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说的话分不清真假,却让人沉沦。他说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毕竟几乎没有人不愿意自己被人敬仰。不过既然这是发生过的事情,又事关楚地信仰的变迁,为什么楚地的人却不知道?
可,以谢澜的身份,又没有必要编造谎言来骗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云啻忽的想起那张夹在书里的信笺,于是他问:“你的姓氏,是哪一个字?”
谢澜低着头,恭敬的回道:“云城谢家,‘感谢’的‘谢’。”
“谢么。”云啻轻声低喃着,忽的笑了一下,“正好我要找那张信笺的主人,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小兄弟,可否带我去你家看看?”
这回谢澜没说话了,到底是少年意气,虽然不小心找到了家里供奉千年的“老祖”,但碍于他与老爹的过往,说实在的,他不想回去。
解亭之看他一眼,便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叹了口气,躬身朝云啻作了个揖,替他答了:“晚辈解亭之,乃谢澜的至交,他与家中闹了些许矛盾,暂时不便归家,便有晚辈带您回去吧。”
云啻有些诧异:“你也姓谢?”
解亭之闻言,苦笑了一声,便解释道:“非也,晚辈的‘解’乃是‘答疑解惑’的‘解’字,不过晚辈家中,确实与谢家有些渊源。”
云啻闻言,心中了然。
“既然如此,便由解公子代劳了,只是我明日还有些要事,不知后日可否与你一同去趟云城?”
解亭之又作一揖,说道:“自然可以,不过晚辈需飞鸽传书,告诉家中长辈,也让他们提前做个准备。”
云啻轻笑了一声,学着解亭之的模样,有板有眼的作了个揖,回了一句:“也好。”吓得解亭之面带惊恐,连连后退。
云啻收了笑,“在我这边,不必多礼。我如今什么也不记得,万一那谢家老祖变得那些故事都是假的,那你不亏大发了?”
解亭之一顿无言,倒是谢澜这家伙暴跳了起来。
“老祖啊,你是不知道我家里人有多严肃,多正经。您能想象出来一个古板的老头,执笔编纂一个哄小孩的故事吗?”
楚翕先前在一旁看戏,饶是他曾想过云啻可能是个仙人,也没想过云啻居然出自楚地,面色愈发凝重起来。他皱着眉说:“既然如此,二位公子就先在我这休息一日,后日,我和师父同你们一起去云城。”
……
花阁内。
“书瀚,你和影卫,去坊间搜集楚地的神话传说,传播的时间越早越好。”
“是。”
……
翌日,楚地城郊,云啻先前同楚翕住的老屋中。
云啻自踏进此处,便觉得十分熟悉。屋子并没有原先想象的破败不堪,由于楚翕经常打扫的缘故,反倒是窗明几净。
云啻去了那半年他住的卧房,那里有一架书架。
“我真是,什么都不给我留下,这叫我怎么查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云啻转了一圈,一无所获,哑然失笑。
这不正常!哪个人想要自己查清自己的故事,会不给自己留下线索?
于是他问楚翕:“这间屋子,有没有变动的地方?”
楚翕回忆了一下,便说:“基本没有变化。”
“你确定,这书架里的书,只有这些?”
“一部分我带回去了,其他的书么,让我看看。”
“嗯,我去你房间看看。”
楚翕仔细的看着书架上的每一本书,直到他看见了一本书,他微微眯了眯眼。
……
楚翕的房间倒是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和几架椅子,其他就是些零散的家具,还有桌子上整齐的摆放着几本书,倒也没什么了。
云啻拿起桌子上的那几本书:都是些小孩子启蒙看的书。他随手翻了一本《论语》,里面有他的批注,尽是些鼓舞人读书的话。
“长风呐,你要像圣人一样,有‘吾日三省吾身’的品质。”“多温书,不要囫囵读完书就了事,很多道理就藏在”“时间总是最飘忽不定的,切记。”……
“时间么,确实难以让人琢磨。”云啻轻声说。
“师父,您的书架上,确实没有变化。”
“那我当年,有没有两本一样的书?”
“这……确实有一本。您当年用来装学识渊博用的。”楚翕回忆了一下。
云啻属实不太敢信,我当年到有着闲情逸致?他想。不过他还是问道:“哪本书?”
“《论语》。”
云啻立马严肃了起来:“拿来我看看。”
云啻翻动着那本书,却发现那本书上除了圈了些字,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云啻盯着那被朱笔圈起来的“夫”,眯了眯眼,忽然想起另一本《论语》上的批注。那批注,倒是用了不同颜色的笔,倒像是随心所欲,随手写下去的,但是云啻批注的圈起来的字所属于的句子,好像用的都是朱笔。
楚翕和云啻立马反应了过来,他开始数云啻当年圈了多少字,云啻则开始数他留下了多上个批注。
“一共二十七处”
“把圈起来的字的位置代到我当年批注处的位置看看。”
两人忙活了一通,竟真的拼出了一个句子。
“楚道有一间屋子,藏形匿影,带上我存在云城谢家的佩剑,方可寻到。”
云啻之前要去谢家,纯属好奇,想要去碰碰运气,如今看来,谢澜说的故事,倒像是真的了。
《论语》那块纯属瞎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老屋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