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柃和傅肆柏同时转头朝门口看过去。
宋冷阳倚在门口一件深蓝色的衬衫搭配米白色长裤,他额前的碎发搭在眉间,头顶的灯光照下来显得整个人温柔阳光。
他走进来和郁柃打招呼。
“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参加比赛。”他笑着说。
郁柃勾了勾唇:“很惊讶?”
“你向来不爱这种场合,想必这次是秦师傅硬要你来的。”宋冷阳理了理发型回答但表情表现得有些失落。
“唉,看来第一个我无缘了。”
郁柃轻笑:“哪有这么夸张,又不是只有我俩比。”
“那些人我都看了,没一个能打的。”宋冷阳瞥见郁柃身上的裙子,眸子一亮:“我也有同色系的西服,一会我就去换。”
……
傅肆柏就这样冷冷听着他们讲话,心情不爽,但没表现出来。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校服外套披在郁柃身上,这室内冷气开的足,他刚一进来就看见郁柃在摸胳膊。
当傅肆柏闯入视线时宋冷阳这才发觉房间内有其他人,待看清楚是谁之后有一瞬间的怔愣。
傅肆柏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很快表情恢复如初,他对傅肆柏打招呼,后者没理他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一旁的郁柃反应过来就去追。
傅肆柏个高腿长走的飞快,郁柃在后面喊。
“傅肆柏,你站住。”
前面的人还真背对着她停了下来,郁柃没好气地走上去拉他的手,指尖碰触的瞬间傅肆柏猛得用力把她拉进了隔壁的空房间,她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被他压在了墙上。
郁柃的背部狠狠撞击在冰冷的墙面上,高跟鞋也差点崴了脚。
“你又犯什么病?”郁柃抬头看他,细长的耳钉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
这房间窗帘紧拉又是晚上,她仅凭着门口透来的微弱光线来观察面前人的情绪。
“我犯病?”他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她。
“没看出来他喜欢你?”他声音低沉而后缓缓凑近她,二人距离缩短。
郁柃被他这动作弄的手足无措,想伸出手去推他结果被一把攥住压在墙上,力气大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傅肆柏就这么看着她,二人对视沉默,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开场时间不到三分钟。
“傅肆柏你松手,我要走了。”他手压着她手腕,没有一点想松开的意思。
“真的,秦老师还在找我。”他依旧不动。
周围气压低的可怕,二人呼吸声都可以互相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嘈杂声,这弄的郁柃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
“是这间房子吗?”门口传来声音。
郁柃已经用眼神“杀”傅肆柏千百遍了,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眼看外面人就要推门进来,傅肆柏连搂带抱和郁柃藏在了一堆桌椅后面。
刚蹲下,外面的人就推门进来,两个女生走进来拿小提琴。郁柃半靠在傅肆柏身上看不见身后的情况,这姿势…太奇怪了。
傅肆柏倒是一脸平静,手轻轻搂着她,眼睛透过桌椅缝隙看着外面的情况。
“拿大提琴还是小提琴来着?”
“小提琴,拿三个。”
“奥奥。”
……
“阿柃。”傅肆柏又叫她,声音不轻不重。
“嗯?嘶…”声音在这空旷的房间显得格外突兀。
“什么声音?”一位女生闻声转头看向这边。
“没声音啊,我怎么没听见,你幻听了吧?”另一位女生低头拿东西回答她。
“啊?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
女生拿完东西就离开了,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郁柃生气了,她被傅肆柏拉起来后一把甩开他的手。
“傅肆柏!你居然掐我!果然是狗东西!”
她气鼓鼓走了,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声,这一天都是什么事啊,她低头看被傅肆柏弄红的手腕。这人,给我等着!
开场的致词都已经结束,现在是第一位选手在台上表演。郁柃沉默走到观众席,秦老师见她进来,朝她走过来。
“你刚去哪了?”
郁柃心不在焉回答,一抬眼发现傅肆柏在二楼盯着她,细看他修长的手指里拿着一只耳钉,她急忙摸耳朵,果然少了一只,郁柃干脆取下来不带了。
“刚去了趟洗手间。”
“行吧行吧,那你准备一下,我走了。”
“嗯。”
这场比赛报名的人多,主要都是想来让评委注意到自己,好有能被大师带走当学徒的资格,但又不是每个人钢琴天赋都好,郁柃从四岁开始接触音乐,她爷爷特意找来了钢琴界翘楚秦师傅来给她辅导。
郁柃也认真学很快就有明显长进,秦老师便把她亲自带在身边学习,郁柃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比赛,对于流程也是熟记于心的,面对哪样的对手用哪样的曲子,她再熟悉不过了。
秦老师就是想要郁柃拿一个真正的全市钢琴第一,平常的比赛都是和市外的人比,这次是让大家人认可郁柃实力的好机会。
宋冷阳也是从小练习的钢琴,他家和郁柃家有事业的往来,小学是就经常去郁柃家一块练习,在此之前一直是市第一。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下着,郁柃作为压轴出场。
当主持人念到郁柃名字时,二楼观看室的傅肆柏也随即抬眼。
郁柃大方入台,站在聚光灯下自我介绍。
蓝色的礼服镶满闪闪的钻石,在灯光下仿佛星空般闪烁着光芒,让人移不开眼,台下响起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这不是繁高的郁柃吗?她怎么会参加?”
“哇塞,她这裙子好闪,好好看,要穿在我身上就好了。”
“她成绩倒数,弹琴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栋楼都是她家捐的,那比赛名次该不会内定吧?”
“那我辛辛苦苦练习算什么?”
……
台下七嘴八舌讨论着,有些人明显坐不住眼睛盯着台上的人,就期盼着她弹错一个音符。
郁柃不受影响,多大的比赛都参加过,这点又算什么?
她坐在凳子上,摆好琴谱,白皙修长的手指搭在黑白键上,姿势优雅,随着比赛的开始,一个个音符从她指尖冒出,她垂着眸子,看不出情绪,动作加快却不失优雅,全身心的投入和钢琴融为一体。
“我的天,这第一给她,我心甘情愿。”
“我收回刚才的话,这又美又有才的大美女去哪里找!”
……
二楼的傅肆柏掏出手机,打开相机按下确定键。
毫无疑问,最后的第一是郁柃,郁柃拿了奖杯回到私人休息室时已经凌晨,傅肆柏和小蒽在里面等她。
她本以为傅肆柏会觉得无聊提前离开,没想到他居然会耐心等她,刚才空教室事情她还气头上,放下奖杯她就去了换衣间,全程一个眼神都没给傅肆柏。
外面雨已经下大了风也冷得刺骨,郁柃没带其他衣服,把礼服脱了换上校服,繁高的校服是制服裙系的,她重新换上咖色的制服裙出来,上面是白色短袖衬衫,正是初秋,郁柃没有穿外套的习惯,傅肆柏脱了自己的给她。
郁柃轻“哼”一声没理他,等到了门口,郁柃才发觉是真的冷,雨点打在腿和胳膊上,傅肆柏撑着伞单手插兜看她,郁柃把长发挽成一个低丸子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乱飞。
“要不要外套?”傅肆柏低头看她。
郁柃抱着胳膊的手一顿,随即点了点头,傅肆柏脱下外套给她,穿上外套果真要暖和,孙司机早已经候着了,他打伞出来替郁柃开车门。
“你司机呢?”郁柃问。
“请假了。”傅肆柏说。
“一块走吧。”
车内,郁柃拿纸擦拭腿上残留的雨水,她身上还穿着傅肆柏的外套,一丝檀木香味混着雨水的潮湿钻入鼻间。
“董事长买了棵芹巷的面包,让我带给您。”前排的孙司机说到。
郁柃看见旁边的糕点,惊喜道:“这家店很难排的,麻烦了。”棵芹巷专门做抹茶味的糕点,郁柃喜欢抹茶,她拿起一块马卡龙递给傅肆柏。
“不吃。”
“很好吃的!”
“不吃。”
郁柃没有坚持,一口咬掉半个,抹茶味在嘴里散开,傅肆柏就这么看她,他对甜品不敢兴趣。
回到家,郁柃走进浴室洗澡,一小时后出来,用毛巾擦头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给“傅狗狗狗狗“发消息。
【你校牌拿了吗?】
这么晚了,郁柃也没想他回复,丢了手机去吹头发。
当她再次回来躺在床上时,傅肆柏回复。
【拿了。】
翌日,繁高。
昨天她把许怡媛弄哭,今天许怡媛见她也没好脸色,许怡媛家是律师企业,父母都是金牌律师,爷爷奶奶都是法官,出生在这么能说会辩的家里,许怡媛的说话可谓是一点不沾边,不仅说的话漏洞百出,而且太喜欢自以为是。
“交作业。”许怡媛拍了拍郁柃的桌子,声音很冷。
郁柃正趴着睡觉,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回答:“没写。”
许怡媛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冷笑一声离开。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郁柃直接请假坐在更衣室玩手机,其余人都换了休闲服去拿排球打。
“阿柃。”一道女声传来,郁柃抬头去看。芠霁靠在门口嚼着口香糖看她。
“怎么了。”
“出去玩。”芠霁邀请。
“不爱打排球。”
“谁说打排球了?”芠霁把粉色的泡泡糖吐成一个小泡,伸手去拉她。
二人从后门出来直奔篮球馆。
“来这干什么?”郁柃不解。
“看陈维安打篮球啊。”芠霁从便利店走出来递给她一杯果茶,而后补了一句,“傅肆柏也在呦。”
她们一进入篮球馆,球场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消失,都看着这两个女生,芠霁走到陈维安身边聊天。
郁柃则站在门口,风从门外进来吹得咖色裙子和蝴蝶结乱飞,她下面是黑色过膝袜脚上是皮制的玛丽珍鞋,显得腿又细又长,她关了门走过去到芠霁身边,二人站在一起形成一道□□。
美女就该和美女玩,芠霁在外面副业是模特身材比例好,瓜子脸上有一双妖艳的狐狸眼,笑起来娇娇的。
“呦,两位大美女怎么来了?”陈维安说话时正在套护膝。
郁柃坐在凳子上刷视频没回话。
“当然是来看球啊,那还用说?”芠霁回答。
“我们和一班的打,估计够呛,一班有傅哥。”陈维安护膝也套好了,正在拿球热身。
郁柃也收了手机,她倚在篮球架下面,用吸管戳开果茶的塑封膜小口喝着。
“你和傅肆柏比…小心!郁柃!”芠霁头一偏就看见一颗篮球直直朝郁柃砸过去,好在角度有些偏差,篮球碰到椅子速度慢下来,最后滚落在郁柃脚边。
郁柃朝篮球飞来的方向看过去,傅肆柏也同样看着她,对视沉默几秒,傅肆柏走上前来单手抓起篮球。
“待在篮球架子下边是想被篮球砸头?”傅肆柏看着她说。
“你不就想引起我注意吗。”郁柃抬头和他对视,傅肆柏眼底的凉意慢慢浮现出来。
“昨天是宋冷阳,今天是陈维安…郁柃你男性朋友挺多啊。”
“吃醋了?”郁柃笑着看他,美艳的眸子弯弯。
傅肆柏冷冷回答:“我还不至于对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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