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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血色清晨

清晨七点半,阳光没什么温度,懒洋洋地泼在青石街道上,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雨水和尘土混杂的气味。刘家明的早点摊支在街角,油锅里滋滋作响,炸油条的焦香一股股往外冒,勾得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围在那儿。

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直到那声嘶吼划破沉闷的空气。

不像人声,更像是什么野兽喉咙被割开后拼尽全力的嗬嗬倒气,夹杂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湿漉漉的咀嚼声。

人群短暂地静了一秒,视线齐刷刷扭向声音来处——镇中心加油站旁边的那条窄巷。

“又是哪个醉鬼没醒透?”有人嘟囔,带着点见怪不怪的厌烦。这小地方,喝多了躺在街上发酒疯不算稀罕事。

巷口很快聚起一小圈人,指指点点。刘家明抻着脖子看了一眼,手里的长筷子顿了顿:“啧,老孙家的傻儿子吧?昨晚好像又灌多了,瞧那德行……”

我没凑近,隔着十几米远,看见一个人影趴在另一个躺倒在地的人身上,肩膀一耸一耸,像是在……啃咬。地上深色的一滩漫开来。

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说不出的怪异感,像细小的冰锥顺着脊椎往上爬。

“看什么看!散了散了!”穿着保安制服的老王挥舞着橡胶棍驱散人群,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孙家小子!你他妈又作什么妖!赶紧给我起……”

他伸手去扒拉那个耸动的肩膀。

下一秒,凄厉到变调的惨叫猛地炸开!

那个“醉鬼”回过头,满脸的猩红,眼睛里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白翳膜,嘴角还挂着一丝破碎的皮肉。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满足声,猛地扑向近在咫尺的老王!

速度快得不像人。

老王猝不及防,被直接扑倒在地,橡胶棍脱手飞出去老远。那东西埋头下去,一口咬在他脖颈侧面。

血箭飚起老高,溅在灰白的墙上,触目惊心。

尖叫声这次是真的炸了锅。刚才还看热闹的人群像被开水浇了的蚂蚁窝,瞬间四散惊逃,推搡着,哭喊着。

“杀人了!!”

“疯子!疯子咬死人了!”

街对面加油站老板提着一桶机油刚探出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个满嘴是血的“东西”已经扔下抽搐的老王,四肢着地,以一种诡异的迅猛扑到他身上。

牙齿合拢,撕裂肌肉和血管的闷响,甚至压过了受害者的短促哀鸣。

地狱的大门,就在加油站那熟悉的汽油味和血腥味混合中,轰然洞开。

我僵在原地,手脚冰凉,看着街上开始接二连三地出现类似的身影,扑倒奔跑的人,咀嚼声、嘶吼声、惨叫声迅速连成一片。世界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又仿佛被无限放大每一种可怕的噪音。

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把我狠狠往后拽。

是妈。她的脸白得像纸,嘴唇不住地哆嗦,眼睛里是全然的恐惧,却死死攥着我,把我往家的方向拖。

“跑!回家!快!”她的声音劈裂,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惊惶。

我们跌跌撞撞冲回临街的家,铁门哐当一声甩上,落下内锁。妈妈背靠着门板剧烈喘息,胸口起伏得像风箱。妹妹小雅从里屋跑出来,吓得直哭:“妈!哥!外面怎么了?”

透过门缝,我看到刚才还在炸油条的刘家明挥舞着捞油条的长竹竿,试图挡住两个摇摇晃晃靠近的“人”,竹竿打在它们身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它们毫无反应。一个扑上来,刘家明被带倒,油锅翻倒,滚烫的油溅射开来,滋啦作响,一股焦臭味弥漫开。

完了。这个字眼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脑子。

妈妈猛地转身,发抖的手在口袋里疯狂摸索,掏出一把钥匙,硬塞进我手里。是那辆破皮卡的车钥匙,金属硌得我掌心生疼。

“带上小雅!从后街走!快!立刻走!”她语无伦次,眼睛死死盯着门外越来越近的混乱声响,猛地把我往后门推。

“妈!一起走!”我抓住她的胳膊,喉咙发紧。

“听话!”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眼泪终于决堤,混着巨大的绝望和一种令我窒息的决绝,“走啊!保护好妹妹!”

她一把扯过哭得站不稳的小雅,塞进我怀里,再次用力推开我们,自己却转身抄起了砧板上的那把老菜刀。刀身有些暗,刃口甚至有点卷,她平时用来剁排骨都嫌费劲。

“妈!”

她不再看我,猛地拉开门冲了出去,瘦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发出一声嘶哑得不像她的呐喊,举着菜刀冲向最近那个满身是血的“东西”。

“跑——!!!”

那背影决绝得像扑向烈焰的飞蛾。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怀里小雅撕心裂肺的哭喊像刀子扎进耳朵。

走!

我猛地扯过小雅,撞开后门,冲进窄巷。皮卡就在十几米外。背后传来令人牙酸的啃噬声,还有妈妈那声短促的、被强行掐断的哀鸣。

我不敢回头。

发动手抖得厉害,两次才插进钥匙。引擎咆哮着唤醒,我油门踩死,破皮卡轮胎摩擦着地面,尖叫着窜出去。

后视镜里,最后定格的画面——那个瘦小的、熟悉的身影被三四只血淋淋的手臂拉扯着倒下,暗沉的卷刃菜刀脱手飞出,当啷一声掉在污秽的地上,很快被混乱的脚步和扭曲的身体淹没。

我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咸腥的血味。视线一片模糊,又被我狠狠擦去。

方向盘在我手里像有了生命,疯狂地扭动,躲避着街上越来越多蹒跚或飞奔的身影。撞击的闷响,玻璃碎裂的脆响,小雅压抑的、绝望的哭泣,和我自己心脏擂鼓般的跳动,混杂在一起。

冲出镇口那条破路时,油箱指针颤巍巍滑过红线。

防爆门的回声仿佛还在耳畔轰鸣,母亲扑向尸群的背影和那句“跑——”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烫在刘默的脑海里。破皮卡在颠簸的县道上疯狂逃窜,后视镜里,从小生活的城镇在火光与浓烟中迅速缩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下。

第一个夜晚,是在县道旁一个废弃的农机站里度过的。皮卡没油了,像死去的巨兽瘫在角落。刘默和小雅蜷缩在布满油污的修理车间里,外面是此起彼伏、远近不一的嘶吼和零星的惨叫。小雅哭累了,昏睡过去,身体不时因噩梦而抽搐。刘默手握着一根从工具箱里找到的铁撬棍,眼睛瞪得通红,一夜未眠。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心脏骤停。母亲留下的那把卷刃菜刀,被他用布条死死缠在手上,冰冷的触感是他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连接。

第二天,他们被迫离开相对坚固的农机站,沿着公路徒步。目标是几十公里外乡下的舅舅家,那是他们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安全的地方。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翻倒燃烧的汽车、散落的行李、干涸发黑的血迹、还有……那些游荡的、曾经是人的东西。他们学会了躲藏,学会了利用地形绕路,学会了屏住呼吸从蹒跚的落单丧尸旁边爬过。

食物和水很快告罄。刘默第一次为了半瓶落在路边的矿泉水和一袋破碎的饼干,用撬棍打碎了一个同样饥渴的幸存者的头。看着对方瘫软下去的身体和混合着惊恐与贪婪的眼神,他胃里翻江倒海,吐得昏天黑地。但当他将水和饼干喂给虚弱的小雅时,一种冰冷的决心开始取代最初的恐慌。

一周后,他们遭遇了第一次真正的险境。在一个小镇的边缘超市寻找物资时,被七八只丧尸堵在了里面。刘默背着小雅,用手里的撬棍和菜刀拼命抵抗,且战且退,最后躲进了一个冷库,用货架死死顶住门。寒冷和黑暗中,门外是持续不断的抓挠和嘶吼。小雅发起了高烧,刘默脱下所有能脱的衣服裹住她,自己几乎冻僵。直到一天后,外面的动静才渐渐消失。他们侥幸活了下来,刘默用菜刀砍下了第一个丧尸的头颅,动作生涩却狠厉。

途中,他们遇到了其他幸存者。有时是短暂的同行,互相交换一点可怜的信息和物资,然后因为目标不同或猜忌而分道扬镳。有时是冲突,为了一个安全的过夜地点、一小盒药品而大打出手,甚至拔刀相向。刘默脸上的稚气迅速褪去,眼神变得警惕而冷漠。他学会了在别人伸手之前先亮出武器,学会了不相信任何突如其来的“善意”。

在一个高速公路服务区,他们遇到了黑子和阿峰。当时黑子正被三四只丧尸逼到墙角,阿峰则被一辆倒下的摩托车压住了腿,绝望地挥舞着一根钢管。刘默原本想绕开,但小雅拉住了他的衣角。或许是那一刻残留的恻隐,或许只是需要更多的人来分担风险,刘默冲了上去,用撬棍和菜刀解决了危机。黑子沉默寡言,但力气很大,懂一些简单的机械。阿峰性格冲动,但手脚麻利。四人临时组队,力量稍增,但食物的压力也更大了。

最大的打击来自寻找舅舅家的路上。他们历经千辛万苦到达那个熟悉的村口,看到的却是被烧毁的房屋、散落的尸骨和游荡的村民变成的丧尸。希望彻底破灭。阿峰咆哮着想要冲进去报仇,被刘默和黑子死死拉住。那天晚上,刘默一个人坐在村外的土坡上,看着远处黑暗中零星的火光,手里死死攥着母亲的菜刀,第一次没有流泪,只是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彻底冷了下去,硬了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漫无目的的流浪和挣扎。他们像野狗一样在城市的外围和乡村之间游荡,寻找一切能下咽的东西,躲避越来越密集的尸群和偶尔出现的、比丧尸更危险的掠夺者小队。刘默的肩膀在一次抢夺药品时被砍伤,他用烧红的刀片给自己烙烫止血,疼得几乎咬碎牙齿,却没哼一声。小雅变得沉默寡言,大眼睛里总是充满了恐惧,但她也学会了保持绝对安静,学会了用灰尘涂抹脸蛋。

团队里,刘默不知不觉成了拿主意的人。他话不多,但每次判断往往最能让大家活下来。黑子习惯性听从,阿峰虽然偶尔抱怨,但在生死关头总会选择相信刘默的判断。他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基于生存需求的、脆弱的信任和默契。

三个月的时间,足以将一個普通青年磨砺成一把沉默而锋利的求生刃。脸上的轮廓变得坚硬,手上布满老茧和伤疤,眼神警惕而锐利,动作迅捷而有效。那把母亲的卷刃菜刀,被他磨了又磨,虽然依旧不堪大用,却成了他最习惯、最可靠的伙伴,别在腰间,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失去的一切和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直到那个傍晚,他们为了寻找汽油,冒险进入那个寂静得过分的小镇外围加油站,看到了那辆似乎还能发动的厢式货车,也惊动了藏在休息室里的……东西。

生死追逐再次上演。

当他们最终甩掉追赶者,躲进一个废弃的修车厂,精疲力尽地点燃一小堆篝火时,刘默看着跳动的火焰,看着身边疲惫不堪、带着伤的同伴,看着小雅睡梦中依旧紧蹙的眉头。

他摸了摸腰间的菜刀。

他还活着。

他们还活着。

但明天呢?

篝火映照下,他的眼神深处,是冰冷的火焰,和更深沉的、不见底的黑夜。

三个月过去。

破皮卡最终歇在城郊一个废弃修车厂的角落里,像条喘不过气的老狗。车身上满是污垢、干涸的暗褐色血迹和几处深刻的凹痕。

篝火跳动着,映着几张麻木疲惫的脸。小雅蜷在角落里睡熟了,身上盖着我的外套,眉头即使在梦里也紧紧蹙着。

“默哥,”黑子蹭过来,声音干涩,“东边巷子清理过了,搞到半箱泡面,两瓶水。但强子……被咬了。我们没来得及……”

他声音低下去。

我没说话,只是拨弄着篝火,火星噼啪爆开。

空气里是挥之不去的腐烂味和汗臭。生存变成最简单的数字游戏:食物,水,弹药,还有……人。不断地减员,又偶尔加入一两个眼神惊惶的新面孔。

最初那些夜里的尖叫和眼泪,已经被一种更沉钝的东西取代。像是所有的情绪都磨钝了,只剩下活下去的本能,和压在肩上甩不掉的重量。

手指无意识地擦过腰间,触到一片冰冷粗糙的铁器。

那把卷了刃的菜刀,用布条缠了刀柄,牢牢别在我的裤腰上。金属早就失了温度,贴着皮肤,只有一片顽固的冰凉。像那个清晨她推我出门时,塞进我手里的钥匙一样硌人。

刀刃上的豁口,每一个都像是在无声地嘶吼。

火光在那黯淡的刀身上跳跃,映不出影子。

黑子和其他人的目光,偶尔会落在那把刀上,又很快移开。没人问。在这地狱里,谁身上没挂着点撕心裂肺的过往。

但它就在那儿。

每一次抉择,每一次下令让谁去冒险引开那些东西,每一次分配那点少得可怜的食物和药品,每一次听到又有人没回来时……腰间的冰冷都在往肉里钻,提醒我那个扑出去的背影,和那句被血腥吞没的“跑”。

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硬化了,沉甸甸的,取代了最初那个只会发抖逃跑的男孩。

我站起身,骨头像是生了锈,发出轻微的嘎吱声。篝火映照下,远处废弃的城镇轮廓如同蛰伏的巨兽骨骸,沉默地匍匐在黑暗里。

“守夜的分两组,前后夜轮换。明天……”我的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我们去更东边那个五金市场看看。”

黑子愣了一下,点头:“好,默哥。”

风声穿过厂房的破洞,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我手按在腰间的铁器上,冰冷的触感刺入掌心。

那里面,冻着整个世界的血色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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