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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夷川县坐落于黔州南侧群山环绕的一块小平地之中,位置偏远,行路崎岖,常年不散的烟瘴之气更让人难以忍受,除了发配到此的犯人,就只有爱劫山道的江洋大盗喜欢藏匿于此了。

不过,再偏远的地方也是地摊小铺,茶肆酒楼,从下到上,应有尽有。而福满楼大饭店正是这里的“地头蛇”,独享夷川第一酒楼的名号。

今日是本地阿依族的巴代节,当地族人会为了新的一年取得更好的收获而在神明的生日这天进行祭祀活动。因此,街上尤为热闹,家家户户都穿着传统服饰,出门携带香火“走游蛇”,为神明庆生。

酒楼的生意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席桌上觥筹交错,竟没有一桌空席。喝了酒的客人一般都要在店里歇一晚,因此客房也被订得所剩无几。店门口的小二弯着腰,满脸堆笑地迎接一波又一波的贵客,同身披绮绣锦缎的客人道了几声好,自己也不由得高贵起来,斜着眼睛打量路上的行人。

正叫他瞧见了从街角远远地走来的一头头歪嘴斜,走路摇摇晃晃的呆驴。驴上跨着一个懒懒的人,一身玄黑交领长衫,手绑腕带,墨发高束,腰佩一把缠满破布条的柳叶弯刀——正是江湖人士的打扮。

小二在不禁在心里嘲弄,这外地人来的真不巧,过节正是盗贼猖狂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这个呆驴正驮着它的主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

驴脚还没踏进店门,不知道从哪儿又冒出来个双鬟小儿,一张小脸养得珠圆玉润,一手拿一串晶亮的糖葫芦,一手牵起呆驴的缰绳拴在了店门口,同驴背上的人说了几句话,又忙不迭朝小二跑来,下巴一扬,朗声道:

“有人在这里给我们家大人订了一桌酒席,店家可否领我们前去?”

小二听闻又重新打量起驴背上的人:这小姑娘将那人唤做‘大人’,看不出来还是个当官的。他又瞧见那身粗麻长衫,心想,定是个兜比脸干净的芝麻官。便皮笑肉不笑道:

“这位客官,咱们饭店的酒席早就摆满了,可没看见还有哪个候着人的席桌啊!”

小女孩秀眉一皱,质问道:

“你们没有核销订席的账本?将账本取来核对便知一二。”

小二语重心长道:

“恕不相瞒,姑娘,夷川这地方能来咱们饭店用餐的贵人扳着指头都能数得清,哪里还用得着对账本呢?”

小女孩正想分辩,忽然意识到这人话里有话,顿时气得涨红了脸:

“谁让你瞧不起人的?将你们老板叫来,我今天定要同他理论理论...”

“哟,小姑娘年龄不大,怎的这般牙尖嘴利,你别胡说,我可说的是事实啊...”

这边正争执,一道清朗的声音打断了两人:

“既然如此,店家可还有空余的客房?”

小二听到声音心里一惊,细细地打量起这个刚从驴背上下来的人,只见此人眉目清俊,神朗气爽,身形颀长,喉颈平滑——分明是个女人!

承元三十四年,大荣国法颁布了第一条女子为官的法令。自那时起,女子凡有考取功名,为官为吏者,与男子同官制,同礼制。这条法令颁布至今已有五十余年,大荣经历了太后垂帘听政,顺庆帝登基...京城的风雨多多少少也能传到黔州这块蛮夷之地。

不过夷川更是落后,百年间都榜上无名,近年来整个县学考上府学的学子都没有几个,更别说有考上官的女子了,倒是大字不识一个,来城里干活的村妇多了起来,因此碰见个女官尤为稀奇。

小二带了几分好奇,语气也软和下来:

“这位客官可是来夷川办公差?为何不在官驿下榻?”

女子轻笑一声,低声道:

“店家有所不知,这份差事情况特殊,身份不可声张。”

这下可吊足小二胃口,他也不自觉地压低声音,凑近问道:

“敢问小官人所办何事,可否透露一二?小人或许能帮上忙。”

女子笑而不答,抱拳朗声介绍道:

“在下姓徐,名澄飞,爱好游山玩水,特地带舍妹来贵县体验一番风土人情,还请店家多多照拂。”

徐澄飞只字不提公差之事,小二脑子里就算有千万道弯,也琢磨不出来此人的具体身份,自然也不敢得罪,只得赔笑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远来即是客,方才小人失礼了。酒楼里还余下几间上等客房,客官请先随我来结清账款。”

“多谢店家,”徐澄飞转头对小女孩吩咐道,“贺安,你先将小呆牵到后院去领几捆草料。”

贺安应声离去。

徐澄飞手扶弯刀,悠然迈入喧闹的酒楼,边走边观察各个席桌上的菜肴,饶有兴致地在心里列出今晚的菜单:卤猪脚,酸汤鱼,阿依油茶...直到小二报出住店的价钱。

“多少?”徐澄飞不可置信。

“五百二十四文,”小二很有眼力见地看出了徐澄飞对夷川美食的渴望,特地补充道,“小店还为您准备了种类丰富的晚餐,这是入住客房附赠的服务。”

五百多文?夷川这穷酸的地方竟还有这种高消费的酒楼,住一晚上要花掉一个小小芝麻官将近半月的俸禄!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澄飞只得咬咬牙掏出了自己的钱包。

几块碎银,一小贯铜钱,三百,四百...徐澄飞抖抖干瘪的钱包——还差五十文。

“咳咳...不要晚餐能少几文钱?”

“客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附赠的吃食本来就没算在里面的。”

场面十分尴尬,小二不禁开始掂量这个人刚刚在门口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

终于,等来了安顿好呆驴,满嘴糖汁的贺安,徐澄飞清了清嗓子:

“贺安,你将包袱里那一贯铜钱找出来。”

贺安狐疑地看了一眼小二,乖乖地解开背上的包袱翻出一贯铜钱。

徐澄飞数了数递给小二五十文,小二笑着接下,躬身示意道:

“客官请随我移步楼上。”

.

徐澄飞仰卧在豪华大客房的软塌上,默默为刚刚离开自己的五百四十文而哀悼。

贺安轻而易举地发现了徐澄飞空空如也的荷包,震惊道:

“师姐!你怎么把钱花光了!”

徐澄飞淡淡地斜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还有大半贯铜钱吗?还有,跟你交待多少遍了,出门在外,要叫我什么?”

“知道了,大人...可是这点钱连回去的路费够啊...”

徐澄飞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是同夷川的茶商约好今日在此地议价,如今没等到约定的人,又总不能傻站在店外干等消息,天色已晚,只得暂时住下,谁曾想这家店如此黑心?她越想越憋屈,翻身而起,愤然道:

“好你个夷川茶商,竟然放我鸽子!想必是不好直接从我这里捞油水,故意先给我一个下马威呢!”

“这些茶商怎么胆子这么大,平常让那些门房小吏来办差都是顺风顺水。怎么到了大人这里反倒还耍起心眼儿了!”贺安手上活没停,将包袱里的雀纹青袍收拾出来,服服帖帖地搭在屏风后的衣架上,再将一顶乌纱官帽妥当地摆在小茶几上。

徐澄飞冷哼一声:

“等那几个老狐狸露面,必定要将今日的损失从他们身上讨回来!”

说罢解下腰间的弯刀,一层层地将裹得严严实实的烂布条拆开,流光一现,只见那弯刀圆如弦月,通体漆黑。柄刃交界处蛇纹环绕,浑然一体,刀面光可鉴人,不知由何种材料铸成,竟微显暗红的光芒,其上的铭文若隐若现,宛如游蛇吐信,使人畏而生寒...好一把绝世宝刀!

徐澄飞细细地摩挲着刀身上的古文,自言自语道:

“快出来透透气吧,伏虺,可别又委屈你了...”

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什么人?”

“客官,是小店给您做的吃食到了。”

贺安飞奔去开门,徐澄飞连忙将伏虺刀收在身后。

送吃食的大娘黝黑干瘦,操着一口带方言味儿的官话将菜摆上桌:

“客官,这是小店的招牌酸汤鱼,这是我们这儿阿依族的特色刺梨烫酒,过节才有呢...”

“知道了,你放好就下去吧。”徐澄飞打断道。她见这大娘很不安分,进屋就眼珠子乱转,只想叫这人赶紧退下。

大娘应声离开,不曾想她早就瞧见了徐澄飞身后露出一截的宝刀,心中起了歹念...

旅途劳累,又有佳肴美酒在前,哪里还有这么多顾虑。贺安一手一个野蒿粑粑,连连称赞。徐澄飞也是心满意足,暗喜自己刚刚没退成今晚的这顿大餐。

酒足饭饱后,才有闲心欣赏窗外的街景,只见街上灯火通明,说书的卖艺的,摆摊的算命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看的徐澄飞心痒痒,当下决定以消食的名义上街溜达一圈。

贺安自是不必多言,孩子心性,见着新奇的都要停下来看两眼,不多时手上已经是泥人果脯,香包木雕,五脏俱全了。徐澄飞倒也不担心钱包,乐呵呵地跟着掏钱,有时还会赏给表演杂耍的几个铜板。

正当两人站在人群外围,对着边吹芦笙边跳舞的阿依人高声喝彩时,突然冲出几匹受惊的雪白骏马,末尾的白马一扬蹄,差点儿把马背上的人甩出去,周遭的人纷纷逃开,一片混乱。

马背上的人狼狈地稳住后,不禁用带北方口音的官话破口大骂,原是高声喝彩的观众惊了他们的马。

白马队伍里为首的是个身着低调墨蓝曳撒的青年女人,她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偃旗息鼓,怏怏地跟上马儿的队伍。

至于徐澄飞贺安两人,没等围观的群众打抱不平,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回了福满楼大酒店。芦笙表演也不看了,祈福明灯也不点了。只因白马上那几位气派嚣张的公子腰间都佩有青黑丝带悬坠的青龙白玉环——正是大荣银海台郎官的身份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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