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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老城区的青石板路被夜雨浸得发亮,檐角垂落的水珠串成细碎的帘,“砚知堂”木门上的铜铃在风里晃出清浅的响。沈砚坐在柜台后,指尖捏着一枚细如牛毛的竹纤维,正小心翼翼地修补一本旧书残卷上的破洞,这本旧书是一个老人已故的丈夫遗留下来的,金粉在缺损的页角晕开淡淡的光泽。

”沈老板,这个……还能修补吗?”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迟疑。沈砚抬头,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槛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枯瘦的手里紧紧捧着本同样老旧的线装书,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老人见他望过来,慌忙往后缩了缩手,又补了句:“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是我和老伴儿年轻时的念想,修不好也没关系,不麻烦你……

沈砚点了头,"能修的"接过那本残破的旧书,"哎呦我就说沈老板人好心善"说着便将自己做的糕点递给沈砚,沈砚推辞着"这……真的不用"

"哎呀,都是街坊邻居的,从小看着你长大,你帮我们修着修那的都没收钱,你就收下吧,乖孩子。"说完用她那粗糙却温暖的手抚摸着沈砚的脸颊,沈砚点了点头,掌中的旧书传来丝丝温意,回应着沈砚,连接着老夫妻的情感。

晕黄的灯光下,沈砚指尖的竹纤维细细游走,将老夫妻那本夹着旧照片的线装书缓缓补全。书页间似乎还留着老两口年轻时的温度,就像方才老人掌心的暖意。

老城区的银杏叶黄到第三片时,陆时第无数次撞开了“砚知堂”的木门。铜铃晃出一串清脆的响,惊得檐下燕子扑棱棱飞走,也打断了沈砚手里的活计。

沈老板!快看这个!”陆时的声音撞在堆满旧书的书架上,惊起几缕浮沉。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裤脚沾着不知来自哪个年代的泥点,怀里紧紧抱着那本没有书名的线装书的下卷,另一只手高高举着陶俑,陶土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类似烽火台硝烟的温热。像不像咱俩去博物馆看的汉俑?,我对比了半天,这云纹,这造型,简直一模一样。”陆时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伏案的人,墨色长发用发带松松系着,大半垂在肩头,几缕碎发搭在身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沈砚放下手中的竹纤维,伸手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黑框眼镜,目光先是落在陆时沾着泥点的裤脚——那里还有片干枯的草叶,不知是从哪个朝代的荒原上带来的;接着移到他怀里的旧书,书脊处被反复摩挲得发亮;最终才定格在那尊陶俑上,指尖轻轻碰了碰陶俑的底座:“是像,但你该先把身上的灰拍干净,别蹭到刚裱好的拓本上。

“哎呀放心,我有数。”陆时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自顾自坐到柜台边的木凳上,熟稔地拿起桌上那杯晾到温乎的雨前龙井,仰头喝了一大口。沈砚看着他这屡教不改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茶杯重新斟满。

陆时晃了晃手腕上串着小物件的手绳,腰间的青铜罗盘在阳光下泛着青绿色的光,盘面甲骨文纹路清晰可见。他用手背抹了把嘴角的茶水,指着陶俑底座的云纹说:“这陶俑底座的云纹,比你书页上的墨痕生动多了——我在民国三十年的西安旧货市场淘到的!”他指着陶俑底座的纹路,语气里满是得意,“那摊主说这是从一座没被发掘的汉墓里流出来的,要不是我反应快,抱着陶俑就往时空裂缝里钻,差点就被时空管理局的人盯上了,他们那飞行器的声音,到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耳朵嗡嗡响。”

沈砚没接话,从柜台下取出一本线装书。深褐色云锦缎封面边缘已磨出毛边,唯独书脊上小楷补写的“砚知”二字,墨迹还透着新鲜。他翻开第一页,空白宣纸上缓缓浮现字迹,带着松烟墨香:“今日过长安古渡,见芦苇如雪,想起某人家的茶,该是温的。”再翻到最后一页,昨晚刚浮现的字还带着潮气:“今日见银杏初黄,想起某人家的院子,该落满碎金了。”

这本爷爷留下的无字书,自从陆时第一次带着一身时空尘埃回到“砚知堂”后,就开始有了变化。沈砚曾试过让陆时写同样的句子,结果陆时写下的字,竟与书页上浮现的字迹分毫不差——小时候,爷爷总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抱着这本无字书,说它藏着“时空之秘”,能连接过去与未来。那时候的沈砚只当是爷爷哄他的戏言,直到陆时出现,直到书页上开始浮现字迹,他才明白,爷爷说的都是真的。

陆时凑了过来,脑袋轻轻靠在柜台上,指尖小心翼翼地划过书页上的字迹,平日里总是亮闪闪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薄雾,像蒙着一层水汽的湖面。“还是没头没尾的……”他轻声呢喃,语气里带着几分失落,“沈砚,你说我写这些话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认识你?我总觉得,我好像在时空里找了很久很久,可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就像脑子里有块空白的地方,怎么都填不满。”

秋风穿堂而过,卷起书页轻响。沈砚垂眸,指尖抚过书页上细微的折痕——那是陆时每次来,都会反复摩挲的地方。“不知道,”他轻声说,“但书会记得。”

陆时忽然笑了,从背包里掏出本封面画满涂鸦的笔记本,翻到最新一页递过去:“给你的,昨天在南宋临安夜市见着捏面人的,想起你修书的样子,就画下来了。”

纸上是“砚知堂”的柜台,铜铃叮当作响,柜台后戴眼镜的人握着刻刀,柜台前挂罗盘的青年举着陶俑,角落还压着片水彩染的银杏叶,黄得像刚从枝头落下。沈砚接过画,指尖在画中人的眉眼处轻轻顿了顿,忽然抬头看向陆时,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下次别在时空里乱跑,我修书时,没人帮忙递胶水,也没人替我试茶温。"

陆时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亮得像夜空中最亮的星:“好啊!那你可得把茶泡够,我每次从时空里回来,都渴得厉害,感觉能喝下一整壶。对了,下次我打算去唐朝的洛阳,听说那里的龙门石窟特别壮观,我给你带点佛像拓片回来?摊主说那些拓片的字里行间都带着禅意,你肯定喜欢"

“不必了,”沈砚随手把画夹无字书里,“你平安回来就好。”

傍晚,沈砚送陆时到门口,青石板水洼倒映着两人的身影陆时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沈砚,晃了晃手里的青铜罗盘——那罗盘的指针始终在不停转动,像是永远找不到方向,唯独在“砚知堂”里时,会慢上半拍,仿佛在这里,连时间都变得温柔了些。“沈砚,如果有一天,我在时空里迷路了,再也回不来了怎么办?”他的声音很轻,被风吹得有些发飘,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砚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门前那条流了百年的河:“不会。”他指了指陆时怀里的线装书,“这本书是你的锚点,只要它还在,无论你走到哪个时空,都能找到回来的路。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

陆时点点头,转身走进巷口的暮色里,身影消散。沈砚站在门口,直到那道身影彻底消失,才回到柜台后,拿起那本线装书。他翻开最后一页,在那行字迹旁,用极小的楷体写下当天的日期,又画了一片小小的银杏叶——和陆时画里的那片,一模一样。

月色爬上窗棂,空荡的“砚知堂”里,沈砚坐在柜台后,指尖摩挲着书页上的字迹,思绪不由自主飘回两人初遇的那个雷雨夜。

那天的雨下得极大,豆大的雨点砸在屋顶的瓦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没。急促的拍门声突然响起,“砰砰砰”,力道大得像是要撞碎木门。沈砚当时正在楼上整理爷爷留下的古籍,听到声音后,连外套都没穿,抓起手机就往楼下冲,手指紧紧攥着未拨出的报警电话,心跳得飞快。

楼下的暖灯亮起时,门外传来虚弱的“救命”声,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浓重的喘息。沈砚咬了咬牙,拉开了门闩,刚把门打开一条缝,一个高大的身影就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扑了进来,重重地压在他身上。沈砚被压得闷哼一声,后背撞到了身后的书架,几本厚重的古籍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那人湿热的呼吸落在他耳边,含糊地喃喃道:“终于找到你了……终于……”

沈砚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对方浑身湿透,身体沉得厉害。他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把人拖到旁边的座椅上,然后迅速拿起手机,把原本按好的110改成了120,对着电话那头报了地址和大致情况。挂了电话后,沈砚一直高速跳动的心才渐渐平稳下来,他蹲在座椅旁,借着暖灯的光,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男人。

黑色的短发,微微卷曲,被雨水打湿后,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头上,遮住了部分眉眼;个子很高,骨架很大,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黑色外套,料子奇特;面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却难掩俊朗的轮廓,五官深邃,不太像c国人。沈砚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气息虽然微弱,但很平稳。

救护车来得很快,刺耳的警笛声在雨夜里格外清晰。医护人员把陆时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沈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上了车。在医院里,经过一通急急忙忙的检查,医生说陆时除了头部受了点伤,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其他部位都完好无损,只要好好休息就能恢复。沈砚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靠在病房的椅子上,闭上眼睛休息,却没看见病床上的人悄悄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他垂落的墨色长发上,带着一丝茫然与探究,像个迷路的孩子。

后来陆时醒了,睁开眼看到沈砚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啊”,第二句话就是“谢谢你救了我”。再后来,陆时出院后,就赖上了“砚知堂”,凭着一股“赖皮”的韧劲,硬是在堂里住了下来。他总跟街坊邻居说,自己是“用颜值征服了沈老板”,才获得了“免费住宿权”。可只有沈砚自己知道,他只是看着陆时茫然无措的样子,想起了爷爷说的“时空旅人无归处”,怕他一个人在外,再遇到什么危险。

陆时的性子活泛,自来熟,没几天就和巷子里的街坊邻居都熟络起来。巷口甜品店的张老板要重新设计店面,请陆时帮忙画插画——陆时画画的天赋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随手几笔就能勾勒出生动的模样。他刚想一口答应,余光忽然瞥见沈砚从堂内走出来,立刻收住话头,学着电视剧里小厮的模样,对着沈砚拱手:“这事儿啊,还得看我们沈大老板同不同意,小的做不了主。”

没等张老板说话,陆时就扭头往堂里跑,跑到沈砚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沈老板,张老板请我画画,说免费让我尝尝新品,小的去去就回,好不好?画完报酬小的第一个让您先品尝!”沈砚被他晃得没辙,骨头都要散架了,无奈地微笑着点点头。陆时立刻喜笑颜开,跑到张老板那里应下活计,等画完后,真的甜品苏献宝似的递到沈砚面前:“沈大老板,小的干完活啦,好东西立马孝敬您!”

那时的沈砚,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笑了起来,脸颊微微泛红;陆时看见他的笑,也跟着笑,挠着自己微短的卷发,眼底满是灿烂的光

回忆戛然而止,沈砚起身把画从无字书内取出,平铺在床头柜上。月色透过窗,落在画中举着陶俑的少年和握刀的青年身上,他指尖轻轻划过画角的银杏叶,低声说:“等你回来,泡新的雨前龙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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