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人身后的云朝也咬着牙信步上前,掌心贴于巨石的瞬间,蓝白光芒震开,寒气扩散,直叫草木凝上冰霜。
书中剧情因为牧歌支援青阳,没有领队保护,让云朝跌入魔窟,她虽然结识男主,却受了重伤,没能在升仙会大放异彩。
如今因为谢昭衍和萧轻白先一步安定青阳,牧歌也将云朝完整平安的带回宗门。天赋不俗的女主,成功变成了升仙会上最耀眼的人。
高台之上众人也齐齐点头,今年共弟子三千人,倒是出了不少天才。
“你可愿拜于孟章峰。”
方千筹再次开口时,各峰主长老就已经做好了恭喜手势。
“弟子拜见师尊。”云朝欠身行礼,跟着谢昭衍的指引往陈和月身后站去。
方千筹撑着脑袋,不再说话,连器峰主和符峰主抢弟子也不管了。
谢昭衍趁着各位峰主争论间隙,悄悄同白榆传音问道:“萧轻白呢?我同他传音为何没有回信。”
“他去处理灰颈熊了。如今四位遇袭弟子都没事,他指不定躲哪里偷懒了。”白榆意有所指揶揄道:“师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对,我同他传音都没回复。”谢昭衍四周观察,他了解萧轻白绝对不会在这种场合出错偷懒,他又皱起眉,心头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萦绕。
“最后通过试炼者,即可成为外门弟子。没有灵根的未通过者,若有意留在长碧剑宗,亦可作为杂役弟子。”谢昭衍淡淡宣告,他的声音点燃了失落的众人。
从未有仙宗愿意收留毫无灵根的弟子,长碧剑宗不愧是当世第一仁宗。
欢呼与叹息中,夜幕降临。升仙会终于告一段落。
“师兄啊师兄,救万众于水火,独舍我作油烹。你的心倒是比暮天狱的冰还冷。”
萧轻白将自己团作一团,护住怀中的虎崽。冰霜爬满他的身体,将他的眼睛冻住,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咔擦一声,观微镜终于被冻裂了,落在地上横七竖八的碎片。萧轻白在冰洞中躺了三个时辰,早已感知不到寒冷。他算着时间,暗骂陆城这家伙手脚缓慢。
“萧轻白出事了。我去找他,你们先安顿好新弟子。”谢昭衍分出一缕神识找了又找,却无一点踪迹。
他指尖微动取出思千里,又从储物袋拿出一缕带血的青色布条。衣物来源正是萧轻白被钟听血祭时所穿的那件。
白榆和牧歌面面相觑,不太相信萧轻白出事,但还是迟疑应道:“好。”
火焰将布条吞噬,金色灵光在司南上盘旋,随后指向北方。谢昭衍抓住非鹤剑柄翻身而上,直奔后山。
“谢昭衍,你站住!”
执法堂长老看着他飞走的身影怒而起身,朝黑衣弟子们下令道:“拦住谢昭衍,不许他靠近暮天狱。”
“暮天狱?”方千筹要走的脚步猛的顿住,皱眉问:“你们把谁关进了暮天狱。”
执法堂长老手指微勾,一名小弟子被带了上来。他举着记录灵石,在观微镜中投出一段镜像。
林木掩映间黄衣青年和白衣女子对立。萧轻白将定身符贴在白榆额头,他双手结印,动作转身时,他额头的莲花魔纹十分显眼。
金光没入白榆眉心,她的目光变得迟滞。微风吹过,惊扰了施术的萧轻白。
“谁!”
流光剑倏然砸来,钉在树干,记录也随之慌忙中断。
执事堂长老拉过一脸迷茫的白榆,术法萦绕,白榆的神魂中还残存搜神术的痕迹。
证据在此,抵赖不得。
方千筹哑口无言,半晌他还是冷声道:“是非黑白,还是要辩过才知。暮天狱是什么地方,他身上还有伤未痊愈。执法堂如此行事,未免有失偏颇。”
“把人给本尊带到正殿。”
方千筹是真的生气了,他很少自称本尊,也很少用掌门权势压人。他养大的孩子们是什么性格,他自然了解。如此不分黑白的草菅人命,简直是踩到了他的雷线。
高台上众人没再言语,纷纷跟着方千筹去了孟章殿。
暮天狱入口处,五名金丹修士将谢昭衍包围,利剑出刃拦在洞口。
“师叔,烦请让路。无论萧轻白有无罪状,未经审理,他不应该在暮天狱等死。”谢昭衍冷声道。
黑衣修士没有说话,剑刃也未退后分毫。
“既然各位师叔也是职责所在,请恕弟子僭越。今日这狱无论进得进不得,我都要闯一闯。”谢昭衍眸色一沉,非鹤寒光扫过,往为首一人打去。
悬霄汉三十二柄飞刃破空飞出,黑衣人将白衣青年围在当中。诫鞭呼啸甩下,白衣被血痕浸透。
执法堂接到是死命令,但凡有人闯狱,格杀勿论。
执法堂黑衣修士就是长碧剑宗的律法所在,他们只需要执行命令,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所谓的首席弟子。
五人毫不留情杀招齐下,谢昭衍闪避不及被击落在地。蛇皮鞭落在背上,他呕出一口鲜血,眼中寒芒闪过。
以血为墨,谢昭衍身形极快,他脚点非鹤凌空跃起。非鹤以万钧之势扫过,黑衣人急忙后退闪避。
谢昭衍抓住空隙五颗阵石齐飞,顷刻间银白光华亮起,冰羽迷阵立成。他如今已经进入金丹期,迷阵杀不死金丹修士,但困他们一时半刻还是可以的。
冰凌如羽翼轻薄,毫无章法盘旋。利刃跨破衣衫,剑刃格挡声霹雳啪啦。攻击阵法的外面套上寒冰防御阵,同届修士不至于被绞杀其中,困三个时辰却是足矣。
灵力牵引谢昭衍取下洞壁上的一串钥匙,往洞深处去。
洞穴幽暗,不时有嘶吼声传出,映衬洞壁上镶嵌的不灭烛微微摇曳。
听说这些出自师祖游历斩杀的一只恶鲛。那鲛人吞食婴孩,祸害一方。因而死后被当地人炼作人鱼烛,烛火不尽不灭,只为让它看看它所厌恶的人间。
师祖嫌弃这东西污浊了正殿光华清正,便叫人将一百八十根人鱼烛点在暮天狱,威慑作恶的妖兽邪修。
谢昭衍也是第一次来,他没心情欣赏奇观,全神贯注在手中罗盘。思千里随着他转身而微微晃动,金色光芒引着谢昭衍往冰洞去。
暮天狱十八洞,水牢、冰牢、火刑、雷击等等各不相同。元婴修士都不能抵御,更何况萧轻白区区筑基修士。
玄铁围栏上遍布冰凌,石台上的人蜷缩着,青衣覆满白霜。
谢昭衍从十八串钥匙中随便抓了一只,神明的气运,或许总是好些,那柄钥匙恰好打开了沉重的玄铁大锁。
“萧轻白,别死。”
萧轻白面色白如瓷釉,他四肢僵劲,衣衫都脆如枯叶。谢昭衍小心翼翼将人抱起,却发现他屈膝弯腰的空隙中还有两只虎崽。
幼兽瑟瑟发抖,只抬眼看了看谢昭衍,两只便缩的更紧了。
“傻瓜,都要没命了还护着别人。”谢昭衍将他和虎崽一同抱起,轻声叹息,“果真是一点都没变。”
白衣青年抱着人往外走。他松姿鹤骨的背影,却每走一步都在地面留下斑驳红印。
血迹滴落,是谢昭衍无声的祈愿。
非鹤银光掠过上空,飞出一半就被各色光团拦阻。
“谢昭衍!私掠罪徒,你是要叛出宗门吗?”执法堂长老的声音从孟章殿传来。
“弟子无意与宗门为敌,但求五长老给一次辩驳机会。”谢昭衍朝云巅方向传音,矛头直指执事堂五长老。
“萧轻白入魔,人证物证俱在。”五长老的胡子吹到了天上,“谢昭衍,不要以为众人夸你几句天才和首席,便自以为无惧天地法则,背弃宗门道义。”
“好一个宗门道义。”谢昭衍在空中微晃,手上的血染红了萧轻白的肌肤。
“五长老若真看重宗门道义,如何纵容执事堂贪墨!若真是两袖清风,如何因为萧轻白在执事堂当众揭露你们而栽桩陷害!”
谢昭衍扫视众弟子迟疑的目光,他朝着五长老嗤笑一声,抱着人先往青囊峰去。
金丹威势全开,杀气在谢昭衍身侧凝实。方千筹没有开口只缄默目送二人远去。
众人见掌门没有命令,一路也无人再敢靠近拦截。
青囊峰的灵泉冒着热气,汩汩流淌,药香氤氲是绝佳的疗伤圣地。
最深处的灵池泛着殷红,冰灵力将两人包裹,隔绝过热的池水。池中两人对坐,双掌相对。
银色灵力牵引金色灵力运转,寒气自萧轻白往谢昭衍身上倒灌。寒冰之气往丹田输送,如蛛丝般缠绕金丹,寒气沉降至灵海,金色灵力带着生机回到萧轻白的身体。
被塞了灵药的虎崽趴在泉边,小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蔫蔫的踩水。
寒冰自萧轻白身躯褪去,惨白如纸的面容终于有了血色。他的睫毛微微颤动,视线聚焦在雾气蒸腾的人影。
“师兄。”
萧轻白轻声呢喃,他无意识的附身向前,追着师兄苍白的唇吻去。鼻尖触在微凉的肌肤,萧轻白强硬的攻城略地,像是要吸尽肺腑最后一丝空气。
谢昭衍的手被桎梏,金丹气海还在小心维持灵力运转不敢放开,生怕一丝一毫差池就会走火入魔。
他不敢躲,不能躲,只能任由萧轻白啃咬。
窒息前刻,萧轻白终于微微后退。湿润黏腻的空气重新进入肺里,两人抵着额头缓缓喘息。
谢昭衍气息方顺,萧轻白便又追了上来。
不知道是双修功法影响,还是这人神思混沌。谢昭衍终于恼了,他逆转灵力,单手握住萧轻白双手,一记手刀将人劈晕了过去。
“白榆?他们如何了?”柳风曲的声音从帘外传来。
“小、小师叔,我还没看到!您先请。”
谢昭衍听见声响迅速将人摆好,掌心灵气运转继续驱散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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