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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时空管理局第七外勤队的银色飞行器掠过2247年的云层时,陆时还攥着刚签完字的文物巡查报告。作为队长,他本该将文件递进顶层“指挥者办公室”——那里坐着整个管理局的最高决策人孟玄,所有人都只称其“指挥者”,没人敢直呼姓名,连局长大人都要对其俯首汇报。可他刚走到办公室门外,就听见门内传来足以碾碎他十年信仰的对话。

“那些C级以下时空的遗民、没人登记的零散文物,留着就是资源浪费。”指挥者的声音透过缝隙传出来,“下周启动‘清除计划’,不用上报,直接销毁——包括第七队刚标注的区域,还有那边没登记的流民,一起清了,省得后续麻烦。”

“可是指挥者,局长大人上周还提过,要保留一部分做研究……”下属的声音带着迟疑。

“研究?”指挥者的笑声里满是轻蔑,“一堆即将湮灭的‘低价值存在’,值得占用核心资源?告诉局长,按我的指令办,他要是有意见,就让他来见我。”

陆时的指节瞬间攥得发白,报告的边角被捏出褶皱。这些在高层眼里“没价值”的存在,是他十年外勤生涯里,想拼命护住的时光碎片。

他没再往前走,转身绕到装备库——那里存放着能穿梭时空的罗盘。指纹验证通过时,警报器的红光在走廊里闪了闪,他抓起最轻便的便携罗盘,撞开紧急出口的门,身后的枪声与喊叫声很快被风吞没。飞行器的能量核心在逃亡中过载,爆炸的强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失重感袭来的最后一刻,他只攥紧了罗盘,指尖沾着的血蹭在了冰冷的金属外壳上。

再次醒来看到的那位俊美且单薄的青年,拿着他的罗盘问到"这是你的……""你来着哪里……"

青年就是沈砚。他把失忆的陆时带回堂内,看着对方盯着书架上的旧书发愣,看着对方在修补古籍时无意识露出的、与匠人截然不同的利落手势,却从不多问。

直到三个月后,陆时在整理旧物时,指尖触到罗盘上的血渍,那些被遗忘的记忆突然涌来——指挥者那句“直接销毁”的冰冷指令。他终于想起,自己不是普通的逃亡者,是从管理局最高层的“清除计划”里逃出来的“叛徒”,是要护住那些被判定“没价值”的时空、文明与生命的人。

自此,陆时开始用罗盘穿梭于各个濒危时空,把即将被战火焚毁的拓片、会被黄土掩埋的陶俑,还有那些可能被“清除计划”波及的零星文物,一一带回砚知堂。他没告诉沈砚全部真相,只说“想给这些老东西找个家”,却不知沈砚早从他偶尔惊醒时呢喃的“指挥者”“清除”里,猜透了几分危险——那些藏在“找家”背后的,是与整个时空管理局最高权力的对抗,是拿命在赌的守护。

陆时歪在藤椅上,后背陷进柔软的藤条里,左臂缠着的纱布鼓着厚实的弧度,渗开的血渍把洁白的棉布浸成暗沉的红,像雪地里落了片残梅。他却像没知觉似的,只低头摩挲怀里那本线装旧书的书脊,指腹反复蹭过磨损的边角。

“这次去洛阳,差点就见不着你了。”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还裹着没散的倦气,尾音轻轻飘在空气里,像怕惊扰了什么。沈砚刚把修补古籍用的竹纤维收进梨木盒,指尖还沾着点细白的纤维,闻言抬头,目光正撞进陆时望着窗外的眼。

夕阳沉在远处的屋脊后,橘红的光透过玻璃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照得分明——有劫后余生的恍惚,有藏不住的疲惫,还有点没说出口的庆幸。沈砚没多问,但颤抖的双手已经显露出他的内心,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给两人的青瓷茶杯续上温茶。

“我按着罗盘指的方向找龙门石窟,走了大半天,才踩着暮色摸到卢舍那大佛的脚边。”陆时抬起没受伤的右手,虚虚比了个“摸”的动作,指节还带着点没消的劲,仿佛还能触到石壁的微凉,“那大佛真高啊,抬头望的时候,连脖子都酸了,佛龛上的刻痕还清晰得很,连衣褶的纹路都能数清。我刚把拓纸铺好,蘸了墨准备拓,后颈就阴森森的还以为妖怪没想到——是时空管理局的人。上次在北宋汴梁,他们追我时就是这股子机械味。”陆时抬右手虚比了个握棍的动作,指节绷起时,能看见小臂隐约的肌肉线条,“刚在卢舍那大佛脚边铺好拓纸,两架飞行器就悬在了半空,探照灯扫过来的瞬间,我抄起旁边块断石就躲到了佛龛后——他们的电击棍快,但我比他们更熟石窟的地形。”

他的声音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藤椅的藤条:“他们的飞行器悬在半空,跟块乌云似的,探照灯亮得晃眼,照得石窟里的石头都泛着冷光。扩音器里还在喊‘时空偷渡者陆时,立即上缴违规携带的历史文物’。我脑子反倒清明了,只想着拓片不能丢——你念叨半年要见盛唐刻工,他们凭什么说扣就扣?”

“之前在民国收那尊汉俑时,他们就拦过我一次,说‘私人不得干预历史遗存流向’,最后还是我藏进旧宅梁上才带回来,他们盯着我有些日子了,从第一次我带回来唐代的拓片开始,就说我‘破坏时空文物原有轨迹’。可那些拓片、俑器,在原时空要么会被战火毁了,要么就埋在地下无人知,我带回来给你研究,怎么就成了‘破坏’?”沈砚方才还带着暖意的眼神,此刻像被浸了凉水,一点点沉下去,连声音都发颤:“他们哪里懂……那群眼里只有规则的机器人”

“我抱着拓片就往石窟深处跑,慌里慌张的,撞进了个窄洞。洞里全是积灰,脚一滑就摔了,拓片散了一地,我爬起来的时候,手心都被石子磨破了。”陆时抬手揉了揉掌心,像是还能想起当时的疼,“那些人的脚步声跟追命似的,‘噔噔’地响在洞里,我只能往更黑的地方钻。洞壁上全是凸出来的石棱,胳膊就是那时候被划到的——你看。”他扯了扯纱布的边角,露出道翻着红肉的伤口,边缘还沾着点干涸的血痂,狰狞得很,“当时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浸湿了袖口,我都没敢停,就怕一慢下来,以后就没人给你带这些老东西了。”

沈砚的细眉轻轻蹙起来,起身走到他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纱布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连声音都放软了:“怎么不用你上次带的短棍?明明放在包里的,偏要徒手抗。”沈砚的声音顿了顿"就是没有拓片也没有关系"

“短棍在包里,掏出来要耽误功夫,他们的电击棍离我就半米远,哪有时间。”陆时抬头,眼底亮得像落了星子,带着点不服输的劲,“再说,我要是掏了家伙,他们就该喊‘暴力抗法’,到时候调来更多人,我更难脱身。上次在清代江南,我就是用短棍挡了他们一下,结果被追了三条街,这次不想再节外生枝。再说了哪能没关系。”

陆时抬头看他,眼神亮了点,像暗夜里落了颗星子,“你上次整理古籍的时候,不是还说‘要是能亲眼看看唐朝的拓片就好了’?我记着呢。”他笑了笑,可眼底的笑意没撑多久,就被疲惫压了下去,“我在洞里躲了快一个小时,耳朵贴在石壁上听,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没了,才敢慢慢探出头。结果刚露出半张脸,就看见那飞行器还悬在半空,探照灯在石窟里扫来扫去,我赶紧缩回去,心都快跳出来了。”

“后来我绕着石窟的断壁跑,那些断壁上还留着以前的刻痕,有的是佛像,有的是经文,我都没敢多看。跑到伊河边的时候,怀里的罗盘突然转得飞快,指针“嗡嗡”地抖,我就知道时空裂缝要开了——上次在民国遇到裂缝时,罗盘也是这样。”陆时拿起桌上的汉俑,那是他上个月从民国带回来的,烛火照在陶俑温润的表面,映出细小的纹路,“我把拓片叠好塞进怀里,又把这汉俑揣进衣兜,怕它摔了——你说这俑是汉代的,能看出当时的制陶工艺,我想着带回来给你研究。”

“我抱着东西往裂缝跑,那裂缝就在伊河边上"河面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块被水浸过的玉。陆时一头扎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气流把陆时卷得晕头转向,跟被人按在水里打了个转似的,胳膊上的伤口被风刮得钻心疼,血又流了出来,把怀里的拓片都浸了点红。

陆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庆幸,“可我攥拓片的手没松过,就算胳膊疼得快没知觉了,也只想着‘不能丢,沈大老板还等我回去交工呢’。还好跑出来了,拓片就破了点边角,我回来的时候用浆糊粘了粘,你看看还能不能修补。”

说着,他就想从怀里掏拓片,沈砚赶紧按住他的手:“别急,先歇会儿,拓片跑不了。”沈砚的手是高度紧张后的冰凉,沈砚眼眶微红,眼泪似乎要落下,随后沈砚一扭头,随意散落的长发微微遮住他的面容。

陆时看到他的这幅模样,终于知道神仙下凡为何要半戴轻纱,手顿在怀里,抬头看他时,眼底的光又亮了些,像孩子似的带着点期待:“对了,我在洛阳街头还见着个卖糖画的老人。他的摊子就摆在巷口,旁边支着个青石板,熬好的糖稀在铜锅里冒着泡,甜香飘得老远。他拿个小铜勺,舀了糖稀就在石板上画,一会儿就画出条龙来,龙鳞、龙爪都清清楚楚,还冒着热气,闻着心里都是甜丝丝的。”

“我本来想给你买一个,手都伸进口袋了才想起,我带的全是现代的钱,人家老人根本不收。”他的语气垮了下来,带着点懊恼,指尖轻轻敲了敲藤椅的扶手,“我跟老人说‘能不能先赊着’,他笑我‘小伙子,你这钱我不认哩’。后来我站在那看了半天,直到他收摊,才恋恋不舍地走了。早知道,我就多带点碎银子了——你小时候不是喜欢吃糖画吗?上次整理旧物时,你还说‘小时候奶奶总给我买糖画龙’。”

沈砚看着他又气又笑的模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心里软的发疼,热乎乎的,连刚刚冰凉的指尖都带着点暖意。他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杯温茶递过去,指尖不经意间碰到陆时的手,两人都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先喝口茶,别光顾着说,嗓子都哑了。”沈砚的声音比平时更轻更柔,目光落在陆时的脸上,没敢多停留。

陆时接过茶杯,仰头灌了一大口,茶水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又絮絮叨叨说起洛阳的好:“洛阳的街头可热闹了,有卖胡饼的,刚出炉的胡饼冒着热气,咬一口还掉渣,里面夹的羊肉馅香得很;还有卖瓷器的摊子,摆着各式各样的瓷碗、瓷瓶,有的上面画着牡丹,有的画着山水,颜色亮得很;我还去了趟老街,街上的房子都是青砖灰瓦,门口挂着红灯笼,走在里面,像真的回到了唐朝似的。”

“伊河里的锦鲤也好看,红的、白的、花的,一群群游来游去,我蹲在河边看了好一会儿,还扔了点干粮给它们。对了,我还在石窟里见着个老和尚,他坐在佛龛旁边念经,看见我胳膊上的伤,还问我‘小伙子,跟人动手了?’我点点头,他没多说,只给了我颗佛珠,说‘武力护不住的,心诚能护’。”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紫檀佛珠,放在桌上,“现在看来,倒真是武力和运气都占了,才跑回来见你。和尚声音慢悠悠的,我站在旁边听了会儿,觉得心里都静下来了,可惜了忘记让他给你写一个身体健康的平安福……”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下去,头慢慢歪在藤椅扶手上,眼睛也轻轻闭上了,呼吸变得平稳,连眉头都舒展了些——许是真的累了,跑了一路,又说了这么久的话。

烛火还在摇曳,橘红的光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堆满旧书的书架上,陆时的影子歪着,沈砚的影子坐在旁边,轻轻叠在一起,像被时光粘住了似的。沈砚没动,就静静的坐在藤椅边,看着陆时的睡颜。陆时的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许是在梦里又看见了洛阳的糖画,或是伊河的锦鲤,或是某个人。夕阳早就沉下去了,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落在他额前的碎发上,把那些乌黑的发丝照得泛着浅银。

沈砚慢慢弯下腰,轻轻把陆时怀里的旧书抽出来——怕压着他,也怕把书压坏。旧书的封面还带着陆时的体温,他小心地把书放在柜台上,又转身去里屋取了条薄毯。毯子里带着点阳光的味道,是他昨天刚晒过的。他把毯子轻轻盖在陆时身上,盖到胳膊时,动作放得更慢,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盖好毯子,他没走,又站回藤椅边,指尖悬在陆时的胳膊上方,没敢碰,只低声说:“下次别再这样冒险了。拓片再珍贵,唐朝的风景再好看,也不如你平安回来。”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他,又像怕被空气偷走似的。

窗外的月光越发明亮,比刚才更柔,像是从洛阳的街头追过来的回应——追着陆时的脚步,也追着这没说出口的牵挂。柜台上的旧书旁,放着陆时带回来的拓片,残角上还沾着点淡淡的血渍,像朵开在时光里的花。汉俑就摆在拓片旁边,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静静守着这满室的时光与心意。

陆时在梦里轻轻哼了声,像是应了沈砚的话,又像是在说洛阳的糖画真甜。沈砚看着他,嘴角也慢慢勾起点笑意,转身走到桌边,拿起那本旧书,轻轻翻开——里面夹着片干枯的枫叶,是前段时间两人一起在城外捡的。

他把书又轻轻合上,放回柜台,然后坐在陆时对面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茶杯。茶已经凉了,可他没在意,只望着窗外的月光,想着洛阳的卢舍那大佛,想着伊河的锦鲤,想着陆时说的糖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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