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紧拧着眉摇了摇头,商剑棠便又按向了这人小胳膊处问道。
“可是这儿疼?”
“不是。”
商剑棠又连着换了两处才按到了这人疼的地方,只听这人咆哮了一声,下一瞬便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欲要将她暴力甩出去。
她毫无防备的被拽了出去在空中悬了半瞬后,这姑娘就要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她手下毫不留情显然是奔着商剑棠的性命去的,另一只手中甚至还不知在何时多了一柄匕首。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围在一侧的百姓们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出了何事儿,但他们在见到刀刃之时都害怕的喊了起来。
柯?也赶忙从桌子后饶了出去欲要阻拦那姑娘的喊道。
“住手!住手!老张,快去请郡守大人来吧!”
老张赶忙一溜烟的朝着郡守府跑去请救兵。
比起他们的慌乱,商剑棠却在被摔在地上的那一瞬单手撑在了满是砂砾的地上将自己撑了起来,她一记窝心脚直接将这姑娘踹了出去,连同她手中的匕首也跟着掉落在地。
只是..就算是被踹出去,那姑娘也不愿松手,她紧紧地攥着商剑棠的胳膊拽着她一同飞了出去,她甚至还想要商剑棠给自己当肉垫压死她。
百姓们被惊的连连后退,生怕自己被连累到,而柯?也被推到在地,摔的一手血。
商剑棠在临落地那一瞬另一手死死的掐着这个姑娘的脖子将她转了过来摔在了地上,她整个人跨坐在这人身上,手中的少虚也格外有灵性的勒住了这人的脖子。
本被那姑娘死死地攥在手心中的手也被她抽了出来,商剑棠用少虚的另一端绑住了这人的手,将她死死地制在地上。;
少虚乃是世间少有的神兵,就连天上的神仙都不能拿它如何,更何况是个身无半分仙力的凡人,她挣扎着却奈何不得这鞭子分毫。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肯服输,商剑棠甚至能瞧出这人的眼睛竟渐渐红了起来,她低声怒吼一声后就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撑着自己的腿站起身来,她不顾脖子和手腕的鞭子猛地撞向了他们义诊所用的棚子。
这姑娘是个凡人,商剑棠到底是不愿就这般取了她的性命,便也及时地松了手,待到眼前这个棚子顷刻间尽数倒塌之后,她手中的软鞭便幻化成一柄长剑脱手而出直接将这被祟气控制了心智的疯女人钉在了地上。
少虚穿透她的肩膀死死的钉着她,无论她如何挣扎都逃脱不了半分。
商剑棠现下也顾不上这帮百姓们害不害怕了,她从衣袖中取出了装着药的药瓶,她倒了一粒丹药出来塞进这人的嘴中逼得她强行咽了下去。
“止血散!”
本惊慌失措的小厮听罢赶忙回过神来从摊位的残骸中找出一包止血散遥遥地递了过去。
商剑棠拿过止血散拆开药包将里头的药粉尽数撒在了这人的肩膀上,围在周遭的百姓们只听滋啦滋啦的血泡破裂声在耳畔响起。
胆子大些皱起了眉,胆子小些的则是吐了出来,亦或者跌坐在地上死死地瞪着眼睛。
少虚尚在这姑娘的肩膀上插着,她本不该这时倒止血散的。
只是身中祟气之人,血中也有祟气,她怕这祟气四散感染了周遭的无辜百姓。
“都退一退。”
“都让一让!”
两道声音碰撞在一起,前者沉稳有力,后者尖锐带着些许嘈杂声。
众人闻声望去便瞧见了二三十位身着吏服手持长枪的官兵围了上来,她们一上来就将商剑棠,那个被剑钉在地上的姑娘,还有柯?团团围了起来。
而跟在这群官兵后的便是一满脸横肉穿着官服略显滑稽的女人,她瞧着已过不惑之年可她的怀中却抱着两三个如青葱一般的公子哥,一看就是个荒淫无渡的主儿。
商剑棠不知晓此人身份,但也能猜出这人是郡守府的人,毕竟这人是柯?叫来给他们撑腰的。
那大人搂着怀中的几个公子哥走至他们身前,跟在她身后的侍从就抬了一把太师椅放了下来,她也大摇大摆的入了座。
“是何人这般不长眼敢在我的地界儿惹事儿啊?”
她这话说的格外的纨绔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耻笑。
柯?被自家药堂的伙计扶着起了身后俯身作揖道。
“王大人,今日在下同在下的友人在此义诊,却遇上了个闹事儿的姑娘,万般无奈之下才着人去请了大人。”
商剑棠一听便知这王大人就是青州郡郡守,同柯家有亲的那位王大贵了。
王大贵挑着眉仔细打量了一圈柯?倒是没有为难他的吩咐道。
“还不赶紧给咱们的柯大公子抬把椅子来。”
“是。”
王大贵的侍从应了声后就又抬了一张太师椅放在一侧,奈何柯?却不肯落座的说道。
“还望大人能给在下和在下的友人主持公道。”
“公道?我王大贵就是公道,我王大贵的亲家自然也是公道。”
王大贵这是压根就不想知晓出了何事,盲目的袒护柯?同商剑棠了。
柯?听着也就松了口气刚要出言深谢王大贵。
商剑棠却心有疑虑紧皱着眉先问道。
“王大人,当街闹事要如何惩处?”
这姑娘不是有意闹事儿,而是中了祟气,只是她又不能将实情全盘托出,免得被人当成疯子丢出去。
就连老吴头那里,她也没将祟气之事说出,只是说他们被妖物所害魂飞魄散罢了。
王大贵瞧了一眼这人后便笑了一下,跟在她身侧的侍从便也回道。
“当街打死,以儆效尤!”
不过是当街闹事罢了,怎能就当街打死了?这青州郡的律法似是也太严了些吧。
商剑棠这般想着便也这般说着。
“恕在下斗胆,此事并不严重,这位姑娘也未曾害人性命,不如小惩大诫就好,何必大动干戈呢?”
柯?也不曾想王大贵竟要将这人活活打死便也深觉不妥当的劝阻道。
“是啊王大人,这怎能将人打死呢?依在下看不如罚她些银两,再抓进牢狱中关上几日便罢了。”
王大贵却不肯,她满不在意的打量着自己手背上的纹路冷嗤一声道。
“青州郡乃是本大人的郡,本大人的意思就是律法,本大人想要如何就要如何...本大人想要她死,她就一定活不了!”
王大贵倒是个猖獗的,全然不将寻常人的性命看作是命。
他们这儿正因当街闹事之事吵闹不休,而本不应出现在此处的封祟却坐在东兴楼的二楼看着戏。
他的头上戴着一顶帷帽叫外头人瞧不出他的容色来。
“大人...这...这王大贵怎变成这幅模样了?”
跟在封祟身侧的那几个大人齐齐地跪拜在地上止不住的哆嗦着。
平日里这王大贵虽有些猖狂,但也不至如此,最多是有些贪财好色也就罢了,从没随意打杀过一个人。
可今儿却跟变了个人一般。
封祟戴着的这顶帷帽将他的神色掩的极好,叫外头人瞧不见半分只能妄加猜测,他饮着茶水瞧着不远处的闹剧说道。
“王大贵本就是这样的人,若是无生人入内,那青州郡便会安然无恙什么乱子都没有。”
毕竟这些人都是被阵法所控,平日里所行之事都是无甚差别的。
“但若是遇到了生人,便有了活人气儿,有了神智,自是会变成原本的模样。”
更何况那姑娘的血中有着祟气,王大贵也被感染了,自是猖獗的无法无天。
说及此,封祟便将本应盯着商剑棠的陈不语叫来了说道。
“我不是叫你随便找个人砸了她的摊子,叫她莫要起疑心吗?你怎么找了个这么个祸害来?”
陈不语当即便跪拜在地上请了罪说道。
“是不语的错,大人要打要罚不语都受着。”
那闹事儿姑娘身上是有些祟气,可刚刚却没那么重,陈不语也不知这人怎么在顷刻间旱魃化了,他刚刚瞧着也吓一跳。
若是那旱魃不慎伤了永泽殿下毁了春生仙君的计划可该如何是好?
届时,就算他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春生仙君砍的。
封祟将手中的茶盏重重地砸在了桌案上,茶盏瞬时便成了一堆碎瓷片子。
“更何况,我不是让你莫要伤了商剑棠吗?!”
他言语中带着几分恼怒,也有几分微不可查的焦急之意。
陈不语只能请罪道。
“是不语的罪过,还望大人责罚。”
好在商剑棠没受什么伤,她若是真的被伤了,封祟光是想想就觉得恼怒的很,恨不能亲手处置了女疯子。
“赶紧滚下去了结了此事,莫要叫王大贵疯魔了真的处置了那女疯子。”
到底是个好端端的凡人,封祟纵使恼怒也下不去手。
“是。”
陈不语干脆利落的应了声后就转身下楼去,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几步就再一次被封祟喊住了。
“你好好瞧瞧商剑棠身上有没有伤,要是有伤就让王大贵把那女疯子抓起来关上几天,再叫大巫师给她治治祟气,别变成旱魃了,还有...她身上祟气陡然加重之事儿你也要好好地查查,看看青州郡中可有不怀好意之人潜了进来。”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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