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看毕起身,耀眼的阳光飞快地从言送之面庞上消失殆尽,言送之意识到不对,立即闪出,目光迅速往原本的屋檐下看,空无一物?
就连屋檐附近都不曾见那个身影。
是自己一时看错,眼花了吗?
可是不可能,没相隔多远,就算有阳光|射|眼,言送之也是看的真真切切,反倒,言送之疑惑,难道怎么多的行人就没有一个看到,或者有听到什么异响,就算是在阴暗屋檐角落?
言送之正欲去前方屋檐处寻,白里意的朗朗声音便在后方人群中冒出。
“少城……嗯咳,”白里意及时止住道,“买扇子啊,你手里这把挺不错,我们该出发了。”
言送之无动于衷,一直望着前方,白里意逐渐也意识到不对劲,也跟着望向前方,可是前方并没有不对劲的,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支摊,大声吆喝着。
反倒老板听白里意这番话后,兴致高涨,立马摆弄道:“公子你们认识?真是慧眼识珠,好眼光,本人这里还有更多的绝世好扇,公子不妨看看……”
白里意举手示意不用。
老板还待介绍,白里意又重复示意了一遍,表示自己真的不用,老板只好话还卡在喉口,悻悻闭嘴。
须臾,言送之原本紧耸的肩一瞬松下,转头沉声道:“我们出发吧,务必抓到!”
然后与白里意穿过人群,走了。
老板拍腿,就像是到口的鸭子飞了的似的,他应该忘了,言送之也买过他的扇子,并且还给他多钱了,他是想要更多。
一路上言送之二人四处打听关于这个“男童鬼”的相关事迹。行至期间,有询问路人近路,有搭乘商人顺风车,唯独没有用金钱弄个轿夫,送他们去鬼宅,就连买马车自己去都没有。
原因不在他们,而在于不夜镇的所有人。
因为他们惧怕去,连同惧怕“男童鬼”通过与自己相关事物的联系,从而引起他的注意,伤害到自己。
终于在黑幕正式来临之际,言送之跟白里意在旁人的指路下,成功抵达了传言中的——鬼宅。
四周极静,鸦雀无声,言送之脚下全部都是铺满了密密麻麻的经年残叶,仿佛就如一大整片紧密相连的坚硬土块。
附近的房屋该破的则破、该烂的则烂、该倒的则倒,一片荒芜,毫无任何生机。
鬼宅的房顶也空空如也,就像被顶尖剑客拦腰砍断,只留下高高的围墙孤独守望。
言送之和白里意俩人也不自觉地相互靠近了一些。
院门早不知飞哪里去了,所以言送之直接提衣迈腿而入,越过门槛。白里意紧跟其后,也越过了门槛。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猛速“吱呀~”
言送之与白里意几乎同时猛然转头,只见此时身后居然诡异的出现一扇关合的黑漆木门。外面扣手的声音还在一阵一阵回荡。
白里意立马转身|拔|剑,想去打开,可是木门就像是铁门一般,纹丝不动,打不开、拍不动、斩不断。
白里意筋疲力尽反头对言送之讲到道:“怎么办?无论如何都弄不开。”
言送之警备地道:“现在既然已经进来了,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今晚的月亮很圆,也很亮,可能不点蜡烛,不提油灯,也基本可以正常行事。
“等等!”言送之忽然叫住焦急地原地转圈的白里意,道,“你背后,有两条竖……转身……”
白里意闻后,充满疑惑地扯向自己的背后衣服,当真可以看到有两条特别明显的粗墨条,就像有人用大号的毛笔笔直量上去的,从双肩一直延伸到裙摆,用手摸摸。“没有墨迹。”白里意告诉言送之。
言送之再道:“白将,帮忙,看看我也有没有?”
言送之主动转身把后背朝给白里意看。
言送之一转过来,白里意惊讶地压低了声音:“……你背上也是一条……”
“一条粗墨?”言送之问道,“是不是?”
“是……”白里意连连点头道。
言送之也用手去摸,也没有。
“我的也没有墨迹,不过是什么时候画上的?一进来的时候……”
言送之想到此处,前走,随即掏出一根白天从街上买的白蜡,与一盒火柴,单手打开火柴匝,往盒子侧旁点火处一划,木柴立即冒黑烟,然后现出火星。
接着言送之把点着的火柴送往白蜡顶端的小绳上,点燃,烛光照亮了四周,再把点燃的白蜡往大门凑近一看。
“啊啊啊啊啊!!!”
“这画的是什么?什么时候出现的?好令人毛骨悚然啊!不知廉|耻!品味极差!乱涂乱画!成何体统!”
言送之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退避三舍,一连说了一大串的真心话。
白里意看后握剑的手也越发得不稳了,瑟瑟发抖,拿在手里发出尖剑在空气中摇晃的声响,无比气愤地爆粗口道:“哪个狗日的,怎么想的,害不害臊啊……”
不是他们故意而为之,而是大门上的画确实不堪入目,恶心透顶。
门上画的皆是一条条|裸|露|的成年男女|交|合|的景象,以及人类食人的生猛画面。
对于此时十六七八的少年属实是一种强烈的震撼。
而震撼之后,取而代之的是——
迷惑?
因为冷静下来以后,再看这幅门画。
言送之探索着道:“这画姿势怪异,不同寻常,一笔一画人物的摆位无规律可寻,暂弃之。”
而后言送之又学了学里面人物的说话嘴型,能看到里面的人物特意夸张的嘴型都是不一样的。
“西啦屋朱?”
“冼呢喂出?”
白意意也在学:“先了稳嘟?”
“先鹿韦出?”
“先入为主!”言送之转身微微激动地对白里意道:“……白将我想我也许知道了,为什么你背上有两条而我背上只有一条,原因就在于‘先入为主’,因为是我先跨入这座老宅子,所以我是主……”
说着又出现了疑惑:就算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处呢?还有,又有什么证据证明答案一定是对的呢,或者门上的画本身就不是一道题呢?
但现如今,没有考证,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行动,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白里意接着言送之的话问道:“那我是‘从’,是吗?”
言送之道:“暂且这么说吧,我们再往里走看看,我带头。”
白里意本欲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只回了句:“好。”
破烂院子反反复复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就连明目张胆举着蔡捎菏给的引鬼符,也不见有身影出现。
作罢,只好转战室内了。
还是言送之开门,开门后,“主”“从”两人便不约而同的互看对方背后的变化,一条竖,两条竖,没有任何的变化。
月光照不到屋里,所以里面黑漆漆。
往里走几步,方才烛光也照不到的地方,此刻正对面有一张长桌大小的白布悬在空中。
白里意也早已点燃了白蜡,看看了,鄙夷地道:“这又是什么品味啊?一张白布挂中间,写几个字不是人看的破字,碍事,幸好上面没有画那种东西……”
白里意本人是非常厌恶这种艳|色|的东西的,所以话说的就格外的放肆,格外的随心。也并非从小有经历这种事情,经历中也没有这种事情影响到他,他只是单纯的厌恶而已,就像人类天生不爱看丑的,只爱看美的,顺眼的一样。
言送之由于从小和白里意一起长大,受白里意文化的熏陶,多多少少也是和白里意一样,厌恶艳|色|这类的。
虽然言送之表面上还是想着别人有别人行乐的方式,不得干涉,只要不出格,顾忌旁人的感受就行。可事实上内心深处还是会莫名其妙的产生厌恶、恶心之情。
言送之道:“你看,白将,猜对了,白布上所写的是‘先入为主,一动二止’,一动,二止,意思难道是说,背上有一条墨的要动,二条墨的止住,不能动吗?”
白里意道:“是说我不能动吗,可是我刚才包括现在说话也一直有在动啊,难道我动是会出什么事吗?”
白里意边说边扫视蜡烛周围能被照亮的地方,提高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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