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整个世界变成蓝调。
这是最后一节晚自习。
江序宁稍微恢复了一点状态,决定写一下日记。
算起来,他快半个月没写日记。
写着写着,思绪飘到了五年前。
江序宁家里不算穷,这些钱全是他妈妈没日没夜的熬出来的。
当初创业的时候没有人看好他妈妈,就连江序宁爸爸也不例外。
果不其然,赔了一百来万,没人帮她还,是她自己还上的,她不服气,准备从新来过。
许是上天被她这种气魄感动了,第二次,她成功了。
赚了钱,那些人眼巴巴地贴上来,想分走一点好处,就连她婆婆都变得低眉顺眼的,好声好气的哄:“知褚啊,我之前那不是害怕你陪吗,哎呀,都过去了。”
江知褚知道她是想分一点好处,但江知褚哪儿能如她所愿,装傻道:“没事,和你们没关系,都是我自己的。”
明面上是说和她们没关系,不怪她门,但那老婆子知道江知褚没把他们算在内,也不装了,就让她儿子和江知褚离婚。
那老婆子知道江知褚的财产算在了夫妻共同财产里面,就想以此分走江知褚的钱。
“那行,先签离婚协议书。”江知褚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早就准备好了。
当时老婆子急于求钱,根本没看江知褚的离婚条款。
【离婚协议第三条:甲方拥有孩子抚养权】
【离婚条款第十二条:结婚期内,甲方自己投资赚的钱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而是属于个人财产,归甲方享有】
【离婚协议第十三条:离婚后,甲方与乙方不再有任何关系】
……
【甲方:江知褚(签字画押)
乙方:蒲涛(签字画押)】
签订协议,协议生效。
老婆子看着江知褚的笑容,才惊觉自己掉进了坑里。
“那……我们…法庭见。”江知褚头也不回地走了,还不忘带上刚初二的江序宁。
思绪停留在这里,江序宁这才惊觉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这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却让江序宁吃尽了苦楚。
窗户开着,晚上的风很大,吹的江序宁眼睛疼,在抬起头来,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
晚自习结束,江序宁一言不发,沉默地走出班级。
宿舍距离教室不算远也就几十米的样子,却让江序宁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学校的路灯开了,暖黄色的调透过江序宁心里,才惊觉,没有半分温暖,安静的路上多了吵闹。
思念如同老家破旧的房子,一栋连着一栋,没有尽头……
江序宁从来没有诉说过自己,他忽然就想诉说了,这样憋着太难受了。
“江序宁。”
又是幻觉吗?他摇了摇头,想要把这些幻听摇走。
“江序宁。”他走到江序宁的前面,往他眼前晃了晃:“你摇头干嘛?”
江序宁看着洛闻基,告诉他说:“没事。”
洛闻基和他是一个宿舍的,也是第一个和江序宁说话的。
江序宁虽然看起来凶,但人缘很好,宿舍的人都愿意和他玩,有时候江序宁就在一旁远远地看着,并不参与他们的谈话。
又是一路无话,路上的花知趣地躲开,不准备踏入他们一丝一毫。
洛闻基在半路就撤了。
江序宁回到宿舍之后已经十点半。
洗漱完差不多十一点,还有时间再看会儿竞赛题,他被学校安排在暑假的时候,代表江安一中参赛。
与他一同去的还有简满、宋肖懿。
简满和宋肖懿学习都挺好,三人常年霸榜年级前三,与下面的分拉的很开,差不多有二三十分。
宋肖懿中考的时候是走竞赛保送的,所以她接触的竞赛要比简满接触的时间稍微长一点。
江序宁的宿舍人不多,算上他一共两个人,而今天在宿舍的就江序宁一个人,洛闻基有事,请假走了。
其它的两位被学校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宿舍里很空,空的就像江序宁的心,每敲一下,就会发出回响。
江序宁倒是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像是早就知道了般。
台灯照着竞赛书,黑纸白字完完全全地暴露在江序宁眼前,上面的红笔圈勾像极了江序宁眼中的红血丝。
江序宁出了会神,余光瞟见桌子上的闹钟,十二点。
月黑风高,寂静无声,宿舍门上映着江序宁的影子,影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江序宁吃下安眠药,静静的等待困倦,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睡了。
·
翌日,江序宁揉着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哈欠,一看手机,七点二十。
江安一中六点半上早自习,一节早自习七十分钟,还有二十分钟下课,江序宁突然觉得不去也好——
横竖都是死。
思考再三,江序宁还是和良心过不去,忍者困意洗脸刷牙。
现在是夏天,学校里只有凉水,水龙头“哗”一下子出水,把水浇到脸上的时候,江序宁只觉得爽。
我靠,来不及了,还有十分钟下早读。
江序宁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就奔向能让它变得很好的地方——
教室。
“报告。”江序宁喘着粗气,下面的同学叽叽喳喳的小声讨论。
”他怎么敢在‘油条’的课上迟到的。”
“可能,这就是学霸的底气?”
说话的同学被任课老师瞪了一眼,就噤声了。
他们好奇的探头探脑,看看早读迟到六十分钟的神人是谁。
迟到六十分钟的神人臭着脸,甚至可以从中读取点理直气壮。
江序宁毫不意外地被赶了出去,早读的同学们缩了缩脖子,眼神也不敢乱瞟,生怕语文老师的怒火蹦到他们脸上。
“好,下课。”
“油条”气冲冲的走到外面,还不忘拉着江序宁:“你,跟我到办公室来。”
高二A班的学生透着窗户悄咪咪的看情况。
“这次学神惨了。”简满咂着嘴说,还不忘拉着同桌一起看。
“我都想不出来怎么救他。”樊难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要看到更多的消息。
“你怎么站起来了,不害怕教导主任一个突脸。”简满拉扯樊难,想让他下来,却被樊难阻止:“不管是谁都阻止不了我看学神的八卦。”
樊难根本没注意简满已经坐下了,还在继续说:“还有,别乌鸦嘴,一天天的就你话多。”
“别说了,再说你快死了。”简满小声说。
“死……什……。”樊难有些疑惑简满为什么不扯他了,扭头一看,就看到教导主任的秃头,吓得樊难要从板凳上摔下去。
还好简满和其他同学眼疾手快,才没让他摔个狗吃屎。
樊难从板凳上下来,略带拘谨地说:“教导主任好。”还尴尬的笑了笑。
“现在知道好了。”教导主任笑眯眯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怎么不继续了。”
樊难两眼一闭,就知道教导主任没什么好心眼,好兄弟还在教导主任后面挤眉弄眼地摆口型:“哥们也帮不了你了,好自为之吧。”说完还假装抹了一下泪,实则是刚才笑出来的泪用手摸一下。
教导主任看着樊难不认真听,还一直看他后面,当即扭了一下头,简满做不出反应,笑了笑,准备逃避问题。
就被教导主任抓了。
樊难、简满:……
最后,樊难和简满被教导主任逮到墙根,训了一个多小时的话,还被罚写一千字的检讨书,警告一次,还说,再有下次,就记过一次。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倒霉。”樊难趴在桌子上,顺便把本子扣在了头上,樊难想了一会,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本子掀开:“都怪你,乌鸦嘴。”
“这也能怪我,我也被罚了好吗。”简满欲哭无泪,难道这就是被冤枉的滋味儿吗,太他爹的委屈了。
“我不在这上学了,呜呜呜呜……。”还没哭完,上课铃响了,老师进教室看了简满一眼,简满不敢出声,继续忍着委屈上课。
被拉到办公室的江序宁满脸不耐烦,说来说去就那一套话术,江序宁都听腻了,但碍于是老师,江序宁也不好发作。
“油条”气急攻心,带着怒意骂江序宁:“江序宁,早读一共七十分钟,你给我迟到六十分钟,你还想不想上了?”
“就算你是年级第一也不能这样。”
江序宁听的心不在焉,但依旧站的笔直,还是冷不丁地说了句:“老师,这不怪我。”
“油条”差点昏厥,两眼一闭就会像自己造过什么孽,能遭来这样的报应,好不容易送走了上届的林书呁,又来了个江序宁。
真是嫌他活的时间不够长。
“欸,你还说不是你的错,今天,早读,迟到,六十分钟的不是你?不是你是鬼?”“油条”恨不得用唾沫把江序宁淹死。
“是我。”江序宁老老实实地承认。
“油条”带上嘲讽的语气:“哟,刚才不是不承认吗?现在怎么承认了。”
江序宁嘴角抽搐一下:……想打人。
“荣老师,叫几个同学去搬书,”隔壁班的白喆的头伸进办公室,着急忙慌地说一句就走了,还不忘说一句:“多叫点人。”
荣沿途应了一声,转头就朝江序宁说:“正好,你也别气我了,回班去叫几个同学搬书。”
江序宁听见声音就走,办公室就在班级的斜对面,几步路就到了,到了班级,江序宁先吹了会儿空调,等凉快了,告诉班长,再让班长去叫人。
这样就不用动了,真好,江序宁美滋滋的想。
这次搬书搬的主要是试卷和习题,因为是清北A班,所以学的要比别的班快。
江序宁无所事事,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两个手肘弯曲,头放在上面,这是江序宁在上学期间最舒服的睡觉姿势。
怎么回事,我决定在第二章就让穆衎登场的,结果又拖了一章,啊啊啊啊,怎么不按我的思路,我其实可以写到6000字,把穆衎出场的时候和江序宁挨训的情节放在一起的,但是,时间不允许,答应好的隔日更,就不能变,只能等后两天,或者等我熬夜肝,早日让你们看见,我打字真的很慢,并且我注意力不集中,所以隔日更已经是极限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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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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