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是同性恋，那申留真也是咯？”
身后传来不停地细密的笑声
像是无数根尖刺，不停地刺入心里最深的地方
后桌不停地调笑，像个嗡嗡乱叫的苍蝇，大脑一直在嗡鸣，其实我根本听不到她在讲什么
我从来不定义自己的性向，只是喜欢了申留真而已
原来这也是错
为什么每次生活只要好一点，所有人的恶意就都涌上来了呢？
我不明白…
“她不是，她跟我没关系”
我转过头，盯着后面人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到
手中的书摔到地上发出重重的、闷闷的声响，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为什么要反驳她们的话
只是下意识地觉得，申留真不应该被这么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只是觉得心里堵堵的
“哇塞！班长也会发脾气哈～”
书被重重踢走，头发被猛的向后拉，我重心不稳，一下摔在地上，没有人帮忙，却发出了哄堂大笑
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做的事情，观望我的狼狈
“还是快回家找爸爸哭吧！”
是后座的女生，翘着二郎腿晃着脚，一副大摇大摆的样子
我撑着地站起来，走向她狠狠地推倒了她，
她的头磕到了桌角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鲜红色在我眼前蔓延，像朵“恶之花”，她捂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我笑着看着她，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只能吃瘪
“以后，别再欺负我”
我只留下了这句话，就走出教室，好闷好烦躁
我很早就明白，我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小孩，只是嫌麻烦
走到楼下，就看到气喘吁吁的申留真
她白色的校服衬衫领子外翻，额角还流着汗，手里还提着一个便利店的塑胶袋
她盯着我的围在腰间的校服外套好久
我们谁都没出声
“你和我来”
申留真突然握住我的手腕，她的声音里还有重重的鼻音，带着生病的疲惫感
但她的力气很大，我甚至无法挣开她的手
我想象不到为什么一个这么瘦弱的女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她几乎就要跑起来，快步走到最近的钢琴教室，她拿钥匙轻车熟路的开了门
“姐姐，我收到你的消息就过来了…”
申留真把提着的东西放在钢琴上，打开节扣，是一碗关东煮和各式各样的饭团
这对从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的我来说，是一种明晃晃的刺激
“我不知道我哥回来了，我想着他出差…”
申留真把东西都拿出来摆好，脸上的难过和懊恼显而易见
她摸摸自己的脸，为昨天晚上哥哥的“突然袭击”感到抱歉
“我可以吃吗？”
我看着摆得整整齐齐的食物，无心想别的，只想赶紧填饱肚子，打断申留真的话，我不想听为什么申留真的哥哥会突然回家，然后又跟我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因为我现在真的很怕麻烦
“当然，这都是给你买的”
申留真把饭团的包装都拆开，塞到我手里
“申留真，你在耍我吗？”
我承认，我现在情商很低。因为我很累，没有心情再和她兜兜转转
申留真的表情明显愣住了，她应该没有想到，我会问她这种问题
其实我很想让她承认，因为她，我开始憧憬未来和明天，我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拖着前进的感觉，但是我又清楚地能认知到，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不论答案是什么
以后我和申留真，除了同学之外，都不会有任何关系
“什么？”
她的声音里掺杂了颤抖和不可置信，我没有办法判断她是在认真，还是在装傻
我平静的看着她的眼睛，申留真的眼里似乎起了雾
“如果你在耍我，请告诉我，我很怕麻烦，也不喜欢被别人钓着玩”
“我可以陪你玩，但是我这个人真的很怕麻烦，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干脆不看她的眼睛，只低头看手里的饭团，因为我怕看着她的眼睛，我会动摇，我也会说不出口
不是对她残忍，而是对我自己残忍
“姐姐，耍你是什么意思？麻烦又是什么意思？”
申留真捧住我的脸，抬起我的头，她凑的很近，简直快要贴上了
我能感觉她呼吸喷出来的温热的鼻息
太近了
只是距离
我有点看不懂她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真正的读懂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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