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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酿酒师

1

雪下了整整一夜,整个村子都被掩盖在白雪之下。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何时,又是怎样下的山,雪覆盖了一阶阶的山路,什么足迹也没有留下。

我游晃到山下村东头老屋,这个暂且称之为家的地方,静静坐在门前,看着一家家的炊烟渐渐升起。

一声尖叫划破了寂静:“不得了啦!死人啦!死人啦!”村民听到声音,陆陆续续出门张望。一群人往土地庙里赶,人群围在土地庙周围窸窸窣窣,讨论着这起发生在眼前的命案:

“看来是晚上喝醉了酒,倒在外边被大雪冻死掉了。”

“这群人平时偷鸡摸狗、欺男霸女,死掉了才好呢!”

“诶诶……别胡说,小心让人听见。”

……

我转头看向我的酒窖,自言自语道:“耗子终于灭掉了”。

谁会去关心几只耗子的死活。

还是春天的时候,我饱受耗子之苦,新酿的桃花雪频频失窃。

看着一片狼藉,心想得去找些耗子药。我胡乱地在柜子里翻找,搜出了藏在里面的曼陀罗花干,又将花研成了粉。打开一坛新酿的酒,将粉末混入其中,药粉犹如春夜飘落的细雪慢慢在酒中散开,下沉。

为了试试效果,我取了一杯喝下。却迟迟不见任何反应,只以为是放了太久失了药效。

见天色很好,便决定出门再采些桃花酿酒。微微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初春暖阳带来的重重困意袭来,我在桃花树下慢慢睡去。

“姑娘,快醒醒!”

“姑娘,不能这种地方睡觉,容易着凉的。”

强行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一位身着淡粉轻纱罗裙的姑娘,发带和长发在风中轻盈地飘动。白皙的皮肤透出淡淡粉红,微垂的眼眸轻晃,似将星河收进了眸子里。

周围吹起的桃花花瓣在周围飞舞,“是桃花仙子吗?”我心里想。

“姑娘,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姑娘说了很多话,半梦半醒中,也许我回答了,也许我没有回答。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老屋的床上。

这才看清是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正坐在床前桌子旁边,无聊摆弄着桌上的杯子。见我醒来,她欣喜地跑过来握住我的手:“姑娘,你醒啦!”

我的脑子里还有些懵,看向她的手,见她的手腕上有如蜈蚣般的红色印迹,这是…噬魂蛊的印记,到底为什么竟会对这样一位无害的姑娘施下如此恶毒的蛊术。

“姑娘,你是?”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她是谁,是她吗?

见我盯着她的手腕,她尴尬地收回了手,又手忙脚乱地倒了杯水端给我。

“我是玉衡山的弟子江如月!”

“就是那座山你知道吗,我就是刚刚从那座山上下来的。”说着站起来打开窗户,往外边指着村子后边的那座最高的山。

“我本来打算去村的渡口坐船,结果在路上碰见了晕倒的你,所以就先送你回来啦!”

“姑娘怎么会晕倒?”

“最近新酿了些酒,出门前尝了些,不知道这酒的厉害。”我答道。

“姑娘,你会酿酒?”

“是的。”

“也难怪,以前就听说这里原是一家酿酒坊。”

“我们以前下山玩的时候,只是远远看着这屋子好像一直空着,到处破破烂烂的。师弟骗我说是鬼屋,害我一直不敢靠近。”

“现在被你打理的很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那你的家人呢?”

……

窗外已黄昏将近,天边的云被晚霞浸透,粉紫、橘橙、赤红层层叠叠,如梦似幻。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她惊呼渡口的船就要走了,只能匆忙跑去赶船去了。

临走前,我将储存室里珍藏的一壶桃花雪送给了她以作谢礼。

粉色的液体散发出浓烈的酒香和桃花香,这是专门为她而准备的酒。

2

我是在初春的时候被送过来的,带我来的人是无相门的人,他裹着厚厚的围脖只露出了眼睛。

出了渡口,看到上面写了玉溪村几个字。远远望见沿水而建的村里的村落,山坳间又有人家随山势排屋叠成阶。村口有一大棵古树,下面建了一间土地庙。

我和他一前一后踩在泥泞道路两边的残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走到村东头的一栋老屋前便停下,简单告诉了我一些身份信息,就扔下几件衣物和一点银两走了,甚至都没有告诉我任务。

我猜这大概是某位无相门信徒的房产。因为长年失修,木板制的门和窗已经被风雨腐蚀,墙上也长满了青苔。门上的锁早已生锈,废了好大劲打开了门,轻轻一拍扬起了大片灰尘。

好在布满灰尘的房间陈设简单,但该有的家具都有。我拥有了一个短暂的家,还拥有了一个短暂的名字——杜若微。

搬来不久,陆陆续续就有不少村里人来拜访,我拿出些银两请他们帮忙请人修缮了老屋,又买了些粮食。

问起我的家里人,我支支吾吾不敢说太多,村民只当是家里人生意失败羞于提及便没再多问。我也是在村民的聊天中我才慢慢知道这屋主的名字叫杜仲天,家有一女杜若微——就是我冒用的名字,一家三口以酿酒为生。大概十年前说是跟人一起出去做生意去了,后来就再也没了消息,又有人说在无相门的集会中见过。

“果然是无相门?一群通过幻术制造所谓神迹以骗人钱财的骗子!”我心中鄙夷道。

来这后的几天我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在酒窖的储存室的墙壁里无意间找到一份酿酒配方。在村里看到好看的花草,也会问村民要一些种子或者花苗,将他们种在院子里。

繁重的劳动让我晚上总能一沾床就睡着,直到一天夜里,沉睡中冰冷的刀刃抵在我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刺挑起我身体里最原始的恐惧,血液几乎要凝固,我闭着眼睛,等待他宣判我的命运。

“你不像是无生门的人?”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我是无忧谷的人。”我屏住呼吸努力扯开干涩的喉咙。刀从我的脖子上拿开,我像一条搁浅的鱼不断张大嘴巴吸取空气中的氧气。

他点亮一盏油灯,背对着我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我只能看到他一身黑色夜行衣,腰间配了一把长刀。他的影子在灯芯的摇曳下轻微晃动。

“你是谁?”我鼓起勇气问他。

“无影门,廿十三”他淡淡答道。

3

全民会共有四个分属门派,无生门、无相门、无影门和无忧谷。

无生门大多有姣好的容貌和身姿,他们负责用魅惑收集情报;

无影门身手矫健,无影无踪,负责监视和暗杀;

无相门天资聪慧,用幻术和诡辩迷惑大众,控制舆论;

无忧谷种蛊下毒,用蛊术牵制各个门派。

他们共同为“主人”服务,各个门派间相互合作,又相互制衡。

原不过是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这几年无生门逐渐脱离了“主人”的控制,大肆招纳许多地痞流氓作为打手,又坑蒙拐骗了许多童男童女培养,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又因手里掌握了大量官员的把柄,行事狠虐嚣张,虽怨声载道,但无人出兵清剿。

无生门的叛变,导致情报收集工作无法进行,便派出了从不出山谷的无忧谷的人。因此我才能在进入无忧门后第一次走出无忧谷。

大概也知道我们能力有限,只让我们听无影门的人的安排即可,必要的时候也要根据要求下毒种蛊。

“帮她解蛊。”他发布了我的第一项任务。

“什么?!解蛊?!”我惊得从床上跳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那……是要解什么蛊?”

“噬魂蛊。”

“什么?!还是噬魂蛊?!”噬魂蛊是无忧谷最恶毒的蛊术,中蛊之人会慢慢失去自己的意识,变成行尸走肉,任下蛊之人操纵。一般都是门派里重要地位的人叛变才会被下此等蛊术。

“不行不行!无忧谷没有解蛊的规矩,不行不行!”我摇头连忙拒绝。

“普通的蛊便罢了,噬魂蛊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不过是无忧谷一只小小虫子,你就别为难我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解蛊的方法。”

“那现在知道了吗?”说着他又将刀刃抵在我的脖子上。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你…先把刀放下…好吗?”我快速地思考能用什么方法脱困。

“有了!无论什么蛊,都不能攻击蛊虫的养蛊人。所以只要将需要解蛊之人的贴身之物,置于养蛊盅内,让蛊虫日日熟悉其气味。然后……”我看向他。

“然后什么?”

“然后将蛊虫种于另一人身上,取其血提炼出解药。”

“这就需要三个条件,一是去无忧谷偷到噬魂蛊幼虫,二是有需要解蛊之人的贴身之物,三是需要一个自愿被种蛊而且献出自己的血的人,而这个人可能会更快的被蛊虫吞噬意识,而且自己的血制的解药对自己无解。”

“可以,都能办到。”

“你可别想着用我的血啊,我宁愿现在就死在刀下,也不会拿自己的血去提炼解药。”我没想到他这么快的答应,本来提出这些条件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

“不用你的,用我的。”

他平静的语气让我以为我没有说清楚,我再说了一遍:

“这是用你的命去换她的命……你想好了。”

“没错,就用我的。反正早晚有一天都会被种蛊不是吗,对我来说,没有区别。”说完转头已不见他的影子。

第二日他便带了噬魂蛊幼虫和一本笔记来。

“这是她日日带在身边之物。”

“你知道,骗我的后果。”说完,又不见了身影。

他走后,我还是出于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可以让另一个人可以为她牺牲自己的命。没忍住翻开了笔记:

十二月十五日,

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我有种即将要失去一切记忆的不安感,我不想像十年前一样忘掉身边最重要的人。

我要永远记住他们。

我是江如月!

我有最爱的师兄叫江怀宁,最温柔的师姐叫江慈文,最可爱的师弟叫江玉隐,最严厉的师傅叫江北禅。

……

雪越下越大,厚厚的雪将窗外树枝压得乱颤,我从回忆中转醒。

天很快就黑了下来,我点燃油灯,想起了廿十三。

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已经被噬魂蛊完全吞噬了吗?

没有了意识也就没有了痛苦忧愁,也许这样也好,如月姑娘的死就不会对他造成打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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