾生的，师姐可以喊我罗弟。”
雀饮月走出来，把水杯递给周归雁，自己又拖了把凳子坐在一旁。师姐和他对了个眼神，说道：“我去找了师父之前的好友灶王奶奶，她说有些日子没有师父的信儿了。”
雀饮月：“之前给孟娇娇烧平板的时候，她们黄泉和奈何桥也没什么奇怪的事情。”
“不过灶王奶奶帮算了一卦，说是在圆头山那边有我们想要的线索。”周归雁补充道。
雀饮月点头：“灶王奶奶和师父关系好，多亏她帮忙。”他转头看向罗牧，“罗哥见过灶王奶奶吧？”
罗牧摇头：“我和你师父相熟的时候，他还不认识灶王。”
雀饮月“喔”一声，惋惜道：“可惜，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二师姐和师哥也陆续回来，财神那边倒是有个线索，他那聚宝盆突然也不生钱了。老财神恼闷得很，他过惯了好日子，没有存钱的习惯，每天就指望聚宝盆往外冒钱。
结果这数百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工作的聚宝盆突然一个钢镚儿也不吐了，他想从供奉的庙里临时支些香火，结果也支不出，还是师哥走到给了他十万块临时周转。
不得不说，师门里还是师哥最有财力，雀饮月羡慕。吴渊祖辈里是数得上的大仙，到他父母这辈开始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着也算得上家底丰厚。
不过话又说回来，罗牧上次给土地公塞了两千块，应该也是个有钱的主。雀饮月扫了罗牧一眼，觉得他当初投资错了东西，早知道如今倒卖古董违法当年他也跟着师哥买房子了！
他恨！
罗牧和二师姐、师哥打了招呼，雀饮月进大厅又搬了两把椅子，几人不知聊什么看着挺开心。雀饮月走近了听罗牧说：“小雀就被那土地公抓着头发...”
雀饮月瞬间呆住，没料到罗牧竟然把这事儿说了出去。二师姐笑得前仰后合：“接着说接着说！”
雀饮月给罗牧使了个眼色，罗牧便举起双手，是个头像的手势：“看来小雀不太想让大家知道这件事，是我冒昧了。”
雀饮月把椅子放下，无辜地看了眼看过来的师姐师哥：“都累了吧，我给你们去倒水？大家都想喝什么？”
果然大家注意力被转移了，二师姐要喝橙汁，师哥要喝绿茶，雀饮月应了，转身准备进大厅，只听身后黎曼说道：“罗哥你继续啊，后来那土地公又干什么了？”
雀饮月一个趔趄扶住门框，头也不回地进屋去了。
总算全员集结，晚上罗牧请客在附近吃了顿烧烤，几个人溜着弯儿慢慢往回走，周归雁说道：“明天先去圆头山看看，灶王奶奶精通卦象，应该能在那边找到线索。”
雀饮月点点头，黎曼挽着周归雁的胳膊：“大师姐，我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呢，前几天我起了一卦，算着最近有异象。”
雀饮月举手：“我之前算的也是。”
周归雁脚步一顿，面色变得严肃起来。雀饮月算是师门最精通卦象的，他算出来的卦十有**会应验，剩下那个一要么是他算不出，要么是那人和他有因缘。
周归雁看了众人一眼：“那还是小心为上。”
几个人应了句“是”。
回民宿时雀饮月还是和罗牧住，师哥乐得清静，自己开了一间房。雀饮月从卫生间出来，听见罗牧听“要想混出名堂什么最重要？！第一，...”灵鸡汤短视频竟然觉得习以为常。
罗牧听见他出来便关上了手机，收拾衣物走了进去。雀饮月新毛衣已经织得七七八八，闲来无事也点开短视频开始刷。不过他看的都是些俊男美女毛茸茸，外加一些无厘头搞笑视频。
日常给关注列表里的男菩萨女菩萨点了赞，正想看点素的健身日记吓吓身上的肉，没想到端上来又是一盘“荤菜”，男健身老师秒变男菩萨，白皮薄肌身上还滴答着几滴水珠，是□□那一挂的。
雀饮月心里“啧啧”两声，赶忙送上自己免费的小红心，正准备看下一条，卫生间门“咔嚓”一声，罗牧走了出来。
雀饮月条件反射看过去，只见罗牧边擦头发边裸着上半身走了出来，水珠随着他的发尾滴落在锁骨，顺着胸肌流进了鲨鱼肌，又流进了不给播的浴巾里面。
刚刷过的天津大爷跳水打分视频突然出现在脑海里，罗牧一步步走近，雀饮月满脑子都是黄牌红字：“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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