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送之道:“目前还只是猜测,先按原计划进行。”
他们在屋内探查了一番,除了腐蚀的桌柜凳以及破败得识不得的灵堂以外,角角落落,不是蜘蛛网就是蛇洞,还有些叫不出名字的小生物,没有发现其它特别的东西。
只是,房间里还有一扇关着的门。
白里意说:“打不开。”
“那就砸烂……”言送之边说边开始准备动手。
可才刚刚手一推。
“吱呀~”
门开了?
不容反应过来,一阵阴风吹袭,言送之二人立即各自闪到门边两侧,拔|剑出鞘,发丝被吹得微微凌乱了些。
须臾。奇怪,门后没有任何反应。
言送之和白里意各自眼神示意,心中了然,小心翼翼地探头外伸。
怎么回事,对面空空荡荡,鬼童在哪?方才的阴风又是怎么一回事?这不禁使言送之对蔡捎菏画的引鬼符起了质疑之心。而白里意则是开骂道:“这都多久了,鬼童呢,怎么还没出现,亏得那个蔡二公子还信誓旦旦地拍胸口保证说绝对能引他出来,我看呀,能是能,但是不保证要引到猴年马月去了。”
“白将。”言送之看了白里意一眼,语重心长地对他道,“背后勿论他人是非。”
“……嗯是,少城主……”看得出白里意不情愿地点头,不情愿地答应。
言送之看他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认真严肃道:“我想这句‘先入为主,一动二止’的意思是:一切由我来行动。白将,你想想看啊,最先开始第一次进院,是我先进的,是吧,所以我成为了‘主’,接着就匪夷所思地凭空出现了一扇木门,然后你无论如何都还是推不开,而当我成为了‘主’之后,第一次推门,也是我推的,而到了第二次,首先是由白将你来推门,可是并没有因此而推开,然后我来,轻而易举地就将它给推开了,经过这三次推门,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一切的推门都是要你来?还是说所有接下去的事情都是要你来?”白里意又答又问道。
“我不知。”言送之眉头紧缩,又道,“那照这么说下去的话,院子大门我也能打开,因为进去之后我根本没有过去碰过它。”
白里意道:“那这样就太好了,少城主,我们就能出去了呀!”
言送之啼笑皆非道:“白将,忘了吗?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不是要逃出去的,是主动进来抓‘鬼’的。”
白里意被说的有点面色红润,羞愧难当,身为一介名门正派的修仙世家侍卫,竟然忘了自己的主要任务,满脑子只想着临阵脱逃,真该赏赐自己一大巴掌,然后处死。
虽说各大城是修仙城,可是除了每日修习自家绝不外传的绝密武功以外,有天资之人尚能修得灵丹,谁也没有飞升过,百年已来,反倒那些人要么英年早逝,要么走火入魔,变的疯疯癫癫,痴痴呆呆,但也不乏就有些绝世高人,修得半仙,能不吃不喝,整天闭关,不闻世事,也还活着。
言送之首先举剑进入早早打开的房间,铺一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拥有经年历史的褐色掉漆的木架子床,蛛网东一张西一张地结于床间每个角角落落,一只只黑色长腿大蜘蛛伏在网子正中,一看就知道是个内间,但太过年头,整个房间都蒙上了一层厚灰,物品散落一地,不成样子。
言送之一边四下观察一边缓缓走动,经过桌台时,驻足,看了看桌面上所剩无几的物品,再抽了抽抽屉,很寻常,都是一些女孩子家用的胭脂,头饰什么的。
白里意跟在身后,道:“都是些女人用品,看来是女人的寝房没错,可惜现在只有这些铁盒胭脂,钗子之类的不易坏掉的东西尚且保留在,其它的都腐蚀分化了。”
言送之也大为惋惜,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会变成了一座人人惧怕的鬼宅了呢?
言送之看到梳妆台上的一面裹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垢的东西,直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猜想,应是梳妆用的铜镜,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为以防万一,于是便伸手去擦拭。
这已经不是轻轻擦弄两下就好的了的了,因为这灰垢像是结在这面镜子上一样,需得用力擦拭。
言送之干脆使用佩剑,弯腰仔细地刮掉这些陈年灰垢。灰垢成块掉落,掉在梳妆台上,有一些细小的便飘在空气中,于是显得原本就灰蒙的房间此时更灰蒙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溺水,没有氧气,没有视力,灰蒙蒙的一片。
言送之于是用袖捂鼻接着刮。
白里意扇手,捂鼻道:“少城主,我不解,这是在干嘛,好多灰啊……”
言送之道:“如你所见,刮灰。”
“我知道是刮灰,”白里意鼻音道,“可是不是刮出了知道这只是一面普通的铜镜吗,再继续下去还有什么好刮的,莫非这面铜镜存在异常……?”
白里意说完,言送之也刚好刮弄完了。
于是收剑入鞘,道:“没有,没有异常。”
白里意不解,道:“那你刮什么,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鬼童……”
一言未尽,白里意便半途哽咽住了,因为他在铜镜中看到了——鬼童?
与此同时,言送之也通过铜镜实实在在地看到了他俩身后的床前有站立一个血盆大口,嘿嘿嘴咧笑到眼睛上的小男童。
猛的回首,小男童还在原地诡异可怖地保持着畸形至极的笑容,丝毫没有被人发现要进攻或是逃跑的意思。
笑容虽然令人惊悚,浑身上下起鸡皮疙瘩,但是还不至于把言送之和白里意吓到腿软不敢出动。
言送之二话不说直接带上自己的配角通鸢一个箭步冲上去,接着是白里意也带上自己的佩剑姥衷紧跟其后,一顿痛杀,杀的过程中,小男童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言送之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伸手打住叫停。
“等等,这不是真人。”言送之止住奋力斩杀中的白里意,然后叫他点燃新的蜡烛,因为刚才太过于激动,所以导致手里的蜡烛不知道甩哪个阴沟角落里去了。
白里意重新点燃了一根白蜡,橙色火苗亮起,一瞬间,四周又重新恢复光明。
可以看出,这个小男童分明是假的,是个用衣服绑制做成的。
而言送之又是为什么知道他是用衣服做成的呢?因为“小男童”通体衣袖裤袖露边了,而这也是他们需要杀了好久才发现问题所在的地方,因为“小男童”是实的,不像纸做的,空心,盲目砍起来就与砍肉|体的感觉相差无二,而且还有一层原因,那就是言送之白里意现实用剑杀人很少,经验也就稍稍有点不足,所以不能马上发现端倪。
“衣服人?”言送之道。
白里意也问道:“少城主,我们进来的那个时候有衣服人吗?可是我之前也看了床边,并没有看到这里还放有一个衣服人啊?少城主有看到吗?”
“也没有。”言送之答道,“大厅的墙壁经日积月累的风吹雨打,不堪重负地脱皮变色,色彩灰暗,所以蜡烛一进去,很快光亮就被吸附,而方才一进入这间内室,蜡烛的光快速照亮整个房间,我有看,墙壁是刷了白色的漆,不新不旧,应该房主人有重新刷过的嫌疑,白色反光,所以能照亮整个房间,更何况是一眼就引人注目的床,床边根本就没有衣服人。”
“……”
那它怎么出现的???
突然,就在这时,在言送之和白里意头顶上空突冒一种黏黏的、狼吞虎咽、撕咬,还伴随恶心呕吐的声音。
他俩同时仰头往上空房梁看去。
一团黑影稳稳地蹲在房梁上,缓缓左右蠕动,像是一只几个月没有进食的猴子看见食物一样,蠢蠢欲动,看得出非常想上窜下跳,正在准备看准位置,突然跳下来,把他们撕碎。
言送之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通鸢,通鸢寒光大盛,白里意举姥衷于胸前,准备随时大干一场。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骤然达到了高|潮。
终于,黑影按耐不住停止了令人作呕的声音,开始上窜下跳了。
言送之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与此同时,言送之也能感觉到白里意距离自己似乎更近了,也和自己同样的心境。
终于,黑影开“吃”了,猛的朝他俩头上扑去,白里意正正避过,黑影吃瘪,立即转身把目标转为“较为幸运”的言送之,又是一个猛的起跳,扑向言送之,刀光剑影,言送之立马紧张举剑迎击,给阻挡了过去,然后手婉一翻,通鸢剑尖朝前,发起进攻,白里意见状,也来助言送之一臂之力,举起姥衷,一剑砍去。
见状,言送之这时竟不合时宜的打心里觉得,自己最熟悉的贴身侍卫挥剑竟然像用刀,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但还是开心的,惊喜交加的。
白里意的佩剑“姥衷”的“姥”字读mu,第三声。
言送之的佩剑叫“通鸢”,飞升后的佩剑叫“通幽”,都带一个通字,这样是不是好记一点啊?(个人认为是这样,毕竟本人的记性是真的很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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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衣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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