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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离开薰衣草田弥漫的紫色梦境,他们驱车南下,驶向蔚蓝海岸。空气中咸湿的海风逐渐取代了薰衣草的馥郁,视野变得开阔,湛蓝的地中海在阳光下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芒。

第一站是戛纳。虽然不是电影节期间,但这座海滨名城依旧散发着慵懒而奢华的气息。他们沿着著名的克鲁瓦塞特大道漫步,两旁棕榈树摇曳,豪华酒店和名品店林立。贺长青对明星手印没什么兴趣,更享受的是和他一起吹着海风、看着豪华游艇和街头艺人表演的闲适。

“下次电影节的时候再来,”贺长青看着红毯的方向,开玩笑说,“说不定能偶遇个大明星?” 魏林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点了点头:“嗯。需要提前很久预定酒店,价格也会翻倍。”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他特有的认真,“而且概率学上,偶遇特定明星的可能性极低。” 贺长青被他这副一本正经分析的概率逗笑,用力晃了晃他的胳膊:“哎呀,我就随便说说嘛!重点是和你一起来呀!” 魏林樾看着她灿烂的笑脸,眼底也漾开笑意,反手握紧了她的手。

他们在戛纳只停留了一晚,便继续沿着海岸线向东行驶。下一个目的地是 Antibes(昂蒂布),一个更富有艺术气息和悠閒氛围的老城。魏林樾预订的酒店就在老港旁边,推开窗就能看到桅杆林立的游艇和碧蓝的海水。

下午,他们去拜访了位于昂蒂布的毕加索博物馆。博物馆坐落在一座面海的古堡里,收藏了毕加索大量晚期作品,充满活力和童趣。贺长青看得津津有味,不时低声和魏林樾交流感受。魏林樾对艺术的理解更多是从结构和历史背景出发,但也能精准地指出一些技巧和时代特征,让贺长青受益匪浅。

从博物馆出来,夕阳正好。他们决定在老城一家看起来很有情调的临海餐厅吃晚餐。餐厅生意很好,露天座位几乎满员。一位笑容可掬、年纪稍长的侍者引导他们入座,递上菜单。

“Bonsoir, Monsieur, Mademoiselle. Voici notre carte.”(晚上好,先生,小姐。这是我们的菜单。)侍者用法语说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魏林樾很自然地点点头,接过菜单,用流利的法语回应:“Bonsoirrci.”(晚上好。谢谢。)

侍者微笑着,似乎想闲聊两句,目光落在贺长青身上,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友好地问:“And for the beautiful lady, something to drink first? Maybe a glass of our local rosé?”(那么这位美丽的女士,先来点喝的吗?或许一杯我们本地的桃红葡萄酒?)

贺长青刚想回答,魏林樾已经抬起头,看向侍者,语气平稳地代她回答:“She will have a glass of sparkling water, thank you.”(她会要一杯气泡水,谢谢。)

他的语气很自然,带着一种惯常的保护欲和主导感。这在以往,贺长青会觉得是他体贴的表现。但这一次,不知为何,她心里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言喻的感觉——他甚至没有问她一句,就替她做了决定。虽然只是一杯水。

侍者点点头,记下,又看向魏林樾:“And for you, Monsieur?”(您呢,先生?)魏林樾看着酒单,几乎没有犹豫:“A glass of the Ch?teau Simone Palette Rosé,please.”(请给我一杯Ch?teau Simone Palette的桃红。)

侍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Excellent choice, Monsieur.”(非常好的选择,先生。)然后便转身去准备饮品。

这个小插曲本该就此结束。贺长青也很快把那丝微妙的感觉抛开,开始专注地研究菜单。她看中了一道看起来很有特色的鱼汤,但名字有些长,她指着那道菜,抬头想问魏林樾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刚才那位侍者端着他们的水和酒回来了。他熟练地放下杯子,然后看向魏林樾,非常自然地问道:“Et pour la commande, Monsieur…?”(那么点餐呢,先生……?)他拖长了语调,等待着顾客给出姓氏,以便记录和后续服务。这是很多高级餐厅的习惯。

魏林樾正拿起酒杯,闻言动作顿住了。

他的手停在半空,酒杯里的桃红色液体在夕阳下荡漾出漂亮的光泽。他的目光看着侍者,嘴唇微张,似乎那个姓氏就在舌尖,却迟迟没有发出声音。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凝固。

海风吹拂着餐桌上的餐巾,隔壁桌传来刀叉碰撞的轻响和低语欢笑。贺长青看着魏林樾的侧脸,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品尝酒前的专注。但她却清晰地看到,他喉结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那是一种……努力检索什么的细微征兆。

也许只有一秒,或者两秒。但在贺长青的感觉里,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的心莫名地提了起来,一种冰冷的、熟悉的不安感再次悄然攫住了她。

就在她几乎要忍不住开口说出那个姓氏时,魏林樾的声音响起了,平稳如常,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Liang.Pour Monsieur Liang.”(梁。梁先生。)吐字清晰,没有任何异样。

侍者微笑着记下:“Parfait, Monsieur Liang.”(好的,梁先生。)然后转向贺长青,“Et pour Mademoiselle?”(那么小姐呢?)

贺长青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嘲笑自己刚才的神经质。她点了自己看中的鱼汤,侍者记下后便离开了。

晚餐继续进行。魏林戉似乎毫无受影响,他品尝着酒,对贺长青讲解着这款桃红葡萄酒的产地和风味特点,逻辑清晰,知识渊博。鱼汤很美味,海鲜拼盘也很新鲜。夕阳沉入海平面,天空染上绚丽的紫红色,景色美得令人窒息。

但贺长青却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完全沉浸其中。刚才那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停顿,像一根细小的刺,扎进了她的心里。虽然它很快就被他流畅的表现所覆盖,但那瞬间的凝滞感,却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他刚才……是突然想不起自己的姓氏了吗?这怎么可能?魏林樾,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名字?哪怕只有一秒?

她试图为自己解释:他可能只是没听清侍者的问题?或者在想别的事情?或者只是单纯地顿了顿?任何理由都比“忘记”这个可能性更让她愿意接受。

晚餐后,他们沿着月光下的海滩散步。海浪轻轻拍打着沙滩,发出舒缓的涛声。贺长青挽着魏林樾的胳膊,努力想找回之前的心情。 “今天的酒真好喝,”她找着话题,“你真的很会选。” “嗯,那片产区的葡萄品种和气候很特别。”魏林樾回答道,语气如常。 “那个鱼汤也不错,就是有点咸了。” “地中海菜系普遍口味偏重。”他分析道。

他的对答没有任何问题。贺长青甚至故意问了一个关于下午看到的某幅毕加索画作的问题,他也能清晰地回忆起细节并给出见解。

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她再次试图说服自己。

回到酒店房间,魏林樾先去洗澡。贺长青坐在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港口星星点点的灯火,心里那根刺却依然隐隐存在着。

她拿出手机,下意识地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框里输入:“偶尔忘记熟悉的事情正常吗?” 跳出来的结果五花八门,从压力、疲劳到各种可怕的神经系统疾病都有。她心烦意乱地关掉了页面。

这时,魏林樾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显示有一条新消息预览。贺长青无意窥探,但目光扫过时,还是看到了发信人的名字——是他在研究所的导师。预览内容只有开头几个字:【关于你上次询问的认知功能…】

后面的字被省略号遮住了。

认知功能?

贺长青的心猛地一跳!他为什么会向导师询问关于“认知功能”的事情?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就在她心跳加速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停了。贺长青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视线,拿起自己的手机假装在看,心脏却在胸腔里砰砰狂跳。

魏林樾擦着头发走出来,看到茶几上亮着的手机,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然后极其自然地将手机拿起,指纹解锁,看了一眼,神色没有任何变化,随手将手机屏幕朝下放在了床头柜上。

“在看什么?”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新水汽。 “没…没什么,随便看看新闻。”贺长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却不敢抬头看他。

他伸出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暖可靠。 “累了?”他低声问,声音温柔。 “嗯…有点。”贺长青顺势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认知功能…那个瞬间的停顿…之前开错的路…偶尔的迟疑…

一个个原本被单独隔离、各自有合理解释的碎片,此刻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在她脑海里发出令人不安的碰撞声。

她紧紧抓住他胸前的衣襟,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魏林樾…”她轻声叫他的名字,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嗯?”他应着,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你……”她张了张嘴,想问,却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难道要问“你是不是生病了”?这太荒谬了!

最终,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地传出: “……没什么。就是叫你一下。” “睡吧。”他拍了拍她的背,声音低沉而令人安心,“明天我们去尼斯,走最美的那条沿海公路。”

窗外,地中海的涛声依旧舒缓,如同永恒的催眠曲。但今夜,有人注定要在甜蜜的假象与冰冷的疑虑之间,辗转难眠。

裂痕或许早已存在,只是被阳光、海风和深情的拥抱巧妙遮掩。但当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它便会悄无声息地生根发芽,再也无法轻易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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