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道:“如若真是有人有意而为,那人恐怕八成便是包藏祸心,图谋不轨。”
细言碎语:“怎么办,要不要把他抓起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确实是奇怪,可是是谁又有这通天彻地之能,能把人弄成‘人’呢?”
……
高台之上极具端庄优雅的城主夫人发话了,她唇角弯弯,微笑地叫了言送之,她是这样问的:“言公子,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当言送之听到汝南城城主夫人居然会在他们讨论国事的时候问自己的看法,更甚且臣子们并无大惊小怪,也是惊诧万分,不过表面上还是佯装波澜不惊,拱手礼答道:“起先城主有说,近来各地频发灭门之事,既是频发,巧合似乎有点说不通,这引起人类像变异一般的原因,想必有很多种,比如环境、物为、人为等等诸多因素。但是偏偏就是查找不到,所以……”
言送之言语至此,突然想到,这不是在当涂城,不宜轻易提自己的意见,临走之时父王母后特意嘱咐,尽量规规矩矩,不要越界逾矩。
后方的白里意也是频频发出细小的敲桌声。
言送之话说一半,就不再继续往下说了,惹得众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
“……说完了吗?”
“怎么不继续往下说啊?”
“不急,他可能是在思考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可是一直在旁观望,沉默不言的汝南城少城主边洲入忽然淡淡地发声道:“多起灭门之事,应逐一去分析,我们之前首要任务单单仅是捉拿凶手,不再继续危害人间,实在是分身乏术,细枝末节不能一一注意,所以鄙人建议,可以适当派人去再次彻底调查。但,这些灭门惨案共同都有一个最大的可疑点,凶手皆是被灭门中的一员……不对!这句话有误!平悍阁!”
边洲入说完,边瑕也是立马反应过来,立即下令:“去往平悍阁!”
边洲入此言的确有误,灭门惨案,灭门灭门,怎么会有门中之人活着呢?那就不是灭门了,而是自家中人作凶,除了自己,其余一概得死。
可是又是什么仇什么恨?又为什么都是自家人杀自家人?
眼见各位全部一直离去,原本要打算送礼的蔡捎菏怀揣着他胸前的宝物,望了望身后的苏恒基,眼神中流露沮丧。
“呃~任务又推迟了!”
苏恒基没空陪他沮丧,拉着他便走,“少城主,我们该走了,不然跟不上了。”
说实话,言送之对于这个结果也是哭笑不得,看来送礼的事只能暂且搁置一边了。
正常来说,或者说是绝大多数人都有一个通病,受礼的一方心知肚明有人要送礼物,偏偏不主动提出来,顾于面子;同样,也不知道是哪位先祖先辈定下的规矩,送礼必须搞得人尽皆知,而定下此规矩也顺理成章地逐渐往宴会方向所发展了。
平悍阁,圈圈外外围了一堆人,言送之没有进去。
不是不想进去,而是有人阻拦。
刀枪斜叉:“非汝南族中之人,禁止入内!”
白里意:“可是是你们家城主带我们来的,也禁止入内吗?”
护卫:“对,城主没有命令,所以……失礼了!”
什么时候多加了几个护卫?严加看守?
蔡捎菏一行人也被挡在其中。蔡捎菏面露难色地作揖道:“行行好,各位大哥,放我们进去吧,城主大人他可能是太急,忘了吩咐你了。”
护卫:“不可妄自猜测城主的意思,蔡二公子,很抱歉!”
平悍阁的两侧葱葱茏茏、枝叶扶疏。那是早已生长得正值壮年的榆树。
言送之倚在它身上,安静地等待着。
不久后,平悍阁禁闭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一双漂亮地出奇的长筒靴率先迈出,而后是一排排各模各色的靴子成双成对的出现。但都不胜第一双靴子好看。
然而就在这些不胜好看的靴子当中,有一双渐渐地往言送之一步、二步、三步地逐步靠近,最后停留在目光所及之处。
“放心,解决了,是念魂。”
闻声,言送之的目光从不胜好看的靴子上面顺着声音往上爬去。
白里意道:“边大公子!”
边洲入一表正经的对言送之说话,言送之此时无暇关注边洲入为何会过来,独独告诉自己。而是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边洲入所说的话意当中。
念魂是什么?
解决,是杀了吗?
言送之站起来身,迷惑:“愿闻其详。”
边洲入的胸口轻轻伏了一下,道:“一本上古文书中有记载,人死后成灵,寿终正寝,无贪无念者,方入轮回;而死于非命,**深重,不入轮回,留存亡魂。”
言送之道:“可信吗?”
言送之指的是那本上古文书上的东西。
边洲入没有说话,而是清冷的眸子微垂。看来边宦也不知是真是假。
须臾,他道:“症状情况相符,目前也只能这样解释了。”
言送之思索一时,提问道:“为什么非得是寿终正寝且无贪无念之人,死于非命且**深重之人?若是寿终正寝之人**深重,那该当如何?”
这时白里意插话道:“不入轮回。”
言送之道:“对,不入轮回。其实,说到底,还是**念想决定了是否进入轮回。”
边洲入嘴角依旧,但是稍比常人瞳色要浅的那双眼睛似乎更透亮了一些,道:“故称‘念魂’。”
不远,一女声平常地喊道:“阿宦!”
边洲入转过头去。
是汝南城主夫人——庄安颜。
她同时见到言送之的时候,微微一笑。言送之见状,举手,回礼。白里意亦同之。
然后她继续柔柔地对边洲入道:“在干嘛呢?”
边洲入回过头来,向言送之他们辞行,言送之致礼点头。
边洲入走后,言送之的心久久不能平复。世上除此以外,怎么还会有念魂这东西?实在是颠覆三观,推翻之前所认知的一切。
可是,难道真实存在吗?
这时,有人在他背后飘飘道:“时移世易,边兄还是接受了他的这个母亲。”
看都不在看,一听,除了蔡捎菏,还有谁会称兄道弟地喊。可是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送之欲想反头问问,不料被白里意抢了先,蔡捎菏搂着白里意的肩,白里意抖抖,问道:“什么这个母亲那个母亲,母亲不都一个吗?蔡二公子,麻烦给我一个解释!”
说完,又抖了三抖。
蔡捎菏也知趣地撒手,上下打量道:“言兄,白兄今日怎么这么凶啊,谁惹他啦!”
言送之也是同样不解,不过也大致知道,白里意不喜提母亲父亲,不是母亲父亲待他如何,他也特别孝顺他们,每年都会回乡探望,大包小包的,可能是他一直耿耿于怀的被卖了。
言送之靠近,用肩轻撞他,摆手,道:“嗐,他就那德行,没事没事的!蔡公子,我们继续。”
“哎,你……”白里意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快速别过头去,不理言送之了。
看他那样,言送之苦笑不得,还是想笑,憋笑。
言送之笑完,也是直奔主题,说道:“边宦此事,略有耳闻。”
人群之中,一人不经意间听见他们的谈话,见缝插针道:“大公子生母生产后,由于生活太过拮据,面黄肌瘦,病病殃殃,不过六个月,就病故了,后来城主便娶了现如今的城主夫人。”
是啊,战乱时期,烽鼓不息,民不聊生,析骸以爨。
那时边洲入由他的父亲牵着小手,身后跟着一行人,千里迢迢来到当涂城,只因那时正是当涂城主言荻怨与当涂城主夫人闻人莞儿的二子满岁生日宴。
言送之初次见面他们,还在与一堆同岁相近的小孩子们玩拨浪鼓,转动鼓下的柄,两侧缀的两枚弹丸咚咚咚咚咚地直响。
大人没有理会他们,满眼都是公务,随他们玩的到处都是。玩得过火跑到大人脚边,他们也只是微笑着说:“别闹,去别的地方玩好吗?对不起,阿爹实在是走不开,晚上陪你好不好?”
只听那一群大人打趣笑道:“言城主,晚上你忙到几点啊,小言公子早就睡啦!现在小孩一般都睡的很早的,哪等你啊,哈哈哈!”
言获怨也是看着只有自己膝盖高,年幼的言送之满脸宠溺地摇了摇头。
言送之懵懵懂懂听见不行,一下子就跑到小伙伴那继续玩拨浪鼓去了。
自然年幼的边洲入被这边热闹的景象所吸引,但是他只是躲在边瑕身后,加点了力拽自己的衣服,眼眸低垂,不苟言笑。
边瑕似乎注意到他的异常,低头一瞧,小孩的面上总是藏不住事儿,明明有极力掩盖,奈何大人总是能看得出来。
站在边瑕另一侧的女子也察觉到丈夫的异常,见这一操作,于是悄悄站出来,不惹眼球地选择从边瑕背后过,然后才蹲在边洲入的眼前,与他说话。她绵言细语地叫了他的名字:“阿宦。”
边瑕也叫了她的名字:“安颜。”
然后等边洲入抬眼看她时,她眼含笑意。
幼年的言送之正在与一位小朋友数手指头玩,其余小朋友在旁边起哄,忽然,庄安颜的声音出现在一众小朋友中间,她依然是绵言细语地询问道:“对不起,打扰一下,你们在玩什么,还能加入一个小朋友吗?”
原来是庄安颜也看出来了,引着边洲入往一堆小孩子嬉闹那边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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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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