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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嘶,好吵,哪里传来的哭声。”芩缓缓睁开眼,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想: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在锻造坊…哪里来的哭声。芩缓缓坐起,散落的发丝披在肩上,琉璃的双目四处探查,在床下看见一个刀柄,芩起身下床,俯身趴在地上,抓住一直在震颤的刀柄,一把抽出,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你一直在哭,别哭了,会说话吗?”芩伸出手指弹了弹刀身问道。“会,冷,床上,软软的,想。”微弱的声音传入芩的脑海中。

“真娇气”芩挠了挠头吐槽说,“先委屈你到储物空间里待一下。”没等青铜菜刀继续哭就被收进储物袋里。然后算了算时间,发现自己已经睡了五日,今天就是阿苏的十八岁生辰!“糟了,我得赶紧收拾一下,去参加阿苏的生辰礼。”芩草草的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自己特意准备的青囊劲装,风风火火的赶往阿苏的住处。

一路上神农谷好不热闹,每个人都换上了百草织天衣,前往天耕坛。天耕坛——也就是神农谷核心的地带,因外形酷似环形玉坛而命名为天耕坛。坛内由息壤神石所铸,内嵌二十四节气。坛心生长着千年神木“社稷神木”,一直养育滋润着世世代代的神农族人。

“阿苏,阿苏,快出来,我给你送生辰礼来了。”芩站在苏奕的房前,朝屋内喊道。“进来吧,芩。”芩一推开门就对上了苏奕饱含笑意的双眸,如同坠入星海一般,晃了半天神。

回过神来,从储物袋中掏出青铜菜刀,递给苏奕,羞涩的说道:“阿苏,这是我亲手锻造的,专门为你的厨艺打造的。”苏奕接过这把刀,仔细的抚摸着刀身,感受着其中的蕴含的灵气,抬头对芩说,“我很喜欢,芩,很开心你为我……”没等苏奕说完,“呜呜呜”,一阵哭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苏奕握住不断震颤的刀柄,向芩问道,“这,这是……”

“是的,开了灵智,但是缺乏滋养,现在像个三岁幼童一样”芩叹气的说,“平时就爱哭”。苏奕握刀的手覆在芩的手上,说道“没关系,我们一起教导他,”“给它起个名字吧,嗯…就叫小银吧,怎么样。”“好,就叫小银。

“少主,时辰到了,该去前往天耕坛了。”侍女苏怡在屋外喊道。“好,我们马上。”苏奕回道。“走吧,芩。”苏奕牵起芩的手,一起往天耕坛赶去。

苏奕一身五谷襦裙,一步一步走上石阶,神木开始洒落星辉。大祭司托举的青铜尺长九寸九分,暗合周天至数。斑驳的表面浮动着星斗光斑。当苏奕接过青铜尺时,那些星芒顺着尺子游进她的血脉当中,坛下跪拜的族人发出惊呼——少主的身后不断浮现着星图,双眸也浮现着星图。

“当年祖先平镇九荒所用的圣器,如今……”大祭司的祝词突然卡在喉间。苏奕感觉足底传来阵阵诡异的震颤,仿佛有巨物在地脉深处翻滚。青铜尺开始剧烈抖动,表面雕刻的二十四节气纹路依次亮起,却在冬至处裂开一条猩红的裂痕。

苏奕的瞳孔紧缩,通过星图看见了北方的荒地深处有九处蛇形冰川正在崩解,黑色的瘴气从裂缝中弥漫开来。而青铜尺开始发出阵阵的嘶吼声。

“糟了!相柳的怨气要冲破地脉的封锁了!”苏奕快速的对大祭司说。

相柳——从混沌裂隙中爬出的九首凶神,是由上古洪荒时期的噩梦与贪欲浇筑而成。它所到之处都会弥漫着黑色毒障,毒障内的任何生灵都会化作一滩血水。

观礼席上突然传来一阵惨叫,某个年轻的人的然臂右的肌肤一寸寸的剥落,逐渐漏出白骨,,神色苦痛的扶着无力的右臂,,周身冒着黑色的瘴气。苏奕反手催动灵力,调动神农血脉——净化,驱散着他身边的黑色瘴气,其人体对他进行净化驱散,他手臂上肌肤逐渐停止掉落下,情况逐渐好转。

“三个月”苏奕望着远处北方积云般翻滚的瘴气,下定决心“我要重走先祖丈量的九荒,在相柳苏醒之前。“你们加紧驱散蔓延的瘴气,开启防护大阵。”苏奕扭头对大祭司说道。

“阿苏,我陪你一起!”站在底下的芩紧跟着说道,担忧的神情一直凝结在脸,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苏奕上。“好,我们一起。”苏奕转头对大祭司说:“继续。”“好”大祭司应下,并接着完成成礼仪式…

是夜,神农谷内雾气弥漫,时不时有寒鸦惊起掠过窗棂。

屋内,烛火摇曳,十余人围坐在紫檀长案前。

“九荒,自古可是鲜有人能走完,咱们少主真要重走一遍?”

“太危险了。”

“没办法,封印已经松动了,这是命数。”

“少主,此次下山非同小可,您真的要重走九荒吗?”主位的老者捻着山羊须,斟酌了许久,“我一定要重走九荒,相柳已经要苏醒了,这说明九荒的封印已经松动了,作为神农血脉的传承人,我更不可能放任天下荒民葬于妖兽口中!苏奕双手撑于长案前,面对着族长,眼神坚毅。

“太危险了,奕儿……”苏青双手紧紧抓衣摆子,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眼眶泛红看着苏奕。“阿妈,我知道,但我不得不得去,这是身负神农血脉的责任,也是我命里的劫数,躲不掉的。”苏奕语气放缓,柔和的对苏青说。

“这是先祖留下来的九荒地图,如今这么久过去,不知有多大变化。”大祭司拿出卷轴,放置长案上。苏奕接过卷轴,摊开,看了看,指着离着神农谷最近的炽焰荒道:“明日我将直接启程前往炽焰荒,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们一定时刻注意相柳的动向,保护好自己。。”苏奕起身向外走,说,“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苏奕前脚才走,苏青后脚就跟上了,二人相顾无言,一直走到苏奕的屋内。苏青沉默许久,用沙哑的声音跟苏奕说,“奕儿,这你拿着,此次前行必定无比凶险,阿妈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给你拿些防身的器物。”说着便摘下发间的御莲簪,插在苏奕的发间。爱惜的摸着她的脸,一下又一下。许久,相顾无言,然后苏青紧紧抱住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我的奕儿……”苏奕默默的回抱着,双手不断抚摸着她的背,牵强的弯起嘴角,努力用轻快的语气着,“阿妈,我一定会成功归来的,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被云遮住的血月漏出尖角,风裹着寒气吹得树木簌簌的响,窗棂渗进了一缕缕血红的光,泛着不详。

可是谁都知道…

次日,整装待发的二人在谷前跟众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芩召出文鳐鱼,牵着苏奕的手一跃而上,站在文鳐鱼背上,朝着炽焰荒飞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文鳐鱼飞得越来越慢。苏奕跟芩说,“芩,我们把文鳐鱼收回去吧,剩下的路我们走过去吧。”。芩控制着文鳐鱼降落,一跃到地上,收起文鳐鱼,转头跟苏奕说,“阿苏,这里好热,黄沙漫布,非常容易迷失方,我们一定要注意距离,不要走散。。”苏奕看点隐在于云的太阳间,说,“我们要赶紧找到今晚休息的地方。

芩在前面倒着走,自信的摸了一下鼻子,对着苏奕说说“这简单,看我的——”芩一脚滑倒在地上,Duang的一声震得空气中的黄沙都抖了抖。芩坐在地上,摸着隐隐作痛的屁股,“什么东西拌了我一脚。”苏奕蹲在芩旁边,捡起看了看,斟酌着说,“骨头,人的骨头?”

“还有兽骨,骨头上覆盖着黑色粘液”芩用树枝拨了拨骨堆。

“这黑色的粘液以及散发的淡淡黑色瘴气,就是相柳力量的显现”苏奕皱着眉头看着。

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糟了,不会已经出事了吧!”苏奕调动身体里的荒力朝着前方赶去,芩连忙起身紧跟其后。

越往前,白骨越来越多,上边还布满了黑色粘液。“阿苏,天要黑了,血月马上就要升起了,我们赶快找过夜的地方吧。”芩说道。“好。”

看着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苏奕坐在洞穴的地上,长舒了一口气。看着芩还在布置着结界,忍不住开口问道“芩,你都布置这么多了,怎么还在布置。”“这不是防患于未然嘛,咱们初来乍到,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小心点总没错。”“好啦,完成了。”芩摸了摸不存在的汗水,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木头,放在地上,点燃了火。坐在苏奕旁边,说道,“阿苏,我们吃什么啊,今天赶了一天的,好饿啊。”苏奕像变戏法一下掏出两个红薯递给芩,笑吟吟说“吃烤红薯。”

二人一边吃着烤红薯,一边紧盯着结界外的情况。血月逐渐升空,照得整片大地充斥着不详的气息。

“时候不早了,阿苏,今天我来守夜。”芩对着双眼迷蒙的苏奕说,苏奕头枕着芩的腿躺下,迷迷糊糊的对芩说,“那你后半夜叫醒我,我来守……”

芩看着苏奕的睡颜,眉眼禁不住弯了起来,心口胀胀的,好像被撑满了一样,一片岁月静好。

突然,结界外有妖兽撞上来,芩立马用荒力捂住苏奕的耳朵,硕大的妖瞳紧盯着二人,贪婪之意不断从瞳孔中溢出,芩立即冷下脸,瞳孔一下子转换成竖瞳,没有一丝感情,“滚回去——”带与烛龙的威的时间之力压将妖兽掀翻出去,妖兽瑟趴在地上,的跑走了。

芩看若隐若现的着血月,想起临走前族长的话,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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