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梦。或者，这不是一个梦。
你知道自己在被强【】，被魔族强【】。被一个魔族强【】。被一个接着一个魔族强【】。你被束缚住了。施法的手，念咒的嘴。脖子被箍着，随便拉一下这个项圈，就能让你窒息，威胁你的性命。完全失去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能力，完全受另一群人的意志主宰。而且，这是一群对你毫无善意，只有恶意的人。是敌人们。
你很痛苦。【】让你痛苦，【】刑让你痛苦。濒死对你来说甜美如希望。但真正的心愿总难实现。一个，一个，接着一个。一个，一个，还有下一个。为什么还没结束？为什么你还没有死？
你在心里祷告。你祈求神拯救你，而神……神一直没有听你的祷告……所以……所以……
你最后不再祈求神，你祈求人。你祈求那个人来拯救你——杀了你，或者杀了他们，怎样都好，终止你的痛苦吧。
你惊醒了。
你看到了星空。真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许多颗星星在漆黑的夜幕上闪烁。你旁边还躺着一个人，他的呼吸很轻，很均匀，好像睡着了。
在梦里，你期盼着他出现。醒来以后，却期盼着他不在，好给你逃跑的机会。
你心情复杂，不禁侧头，想看看阿克斯，然而你却吓得浑身一激灵——阿克斯没有睡觉，睁着那双有竖瞳的蓝眼睛看着你。对上你的视线，一个温柔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再睡会，奥米亚。”他对你说，就像从前，“你需要休息。”
你不想睡。休息好了有什么用？好下一次被他强【】时全程清醒不晕过去？
你不再看他，睁着眼睛注视星空。没过多久，你感到他在摸你【】。你感到他的**，感到你的伤心。
“……我本来是信任你的。”你说，“我那时候……我想过直接走，但我没有……”
他的手停住了。
“当然，奥米亚……就算你记不起我，可你的灵魂还是认得我。我们就是这样，从来不会抛下对方。”
“……我是说：我应该抛下你。”
“哦，这样啊……也是……你毕竟没了记忆。”
“你对我做了这些，即使我恢复记忆，我也不会原谅你。”
“嗯，好的，奥米亚……那也没关系。我想【】你，你是想吃点东西，还是我们直接来？”
你闭上眼睛，不愿再和他交谈。
你听见他的轻笑声。
“好吧……你被我做晕的样子也很可爱，奥米亚。”
*
阿克斯【】太频繁了，你简直有点受不了。你觉得自己像一只动物【】，不是在【】就是在准备【】。你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每时每刻看起来都没什么差别，日子变得单调，这单调带来的最显著的效果是——你回忆不起来更多事。
你知道阿克斯对你的记忆做了什么，你知道你们的关系和身份很不一般——你是圣子！然后呢？更多呢？你想起之前和他睡觉的经历——那也是你失忆后的事情了。再之前呢？
你尝试去套他的话，但阿克斯变得难以沟通，永远把话题转回【】上，对你倒出许多下流话。或者就是你已经听得厌烦，对那些话无动于衷的他有多爱你，你们的关系有多深刻，什么也不能把你们分开之类的。他想永远把你困在这里吗？你想到：阿克斯可能真的会情愿这样。在这里，每天抱着你，【】没有人来打扰你们，让他看起来很满足，很快乐。快乐到可以忽视你的表情，你的抗拒。
“你不会厌倦吗？”今天，你问出来。这时候你们又一次结束了【】，魔法召出的水流围绕在你们身体边，浸润你们的皮肤，带走汗水【】。那是十分高级的魔法，需要精细的操作和高妙的技艺。用在【】这事上，有种荒谬和滑稽。金发的青年笑着，吻你挂着水珠的发丝。
“不会。你不是也没厌倦吗，奥米亚？”
“不，我已经厌倦了。”你说。
“可你每次都【】了啊，奥米亚。”他轻轻挠着你【】。
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哪怕是不情愿的，被暴力胁迫的强【】，也能让人【】，何况……但是，算了，你不想和阿克斯争辩。他不会听，他只会顽固地重复他自己的观点：你应该和他一样喜欢起纵【】，并且，如果你能喜欢起和他纵【】，那真是再好不过啦！
你闭上眼睛。你并不喜欢睡觉，因为你总是做噩梦，但人很容易就会睡着，即使是你，圣子，有无穷的魔力，理论上如果你觉得疲倦你可以用你庞大的魔力给自己施放一个非常厉害的治愈术让身体的疲倦一扫而空——你的精神还是会觉得疲倦，渴望睡眠，渴望沉入那没有意识的拘束，无边无垠，变幻莫测的梦境之海里。
你轻易就被梦抓住了。
自从被阿克斯关在这里不停倾泻【】后，你就总是做这样的梦，【】的梦。你梦见你被阿克斯强【】的情形，这算好的，因为最终他会结束，他会治愈你，吻你，对你说道歉的话——虽然没有任何用，而且也不真诚，但有这样的东西。
但是，在另外的梦里，没有。
你又梦见自己被轮【】。魔族，残酷的魔族，只有残酷的魔族，只有强【】，只有痛苦。没有终点。等那个人来救你——等阿克斯来救你！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能来救你——梦里的你是这样坚信着——那个人就是阿克斯！
但是阿克斯没有来。梦里的你仍旧坚信，他不是不想来，他是没来得及。【】你的肺每呼吸一次都很痛，你的身体每被挪动一次都很痛。滚烫的魔药浇在你身上，既带来治愈，也带来新一轮烫伤，新一轮折磨。你的喉咙哑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你应该惊醒了。往常到这个阶段，你都受不了，惊醒了。可是这次，你浅浅地回到现实，听见阿克斯的呼吸，听见自己的绝望——你不愿醒来，再继续被他【】。你继续睡。
你梦见了之后。
那些劣等的魔药已经救不了你了，你已经不能为这些魔族提供他们喜爱的娱乐了。但是，就要这么放你自然而然死去吗？当然不，还有最后一点乐子可看。
你听见魔兽沉重的喘息。
利齿撕扯你的肢体，吞吃你的血肉。你好痛苦。你要死了。阿克斯没能终结你的痛苦，是死终结了你的痛苦。你没能等来阿克斯，你等来的是自己的灭亡——被神与人共同离弃的圣子，世界上和你最亲的，发誓说他珍爱你的那个人，也没有奔来救你。
你醒了，你哭了。你知道，最终肯定还是有什么人救了你，你没死，因为人死不能复生，连神也不能让死人复活，而你现在能好端端在这里。但不管那个人是谁，一定不是你在梦里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奥米亚？”
你听见阿克斯在呼唤你的名字，关切地轻轻拍着你的肩膀。反感，厌恶——怨恨，梦里的怨恨充塞着你。你翻过身，不想和他说话。
“……我很抱歉，奥米亚。”他说，“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你那么痛了。”
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以为你的噩梦是别的，总之不是让你正在不停啜泣的这个。你混乱的心绪里浮现出一个强烈的念头：你不想让他这么继续自以为是地自说自话。
“你不在那。”你哽咽着开口，“我祈愿你来救我，但你最后也没有来。”你说着，一小段回忆被勾连出来，浮现在脑海里：有一次阿克斯和你说，希望你的梦里有他，因为他会驱走所有可怕的东西。
你攥紧了自己被魔法束缚的僵硬的手指。
“现在你倒是不愿意走了——现在——你不过就是——做着和他们差不多的事——”最后一句话，你情绪完全失控，几乎是在尖叫。
你听见利剑出鞘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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