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S,又一次陷入了断联的僵局。
在这场爱里,她似乎一直在进行一场艰苦卓绝的自我斗争。
爱我的这个过程,对她而言,就是反复逼自己下定决心——不爱我。
爱情就是这么爱开玩笑,充满了悖论。你越是暗示自己爱一个人,内心反而会生出疑虑,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而你越是强迫自己别去爱那个人,理智越是告诫你抽身离开,你却越是鬼迷心窍,无法自拔。
S用过她能想到的所有方式来自救。
在我们拉扯的这两年漫长时光里,仔细算来,最少有一年半的时间,我都安稳地待在她的黑名单里。
那是她为自己筑起的堤坝,试图阻挡名为“我”的洪流。
我总是这样,让她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仿佛有一只叫“命运”的手,恶意地拨弄着我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
可即便如此,一种近乎诡异的直觉总在告诉我,我们仍在互相思念,仍在相爱。
那种强烈的、在乎彼此感受的纽带,从未真正断裂。
隔了一段时间,也许是想念终于冲垮了堤坝。
S找不到联系我的理由,最终选择了一种笨拙的方式——她把我送她的东西整理好,送到了我的楼下。
自尊心不允许她承认这种牵挂和想念,她本想放下东西就立刻跑掉,像完成一次交割,斩断最后一丝联系。
但我偏偏像个无赖,不由分说地坐上了她车子的引擎盖,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下来!下来我就好好跟你说话!”
她又气又恼,“你怎么这么幼稚,别人都看着呢,像什么样子!”
我依言下来,却沉默地走到她的车前,背对着她。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我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正悄悄地、无声地落下泪来。
语言太苍白,也太容易再次造成误解。
那一刻,我脑子里只剩下最原始、最直接的方法——我转身,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低头吻住她。
我想用这个吻告诉她,我真的很爱她。
我幼稚地希望,我们能像寻常的老夫老妻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和,让一切争吵和伤害都在亲密中消弭。
她愣住了。
在我的唇碰到她的那一刻,她身体僵硬,随即开始挣扎。
她知道,这一吻下去,所有的硬心肠、所有艰难建立的心理防线,都会再次崩塌。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份沉沦里挣扎着探出头,不能再陷进去。
她猛地推开我,像是被烫到一样,转身飞快地跑下楼,跳上车,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猛地向前冲去。
我的心瞬间被揪紧,几乎没有任何思考,拔腿就在后面追。
晚风灌满我的衣袖,心跳声大过一切。
我追出小区,冲到车行入口的杆子前,焦急地四处张望。
然后,在一个昏暗的、不易察觉的角落,我看到了她的车。
她停在那里,并没有真正离开。
她抬起头,透过车窗望向我,眼神里盛满了无处可藏的悲伤和一丝被看穿后的无措。“你怎么…”她声音微颤,“…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我喘着气,走到她的车边,隔着玻璃望着她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轻声说,带着一种命中注定的笃定,“但我就是能感应得到。”
就像,我能感应到你的悲伤和思念一样。
空气凝固了。
隔着车窗,我们无声地对视着,中间是两年拉扯不完的爱与痛,是无数次的拉黑与寻找,是注定要互相吸引又互相伤害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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