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仁终于吃到了久违的早餐。熟悉的馒头、蒸南瓜、红薯、土豆、蒸蛋。
“木子李,你开个早餐店都行。”
彩虹屁确实有用,木子李没多说话,但夏仁看到她笑了。
昨晚跨了年,木子李实在撑不住就收工了。家里的东西基本没有多余的,只能翻出了夏天的两床被子,叠在一起,加上羽绒服,给夏仁勉强盖上了。夏仁拿木子李给他的围巾,脖子一裹,甚是满意。
熟悉的沙发,让他睡得很舒服。木子李锁了房间睡得也很安心。
夏仁过来,家里就会有些人气。
木子李吃着早饭,心想着。
她很喜欢自己一个人,一切尽然有序地生活,但不得不说,木子李看着家里四面的白墙,偶尔会有一种自己被关起来的感觉。夏仁出现后,家里就不再有这种沉闷感,即便他一礼拜露脸的时间都凑不足24小时。
新年跨年,每年都被她略过,或者睡不着熬着度过。木子李本想拿一堆工作打发这段时间,没想到夏仁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还衣服。
虽然很意外,但也不排斥。一起在冬天,在这个暖和的小屋子里,等待一年的终止,平静地迎来一年的开始,也不失一种人生体验。
因为她从没跟谁跨过年。
那些有关倒计时、烟花、灯光秀,甚至和朋友在一起互祝新年的日子,对她来说,都是缺失的。
好像夏仁的出现,像是在帮她弥补这些缺失。缺失的圣诞节、跨年、以及四舍五入七夕也可以算进去。还有缺失的一起吃早饭,中饭,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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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你春节怎么过?”木子李问他。
“啊?值班啊。”夏仁喝着新鲜打出来的豆浆,“地球不爆炸,夏医生不放假。”
“除夕夜值班么?”木子李问。
“应该是,这种差事,估计能搞到。”夏仁说,“反正我除夕也是自己过。”
“自己?”木子李完全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
“哦,你不知道,”夏仁说,“我爸在我两岁的时候就再婚了,人就消失了,我妈在我大一时,癌症走了。”
大一?木子李愣住了。他们高二分班后,就没见过几面,没想到,自己在大学无所事事的时候,夏仁竟然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
当时,该是多绝望。
“所以,我后来考到医学院了,”夏仁说,“没日没夜地自学刷题,考进去了。”
木子李恍然大悟。夏仁高中的成绩比自己差一些,照理来说,任何一所学校的医学院应该都是进不去的。而且,学医要从本科开始,原来他大学是一点都没荒废。
“那我当时去大学城的时候,你已经在准备考了么?”
木子李记得自己去过一趟大学城,当时跟他联系过,那次看到他在打比赛。
“嗯,”夏仁说,“那是最后一场比赛。所以没去见你。其实……”
木子李闹钟响了。
“哦,”木子李关了闹钟,“我要继续赶工了,快点吃。你今天不用去医院吧。”
夏仁摇摇头。
“虽然你的手很值精贵,”木子李说,“但还是麻烦你洗下碗,我有点赶。”
“让你元旦交东西?”夏仁问,“这也太离谱了。三倍工资么?”
“不是元旦,”木子李说,“但要花不少时间,我得赶。接得活,哪有什么三倍工资。”
夏仁摇摇头,也不知道她干这点活能赚多少钱。但估计也不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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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子李,”夏仁灵光一闪,“我除夕值班,你来医院陪我,我除夕工资一半给你怎么样?”
“陪你?”木子李没明白。
“没人,你就在诊室陪我坐坐,”夏仁说,“有病人,就出去。晚上放你回家吃年夜饭。”
“不用。”木子李说,“我晚上也可以陪。”
“啊?你不跟你爸妈吃年夜饭么?”夏仁疑惑。
“好巧不巧,我也就一个人。”木子李无奈地笑笑。
“怪不得想要孤独终老。”夏仁嘲她,“原来是一个人过惯了,就躲起来了。”
木子李白了他一眼,要他管。
“那你把中饭晚饭包了,除夕工资就都给你了。”夏仁说。
木子李眼睛都亮了。
“你值班工资高么?”
“也就那样。”夏仁打哈哈,“有人跟你过除夕多好啊,别老想钱钱钱的。”
那也要看有多少来决定餐费啊。木子李想了想,也不计较了。毕竟,她本来就想找夏仁过年的。
既然可以弥补缺失,那春节也一起补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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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仁老老实实洗了碗,就又回沙发躺了。
总是在上班,总是在匆忙中,总是在透支自己,终于又是可以好好休息的一天。
另一边,木子李继续改起了文件,偶尔也走走神,想着除夕吃什么?什么东西好吃又方便带,又不像牛马的饲料,而是一顿好好的饭?
神明啊,你说,两个人的除夕,吃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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