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城主要娶亲的消息很快在烬燃城传得沸沸扬扬,消息在一传十、十传百中甚至传出了神仙版本:“下凡仙女恋上厉家儿郎,小童子落泪苦劝,终被其真诚感动,一同入凡尘。”
而烬燃城的主城内,琛泽和白问被安置在了侧室,屋外左右各站了个膘肥体壮的汉子。若不是这里头的人个个儿穿得像样得体,琛泽还以为这烬燃城是地痞土匪出身的。
“少主...他们不会在我们的饭里下迷药吧?我看话本子里那些强取豪夺的流氓就是用药迷晕了,再趁机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琛泽给他倒了杯茶水让他顺顺嘴里的吃食,“那你吃了二十个灌汤包子、四根烤鸡腿,现在有觉得头昏脑涨或者热得想脱衣裳吗?”
白问还真认真感受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但是感觉丹田之处热热的,好像有气在流动...少主,我不会是刚刚误吃了什么天地精华之物,要脱去凡胎了吧!”
“我是过来人,你应该是吃太多,想放屁了。”琛泽那语重心长的神态,似是说出了什么领悟之道一般,随即他拿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等等,你刚才说迷药?”凭借多年看网文小说的“阅历”,琛泽计上心来,“有了!他们不是要成亲吗,那咱们就答应,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办喜事!”
白问慌忙摇头,嘴里的鸡翅卡了嗓子呛得脸通红,“少主!你怎能屈服于那只臭牛的淫威之下!”
“别急啊,到时候你便说要去帮我去外面置办些成亲用的物件和小衣什么的,他们不让你去,你就说你是贴身伺候我的,最知道什么大小、尺寸适合我。等你出去的时候,就去搞点...”琛泽贴近了白问的耳朵低声道,“迷药。”
白问张大了嘴,一脸“我顿悟了”的崇拜样儿,“我一定办好!少主放心交给我吧!”
琛泽千算完算,就是没算到,他读的那些小说里,拿到蒙汗药的过程简直有如神助一般,但是到了小白这儿,是无头苍蝇乱撞。
最后还是在路过的一家春楼里被娇媚无骨的美人儿姐姐给香迷糊了,掏空了钱袋子里的银两才得了条买药的路子,可是钱已经花没了,又声泪俱下地求了半天才搞到了一小包。
白问回来的时候,日头都落下去了,琛泽本想让人去寻,出了屋子就看见厉无渊已经风风火火地要出去找人了。
“娘了个腿的,置办个娘们儿的物什弄到天黑了还没回来,跑得比王八慢,哭得比公鸡响,能干什么?”
厉无渊嘴上净捡难听的骂,可脚上迈的步子比谁都大。
“你倒是比我这个当主子的还心急。”
琛泽悠悠然地冒了一句,厉无渊跨出门槛儿的脚跟立马生了根一样顿住了,欲盖弥彰地一巴掌拍在门板上,木屑被震得簌簌落。
“胡说!老子是怕那小白脸儿掉外面的屎坑里了没人救,弄得一身屎味儿洗不干净,明天还怎么伺候你与我成亲?!”
“嗯嗯...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琛泽打了个哈欠,懒得和莽夫争论道理,随口应了对方。可厉无渊却听着那声“夫君”,心里有点别的滋味儿...
*那小白脸儿日后是不是也这么叫别人...*
“啪”一声,厉无渊甩了自己个响亮的耳光,“王八羔子,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锅里的还是个男人,这几年没婆娘把你饿成这熊样儿了?!”
他想出去找白问的那点心思全被自己这一巴掌打散了,可是又不放心,正要吩咐个护卫去寻,白问沾着一身胭脂水粉味儿就回来了。
那香味儿跟火星子般,“腾”地就把厉无渊的火气给烧上来了,那双深邃的眸子从白问凌乱的头发扫到如染了红霞般的脸颊再到那领口上沾的女人的口脂,扬起胳膊来就要往对方身上抡,“你被狐狸精叼窝里去了?骚味儿跟腌肉里头了一样!”
白问眼看着那带着蛮力的大手就要呼到自己的身上了,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跟蓄好了水的池子一样不带拖沓地“吧嗒吧嗒”掉下水珠子来,看着都没鼻屎大却生生在厉无渊的心里砸出了个大坑来。
*这小白脸儿绝对是练了妖法!他娘的,心里抽抽得疼...*
那只手终究还是没打下来,而是粗暴地擦掉了那张小脸上的眼泪和鼻涕,“赶紧去洗干净了,想熏死谁啊?!”他虽然语气生硬,但还是尝试着放缓了语气,“你今日给夫人置办了些什么?”
白问被问得一哆嗦,脸色惨白,生怕把买药的事暴露了出去,揪着自己的袖子小声道,“我...我把银子在花楼花干净了...”
厉无渊气得鼻孔都大了,真就跟那喷气儿冒火的大公牛一模一样,脑子里立马就有了一副小白脸儿躺在香软的美人儿怀里的活色生香。
“你!你!来人,扛老子的黑枪来!我今儿非得把这个小色狼的屁股蛋子抡开花不可!”
白问吓得都开始打嗝了,捂着怀里的小药包四肢并用地往琛泽的屋子跑。手下给厉无渊抗了长枪来,厉无渊烦躁地耍了个花枪把式,最后还是把一肚子的火捅进了旁边的门板上。
“你去给我查查,江湖上可有什么妖法魔功,不动刀枪、无需起势运气,就能叫人心里七上八下地不是滋味儿,甚至还想...”
厉无渊骂了句娘,“算了,不用知道得那么细,你就照着这个方向去查。”
手下听着自己少城主的描述,额头已经冒冷汗了,面上不动声色地应下,心里想着是否该找些断袖之癖的话本子“无意”地给主子涉猎一二。
白问着急忙慌地闯进少主的屋子里,似是完成了什么生死攸关的重大使命一般,如交付黄金一样把怀里的小包药粉交给了琛泽。
琛泽煞有介事地评价道,“不错,看这色泽、成分,想必是顶级的蒙汗药,只需一点,便能叫人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
白问似懂非懂,反正得了主子的夸赞,心里那点被臭牛恐吓的害怕也没了踪影,甚至美滋滋地自告奋勇要今晚去把厉无渊叫来喝酒,在他的酒里下药。
两人商量好了对侧,晚上只待厉无渊睡死过去,两人便偷了他的鲛磷甲,然后琛泽出去找马,从此和厉家天各一方。
“但是要是护甲没在他身上怎么办?”
“这种护命的宝贝换你你会不带在身上,摆在供台上供着?”琛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这叫什么,这叫宅男的知识储备,想追赶上你主子的智慧,再读几年书吧。”
白问虽然没听懂,但一概理解为了是因为自己还没能追赶上少主的智慧。
深夜,白问正要去请厉无渊来喝酒,迎面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不请自来的厉无渊的胸膛上,还有一股浓重的酒味儿,“好臭啊你...”
厉无渊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了,记忆虽然断片儿,但还是想着昨天那个撞在自己身上的泥脸印子,伸着手就要给白问擦脸上的“泥”,“别动,我给你擦擦。”
说起来,厉无渊也不是什么嗜酒的主儿,只是那群狐朋狗友得知了自己要成亲后非要拉自己去喝酒,再加上心里头被那张满是泪的小脸弄得乱糟糟的,就敞开了肚皮多喝了酒杯,喝到就剩下他自个儿了,才想起来,该回去看看明日的新娘子了。
此时,在暗处下药的琛泽故意扭着腰去把酒端过去了,他本来还想了劝酒的措辞,什么娘家的规矩要新婚前液喂夫君喝酒之类的,谁料厉无渊倒是来者不拒一口闷了下去,“这酒怎么这么咸?”
*咸?书上不都说迷药无色无味吗,难不成小白还买了口味版的?*
琛泽不动声色地把厉无渊扶到了床上,“说什么胡话呢,在外头喝了那么多,把舌头都喝得尝不出好滋味儿了。”
“若是觉得困,就在这儿歇下吧,我伺候你。”
厉无渊觉着酒劲儿上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琛泽推了推见他没醒,便开始上下其手地摸索他身上的护甲。
*既然是保命的东西,应该在心口附近吧。*
琛泽先是在心脏的位置摸索了半天,手都伸进衣裳里头了,胸肌硬得跟石头一般,若不是摸到了那凸起,琛泽就要当护甲给扣下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
琛泽的手只能四处探索,而躺着的厉无渊根本没睡熟,卖药的看白问呆呆傻傻的模样便拿盐巴磨成粉儿糊弄他。
厉无渊起先只是因为酒劲儿才迷迷糊糊的阖着眼,后来觉着有只手在摸自己的身子,以为琛泽是那种放得开的姑娘,要新婚前先验验夫君的身子,他生怕自己那档子事儿给摸出来了,更不敢睁眼了。
那只四处游走的手摸到了下面。起初还不敢相信,特意伸手“邦邦邦”地敲了几声,才确认了是磷甲的动静。
*谁他妈的好人家用宝贝护裆啊?!*
琛泽拿着那护心镜大小的磷甲朝白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得手了,在这儿看着动静,我出去找马。
而厉无渊感觉到那只手不再继续了,心想这下坏了,怕是被摸出来不能人事了,索性心一横就自己抖了出来,“我那活儿是不行...但是你嫁给我,我厉家肯定不亏待你,我他娘的都二十又五了,我是真缺媳妇儿...”
等了半天没动静,厉无渊干脆睁眼坐了起来想再说道说道,就只看到了白问那张吓白的小脸。
因为酒精而迟钝的脑子终于在那股因为少了点什么而凉飕飕的刺激下清晰了起来,“他奶奶个腿儿的!他跑哪儿去了?!”
【小剧场-幕后花絮】
厉无渊:我问你置办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你干嘛要跟我翻白眼啊?
白问:啊?是导演想让我表现出“眼珠子滴溜一转”的机灵感...
厉无渊:...卡掉重来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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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新婚跑路(怎么古代也有卖盗版药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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