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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古时候人向来盲婚哑嫁,他也不过是娶一个傀儡,又能有多熟识呢,这样想着严露晞才定了心神。

本是想委婉拒绝,但是被他这么一打岔,她的想法就变了,“我刚入府,怎么好驳回福金的面子?岂不是太没规矩了?”

刚才不还说她没规矩么,现在让你见识见识,她来前的突击成果。

当然,这不是她的真心话,实在是她要想留下来多研究几天,必须装作融入的样子。

雍亲王又叫人来,“侧福金要去大和斋请安,派人知会一声。”他赞许道,“你如此体贴,大福金也会喜欢你的。”

谁要你们喜欢了,她尴尬一笑。

那人前脚出去报信,他俩便在其后,走过这真实的雍王府。

亭台楼阁隐在郁郁葱葱之下,透出朱红的边框和点缀其上的闪烁金箔。

唯独这古时候的房子哪怕修得再豪华,从外形看也是十分低矮、压抑。

昨日夜里的残雪已经不见踪影,但风依旧清凉。她偷空用掌心捂住微凉的脸颊,让它不会僵在不应该的时候。

从巨石假山下进去,便是幽深的大和斋,跨进门,未来的孝敬宪皇后那拉氏正站在正屋台阶下,对去回禀的婆子歪着头问话。

还有两个穿着光鲜的女子在旁,正说着什么,你一言我一语的,乍一见雍亲王,立刻招手让使女扶着走过来右手抚上额角,慢条斯理行了礼,那模样真好看。

学着她们模样尽量缓慢地回礼,好像猴子在学人拜佛似的,严露晞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时候她才露了怯。

对于恋爱都没正式谈过的人来说,人生中竟有一个时刻需要面对大老婆和众位小老婆的打量。

真是一次神奇经历。

雍亲王在一众女眷之中显得格外肃穆,他巡视一圈,眼中看见的没有妻子、爱人,更像是视察工作。

“叫你们久等了。”他说着客套话,表现却实在不客气,独自走向屋内东面那张太师椅坐下。

严露晞忐忑跟着他进去,好像钻进了衣柜,一股陈旧的香樟味压倒门外清新雪气笼罩而来。

房屋内里又是别有洞天,一件件精美器具摆放在唾手可得的地方,却因着挑高的房梁,好像把一切都拉远了。

她东张西望见着众人站在两旁,本想找个位置站定,却见有位使女端着一盏茶。

不是人人都有的。

下马威!她心头暗道。

放眼望去,那拉氏依旧保持微笑站在雍亲王身侧,显露出她的修养气度,又对那端茶的使女使使眼色,要那人快出去。

坐着的雍亲王表情阴沉着打断了她,“既然上了茶,便端来吧。伊琭玳今日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他语气过分冷静,没有抑扬顿挫,连问句也不似了。

话里意思便是有人不该在场,严露晞东张西望想知道是谁。

“奴才平日里时常来陪伴大福金,主子不常回来,今日奴才便自作主张跟着来了。”

叫伊琭玳的年轻女子这会子回话,身子跟着微微一蹲行礼。

她四肢纤细,个子高挑,只是眉眼拧着,让人有种难以亲近之感。

那拉氏并不退缩,站出来缓和情绪,“伊格格也是想来蹭蹭喜气。”

她们说“格格”时带着浓重的儿化音,像在学鸟叫。

严露晞已经听出她们话中蹊跷,那拉氏是随口一请,没想到他们真会来,那自己劝他来,岂不是罪过了。

雍亲王坐得端正,似那判官,“本王向来信任喜格,从不过问后院大小事宜,都由得你一人做主,你不要辜负了本王此番信任。”

喜格,是大福金那拉氏的名字,听见王爷说信任自己,她立刻感觉责任感也上来了,转头亲自来拉起严露晞的手。

“记得当初王嬷嬷与谢嬷嬷为了替王爷安排书房伺候,选看了十几人,才因妹妹写得一手好字而选上。

前两日王爷不让闹洞房,伊琭玳才会好奇,跟着来见见妹妹。”

喜格讲话是纯正的四九城口音,没有那么多儿化音,和含糊如“装电台”一般的吞音现象。

她解释完又再对雍亲王行了礼,“是奴才想得不周到,平日里纵着府中姊妹这般随性,在主子面前失了规矩。”

严露晞一听嘴角垮了一半,雍亲王长时间不回府,这几日成亲又护着小年,她们便在这个时候来恶心人?

好好好,宅斗是吧!总要用阅遍电视剧的脑袋给你们好看!

雍亲王也明白喜格的意思,拿起茶喫了一口,顺势发话∶“院儿里和谐,这也是好的,不过什么场合能凑热闹,应当分清。”

喜格笑着应下,偷偷瞥了一眼严露晞与雍亲王之间隔着的那位容颜娟丽女子。

那女子个头稍比伊琭玳矮些,但生得珠圆玉润,肌肤胜雪,这一屋的人中属她最显眼。

这便是雍王府另一位侧福金——李青岚。

她两肩收着,很是拘谨,再是喜格眼神提点也不敢告知今日是她出的主意,站在一旁装木头人。

见她不动,喜格只好又说:“这会子晚点定然好了,主子许久没回后院儿,餐食准备得仓促,也不知合不合主子心意,求主子好赖赏脸尝一口。”

雍亲王额头微点,喜格赶紧朝外面的人示意。

严露晞听着也不是滋味,这哪里有一点夫妻的样子,甚至于相敬如宾都是奢侈,刚才还沸腾的心,现下便软了。

若即若离跟在众人身旁去了稍间,见雍亲王坐下,她也跟着坐在了空余的绣墩上。

霎时,所有人诧异甚至带着惊惧的表情转头来看她。

雍亲王经使女伺候净手,道出一句∶“这几日年福金辛苦,便不讲那些虚礼了。喜格也坐下用些,不要太过拘谨。”

意思是她没资格坐着吃饭么。

伊琭玳和李青岚皆看向故作镇定的喜格,那样子就像是讨要公平,可喜格就像刚才的李青岚一般不接茬,欢喜着叮嘱严露晞不需客气,便坐在了雍亲王身旁。

李青岚并未受到邀请,尴尬之情满溢,走到桌边拿起案上的手帕服侍雍亲王,提到:

“听说侧福金识字能画,还生得这样好相貌,王爷也给侧福金取个与她气质相仿的漂亮名字吧。”

严露晞讪笑不理会,菜已上齐,黄焖肘子、羊肉炖胡萝卜、焖鸭子……看得直咽口水,满心只剩下吃的谷欠望。

“白云破处‘青岚’见,”李青岚媚眼如丝,巴巴望着雍亲王,“奴才初伺候时,主子特赏的名字,不得见主子的时候,只要想到此句,便觉得心中宁静。”

雍亲王听见从前情意,面上也毫无波澜,端坐正中面向几个垂手站立的女人,反而像教导主任。

好在他也不似刚到时那冰冷模样,“年侧福金的名字很适合她,单名一个露。”

“布乎?”伊琭玳表情真诚看向严露晞,余光扫到雍亲王她又赶紧低下头闭嘴。

见她出了丑,李青岚像胜利者一般稳了身子,侧身对四处观察的严露晞笑吟吟问:“妹妹可是‘薤上露’?”

“啪!——”

巨大的声响在梁上绕了一圈,若不是突然而来,或许还有些空灵。

原是雍亲王发怒拍桌。“是‘蒹葭萋萋,白露未晞’的露!”

本就关系疏离的众人被这一下,直接吓得跪倒在地,只有严露晞一心食物,没跟上节奏。

她站起身,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本是想附庸一番,却没想触了霉头,李青岚吓得直哆嗦,只清晰说了句“是奴才读的书少了,闹了笑话,请王爷责罚。”便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

看热闹的伊琭玳虽是跪着,却紧抿着嘴努力不叫自己笑出来。

还是喜格替她说好话∶“青岚会背诗词能读书,若是我说,也会如伊琭玳一样,以为是只小鹿。”

没有打算揭过去,雍亲王不屑问∶“主子说话还有她们插嘴的地方?”

喜格陪着笑脸调和场面,“王爷消消气,妹妹们都是想着沾沾喜气才会多嘴了几句。”

她笑着对严露晞说话,可惜眼中透露出疲惫。很像当初熬了数个通宵写论文,查重率却高达百分之二十五的严露晞。

“良妃娘娘薨逝,主子独住柏林寺参禅,也不准府里过年、跳大神,大家整日吃斋念佛好几月了。

这好不容易来个新人,心头一时高兴,说起浑话来,倒叫主子误会了。”

雍亲王看着福金说完,却不回话,李青岚趴在地上,为他的沉默害怕、忧虑。

古人的生活本就乏味,一群年轻女子还这般沉闷了几个月,确实恼人。

严露晞心头浮起了同情,但更多的是对这个耽误自己进食的男人产生的不满。

她向雍亲王行礼道:“王爷恕罪,我有几句话想说。”

嘴上说着恕罪,实则她心中也知道,沉默是权力的具象化。只有拥有绝对的权利才能如此泰然自若。

但她就是看不惯,“刚才侧福金说‘薤上露’,这本就没错。”

谁会想到有人头这么铁,便都睁大眼来看她,李青岚眼中盈满了泪水,自下望上来更是叫人怜爱。

喜格侧过身子听严露晞说话,眼神却是偷偷观察雍亲王的态度——严厉中又有些看戏,他时常如此。

她们谁人不懂,在主子面前,说得心坎上了那是嘴甜心细,说不到点儿那就是没规矩的孽障。

做奴才就是要学会哄主子高兴罢了。

“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念完这首诗,她们眼中的严露晞又问∶“可夜半来,天明去的露水,难道就不是完整的一生了吗?”

这首《薤露歌》是一首哀叹的挽歌,雍正时期祥瑞漫天,全因这位迷信的皇帝喜欢。

他生气李青岚用薤上露形容年露,是怕短了她寿吧。

“不过一个名字而已,真能把我克死了?你以为是高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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