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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住院

第二十章:住院

阳台的风裹着凉意,像无数细小的冰刃,刮得沈来妹裸露的胳膊生疼。

他机械地趴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金属沁人的寒意透过掌心,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冻结。

沈来妹没敢再去上学。睁眼闭眼全都是铺天盖地的骂声,各种辱-男-词、诅咒、他的所有声誉都毁了,一辈子和“小三”绑在一起……男孩的贞洁最重要,而现在……

往下看,路灯在沉沉夜色中忽明忽暗,光晕在视网膜上晕成片化开的蛋黄。

这段时间以来,客厅里的争吵声像沸腾的油锅,不断翻滚着、咆哮着,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

母亲暴怒之下摔碎的瓷碗,那清脆的响声犹如无数玻璃碴狠狠扎进他的耳朵,钻心地疼。

父亲哭喊着,混着 “不要脸的臭-**-子”“不如死了算了” 这些尖利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无形的手,不断地将他往栏杆外推去,让他忍不住想要探出身,逃离这令人窒息的一切。

妹妹还在学校住宿,不过她有一次打电话回来,愤怒地咒骂沈来妹骂了半个小时。

沈来妹做小-三这件事像块烧红的烙铁,在全家平静的生活上烫出焦黑的窟窿。

母亲的皮带抽在地板上噼啪作响,父亲尖利的咒骂声刺破凌晨三点的寂静,连向来和蔼的邻居都隔着防盗门指指点点。

这些声音交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死死困在正中央,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邹老师办公室的暖光、运动会上如潮水般涌来的掌声、欧阳亭南临走前塞给他的那根带着体温的红绳,此刻都褪成了泛着霉斑的旧照片,被压在记忆最深处,在黑暗中渐渐失去颜色……

栏杆上的铁锈蹭在掌心,粗糙的颗粒感顺着纹路钻进皮肤,刺得发麻。

沈来妹将半个身子探出去,金属栏杆在重压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冷风裹挟着砂砾灌进单薄的衣服,衣摆猎猎作响,像无数只无形的手要把他掀下去。

"砰!" 金属砸在电视柜上的闷响震得空气发颤,父亲从客厅阴影里暴起,冲到阳台门口:"跳啊!有本事你跳啊!"

他死死扣住玻璃推拉门,指节因用力过度泛着青白,暴怒的咆哮撞在双层真空玻璃上,激起层层令人牙酸的震颤。

沈来妹缓缓闭上酸涩的眼睛,想象着高中的教学楼——邹老师办公室的窗口大概已经黑了,那曾是他无数次带着作业去请教的地方,如今只剩一片寂静。

操场上红色的塑胶跑道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夜风裹挟着寒意掠过发梢,他张开双臂,如同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在短暂的凝滞之后,纵身栽了下去。

消毒水的味道像条湿冷的毛巾,死死捂住沈来妹的口鼻。

他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最先感受到的是右腿钻心的疼——石膏从大腿缠到脚踝,沉甸甸地坠着,像灌了铅。

“醒了?” 护士换输液瓶的动作顿了顿,口罩上方的眼睛飞快地扫过他的脸,又慌忙移开。

隔壁床的老人探过头,看见他腿上的石膏,啧啧两声:“这孩子,遭罪了。”

沈来妹没说话,只是盯着天花板。

三楼不高,够不成致命伤,却足够摔断右腿和两根肋骨,也足够让他彻底断了念想。

住院第三天,病房的门被推开过三次。

第一次是护士来测体温,体温计在他腋下停留的时间比平时长了半分钟,离开时和走廊里的护工低声说着什么,“就是他”、“听说在学校做-小-三,勾//引老师……”的字眼像针一样扎过来。

第二次是清洁工拖地,拖把故意在他床脚多蹭了两下,污水溅在石膏上,留下道丑陋的印子。

第三次是送饭的人,把餐盘往床头柜上一放,塑料盒发出刺耳的响:“快吃吧,吃了好有力气……继续出去过你的小//三生活。”

每个人的眼神都在说他们知道那件事。那些躲躲闪闪的目光、无处不在的指指点点、刻意保持的距离,像层透明的薄膜,把他和这个世界隔开,密不透风。

母父交了住院钱就走了,走之前嘱咐 “别给他好脸色,让他长长记性”。

“怎么了?” 查房的医生皱着眉,手里的病历夹拍得啪啪响,“年轻人,身体是自己的,别拿生命开玩笑。”

她的笔尖在病历上划过,“家属呢?这都几天了不来看看?”

沈来妹摇摇头,说不出话。医生叹着气走了,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床沿,带起一阵风,裹着走廊里的议论声:“他就是那个做小//三勾//引老师的骚//男……”

“怪不得妈爸不管,这种孩子……”

他把脸埋进枕头,石膏的重量压得右腿发麻。

护士来换输液袋时,带来了张通知单。

“你妈爸从学校拿来的。” 他把单子往桌上一扔,像在处理垃圾。

沈来妹展开来看,打印体的 “开除通知” 四个字刺得眼睛生疼,末尾盖着鲜红的校章,像滴凝固的血。

……邹老师什么事都没有,据说还获得了许多同学的心疼,她已经和老公“重归于好”了。

他想起邹老师的教案,想起运动会上同学递来的矿泉水,想起物理课上被夸奖时发烫的耳朵。

那些曾经让他觉得温暖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锋利的碎片,扎得他心口淌血。

有天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石膏上,反射出惨白的光。

沈来妹试着动了动脚趾,传来微弱的知觉。他盯着输液管里缓缓下降的液体,突然觉得可笑——从什么时候开始,活着变成了这样艰难的事?

……还是他一直都这么艰难?

“动量守恒” 的公式像条小蛇,钻进他的耳朵。

沈来妹猛地捂住头,胃里的酸水再次涌上来,他趴在床边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眼泪顺着下巴往下掉,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不想再上高中了。也不想考什么大学了。

那些公式、课本、黑板上的粉笔字,现在都像毒药,碰一下就觉得恶心。

不知道过了几天,护士拿来出院通知单。

“你母父来办手续了。” 语气没什么起伏,“在楼下等着。”

沈来妹点点头,看着护士把石膏上的污渍擦掉,动作敷衍得像在擦块石头。

刚回家,父亲就把塑料袋扔在地上:“等你过了十八岁生日,就搬出去。以后别再联系我们了。”

沈来妹的指尖掐进掌心。

母亲的声音像结了冰:“别再惹事,别给你妹妹添麻烦,我们丢不起这个人。不用等你嫁出去了,沈来妹。从现在开始,你就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成年了就滚。”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还残留在鼻腔里,沈来妹盯着腕间结痂的伤口。

夜晚,他蜷缩在阴影里,数着窗外偶尔经过的车灯。每一次呼吸都像钝刀划过咽喉,曾经那些被视作理所当然的日常,此刻都成了难以逾越的高山……而他,已经没有勇气跨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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