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郡主街上的闹剧还在演着,眼瞧着那王大贵要吩咐官兵将那闹事的女子打死了事,商剑棠也要动手了。
陈不语赶忙站在人群外高声喊道。
“且慢!”
“慢什么慢!”
王大贵最讨厌有人对她所行之事指手画脚,她骂骂咧咧的喊了两句让身旁的官兵赶紧将那女人打死,商剑棠快步上前将插在那女人肩上的少虚拔了出来,柯?在旁看着赶忙焦头烂额的倒了止血散。
“今日,谁若动她,休怪我的刀剑无眼了。”
少虚的剑刃在石板地上碰撞出些许火花逼得欲要上前的官兵因惜命而节节后退。
陈不语知晓自己来晚了,他深提了一口气后挤过人群走上前去拉住了商剑棠的胳膊劝道。
“莫要冲动啊这位道长。”
他已然换了脸皮,商剑棠自是不认得他的。
商剑棠紧拧着眉回过身去瞧向了这个拦着自己的男人,只见这人长了一张贼眉鼠眼,奸诈小人的脸皮,腰间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这人怎么瞧都不像是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人,更像是王大贵的人。
她这般想着便甩开了陈不语将手中少虚抵到了这人的脖颈上,剑刃上本就沾染着那女人的血,现下这血也顺着陈不语的脖颈流了下来。
陈不语只觉脖颈一热好似被割破了,可又无半分痛意,他脸上挂着几分牵强的笑意说明了来意。
“这位道长...我..在下是来帮您救人的。”
王大贵纵使再糊涂,再被祟气吸走了些许神智,他现下瞧着陈不语也有些后怕的起了身。
这人是春生大人的左膀右臂,他既来了,那就证明春生大人已然知晓此事。
这般想着,王大贵的身上便起了不少的冷汗。
“陈...”
他险些就喊出了陈不语的姓名,陈不语赶忙皱着眉打断了他说道。
“你这老贼!竟敢草芥人命!我今日便替天行道。”
不知为何,这般正气凌然之话从“奸诈小人”陈不语的嘴中说出听着有些诡异。
商剑棠抵在陈不语脖颈间的剑刃一转抵在了走上前来的王大贵的脖颈上。
这一次,她并未手下留情,剑刃就这般沾着那女人的血割破了王大贵的脖颈。
王大贵疼的哀嚎了一声赶忙后退了两三步离眼前这个道长远了些。
柯?瞧罢赶忙将手中的止血散倒在了帕子上后而递了过去说道。
“快,捂在伤口上。”
“好好好...多谢...”
自陈不语挤入人群后,王大贵嚣张的气焰也灭了不少,她低眉顺眼的拿着帕子捂在了自己的伤口上说道。
“罢了,那今日就算了罢,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她在街上闹事之事属实,还险些伤了柯大公子,既如此就将她抓起来关上一阵时日,这总行了吧?”
她已然从陈不语的言语中知晓了春生大人的意思。
春生大人是叫她饶了这人的性命,莫要再同眼前人纠缠了。
但饶了性命可以,放了人不行。
这人身中祟气,若是就这么放她走了,岂不是要在青州郡中为非作歹啊?
还是提去大巫师那里治治病再放了吧。
陈不语站在商剑棠的身后略一颔首,王大贵便也知晓这就是春生大人的意思,她现下也顾不上脖子上的伤口疼不疼了,只有些劫后余生的松了口气。
郡守大人都发了话,围在周遭的官兵们自是忙不迭的将已然昏过去了的女人从地上抬了起来。
商剑棠也收了剑,于她来说只要能保住这人的命便好,这人刚刚被祟气所控发疯作乱砸了她的摊子,若是能关起来,也免得这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异化成旱魃。
眼瞧着这事儿差不多是了结了,柯?便也走上前来打着圆场说道。
“王大人,此事在下同这位道长也是苦主,便不必...”
“不必了,不必了,你们将此地收拾了回去便好。”
王大贵知晓柯?要问什么便也略皱着眉摆了摆手放了他们。
今日之事无论有无春生大人,她这个帮亲不帮理的郡守大人都不会拿柯?和这位道长如何。
“多谢王大人。”
柯?俯身作了一揖后就吩咐柯氏药堂的伙计们赶忙将这地上的桌案,药瓶...尽数收起来。
商剑棠也没再同王大贵纠缠什么的半蹲下身子捡着脚边儿的碎瓷片子。
陈不语瞧着商剑棠并未注意到他便给王大贵使了个眼色后就功成身退了,而本围在这儿看戏的百姓们也被官兵尽数驱散了。
王大贵也悄无声息的走了。
一场闹剧这才落了幕。
……
待到这儿收拾的差不多了,柯?将擦着手的帕子揣回袖中走至商剑棠的身前问道。
“剑棠姑娘是要接着义诊,还是...?”
若是要接着义诊,那他便吩咐伙计再支个摊子来;若是就此作罢,那他便陪着她去别处。
“收了吧,回府。”
商剑棠现下也没什么义诊的闲情雅致了,不是因着那女人闹了事败了她的兴致,而是因着那杀猪匠嘴中的“大巫师”。
这大巫师一听就是个不凡之人,她得寻个由头去巫师庙瞧一瞧看看有何不同,看看那庙中可有什么可以消人祟气的蹊跷了。
“好,那便回府吧。”
柯?已然备好了马车,他一招手便有一辆马车从一个拐角处驶了来,他先一步上了马车,商剑棠紧随其后的入内放下了帘子。
马车外是柯氏的伙计赶着马儿。
马车内...商剑棠斟了一盏还算温热的茶递给了坐在对面儿的柯?问道。
“柯?公子可知大巫师?”
她对这大巫师格外的上心,不仅要去巫师庙看看,也要同人打听打听这号青州郡中的传奇。
奈何她在这青州郡中只识得柯?,便只能问他,而且还不能当着封祟的面儿问,免得出什么差错。
柯?乃是土生土长的青州郡人士,自幼便在此处怎会不知百姓言语中的大巫师是什么,只是他从不信这些,也没去拜过就是了。
他将商剑棠递过来的那盏茶接了过来轻抿一口后拿着茶盏拧着眉思量着说道。
“只要是青州郡人士,便无人不知这大巫师,纵使是别的郡的也有知晓大巫师的,早些年还有不少外乡人来此祭拜大巫师,这两年也有,只不过郡外山匪猖獗,来的人少些就是了。”
“那这些人都是来求什么呢?”
“求得很多,有人求财,有人求权势,有人求姻缘...只要姑娘能想到的他们都求,不过...比起这些事儿,在下觉着在巫师庙求灾病之事最为灵验了,城中若是有人疯了,有人言行无状举止暴戾,就如同刚刚那女子般,只要去巫师庙求一求便好了。”
如此说来,那这巫师庙还真的能去祟气啊,若此事是真的,便也能说通这青州郡中的百姓为何身中祟气之人极少了。
商剑棠思量着搓着自己的指腹又问道。
“巫师庙在何处,若是去祭拜可有什么规矩?”
柯?听罢便觉商剑棠竟信这些的弯了眸回道。
“姑娘竟信这些啊...姑娘若是有所求便出了青州郡的西门一直走,约摸着一刻钟罢便能瞧见一所富丽堂皇的庙宇,那庙宇便是巫师庙了,早年间有无数人在巫师庙中上香祭拜后心想事成的,他们便也不敢吝啬的掏钱修缮了巫师庙,也是因此那巫师庙才能那般华贵。”
他说着似是若有所思的又抿了一口茶水。
“姑娘若是要去祭拜也没什么规矩,心诚便好。”
心诚啊....商剑棠了然的点了头,二人未在马车内多说些什么,马车外的车夫便赶着马车停在了柯府前。
商剑棠先下了马车,后而便将柯?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柯?一下马车,她便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的说道。
“柯?公子,我先回辞忧别院了。”
商剑棠急着回去将今日之事都好好地盘一盘,无论是大巫师,老吴头,杀猪匠,还是那闹事儿的女人也好。
他们都直指祟气之事,她若能瞧出其中的蹊跷,或能得到些新的线索。
她说着俯身微作一揖后就先一步迈过柯府门槛入了内。
柯?摆手叫马夫下去安置后就追了上去,他的眉眼间有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色。
“那今晚...姑娘可还要随在下夜游青州郡?”
“自然。”
商剑棠还欲在夜间的青州郡寻一些线索呢,自是不会不去的。
柯?听罢便也稍松口气的笑了一下说道。
“好,那等时辰差不多了,在下便去寻姑娘。”
“多谢柯?公子。”
商剑棠并未同柯?在柯府门前纠缠太久,她话罢便朝着辞忧别院走去,她一推开紧闭着的院门就嗅到了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她在这院中审视了一圈后目光便落到了不远处正坐在院中煮茶烤橘子的封祟身上。
他腿上有伤不好坐便支了个小凳子将那条腿撑了起来。
商剑棠走过来时他正费力小心地挪着腿和小凳子想要换个方向靠一靠,她瞧着他实在是太费力了些便利索的将这人抱了起来替他摆好了那个小凳子后,再将他放回藤枝椅子上坐好。
“可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了。”
封祟理了理身上有些褶皱的衣衫后将烤好的橘子拿了过来递给了她说道。
“姐姐尝尝,这是我刚烤好的橘子,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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