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静的日子被一封来自海外的加密邮件打破。
陆予行看着屏幕上那个几乎快要遗忘的署名,伊桑(Ethan),他在国外商学院进修时的同学,也是他曾经颇为欣赏的一位竞争对手兼朋友。
当年两人因家族方向不同,毕业后便渐渐断了联系。
邮件内容很简短,先是祝贺陆氏“星火”成功,随后话锋一转,提到他近期会回国拓展业务,希望能与陆予行见面一叙,并附上了一张当年的合影。
照片上,两个年轻人在校园草坪上勾肩搭背,笑容灿烂,透着不言而喻的亲近和青春活力。
陆予行看着那张照片,恍惚了一瞬。那段短暂远离家族纷争,纯粹求学的时光,是他记忆中少有的轻松岁月。
伊桑的聪慧、幽默与阳光,曾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欣赏伊桑的才华,也曾隐约察觉到对方似乎对自己抱有超出友谊的好感,但当时他志不在此,并未回应,毕业后也自然疏远。
他沉吟片刻,出于旧谊和对潜在商业合作的考量,回复了邮件,表示欢迎,并约定了见面时间。他并未多想,只将其视为一次普通的商业会面。
但他忽略了身边那个嗅觉敏锐,且对他一切动向都了如指掌的人。
沈默几乎是立刻就知道了这封邮件的存在。当陆予行晚上回到家,随口提起伊桑即将回国并约他见面时,沈默正在给他倒水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伊桑?”沈默抬起头,眼神平静无波,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没听你提起过。”
“很多年前的大学同学了,后来没什么联系。”陆予行接过水杯,并未在意。
他走到书房,习惯性地打开电脑准备处理些文件,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沈默骤然深沉的目光。
沈默看着他走进书房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他默默收拾好厨房,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书房门口,虚掩的门缝里,他看到陆予行电脑屏幕上,那封邮件和那张刺眼的合影还没来得及关闭。
照片上,陆予行年轻、放松,对着镜头笑得意气风发。而他身边那个金发碧眼、同样出色的青年,手臂亲昵地搭在陆予行肩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一股混合着嫉妒、恐慌和暴戾的火焰,瞬间窜上沈默的心头!
又一个!
又一个试图靠近予行哥的人!
而且,是拥有着他不曾参与的、予行哥过去岁月的人!那段他只能通过零星资料窥探、却永远无法踏足的时光!
伊桑·温莎。沈默的脑海中立刻调出了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资料:温莎家族继承人,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男女通吃,在海外商圈颇有建树,私生活颇为精彩。
更重要的是,资料显示,伊桑当年确实对陆予行有过明确的追求意向。
危险。极度危险。
沈默的眼底翻涌起黑色的漩涡。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从他身边带走予行哥,哪怕是分享一丝一毫的注意力,都不行!过去的影子也不行!
几天后,伊桑如期抵达国内。他给陆予行发了信息,再次确认见面时间,语气热络。
陆予行正准备回复,手机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抽走。
沈默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眼神冰冷。
他直接按熄了屏幕,将手机放到一旁,然后双手撑在陆予行身体两侧的办公桌上,将他困在椅子里。
“予行哥,”沈默俯身,目光沉沉地锁住他,语气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强势,“今晚陪我。”他身上还系着做菜的围裙,但散发出的气息却与居家的温软截然不同。
陆予行愣了一下:“我约了伊桑……”
“推掉。”沈默打断他,指尖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眼神却带着偏执的独占欲,“我不想你去见他。”
“沈默,”陆予行有些无奈,试图讲道理,“这只是正常的商业会面,伊桑他……”
“商业会面?”沈默嗤笑一声,眼底没有半分笑意,“需要看你们勾肩搭背的旧照片?需要回味他多么‘优秀’、‘风趣’?”
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危险的意味,“予行哥,你是我的。我不喜欢你看别人的眼神,不喜欢你提起别人时的语气,更不喜欢……任何可能觊觎你的人,出现在你面前。尤其是这种……有着‘过去’的人。”
他的吻落了下来,不像往常那样带着怜惜或温柔,而是充满了惩罚和宣告的意味,霸道地掠夺着他的呼吸,不容他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醋意和不安,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覆盖掉所有不属于他的痕迹。
陆予行被他的强势和毫无道理的醋意弄得有些恼火,尤其是当沈默提到“旧照片”时,他意识到沈默又窥探了他的**。他试图推开他,却被沈默更紧地禁锢在怀里。挣扎间,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扫落在地。
“沈默!你放开!”陆予行喘息着低吼,胃部因为情绪激动又开始隐隐作痛。
沈默却充耳不闻,他一把将陆予行从椅子上拉起来,抵在身后的书架上,木质框架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眼神暗沉如夜,里面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我不放!”他几乎是咬着牙,在陆予行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和决绝,“这辈子都不会放!你想都别想!”
又是这样。毫无理性的偏执。陆予行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他知道,在沈默这种状态下,任何道理都是徒劳。他闭了闭眼,胃部的绞痛让他脸色发白。
察觉到他的异常,沈默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陆予行苍白的脸色,眼底的疯狂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紧张的担忧。
“予行哥?胃又疼了?”他连忙松开一些力道,手却依然圈着他,另一只手已经熟练地按上他的胃部,温热的手掌传递着熨帖的温度。
陆予行没有回答,只是疲惫地靠在他身上。这种打一棒子给颗甜枣的方式,他几乎快要习惯了。
最终,陆予行没能赴伊桑的约。沈默用一场近乎掠夺的亲密,强硬地将他留在了公寓,像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确认所有权。
整个过程,沈默都异常沉默,动作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将陆予行从里到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
陆予行在情潮平息后,看着身边沉睡的沈默,青年即使在睡梦中,手臂也依旧紧紧箍着他的腰,眉心微蹙。他尝试着,轻轻挪动了一下身体,想要起身。
几乎是立刻,沈默的眼睛猛地睁开,里面没有丝毫睡意,只有一片清醒的、冰冷的警惕。
他手臂收紧,将陆予行更深地按回怀里,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去哪?”
“……洗手间。”陆予行叹了口气。
沈默审视地看了他几秒,才缓缓松开手臂,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他,直到浴室门关上。
这种无处不在的监控感和强烈的占有欲,让陆予行胸口发闷。他知道,伊桑的出现,彻底触动了沈默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第二天,陆予行试图联系伊桑解释爽约的原因,却发现自己的通讯似乎受到了某种干扰,信息发送延迟,电话也时有杂音。他看向坐在对面沙发上,正悠闲翻看财经杂志的沈默,心中了然。这绝对是他的手笔。
“沈默,”他放下手机,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意,“适可而止。”
沈默从杂志中抬起头,眼神无辜又带着点委屈:“予行哥,我只是不想你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他放下杂志,走到陆予行面前,蹲下身,仰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语气放软,眼神却执拗,“你最近太累了,需要休息。那个伊桑,我来处理就好。”
“处理?”陆予行抽回手,声音冷了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像对付‘灵犀’团队那样,还是像监视我这样?”
沈默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眼神沉静下来,带着一种冰冷的锐利:“如果必要,我会采用任何有效的手段。”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予行,语气恢复了那种不容置疑的强势,“予行哥,我说过,我不喜欢任何潜在的危险靠近你。伊桑·温莎,他的风评和手段,我比你更清楚。我不允许他有机会接近你,蛊惑你。”
“他不是危险!他只是我的旧识!”
“旧识?”沈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一个在你忘记的生日准时发送祝福邮件的‘旧识’?一个在你留学期间试图追求你未果的‘旧识’?”
他俯身,双手撑在陆予行座椅的扶手上,目光如炬,“予行哥,你对他或许只是旧谊,但他对你,从未死心。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觊觎你。”
陆予行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伊桑曾经……沈默是怎么知道这些陈年往事的?这种被彻底窥视、毫无**的感觉,让他感到窒息。
沈默看着他愕然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他直起身,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你的一切,我都知道。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只能属于我。”
他转身拿起自己的外套:“我出去一趟。晚上等我回来吃饭。”语气自然得仿佛刚才那场充满控制欲的宣言只是日常对话。
门被关上,公寓里只剩下陆予行一人。他坐在椅子上,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沈默对他的掌控,远比他想象的更深,更无孔不入。那些他以为早已遗忘的过去,在沈默那里,似乎都清晰如昨。
而另一边,沈默并未去公司。他坐进车里,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语气冰冷如铁:
“给伊桑·温莎找点事情做。他在亚太区的几个关键合作,我不希望太顺利。另外,把他那些精彩的私生活‘趣闻’,‘适当’地透露给几家有影响力的媒体。”
“是,Shen。”
挂断电话,沈默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
予行哥生气了。他知道。但他别无选择。
任何可能动摇他在予行哥心中地位的因素,都必须被提前扼杀。伊桑·温莎,不过是一块需要被清理掉的绊脚石。他不能容忍任何闪失。
晚上,沈默准时回到公寓,手里还提着一盒陆予行喜欢的甜品,仿佛白天那场对峙从未发生。
他神色如常地准备晚餐,然后给陆予行夹菜。
陆予行沉默地吃着,没有看他,也没有动他夹过来的菜。
沈默的动作顿住了。他放下筷子,看着陆予行,眼神深处有一丝慌乱掠过,但很快被更深的执拗覆盖。
“予行哥,”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还生我气。”
陆予行放下碗筷,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疏离:“沈默,人都需要空间。”
“空间?”沈默像是被这个词刺痛了,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想要什么空间?离开我的空间?去找伊桑·温莎的空间?!”
他的情绪再次失控,眼底泛起猩红。
“这与他无关!”陆予行也提高了音量,“你的控制欲让我喘不过气!”
“我控制你是因为我爱你!”沈默低吼出来,胸口剧烈起伏,“我怕失去你!予行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怕你看到更好的人,怕你想起没有我的过去,怕你觉得我是个疯子然后离开我!”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像是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场冲突,再次以陆予行的妥协告终。
他终究,无法对这样的沈默狠下心肠。而这妥协的背后,是更加深刻的捆绑,与无法挣脱的,爱的囚牢。
他清楚地知道,沈默绝不会轻易放过。而他自己,似乎也在这反复的拉扯中,越陷越深。
夜色渐深,卧室里只余一盏床头灯晕开小片昏黄的光域。妥协后的安静弥漫在空气中,比争吵更令人心绪难平。
陆予行先躺下了,背对着沈默那一侧,闭上眼睛,试图用睡眠隔绝一切。
身后传来窸窣的声响,床垫微微下陷,带着清冽气息的身体贴了上来。沈默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后将他拥住,手臂环过他的腰,手掌熨帖在他微凉的小腹上,指尖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轻轻摩挲着睡衣柔软的布料。
起初,这只是一个安静的拥抱。但很快,陆予行就感觉到颈后落下细碎而温热的吻,如同羽毛轻扫,带着无尽的眷恋,却又隐含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试探。
沈默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后和颈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予行哥……”沈默的声音低哑,含混地贴着他的皮肤响起,带着一种脆弱又执拗的意味,仿佛傍晚那个崩溃哭泣的人不是他,又仿佛那份脆弱已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索取。
陆予行身体微僵,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陆予行咬住下唇,抵抗着身体本能的反饋,也抵抗着内心那份可耻的沉沦。他试图保持冷静,但紊乱的呼吸和微微加速的心跳却出卖了他。
沈默察觉到了他的抵抗与动摇,动作愈发缠绵也愈发强势。他将他的身体稍稍扳过来,在昏暗的光线下,深深地看着他。
~~~~~(删掉了审核大大)
“睡吧。”他在他耳边低语,声音带着魇足的沙哑,手臂却依旧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将他禁锢在怀中。
陆予行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疲惫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攻确实是病态的[让我康康]受很快会受不了的
不要再锁我了[合十][合十]第三次了[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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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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