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祁寒便知道徐辉所说的给我等着是怎么个等着了。早晨陆昭与祁寒洗漱吃过早饭后,走进教室为早读做准备,班主任谷怡脸色有些阴沉,将祁寒喊到了办公室。祁寒刚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见站在办公桌前的徐辉和他的父母,没压住上扬的嘴角。徐辉敏锐地发现了祁寒的笑意,有些恼火,手指着祁寒大吼。
“原来你叫祁寒啊?昨天,你打伤了我!你要给我赔钱道歉!”
“赔钱道歉?哈哈哈。这就是你让我等着的?”
“谷老师,您看您的学生并没有想要道歉的意思,我不介意把这件事情闹大,主题就叫校园霸凌怎么样?”
“是啊谷老师,我们家徐辉昨天跟我们说自己被同学打了,我们一看,身上都有淤青。”
徐辉的父母也在一旁煽火,同样也明确表示一定要祁寒赔钱道歉,要么学校给祁寒退学处分。祁寒在一旁听的都笑了。徐辉的父母质问祁寒笑什么,祁寒笑着摇摇头。
“有你们这样子不分青红皂白的父母,能教育出什么好人?”
“一学生口气倒不小,你的教养呢?你父母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的教养?我很有教养啊?倒是你们这些做父母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孩子颠倒是非黑白,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教养?”
祁寒的声音沉稳但又带有几丝冷冽,眼神中有几分狠戾。祁寒与徐辉一家对峙时,谷怡站在祁寒的身旁,小心地拉拉祁寒的衣角示意祁寒不要再与徐辉父母争执。
“祁寒,徐辉家有权有势,你斗不过他们的。你这样到时候他们是什么手段真让你没学上了怎么办,要不就低调处理,你觉得呢。”
“谷老师,你的好意我能体会到,但是,有权有势怎么了,有权有势就能随意地颠倒黑白让无辜之人背上莫须有的过错?”
“这位同学,你的老师也告诉你了我们家什么情况,要么赔钱道歉,要么,呵呵,你就等着被退学。”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赔钱道歉,照你这么说,那您的儿子是不是也该向我们班的同学道歉呢?”
“祁寒,其实昨天你不插手你就会没事,可偏偏你插了手,你得认栽。”
“认栽?不可能。”
“哈哈哈,一个没人要的弃子,还在这跟我杠?”
“谁跟你说我没有人要了?”
“我有我的父母给我无条件地撑腰,你的父母怎么不出来维护你啊?”
祁寒没再说话,微微低着头,手插进口袋里,徐辉以为自己的话让祁寒感到自卑,得意地笑了出来。突然,祁寒一拳打在徐辉的肚子上,痛得徐辉嗷嗷直叫,徐辉父母十分心疼地扶住徐辉,站在一旁的谷怡也吓了一跳——完了,这回徐辉是不会罢休了。祁寒那阴冷的表情望着正捂着肚子的徐辉,慢慢向其走去,徐辉的父母连忙将徐辉护在身后,生怕祁寒再次动手。祁寒望着徐辉一家人,活动了手腕,说道。
“有权有势可以随意妄为吗?既然这样的话…….”
祁寒一顿,这一顿让徐辉一家以为祁寒害怕了,又摆出一副位高者的姿态。但祁寒拿出了手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跳动,打着字,随后收起了手机,靠在墙边,望着徐辉,嘴角微扬。祁寒的笑让徐辉感到莫名的恼火,徐辉父母也被祁寒莫名的笑弄的不知所云。
过了一会,徐辉的父亲接到了一通电话,徐辉望着屏幕上的备注名,示意自己要先出去接下电话,走出门时将门虚掩,祁寒透过门缝看到徐辉父亲已经黑了的脸。徐辉父亲接完电话后回到办公室,竟要求看监控并表示如果是自己的儿子先动的手就会向被打的学生和祁寒道歉。徐辉听到父亲的话,当场吃惊地瞪大眼睛望着父亲。
“爸,你有没有搞错啊?”
“调监控。”
“爸!”
“闭嘴。”
吃了瘪的徐辉死死盯着祁寒,眼神中充满了憎恨。祁寒自然是看见徐辉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怨恨,也只是一挑眉表示“你能奈我何?”。很快,13班走廊和教室里的监控被调出来,监控画面很清楚地显示是徐辉先动的手,而且徐辉的动手原因也不合理。
看完监控后,徐辉父亲表示会向祁寒和被打的同学道歉,于是谷怡喊人将陈然喊来了办公室。陈然被喊来办公室时很是疑惑——我今天没干坏事啊?刚一进办公室便看见祁寒和徐辉及其父母。徐辉父亲要求徐辉向两人道歉,徐辉很是不服,但是在父亲的威压下不得不道歉。自进办公室陈然经历的一切,陈然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徐辉跟我道歉了?
晚自习的事情处理完后,谷怡便让陈然回教室,徐辉也自行回15班,徐辉的父母邀请祁寒借步说话,陈然好奇心重,偷偷朝祁寒那里张望,只见祁寒正与徐辉父母交谈着,丝毫不怯场,给人一种“小大人”的感觉。交谈过后,祁寒回到教室,陈然凑近祁寒,竖起大拇指。
“今后我一定称你叫哥,以后你就是我祁哥。”
“哈哈哈,平常怎么喊就怎么喊。”
“太帅了,徐辉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刁蛮,不过谁叫人家有一个家底雄厚的靠山呢。”
“哈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做到的,竟然让徐辉给我俩道歉了。”
“过程不重要,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好像也有点道理噢。”
祁寒也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可以将这件事糊弄过去,不过也好,这样就不用过多地考虑该怎样编一个合适的理由。处理徐辉的事情耗费了祁寒整个早自习的时间,祁寒望向挂在墙上的钟,皱皱眉头。晚自习的风波结束后,班里恢复了宁静,但是陈然还总将那天的光荣事迹挂在嘴边。
中午吃饭时,祁寒与陆昭相对而坐,周边喧闹的氛围更加衬托出两人的安静。突然,陆昭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望向正在吃饭的祁寒。
“你早上做了什么?”
“啊?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也别把我当傻子。”
“我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徐辉的家庭情况我们都知道,他们家人怎么样我们也都知道,不然你猜为什么没人敢招惹他?陈然他那天是生气冲昏了头脑,但你我就不清楚了。”
“我真的不清楚,我早上被他们的话气到就玩了会手机,然后他爸接了个电话就处理了。”
“那么巧?”
“我这人吧,运气比较好。”
陆昭也没再多说什么——眼看这样继续追问也没办法听到真话,只好静静吃者饭,时而与祁寒聊些其他的话题。
那天的体育课在下午,恰巧体育课又是和15班一起。陈然在体育课前的课件像往常一样直奔球场,祁寒则是和陆昭一同慢悠悠地往操场走去。不出陈然所料,15班的还没有抵达球场,于是高兴地和几人一起打篮球。
陈然几人已经打了一会,徐辉才带着人姗姗来迟,看见场上的人,气得牙齿吱嘎作响。
“陈然!又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先到先得。”
“别蹬鼻子上脸!”
“我怎么就蹬鼻子上脸了?”
早上得利后的陈然又多了几分底气,面对徐辉的“咆哮”竟叉着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徐辉身边的同学也不敢说话,只站在一旁看着“战况”。徐辉看着陈然那前走的样子,不禁攥紧了拳头,看起来又是想动手了。
“他祁寒我搞不过,你陈然我还弄不过?”
“那你看你后面是谁?”
徐辉刚一回头就看见正在慢悠悠走着的祁寒,随后怨恨地看着陈然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原本攥紧的拳头无力地张开。祁寒疑惑地向陈然几人望去,注意到徐辉攥紧的拳头,以为徐辉又想动手打人,但看见徐辉松开了拳头后便没太注意陈然那里的动向。
注意到祁寒的目光正在向别处望去,循着祁寒的目光望去,目光的终点是陈然和徐辉。
“怎么?还在想那件事?”
“算是吧?毕竟吃了瘪,不会善罢甘休。”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不怕引火上身吗?”
“大学霸就是这么想的吗?这叫多管闲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陆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急忙结束了话题。祁寒也没再追问,两人像之前一样,找一处阴凉地坐下。祁寒又不自觉地望向篮球场,徐辉放弃了原先的“风水宝地”,在一旁找了个场地打球。中场休息时,陈然拎着三瓶水朝祁寒走来,分别递给两人,自己留下一瓶拧开瓶盖一口气灌了半瓶,稍微缓过来时,一只胳膊搭在祁寒的肩上。
“祁哥,真是太爽了!你看到徐辉那个表情了吗,笑死我了。”
“怎么,那我当挡箭牌了?”
“哪有,那小子现在看到你都避让三分,还得是你厉害。”
“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
“诶?他徐辉家有权有势的,祁哥,你不会和我们班的林千夏一样是什么豪门吧?”
“林千夏是豪门千金?”
“对啊?不过人还挺好,京都你知道吗,京都林家,出了名的,她就是林家的那个大小姐。”
“那么厉害?我哪是什么豪门啊,我家挺普通,徐辉的事,虽然我也有些吃惊,可能他的爸爸作为一名商人在最后一刻醒悟过来了?”
“算了算了,事情解决了就好,哈哈哈。”
陈然与祁寒寒暄几句后,体力也恢复一些,又小跑回球场,路上还不忘回几次头望向祁寒。陆昭在一旁悄悄打量着祁寒,总觉得祁寒在隐瞒着什么,但既然人家不想说,自己坚持问的话也不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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