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连暄中午陪刘贵嫔用过午膳后,出后宫往麟龙殿去时,路上遇到一队内侍太监。
本来他们避让便是,可为首的却跪地行礼,“奴才司飞远参见九殿下。”
李连暄皱着眉直接走过,回到麟龙殿他问罗石,“那个司飞远在龙宸殿是个什么地位?”
“奴才问过周公公的干儿子,他只说得罪他干爹也不要得罪这个司飞远。其余,没有透漏。奴才再去问问?”财帛动人心,只要他加码总能问出来。
然而已经洞悉此事的李连暄让他不必去,“听人劝,吃饱饭。”
“奴才遵命。”
“九殿下,五殿下来了。”李连暄瘫在软榻上打招呼,“五哥,你没出宫啊?”
“王妃下午要进宫,我今儿歇在麟龙殿,晚膳去看看母妃,和王妃一起回去。”
“哦。那你不回你屋,来我这干嘛?”
诸皇子满三岁便要搬来麟龙殿居住,由专人照管,后妃不可插手。
“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五哥,你是真闲。”李连暄赖洋洋地靠着软枕,“我又不是小闻儿。”
说起小侄子,李连暄吩咐罗石,“父皇赏我的果子,剩下的都给五皇子带走。五哥,你带回去给他们几个吃着玩。”
李连旳坐到李连暄身边,逼问他,“你最近在做什么?”
李连暄感到莫名其妙,“我能做什么,我敢做什么?我这些天连寒茶楼都没去。”
“不,你一定做了什么,还瞒着我。”
“你凭什么这么说?”除了爬床,李连暄什么事都没做。
“感觉。”
李连暄深吸一口气,“你要不是我哥,我一脚踹翻你。”
“我看着你长大,还能不知道你。这些天,一直没跟你好好说说。”李连旳像小时候那样摸撸着他的头,“吓着了吧?”
李连暄偏头从他手下移出脑袋,“还好。”
虽然意外,但可控。
经此一事,李连旳想和李连暄商量件事,“后日你有空来我府里一趟,我有事和你商量。”
“不能现在说吗?跑来跑去的,麻烦。”
李连旳拍了他一巴掌,“懒死你得了。我也得有时间想个章程出来,行了,你睡吧,我走了。”
“不送。”
下午李连暄又翘班,罗石见李连暄无聊出神发呆,便建议道:“殿下,五皇妃带小世子进宫。您不如去逗逗小世子,晚上和贵嫔娘娘还有五殿下吃个团圆饭?”
李连暄撇了罗石一眼,“不去,人和人相处要有距离。”
虽然刘贵嫔对他很好,但他们才是血脉相亲的一家人,他何必哪里都掺进去,要给人家一些空间。
“那殿下,您烦心的是什么?奴才看您中午都没睡好。”
烦心事,萧映山,司飞远。
萧映山之后,他越滑越深了,这可怎么纠正回来?
“殿下,远公公求见。”
李连暄一脸不耐烦,他不想见他,可不能,“传。”
“奴才参加九殿下。”
李连暄半靠支着一条腿,神色悠闲,“父皇有什么旨意?”
司飞远笑眯眯地看了眼罗石,“奴才有事和殿下说。”
想起司飞远曾是殿下的夫子,罗石看向李连暄,等他下令便带人退出去。
“不必,本宫和你除了那段师徒情谊,没什么别的来往,有什么事直说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李连暄绝不会和他独处。
“好吧。”司飞远靠近李连暄,罗石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免得听到什么。
“求殿下救奴才离开。”
李连暄闻言笑出声,“我为什么要帮你?”
司飞远从衣袖暗袋里拿出一个旧荷包来,李连暄眼睛眯起来,听他道:“殿下应该认得这个东西吧,这是奴才在一个柜子里找到的。”
他言道:“如果奴才去皇上面前说点什么,九殿下小心皇上杀人。皇上,很重情呢。”
威胁完李连暄,司飞远恭敬地告辞离开。
李连暄看着这人的背影,恶心感涌上来,压下一波后,胃很是不满,直接暴怒,“呕!”
“殿下,太医,快宣太医。”
这感觉实在难受,吐完了食物就是酸水,夹杂着苦味,整个喉咙被刷子刮过一样。
难闻的酸苦味溢满整个口腔,他漱口几次才好点,但喉咙依然感觉苦涩。
太医来了,“微臣参见九殿下。”
“本宫没事,你回去吧。”
丁自乐不肯,“殿下恕罪,微臣必须为您看诊,否则医案那儿无法交代。”
太医院会记下每个太医出诊时间,每个主子都有专属的医案记录,记录他们所有的诊疗。
丁自乐回去后也要在他出诊的那页上写下李连暄为何召太医,如果他没有记,重则失职罪,轻则罚俸。
李连暄伸出手来让他把脉,丁自乐仔细观察着李连暄的神态,结合脉象谨慎地诊断,“殿下最近心火躁乱,微臣为您开心清火的药。”
“嗯。”李连暄想到一个可能能整死司飞远的办法。
司飞远,真是......恶心啊。
丁自乐留下了一些润喉的药,便离开了。
李连暄让罗石取来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色,“很好。更衣,多穿一层。”
换完衣服,李连暄来到御书房求见建文帝。
“什么事?”建文帝正在批改奏折,要不是因为这小子虽然爱玩但不会无事来胡闹,他都不会见他。
“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废太子之从属实在不该留您在身边。不仅对您的安危不利,也于您的圣明有损,还是处死的好。”
建文帝抬起头来,瞧见李连暄一头汗,“你今日早朝还对废太子顾念情义,怎么此时喊打喊杀起来?”
李连暄紧张地吞咽动作落在皇帝眼里,“废太子是废太子,从属是从属。儿臣只是担心父皇。”
建文帝看着他心虚的样子点点头,“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儿臣告退。”
李连暄走后,建文帝侧身让周和去查,“查查暄九早朝之后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他突然这样急着置司飞远于死地,必有缘由。”
“奴才遵旨。”
李连暄在皇宫的行动很快就被放到周和面前,周和看完他的行事记,自然将目标锁定在司飞远身上。
“来人,去将罗石传来。”
他带着罗石去见了皇帝,建文帝听完罗石的叙述大怒非常,“把司飞远给朕压来!”
司飞远被摁在建文帝面前。
“给朕搜身!”
司飞远身上的东西一件件摆在建文帝面前,那罗石口中的荷包被周和献到皇上面前。
建文帝拿在手里仔细观察,一个模样模糊但周身娴静的女子出现在脑海里,他冰冷地看向司飞远,“你拿这个威胁九皇子做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东西?”
比起这些,建文帝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对他说了什么?”
司飞远试图辩解,“奴没说什么,这个是、是奴教导九皇子时,殿下所赠。您、您可以问殿下。”
建文帝可不会去查案,“周和,朕要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奴才明白。”周和挥手示意将他压下去,罗石也一同退下。
出宫的李连暄一坐上马车就让陆飞解衣裳,热啊。
脱下来一件后,李连暄松快多了,“可惜啊,不能看戏。”
守在宫外的陆飞问道:“殿下,您编了什么戏本吗?”
“一场小戏而已,毕竟父皇现在似乎看我这个小儿子很顺眼。”
陆飞听到这话,笑道:“民间俚语道,‘小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婆的命根子。’殿下现在还未成家,和其他几位皇子相比,很难不让父母生出慈爱。”
“就是不知道这份慈爱能维持多久。”
“有总比没有好。”
京城是套城式建造,皇城包围宫城,皇城外是达官贵人所居,再是平民百姓之家。
萧映山为百夫长时只在外城巡逻,如今身为校尉的他行在贵里。
巡逻至德仁坊时,迎面走来九皇子的仪仗队。
依制,萧映山带队避让便是,有职在身免于参见。
昨晚,萧映山在梦里看清了九皇子的面容。
很难想象,尊贵的皇子竟然会那么......艳丽。
明明和他一样是个男人,为什么?
说不清是贪色好欲,还是不甘心,萧映山的手没有拽动缰绳。
仪仗队遇到拦路的只好停下,侍卫长张鹰怒声斥责道:“何人胆敢冲撞皇子仪驾,还不退下!”
陆飞为李连暄拉开车帘,萧映山下马上前参见,“末将参见九殿下。”
一看到他,李连暄周身浮躁起来。
萧映山单膝跪在地上,视线落在陆飞身边的一件内袄上。
喜欢玩男人的九皇子和一个男人独处,还有脱落的衣服。
呵呵!
“起驾!”李连暄不想和他说话,也无话可说。
萧映山安静地起身退到一旁,目送仪仗队走过之后,他骑上马抖动缰绳,“走。”
贵里的街道很是安静,只有马蹄声和士兵的脚步声,萧映山胸膛里奔腾着一股子暴虐,他想纵马狂奔,挥舞大刀。
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狠,咬得腮帮子发酸才醒过神来。
他在生什么气?
萧映山一下午都在想这个问题。
另一边的陆飞察觉到李连暄的情绪,也不明白,“主子,属下看那萧映山挺愿意伺候,您为何委屈自己?”
李连暄闭上眼睛揉揉眉心问陆飞,“你觉得这正常吗?”
不正常,毕竟如果是他......咦惹,他做不到和一个男人做那么样亲密的事。
但如果是主子,那挺正常,毕竟贵族就爱些不正常的,“属下看别人也不计较这个,您何必难为自己。”
李连暄苦叹一口气,他要是能对女人硬起来,他就不压着自己纠正身体了。
可他独爱男人,这怎么行啊。
回到府邸,李连暄召来李苏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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