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
车钥匙被拍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桌边,Omega在高凳上坐下,脱掉上衣外套时顺便掸了掸肩上落下的蝴蝶鳞粉。
空气里有种淡淡的薄荷香气氤氲,细嗅之下还会发现里面隐约渗着点酒味儿。
时久托着腮看着对面的人落座,等他把自己给收拾好了以后才朝对方晃了晃手:“诶,祝盛。”
“干什么?”祝盛喝了口他的蓝宝石金酒:“噫,这味儿好冲。你喝这个一会儿还怎么开车回去?”
“当然是蹭你的车啦。”时久趴在桌子上朝他笑,“反正你也刚好要路过不是吗,回头我再叫佣人把车开回去算了。”
“你啊。”祝盛无奈,“所以你刚才就喝着这个见的许学长?”
“那也不奇怪吧。”时久举起食指晃啊晃:“这你就不懂了吧,酒精可以一定程度上限制我的行动力,防止我一见到许学长就冲动忍不住上去亲他一口。”
“......”
“你还冲动,我看是酒壮怂人胆还差不多,分手八年以后才敢和前任见一面的家伙。”祝盛白他一眼,“你回不回家?给你带了香草冰淇淋,再不吃就等着它化吧。”
时久一听见冰淇淋就精神了,整个人立刻马上蹿出十米远,扶着门把手一脸严肃:“我准备好了盛盛。”
祝盛:“......”
真不知道是该先笑他还是先说他好。
二人一同下楼上车,时久一到车上就朝车载小冰箱里伸手掏哈根达斯吃,还顺手摸出来一片蛋白面膜看了看:“这啥?面膜?我摸到的就归我了哈,感谢大自然的馈赠。”
“你有毛病。”祝盛无语,“你家破产了啊,连面膜都掏我一个工薪阶层的。”
时久把面膜一丢,专心挖着哈根达斯:“你管我。人家就是想和你用情侣款面膜,不服憋着呗。”
“......”祝盛不想和他讲话了。
时久吃到了喜欢的冰淇淋一时间心情十分愉悦,抱着手机看了会儿微信,抬头困惑:“奇怪,我哥临时说要来云雾找我。他这时候来找我干什么,说不定还要被人认成时久跟车跟俩立交桥。”
时久和他哥哥时栖是异卵龙凤胎,一A一O却出乎意料长得特别像,只在身形方面有点差别。祝盛闻言想了想,道“好像也不奇怪吧,你这两天出了这么大乱子,时栖作为你哥,来看看也正常。”
时久咬着勺子看屏幕上的消息通知,不予置评。
夜晚的北九区热闹非凡,作为整个云雾市市民夜生活最丰富的一个区域在冬日里亦是如此。附近夜市露天炸串摊前人头攒动,小摊小贩的叫卖吆喝声响亮,大排档篷子里人满了就把小桌板支到外面,人们喝着甲鱼汤在夜风里畅谈人生。
时久趴到车窗上看了会儿外边的景色又坐回来,被暗暗的车顶光映着,不知又在想什么事儿。
祝盛从车内镜里瞥了眼他的样子,安抚道:“堵车还要一会儿呢,在北九区,没办法的事儿。不然你先睡会儿好了,到了我再喊你。”
时久应了声好,但脸上却一点儿要睡的意思也没有,安静了半天忽然冒出来一句“你说他会不会觉得很尴尬”。
“什么?”祝盛没反应过来。
“就是,我和许亦之。”时久抿了抿唇,“你看,我俩从高一谈到高三,感情那么好,结果我莫名其妙就把他给甩了,现在过了八年又忽然回头找他办事儿,你说他会不会觉得很尴尬?”
“不知道啊,但换我的话我肯定特尴尬。”祝盛把车向前开了点儿,“没事啦,实在不行你主动点好好再追他一回,A追O隔座山O追A隔层纱嘛。”
时久恹恹:“...我还是先看看能不能和他好好讲几句话吧,你不知道刚才我见他真的特尴尬,他躲我跟躲鬼似的。”
“那你加油吧。”
时久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思考人生。他把自己整个人沉在车厢中淡淡的薄荷香气里,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渐渐闭上了眼睛。
车开上北槐快速路前祝盛看他太久不吭声儿还以为他又怎么了,抽空回头看了眼后座角落里缩着的人,发现对方居然没在emo时还愣了一下。
/
“...睡着了啊。”
玄关边,趿拉着小熊棉拖的女孩动作轻柔地把柜子里的橘猫给抱了出来,“真奇怪,怎么跑到里面去的?”
被她吵醒的圆橙懒懒地摆了摆尾巴,偏开了头。
就在此时大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指纹锁被刷开,门后面露出一张青年疑惑的脸。
“朵朵?你在这儿干什么?”许亦之笑起来,“不会是专门来迎接我的吧?”
“才不是。”被他唤作朵朵的少女撇了撇嘴,“是圆橙啦,它不知道怎么又跑进玄关柜里去了,害得我和妈妈怎么找都找不到。”
“这样啊。”许亦之自然而然摸了摸她的头,问起别的事儿来:“诶朵朵,咱姐回家没有?不能比我还要晚吧。”
“是比你晚。”许念倾道:“你们两个都不想回来吃饭,但其实我觉得今天妈妈做的饭还挺正常的,至少有道番茄牛腩。”
许亦之边走进客厅边稀奇道:“真的?妈什么时候这么善良了,以往不都是白煮鸡胸肉配蔬菜沙拉的吗,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没受刺激,多谢你关心了。”一个阴森森的女声从背后传来,许亦之被这一声吓得虎躯一震,一转头刚好对上了张冷笑着的脸。
客厅入口边的墙角处靠着个眉眼昳丽的妇人,细看之下还会发现她身后垂着一条毛茸茸的红色尾巴,一直垂到后膝。
许亦之的冷汗当场就滚下来了:“...妈,您怎么在这儿?我刚才就是说笑的,您别在意啊呵呵呵...”
许母抱着胸,挑眉:“呵呵,真是这样吗?你确定你对我做的饭没意见?”
“没意见,绝对没意见!谁有意见我第一个搞他,真的妈妈。”许亦之疯狂点头,“妈我最爱吃你做的饭了,又营养又健康,全是家的味道。”
全程在一旁默默目睹的许念倾:“......”
变脸比翻书快。
但林倾梓女士貌似对他的这一番彩虹屁还挺受用的,这才勉强点了点头,“算你识相。还不快趁现在见得到你老娘把我做的饭裱墙上供起来,不然你明儿可就是想吃也吃不着了。”
明天是林女士的没透露多少岁大寿,今晚他们老许家五口人要踩点给她庆生,明天一早许父许母就要赶飞机去欧洲度假,到下个周才回来。
“对了,说起来,你们要去旅游多久啊?”许亦之想了想,“明天一早就走么?”
许母倒在沙发上惬意地张嘴接下许父喂给她的小番茄:“是啊,十点的飞机,下周五回来。小许你可别太想爸爸妈妈哦,因为你就算想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回来哄你的。”
许亦之:“......”
真是亲妈。
“但当然啦,我们朵朵和小梓就不一样。”许母转头对许念倾温柔道:“妈妈的两个小宝贝儿,要是想我们了随时跟我们讲,爸爸妈妈一定会给你们寄小裙子好吃的什么的,大人不在家不能委屈着自己,知道吗?”
许念倾甜甜地朝她撒娇:“妈妈最好了。”
“去十天啊...”许亦之和她们一同在沙发上坐下,若有所思道:“妈,你去欧洲有时差,那我还能给你们打电话吗?”
许母意外:“不在晚上九点以后打都行。怎么了小许,我还没出门你就想妈妈了?还是说你也想要小裙子?我不保证会有卖187码的哦。”
“谁想要那种东西了。我是接了个难搞的案子,你比我更专业一点,有不懂的地方我可能得紧急求助。”许亦之无语。
“难搞的案子?难道子卿欺负你了吗?我记得这两天所里也没有很难搞的案子啊,有也不在你那儿吧。”许母奇道:“你哪来的什么怪案子,来跟妈讲讲——老许,你把电视声音调小点,我们娘儿俩讲话呢。”
于是许亦之依言和他妈汇报起了他今晚的drama经历,一旁的许父和许念倾二人非常自觉地没有掺和,父女俩一起和睦地看起了动物世界。
面对从业时间超三十年的业界金牌律师、景林律师事务所所长、云雾律界数一数二的讼棍女王、他最亲爱的亲妈林倾梓林女士,许亦之胸腔里一时充满了中名为“安心”的情绪。不提还好,他现在一提起这事儿就有点来气,如丧考妣:“妈,我以后再也不和阿闻玩了。”
“阿闻又怎么你了?”
阿闻,大名路闻歌,和许亦之是拥有从小到大打四岁到现在二十四年真挚友谊的铁发小,人生前十八年的常踞窝点就在隔壁路宅,个人爱好搞钱搞对象搞事情,最大优点是讲义气,最大缺点是道德修养跟不上优点,因而常常会好心办出缺德事儿。
此人作为许亦之心目中的SSS级危险人物黑名单第一候选人,同时也很不幸(指员工)地是时久所在经纪公司乐心娱乐的董事长独子,兼现任CEO,江湖人称路狗、小路总。
“阿闻他手底下有个艺人出了事,他直接就把这事儿推给我了,说是他们法务部的其他律师全被那个艺人的脾气吓跑了,只剩下我没跑了,实在不行死马当活马医要我找你支招儿。”许亦之烦闷,“他那个案子有诈捐、被造谣霸凌、陪睡,连吸·毒的谣都造出来了,还有对家私生饭拿臭鸡蛋殴打我的当事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能怎么办?”
“这么坑啊?”许母惊讶:“还好你手上那个案子也快结了,不然真得忙死啊。”
“是。”许亦之没精打采。
许母说完想了想,又安抚地拍拍他的脑袋:“算了小许,反正我们律师本来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嘛,阿闻把你挂名进乐心法务部到现在也给你发了不少工资,他给你找点事干也没啥的,实在不行妈还搁你后边顶着呢,有什么事儿来找妈妈,啊。”
许亦之发质偏软,被她一拍头发有点乱了,晃了晃脑袋愁眉苦脸道:“要光是这样我还不至于说他什么呢,但他这案子的当事人和我五行冲得很,我见他跟见鬼似的,整个就一雪上加霜。”
“和你冲?你这么大我也没见你和谁犯过冲啊,你当事人是谁啊?”许母疑惑,“我想想哦,乐心最近有谁被造谣了来着...”
许亦之闻言直接躺在沙发里装起了死。许母更加诧异,转头拿过手机打开微博热搜榜,刚瞥了眼便前仰后合笑起来,把一旁好端端看着电视的父女二人吓了一跳。
许母指着实时热搜榜榜首的 #时久诈捐# ,压低声音笑道:“你的当事人不会是时久吧?小许啊小许,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蔫吧了,怪不得跟吃了枪子似的,原来是碰上前男友了啊?”
“妈!”许亦之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哭丧着脸:“您别讲了行不行?我真烦死这事儿了。”
“哎呀妈妈错了嘛,你别急眼儿呀。”许母憋住笑看他,“但是吧,那什么,小许你过来一下,妈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俩还有可能不?”许母认真:“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呢?会不会旧情复燃什么的?”
“没有!”许亦之脸红,“不可能!妈您想什么呢,我俩都过去多久了没可能了,您别闹了!”
“好吧,好吧。”许母眼看他真要生气了,才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妈错了小许,妈真错了。”
许亦之这才终于躺回沙发里去,搓了搓脸又道:“妈,你说他怎么不用他们家公司的律师团啊,布莱特游戏又不是没有法务部,怎么偏要找我呢。”
许母思索片刻,道:“嗯,我听说布莱特莫尔家的二少和三少前两天刚吵架了来着,时久大概不是很想在这时候找他哥哥帮忙吧,谁知道呢。”
许亦之长叹一口气,刚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一声响,一个近乎虚脱的声音飘了过来:“哎呀累死我了,爸,妈,我回来了!”
“小梓回来了啊。”许母站起身来:“都快九点了才回家,真辛苦她了。”
许亦之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回来了,也起身站起来,走到外边去迎接她:“姐,你回来了。”
门口的浅色地毯上倒着一个一身女士西装的Omega,红褐色的长发在地上散乱,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的那条红色狐狸尾巴奄奄一息地垂在地上。
许念梓也不应他,就光是躺在门口挺尸,闭着眼朝他勾了勾手。
许亦之顺从地蹲下去听她要讲什么,只见对方勉强抬起头来,开口时气若游丝:“我...要吃...”
“吃什么?”许亦之摸不着头脑。
“魔芋爽...”她咽下一口气去。
许亦之:“......”
他哭笑不得地对着身后探头探脑的妹妹道:“朵朵,去把你姐的魔芋爽拿两包来。”
许念倾摇了摇头,似乎对此早有预料,直接就从兜里掏出了两袋红绿包装的零食朝她姐那边一扔:“姐,接好了!”
地上躺着的许念梓其实一直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观察事态,一见魔芋爽飞来了直接就是一个鲤鱼打挺,蹦到半空中以一个巧妙的姿势接住了魔芋爽,然后当场就坐在玄关地毯上快乐地吃起了人类猫条。
“......”
这架势哪像饿了,活像吃饱了又馋来这演呢。
许亦之实在是懒得理她了,一回头发现后边许父许母居然齐齐倚在门框边正在看好戏,林女士还真心实意叹为观止:“矫健,实在是身手矫健。下次你们小姨来云雾一定得叫她看看这招,这个可比叫小许表演吹喇叭脸上有光多了。”
“......”许亦之无语凝噎。
放眼望去,他爸在一旁认同地点头,他妹面无表情地站着看他姐进食。
他常常会因为太过正常而难以融入这一家人。
/
同样在温启湾小区,另一边的公寓区13栋楼下,一辆大众辉腾从楼边的地下通道钻了进去,一路向下开到地下停车场。
电梯里,时久按下21楼。
21楼是13栋最高的一层楼,并不是平层户型,但他哥当年给他买房的时候为了**性直接把整层楼两间都给买下来了,因此理论上来讲不会有别人忽然到访。
他常住的那间套房是右边的2103,出电梯后一转头就是。此时2103门前干干净净的地毯边已然多出了一双墨蓝色的名牌板鞋,声控灯感应到脚步声默默亮起投下冷白的光。
开门,进门,反锁。动作一气呵成,大门的隔音很好,进去以后才会听见客厅里原来还有个人在看电视剧,而且声音开得并不小。
“你回来了?”
屏幕上的Omega穿着围裙,忐忑地望着刚进门的Alpha,“阿澈,我做了你喜欢的雪梨羹,我...”
“谁允许你进我家的?”Alpha却冷漠地看着他,打断道:“祁蔓,滚出去,别让我叫保安。”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祁蔓怔怔地望着他,半晌眼泪忽然就落下来。
“阿澈,你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颤抖着,“那你说过的那些话呢,那你说的那么多声爱我呢,难道都是假的吗?我是你的妻子!如果你不爱我,那当年又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上我的床!”
咚。
是身体被狠狠掼上墙壁的声音。
裴澈眼眶通红,右手死死抓着祁蔓的领口,把他抵在了墙上。
Alpha声音沙哑,一字一顿。
“你还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讽刺地笑着,“那你知道昨晚你在酒吧偷人的时候我在干什么吗?我在给你取戒指,我在等着向你求婚给你补一片玫瑰花海!”
他说:“祁蔓,你让我恶心,我这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个行为就是当初让你帮我解药,我当年就算是死了也不该要你!”
“阿澈......”Omega痛苦地看着他近乎狰狞的表情,嘴唇因为缺氧而微微泛着青,泪水也越发汹涌起来。
他艰难地道:
“小布同学,把电视关了。”
时久面无表情打开了客厅的灯。
AI管家执行命令的速度很快,客厅电视没几秒就结束了关机进程黑屏下去,只留沙发上的Alpha面对着一片漆黑哭得稀里哗啦。
“你有病吧时栖,”时久无语,“看什么不好偏看这个,你没觉得这剧情已经尬到能抠三室一厅了吗。”
时栖抹着泪转过头来,好像是想迎接他,但情绪却还深陷在剧情里无法脱开,所以一时摆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小久,你回来了啊。”
其实真不是时久不热爱八点档狗血剧,如果放在平时,看到这种夫妻吵架恨海情天的场面他绝对是第一个走不动道的。可是这部剧对他而言最无法忽略的缺点就是Omega的脸实在是太让人出戏了,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所谓那和丈夫吵架恨海情天的妻子居然顶着一张自己的脸。
“小久,我觉得你这部剧比之前那些都好看。”时栖泪眼婆娑擤着鼻涕,“太虐了,小猪裴祁99。”
“......”什么小猪佩奇,我还乔治呢。
时久被他吵得没脾气,无奈道:“那是因为你就喜欢看这狗血剧好吗。看完甄■传了闲的发慌来看《热恋不说再见》。”
“真的很好看嘛。”时栖辩解。
作为一个朝六晚十天天加班的命苦程序猿,时栖同学每天防止掉发危机的唯一放松方式就是看电视剧,上到时代楷模下到原配抓三,接受范围十分广泛。只要他有时间,用时久的话来说就是“饿猪不挑饭”,啥都能吃点。
但在这花花绿绿的电视剧王国中,时栖先生其实还是有自己偏爱的剧种的。第二是狗血八点档肥皂剧,比如《回家的■惑》、《魔鬼的后妈》什么的;而第一当然就是有时久出演的各种电视剧,无论是正道刑侦解放军还是真假少爷俏小妈全都照收不误,偶尔还会收藏剧照海报的那种。
“你有看这玩意儿的功夫不如去厨房给我炒俩菜。”时久如是说,“我现在快饿扁了。”
“嗯?我炒了啊,在锅里呢。”时栖一脸无辜,“小久你难道没有觉得今天家里特别香吗?有种哥哥的味道?”
时久走进开放式厨房揭开小电锅锅盖一看,锅里赫然躺着一条撒着葱花浇了茄汁的糖醋烧鱼,十字花刀米白鱼肉,香气和热气夹杂着扑鼻而来。
“烤排骨、糖醋鱼,还有厚蛋烧?”时久讶异又感动,“哥,你不是四十分钟前才说要来云雾的吗,四十分钟飞完仨小时航程还烧了两荤一素,你光速侠啊?”
“别在意那些细节嘛。”时栖略显心虚地撇过头,转移话题:“先吃饭还是先洗澡?米饭刚蒸熟还烫着呢。”
“那我洗澡去。”时久放下锅盖,拿着刚从祝盛车上顺的面膜要进浴室。
时栖窥他好像心情不错,自己也心安理得靠在沙发上使唤起了AI管家:“小布小布,把电视打开,我想看《热恋不说再见》。”
一转眼的功夫AI又把刚才时久关上的画面给调了出来,屏幕上祁蔓依旧被惨兮兮地掐着脖子泪如雨下。
时久甫一转头又看见自己正在楚楚可怜潸然泪下差点儿没被吓得跌了个趔趄,本来想再当一回王母娘娘拆散时栖和电视这对璧人的,却又闻见了锅里边飘出来的烧鱼香味,默然片刻只好累觉不爱,装没看见进浴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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